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確實不著急,畢竟郭汜等人能夠突圍而走,是他故意放的水。
不然的話,在方才的那種情況下,就算是郭汜等人真的想要離開,也絕對不會離開那樣多的人,不會那樣輕鬆。
哪怕是方才的經歷,對於郭汜等人而言,已經非常的非常的艱難了。
伏擊出來劫營的鰲頭關賊人,對於馬超而言,是必須要做的事,不過,他們這樣做的根本目的,並不是將這些人都給弄死,而是趁機打開鰲頭關!
隨著郭汜等人,一路奔逃的人中,差不多有上百個,都是馬超這邊的人,跟著混了進去。
郭汜手下,多是西涼人,而馬超手下也多是西涼人,如此以來,混入進去就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況且,此時乃是黑夜,郭汜等人又是在逃命,亂糟糟的一片,誰又會打量辨認身邊的人是誰?
又如何能夠辨認的出來?
這就是馬超遠遠的吊在後面,不緊不慢的主要原因所在。
甚至於往前追趕一會兒之後,馬超還下令讓手下之人,將火把滅的只剩下的幾十個。
畢竟這個時候,如果逼的比較近了,後面的追兵多了,鰲頭關的上,有可能會狠下心來不開關門,不將這些敗軍收納進去。
如此反而是弄巧成拙,事情變得不美。
可以說,馬超此人在打仗這上面還是有著不少天賦的
「中郎將!中郎將!屬下一路匆匆追趕,終究還是沒能來得及,來到那裡時候,郭校尉已經帶領兵馬朝著馬超營地發動了攻擊。
馬超賊子,確是有埋伏
屬下見到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不敢再那裡多待,趕緊一路跑回來,向中郎將匯報這個消息,好讓中郎將這邊,有所準備」
鰲頭關這裡,一路玩命狂奔回來,摔得鼻青臉腫的李心,在這裡氣喘吁吁的朝著鰲頭關上面喊話,說著情況。
還不時會焦急的看一眼後方,生怕那邊郭汜等人敗的太快,堅持的時間太短,影響自己回到鰲頭關上。
「混蛋玩意!」
鰲頭關上,一直等待著的牛輔,忍不住的出聲大罵。
狠狠的一拳打在了關牆上。
「中郎將,還請降下吊斗,屬下好將中郎將寶劍還回去!」
鰲頭關前,李心見到自己匯報完畢之後,鰲頭關上沒有放下吊斗的意思,便知道中郎將牛輔,正在狂怒之中,生怕自己受到牽連,想了想之後,連忙出聲這般喊叫。
關上牛輔聽到李心說要將寶劍歸來,心中怒氣稍稍降下一些。
想起李心這傢伙,先前主動向自己匯報郭汜等人行動,又接受自己命令,持著自己寶劍,奉命前去追趕郭汜等人的事情,覺得這人還算可以。
妄自出兵,導致中計的是郭汜等人,確實不能夠遷怒此人。
當下吸了一口氣道:「放下吊斗,將他們拉上來!」
鰲頭關的關門,牛輔是不會讓人開的,這時候開過於危險。
鰲頭關前的李心等人,聽到牛輔的這個的命令,又見到有吊斗隨之落下,頓時欣喜不已,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他們是真的怕牛輔不給開關門,又不降下吊斗
「屬下無能,沒能阻止這次行動,還請中郎將責罰。」
來到鰲頭關上之後,李心直接對著牛輔單膝跪地,進行認罪。
牛輔看看李心以及李心的那些護衛,披頭散髮,鼻青臉腫的樣子,倒也說不出什麼責罰的話了。
「你等起來吧,這次主要罪過在與郭汜等人不聽命令,胡亂行事,你等也算是盡心竭力了。」
牛輔的話,讓李心等人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差點沒有哭出來。
實在實在危險,太兇險了,自己等人此時,終於算是安全了
「中郎將,此時怎麼辦?」
樊稠走了過來,面色非常的不好看。
牛輔道:「能怎麼辦?只能在這裡等著!
