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理會了,監視住他的一舉一動,弄明白了這傢伙想要做什麼之後,再另做打算。」
劉成思索了一會兒,出聲對呂陽這樣說道。
呂陽聞言點了點頭,記下了劉成的指令。
想了想又道:「其餘的人,主公不準備做些什麼事情嗎?
這些人,來自於各大勢力,且在各自實力那裡,有著不低的名望與地位。
主公志在天下,這時候若是能夠與這些前來的人,留下一個好印象,給他們結交一番,到時間打到一地之後,應該能夠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呂陽作為劉成的心腹之人,早已經知道自己的主公心懷大志,現在對他的心懷大志,有了一個更為清楚的認知。
他是心腹之人,沒有太多的避諱,所以就對著劉成說出了這樣的一些話,出了這樣一個主意。
劉成聞言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不妥,這事情我不能去做。
我上面還有董太師在那裡站著,這番行為不妥。」
說罷停頓了一下之後道:「不過,我倒是可以去勸勸太師,讓太師在婚禮之後,給這些前來參加婚禮的使者們,加一些官職」
呂陽聞言思索了一陣兒,臉上露出笑容來,伸出大拇指,對著劉成比了比,出聲讚嘆道:「還是主公這主意好!」
劉成笑道:「算不得什麼好主意,只是隨手布置一些閒棋而已,能起到一些效果,就起到一些效果,起不到也沒有什麼關係,並不虧。」
董卓所在的府上,劉成與董卓相見。
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其實在定親之後,結親男子,一般而言,是不會到女方府上的。
不過,這些對於劉成沒有什麼約束力。
他從後世而來,沒有這樣的意識,知道之後,只覺得過於迂腐。
對於劉成的到來,董卓也持著歡迎態度。
只要這克德孫女婿不在府上過夜,那就什麼事都沒有,天天來,天天見都沒有關係。
一方面是因為董卓的性格,就比較肆意妄為,對於不少東西都看不上,試圖挑戰一下。
另外一方面,則是劉成與他身份地位,都到達了一定的高度。
且,劉成又歸他統領,在如今這個時候,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相互交流的。
與這些大事相比,這些規矩之類的,算個屁!
「與這些人升官?」
董卓口中這般說著,就在心裏面沉思,劉成這樣說的目的與意義何在。
這樣做了之後,自己這邊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劉成點了點頭,開口道:「就是給這些人升官,賞賜一些聽起來很厲害,職位上也非常高、但是卻沒有什麼實權的官職出去。
最好是賞賜一些,名義上比他們所效忠的對象,都要高出來一些的官職出來。
且,這一次只賞賜這些前來的使者們,卻不賞賜他們背後的主子。」
這樣說著,劉成臉上就已經忍不住的帶出了一些笑容,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好人。
董卓聞言,臉上也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
他點了點頭道:「這等舉動出來之後,確實顯得我們這邊大氣,而且,咱們這邊代表著正統,所封賞出去官職,也是正統。
可比袁本初那個自封的車騎將軍,正經的太多
這樣以來,等到這些人回去之後,就算是將話說的再漂亮,他們的主公,就算是不表現出來,心裏面,也多半會對他們有些不舒服
這點不舒服,或許會很快消失,但是到了關鍵時刻,這種不舒服,可能就會爆發出來。
除此之外,說不定還能拉到一些這些人對於咱們的好感」
董卓笑著出聲,在這裡分析著按照劉成說著的實施之後,可能產生的效果。
劉成笑道:「孫婿就是這樣想的,反正有棗沒棗捅兩桿子,成了成,不成就算了,咱們也沒有損失什麼。」
董卓笑道:「克德啊克德,真有你的!
有些時候,我都不知道這些主意,是怎麼從你小子的腦袋裡面蹦出來!
