林風眠沒想到洛雪這麼聰明,只從自己的眼神變化就猜到了事實的大致真相。
「不知道。」
他搖了搖頭,神色複雜地看著洛雪道:「據相關記載,八百年前洛雪劍仙進入了天淵,一去不復回,生死不知。」
洛雪雖然早有猜測,但真從林風眠這得到肯定答覆以後,還是臉色微微發白,久久說不出話來。
「原來我已經隕落在了天淵裡面了啊。」
林風眠心疼地看著她,安慰道:「這也不一定,沒準你已經出來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呢?」
洛雪卻自嘲一笑道:「我還沒這麼厲害能從天淵走出來,那是能埋葬至尊的地方。」
林風眠沒想到天淵居然連至尊都能埋葬在裡面,一時之間也沉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雪問道:「原因呢?為什麼?」
林風眠搖了搖頭道:「沒說,我也不知道,對你的記載只有寥寥幾句。」
洛雪錯愕地問道:「只有幾句?」
林風眠點頭道:「那是我在合歡宗看的百美圖,對你的描述是神州四大美人之首。」
「這種百美圖錄你也不能指望它會記載太多關於你的生平簡介吧?」
洛雪啞然失笑道:「我哪能稱什麼神州四大美人之首?」
她有些落寂地坐在地上,身影顯得如此弱小無助。
「原來修道一生,還是免不了化作一抔黃土啊。」
林風眠坐到她旁邊安慰道:「有時候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路上的風景。」
「人生自古誰無死?凡人一生短短數十載,還不是過得短暫卻璀璨?」
「難道知道會死,就不活了嗎?」
洛雪釋懷地笑了笑道:「你不用安慰我,這些我比你懂,我追求的是長生,是成仙,只是遺憾沒能達成所願罷了。」
林風眠鼓勵道:「洛雪,未來未必就是一成不變的,沒準還有改變的機會。」
洛雪看著他問道:「你就不怕我改變了未來,你就可能不存在了嗎?」
林風眠點了點頭道:「我怕,但我不想你死,這個風險我覺得可以冒一下。」
洛雪噗嗤一笑,搖了搖頭道:「你這個傻瓜!」
林風眠卻笑道:「你我沒太多交集,哪怕未來改變了,可能對我影響也不大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失去雙魚佩的引領,你我沒有交集,並不認識。各自安好地活著。」
洛雪本想問他其他的,比如瓊華,比如師尊她們未來的事情。
但想了想,萬一因為他泄露天機,導致他遇到危險怎麼辦?
剛剛情緒激動,自己都忘記因果之事,只希望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而且這傢伙看的是一本百美圖,你總不能指望百美圖記載著這些。
還是不要為難他了。
但師姐她們到底怎麼樣了?
見洛雪情緒不可避免地低落,林風眠只能繼續安慰她,說各種好笑的事情逗她。
洛雪被他煩得哭笑不得,最後無奈道:「行了,別安慰我了,一點也不會哄人。」
「說說你自己吧,你剛剛說你那邊情況複雜,現在是什麼情況?」
林風眠沒想到她得知了自己生死不知以後,居然還會有心思顧慮到自己,不由心中百感交集。
但考慮到現在要給她找點事情分心,他還是把事情一五一十跟她說了。
洛雪認真地聽著,最後分析道:「如你所說,那趙雅姿很可能就是那妖修。」
林風眠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但苦於沒有證據,人手又不足。」
「所以我選擇了跟合歡宗的柳媚她們合作,看看能不能聯手退敵。」
洛雪嗯了一聲,卻沒有跟往常一樣給他更多的建議和幫助,讓他有些失望。
不過總不能凡事都靠洛雪,這次他也打算靠自己一回了。
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天邊開始崩潰,黑暗襲來。
林風眠知道時間差不多了,轉身對洛雪道:「過幾天見。」
洛雪看著那崩潰的天邊,突然下定了主意。
她把鎮淵塞林風眠手上,認真道:「林風眠,我想清楚了,我想去未來一趟!」
林風眠錯愕道:「你想幹什麼?」
「我要用你的身體,親自去未來一看!」洛雪解釋道。
她想去未來看看,想知道瓊華和師尊師姐們未來是什麼情況。
比起自身,洛雪更在意瓊華和她的師尊師姐們。
她能接受自己的身死,卻對師姐她們的未來很好奇。
「這不方便吧?」林風眠錯愕道。
自己房中可是還藏著宋幼薇,被洛雪發現豈不是很尷尬?
而且這次的情況實在危險,洛雪再強,用的也是自己的身體。
萬一她在那邊不小心出了意外,可就真身死道消了。
「有什麼不方便的?」洛雪不明所以道。
林風眠解釋道:「我的身體要吃飯,要尿尿,很多不方便的。」
他把劍塞了回去,嚇唬洛雪道:「而且你不怕我對你的身體胡作非為嗎?」
洛雪卻滿不在意地道:「該看的,不該看的,上次你不都看了?」
林風眠額了一聲,只能實話實說道:「而且我那邊情況很複雜,你應付不了的。」
「這樣吧,等我處理好事情,三天後我再跟你換,好不好?」
等自己安全了,再跟她換,她愛換多久就多久。
到時候,自己大不了多捧著小白兔負重前行幾天。
洛雪固執地搖頭道:「不行,我急著知道結果,一刻也等不了。」
「萬一你死了,我還怎麼過去,還是我去更穩妥!」
「我幫你解決你那邊的事情,還能看一下未來,一舉兩得不是嗎?」
林風眠竟然無言以對,洛雪把鎮淵劍硬塞他手上,輕笑道:「就這麼說定了。」
林風眠把鎮淵劍一丟,插在遠處地上。
「這次的事情我打算靠自己,你別搶我風頭!」
洛雪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光棍,卻也不為所動,就靜靜站在原地。
兩人僵住了,直到空間崩潰,誰也沒去拿那把鎮淵劍。
兩人一同被黑暗空間所吞沒,消失在這片空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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