此等時刻,莫非還要出關救援不成?」
樊稠趕緊抱拳,表示不敢。
隨後心中長嘆一口氣,覺得這一次郭汜是真的玩大了
在鰲頭關上的眾人注視下,沒過太久,就有燈火的光芒,出現在了視野里。
這些火光在飛快的朝著這裡接近。
上氣不接下氣的郭汜,看到那燈火通明的鰲頭關,心中不由欣喜。
看到了鰲頭關,就看到了希望,自己這次就保住了性命。
「我乃校尉郭汜,快快放我進去!」
郭汜來到鰲頭關前,出聲大喊。
他有這樣的底氣。
畢竟今夜守鰲頭關關門的人,是他的部下,此時他親自前來叫門,這些人沒有不開門的道理。
這也是郭汜給自己以及部下們,所留下的一些後路。
然而,想想之中聽到自己喊聲之後,立刻打開的關門,並沒有打開。
郭汜稍稍等待一會兒,出聲喝罵道:「入恁娘!你們耳朵塞驢毛了?快些與老子開門!」
郭汜現在是真焦躁,冒險出去打仗,屁功勞都沒有撈到,還直接來了一個損兵折將。
接下來,必定要被中郎將處罰,結果死裡逃生之後,來到了關前,自己守城門的部下,卻不給自己開門。
這是何道理?
加上他身上多處被燒傷,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疼的,脾氣自然不好。
「驢入的貨,你在罵誰?
再敢喊一聲開門我聽聽?!」
郭汜的喝罵聲剛剛落下,鰲頭關之上,就有一個聲音飄了下來。
充滿了憤怒。
剛剛還怒氣勃發的郭汜,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頓時就委頓了!
中郎將!
居然是此時應該在睡覺的中郎將!
一瞬間,他如遭雷擊,這一瞬間,他就明白了不少事情。
噗通!
郭汜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地上。
「中郎將,屬下錯了,屬下真的不該不聽中郎將命令,妄自偷偷出兵,還請中郎將治屬下之罪。
只是、只是這些兵卒們都是無辜的,他們是收到屬下的命令,才跟著屬下一起出去的。
還請中郎將饒恕他們,給他們一條生路。」
郭汜望著鰲頭關上,出聲哀求。
他此時的腦子,異常靈活,知道直接為自己求情,十有八九會起到反效果,因此上在,開口就是認作,就是為了將士。
依照他對自家中郎將的了解,在自己說出這些話之後,中郎將一定會打開關門。
說是給將士們打開一條生路,他郭汜莫非就不能走了嗎?
這不就順著進去了?
況且此時賊人還沒有追趕過來,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結果聲音剛剛落下,牛輔的罵聲就響了起來:「入你娘!這個時候知道自己做的錯了,知道為將士們考慮了?
先前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為將士們考慮?
老子需要考慮的事情更多,需要為鰲頭關所有的將士,以及關中廣大百姓負責,誰知道你們中間有沒有混入什麼敵人,跟著一起混進來?
既然之前不顧命令出去了,那麼今夜就不要想著回來,我是不會給你們開門的!」
牛輔聲音落下,鰲頭關外面人的心,頓時就涼了。
郭汜的面色,此時也變得一片死灰。
牛輔是真的鐵了心的不開關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聽到動靜之中,也起床上了鰲頭關,一直不曾說話的荀彧來到了牛輔身邊,開口向牛輔低聲說話。
牛輔的目光閃動,隨後變得欣喜,出聲詢問:「這樣真的能成?」
荀彧道:「自然無事。」
牛輔深吸一口氣道:「行,就按文若你說的做!」
牛輔選擇相信荀彧,不是因為荀彧出的計策有多妙,而是因為荀彧乃是劉成專門留下來對他進行輔佐,並向他極力推薦之人。
他可以不相信荀彧的能力,但是,卻相信劉成的眼光。
當即就開始安排起來。
在飛快的將事情安排下去之後,牛輔站在圍牆之上開了口:「算了,你們到底是我的部下,縱然犯下天大錯誤,也不忍心就這樣硬著心腸將你們拒之門外。
只能是由我擔著砍頭的風險將你們放進來」
聽到牛輔之言,絕處逢生的眾人,忍不住跪倒在地,拜謝牛輔大恩。
那些被馬超派來混在其中的人,為了不凸顯出來,也跟著下跪拜謝。
心中同樣是大喜過望。
原以為他們沒有辦法完成先鋒交代下來的任務了,卻不想在此時峰迴路轉!