不過,你小子的做法,是真的合我的胃口。
將囡囡嫁給你,我是真開懷!」
「能夠成為囡囡的夫君,孫婿也覺得榮幸。」
劉成笑著說道。
花花轎子人抬人,劉成與董卓這樣一說,氣氛頓時就出來了
長安城中,董卓專門讓人備下的供各方賓客住宿的地方,此時已經住了很多的人。
老早就得到消息,並在陶謙的催促之下,一早就出發的陳登,算是第一批前來的人。
外面飄灑著冷雨,帶著一些寒意。
大樹枝頭,殘存的一些黃葉,不時會掉落下來一些。
空氣顯得清冷。
以往,這樣的日子,陳登心中,都會變得極為平靜,止水一般,帶著一些說不出來的悠然與舒適。
但是今天,這種感受,他卻半分都感受不到。
他的心,一點都不平靜。
將他的心給擾亂的,是進入關中之後的所見所聞。
沒有來到關中之前,陳登對於關中,對於董卓劉成,是有一定了解的。
但是,這種了解,是帶著偏見的了解。
陳登雖是聰明人,但受制於關東之地的輿論風向,與董卓的身份,與之前在洛陽所做出來的種種事情,對於董卓形成了固有認知。
哪怕是得到過一些董卓在關中的消息,卻也不太放在心上。
因為,依照他所董卓的了解,董卓就是根本不在乎人命的存在。
不管什麼樣的惠民政策,到了他的手中,執行下去,都將會變得殘民之策
他把他所聽到的不少東西,都當做了董卓那邊的自吹自擂
但是,真的來到關中之後,見到的種種景象,卻將他心中之前所想,都給顛覆了。
讓他心中產生強烈的震動!
這就是他所認為的民不聊生的關中?
這就是他所認為的在董卓殘暴的統治下,極為破敗的關中?!
這分明是比他們徐州都要安穩和富有生機的地方啊!
雖然才開始建設的關中,許多地方都還比不上他們徐州,但是,這裡卻有著一些他們徐州所沒有的精氣神。
這些精氣神,讓陳登為之著迷,為之震動。
讓陳登覺得,再過上個三兩年,關中將會超過徐州!
沒有到達關中之前,若是有人與他說這些話,他一定笑笑不說話,並在心裏面將這人歸結到心向董賊的狗賊行列之中。
但是現在,這樣的心思,他再也升不起了。
因為,真的還有這個想法的話,他首先需要將自己給歸結到心向董賊的行列之中
他也詢問過關中之人不少事情,想要將事情給弄明白,想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番詢問之後,得到的消息更加讓他不能平靜。
因為經過一番詢問,許許多多的事情,都指向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那劉賊劉皇叔!
關中能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此人居功至偉!
可以說,如果沒有此人,關中絕對不會是現在這種狀態!
這種結果,更讓陳登心裏面不平靜。
原以為那劉成劉皇叔,只是打仗上面有一套,卻不想在其餘事情上,也這般的有才。
一時間,陳登的心情極為複雜。
他在想,若是沒有這劉成,關中變成一片破敗混亂的樣子,是不是更利於董卓覆滅。
劉成此舉,等於幫助了董卓大忙。
又覺得,這是活人無數的舉動,值得讚揚
是非功過拎不清楚
以往,陳登覺得自己對劉皇叔的了解已經夠了。
但是現在,來到關中之後,他卻發現,自己對劉皇叔的了解一點都不夠。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陳登望著窗外飄落的黃葉,感受著那冷風,出聲喃喃自語。
不僅僅是陳登,很多來到關中這裡、懷著諸多目的來參加劉成婚禮的使者,心裏面都其了波瀾,變得格外不平靜。
而這些,並不是董卓劉成他們刻意展現出來的,只是關中的常態而已
房屋之中,曹仁盤腿坐在那裡用布小心的擦拭著手中的刀。
來到關中之後的所見所聞,雖然也讓他心中產生不少震動,顛覆了他的很多認知。
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他下定決心殺掉劉成!
散布流言的事情,曹仁還沒有開始做。
倒不是他忘記了,而是自從踏入關中之中,他們就被董卓的兵卒給看著,看的很是嚴密。
一直到現在,他們住宿的外面,還陳列著強勁的兵馬,根本就不給他散布流言的機會。
住所這裡,顯得比較熱鬧,這是代表著各自不同勢力的人,在這裡進行交往,想要獲取到一些額外的收穫。
這也是他們此次前來參加劉成婚禮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這些事情,與曹仁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劉成。
除了這個之外,其餘的都與他無關。
他坐在這裡,默不作聲的擦拭著手中的刀子,一遍又一遍。
沉靜無聲。
這樣的動作,一直持續到天黑,方才停止。
他將刀子插回刀鞘,心裏面有了主意,下定了決心。
實在找不到機會,就在劉成成親的那日,對這賊子進行刺殺!
讓他的婚禮,變成葬禮!
讓董卓狗賊的孫女,和蔡邕的女兒,還沒有變成真正的女人,就變成寡婦!
在其餘時候,董卓那廝,可以派遣大量精銳兵馬,將自己等人限制在這裡,但結親的時候,可就不成了。
自己等人,可是前來參加的劉成狗賊婚禮的賓客,總不能在那個時候,也將自己等人給限制起來。
到了那天,自己就能夠見到劉成狗賊了,有了出手的機會!
那天,註定將會是自己名流千古,震動天下的一日!
那天,曹家將會重新出現在天下之人的視野之中!
他的兄長,敢刺殺董賊,他曹仁,就敢為兄長報仇,敢刺殺壓得天下眾人不敢抬頭的劉賊!
曹家,沒有慫包!!
決心下了之後,曹仁就合衣睡覺了。
擔心會被人發現異常,提前打草驚蛇,讓狗賊董卓劉成有了防備,曹仁第二天的時候,就調整了心態,從房門之中走出來,與其餘的使者們,進行攀談,不讓自己顯得特立獨行,變得顯眼。
在知道了蒯良、董昭等分別為劉表、袁紹的使者之後,他還特意與這些人多進行了一些攀談。
畢竟他的兄弟,去投奔了這些人。
在這攀談之中,他也袁紹的使者董昭說的話最多。
主要就是,劉表的使者蒯良,喜歡與那些來頭大的人的使者攀談,像他這種打著一個小縣令的旗號而來的使者,是不怎麼被他看在眼裡的。
畢竟一個小縣的縣令,與一個大州州牧之間的差距過於巨大,各自的使者之間,也相應的有了大差距。
曹仁與其說了兩次話,見對方根本沒有怎麼將自己給放在眼裡,也就不再熱臉貼冷屁股。
他本來就是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顯眼才與人攀談的,既然這樣,那為何就非要與你蒯良聊?
與別人聊天不一樣可以嗎?
與蒯良不一樣,袁本初那裡派來的使者,就讓人順眼多了。
胖胖的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對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很好說話。
與人說話的時候,很和氣,很家常,半分架子都沒有。
而且,他並不是如同蒯良那般,只與來頭大的人交談,他是一視同仁。
甚至於有些時候,還專門找那些來頭不大的使者進行交談。
在怎樣的情況下,曹仁自然是與董昭談論的多。
並覺得與董昭談話很舒服。
這個顯得反應有些慢的胖子,很討人喜歡。
他這次目的,說什麼都不能暴露出去,與其餘聰明人打交道打的多,談話談的多,說不定就會暴露。
但是,與董昭這樣的人談論,則完全不用擔心。
談論之中,只有自己套他話的份,他是半分的話,都沒有從自己這裡套出去
幸好這一次,有這個比較憨厚的董昭在,不然的話,自己這一次可就有些難熬了,這個董昭可真的是自己福星。
晚上躺在床上,曹仁回想著這幾天自己的經歷,臉上不由的露出一些笑容來,心裏面帶著一些慶幸。
還是老實人招人稀罕。
他這樣想著,面前浮現出董昭那憨厚的樣子,給董昭貼上了老實人和好人的標籤
夜色之中,董昭的房間之中燃著燈火,董昭還不曾睡覺,胖胖的臉上,依舊還帶著他那標誌性的憨厚笑容。
尤其是想起那個將自己當做一個憨憨來對待的張仁之後,臉上的笑容就變得增加憨厚了。
原本,只是隨意的與這些人進行一些攀談,卻沒有想要,居然有了這樣大的收穫!
那個將自己當做憨憨的鐵憨憨,居然想要刺殺皇叔!
幸好讓自己給及時發現了,不然的話,弄不好可能會出現不小的亂子!
董昭這樣想著,心裏面有些小苦惱。
主要就是想著,如何將這個有價值的消息,給不著痕跡送到劉皇叔那裡,讓劉皇叔知曉,有所防備。
外面防守甚是嚴密,沒有自己所認識的人。
這時候,自己要是派遣人出去,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會暴露。
不僅僅會暴露自己的想法,更會暴露自己與劉皇叔之間,那不能讓人知道的關係
再過五天,就是劉皇叔的大喜之日了。
若是趕不到這前面,將自己無意之間套出來的消息,給劉皇叔傳遞過去,那可就等於白套了
董昭心裏面想著這個事情,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出來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曹仁再次與憨憨的董昭董公仁談論了一番,心情變得更好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了下午時候。
有兵卒送來了酒水之類的物資,給這些前來祝賀的人食用。
不少兵卒,都進入到了這個區域之內,與這些人有了一定的接觸。
使者團的眾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與這些兵卒進行攀談,了解外面的情況。
董昭這樣一個喜歡與人攀談,且心裏面有事的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與兩個兵卒進行了一些攀談之後,一個兵卒來到了董昭身邊。
低聲說了一句:「公仁公,可還記得我?」
董昭聞言心中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朝著這人望去,發現這個兵卒很是眼熟。
「劉皇叔。」
這兵卒口中輕輕吐出三個字。
董昭腦中一亮,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這兵卒是劉皇叔親衛中的一個!
之前自己在益州與皇叔相見的時候,見過這親兵好幾次。
董昭笑著道:「辛苦你們了,皇叔結親,這樣忙碌,還要過來招待我們,這是點小意思,你們拿去打點酒吃,暖暖身子」
他這樣說著,就將一把銅錢,塞到了這兵卒的手中。
然後繼續與這兵卒攀談了幾句。
董昭以給賞錢的名義,給這兵卒一些小費的行為,並不顯眼。
因為,有不少人都選擇了這樣做。
主要就是想要從這些兵卒這裡,多打探到一些外面的消息。
有錢自然是要好說話一些,這是極為常見的手段
前來送物資的兵卒們離開了,眾使者們並不安靜,不少都在相互談論著事情,交換一些他們方才所得到的消息。
曹仁與別人說了一會兒話,見到董昭身邊沒有別的什麼人,就過來與董昭說話。
董昭還是一如既往的和氣好說話,他的這種和氣好說話之中,帶著一點憨憨的感覺
劉成看著親兵送上來的紙條,面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些笑容。
董昭作為袁紹使者前來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也知道董昭本事。
這樣長時間沒有見,再加上知道使者團之中,混入了曹仁這種居心不良的存在,劉成自然會派遣人過去與董昭見一下面。
看看能不能從董昭那裡,得到一些比較意外的收穫。
現在,這收穫果然來了。
董公仁,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對於曹仁的目的,劉成之前就有所猜測,覺得來者不善。
現在通過董昭,得到了確認。
「原以為夏侯惇可能會行此事,卻沒有想到,來的居然是你曹仁」
劉成出聲,小聲說道。
「主公,曹仁前來的目的,已經確認。」
當天晚上的時候,呂陽一路來到劉成這裡,與劉成匯報情況。
「講。」
劉成出聲說道,沒有先將董昭那裡送來的消息,說與呂陽。
「與主公之前所料不差,曹仁此人,此次前來,就是想要對主公你進行刺殺。
按照他的原定計劃,是會在關中散布流言,說主公你是漢室宗親,必然不會久居董卓之下,此時與之前所行種種之事,都是為了在董太師跟前獲取信任與力量。
等到時機成熟之後,就會對董太師下手」
呂陽快速和劉成說著他所知道的消息。
面色顯得有些不自然。
劉成聽著呂陽的匯報,心中不由笑了起來,為自己之前創建錦衣衛的舉動,感到很贊。
在呂陽的精心發展下,如今的錦衣衛,已經初具規模,有了監視天下的影子。
在獲取消息上面,有了一個長足的發展。
「皇叔,這曹賊用心險惡,居然想要散布這樣的留言,真是該死。
不如派兵將其擒殺,先將此人給解決了,免得今後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呂陽望著劉成這般建議。
說實話,在剛剛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呂陽心中頓時就慌了,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這曹仁單單是想著前來刺殺皇叔,他倒不怎麼擔心。
在如今的這種情況下,想要刺殺皇叔成功,基本沒有可能。
刺殺,講究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他都已經被發現了,還刺殺個屁!
但是,這散布流言,就實在太恐怖了,太讓人噁心了。
這簡直就是往七寸上打!
也是因此,呂陽才會在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匆匆趕來。
說完之後,卻發現自己主公,在聽到自己所說出的這些話之後,不僅僅沒有半分的慌亂,反而臉上還露出了一些笑容。
「主公,這莫非你早就知道這事情了?」
呂陽顯得很是驚異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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