「爾等全部將兵刃丟在地上,不許帶兵刃入關,不然不給開關門,一個人手中拿有兵刃,其餘人皆不得進入!
私自藏有兵刃入關者,不論是誰,格殺勿論!」
牛輔殺氣騰騰的話,再次響起。
聲音落下之後,這裡頓時就響起了一片兵刃的掉落之聲。
牛輔又讓人從關頭上,丟下不曾燃燒的火把,讓郭汜等人將之點亮。
絕處逢生之下,郭汜積極性很高,出聲喝令一番之後,親自率領自己殘存的親衛堵在打開的鰲頭關關門前,一個挨著一個的檢查,務必做到每一個人的身上,沒有兵刃。
有兩個懷揣兵刃之人,直接就被他親手砍死。
郭汜現在可謂是極為賣力氣,
畢竟現在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
而且,他也想通過這樣的手段,竭力的在牛輔前面表現自己,儘可能多的給牛輔留下好印象,好讓自己的老上司對自己從輕發落。
在場眾人,知道牛輔為何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對這樣的手段感到非常理解。
因此都很配合。
尤其是被郭汜砍死了兩個人之後,就連那些被馬超派來的人,都非常配合了。
丟掉兵刃就丟掉兵刃吧,只要能夠進入鰲頭關就可以,就有無限可能把先鋒交代下來的事情做好
然而,真的走進了夢寐以求的鰲頭關之後,卻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
因為這裡等待著大量持著兵刃,打著火把的兵卒。
外面人,不論是誰,進來之後,全都直接用繩子捆綁起來。
名曰驗明正身。
有些馬超手下之人,覺察到事情不對之後,有心想要離開,只是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又怎麼能夠離開?
只能硬著頭皮往前去,被鰲頭關兵卒給捆綁起來。
他們可是混入鰲頭關這裡,裡應外合,見機行事的,現在怎麼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這些被捆綁起來的人,直接就就被兵卒給帶走了,拉去了不同的地方,進行詢問。
做到相互之間誰也看不到誰,誰也聽不到誰說話。
主要詢問的內容,很是簡單,就是詢問主將是誰,歸屬於誰統領,什長是誰,伍長是誰,都誰與自己一伍,或者是一什。
詢問過後,還要找他們相識的人過來辨認,進行確認身份。
在這樣的操作之下,渾水摸魚的馬超兵卒頓時懵逼了。
他們就是過來渾水摸魚的,而且還是剛與這邊的人有接觸,怎麼可能知道這樣多的事情?
一時間很多人都暴露了。
被人當場拿下。
不過,也有一些人,直接將自己在西涼那邊的伍長,什長,以及伍中人的名字說了出來。
也算是暫時過關。
不過,還有辨認這一環節。
通過了第一環節之後的他們,通不過第二環節,紛紛暴露出來
「快些!快點把關門關上!」
在鰲頭關這裡,飛速的讓這些人進入到關內,進行處理之後,打著火把前來的馬超追兵姍姍到來。
牛輔出聲喝令,關門迅速關閉。
「哈哈,文若,真有你的,你是如何知道,只要咱們行動迅速,馬超這廝在我們將人弄入關隘之前,就不會過來的?」
牛輔開懷笑了一聲,然後壓低聲音詢問荀彧。
荀彧笑道:「馬超最大的目的,就是打開鰲頭關,郭校尉前去襲營遭遇埋伏,卻這樣快就能夠殺回來,且兵馬不少,馬超等追兵,居然落後這樣多。
這擺明就是馬超這人,有意讓郭校尉他們回來.
擔心他們追趕的太緊,咱們這邊會死守關門不開。
為了打開關門,將他們的兵卒混在咱們的敗兵之中混入,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他故意落後那樣多」
荀彧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解釋清楚。
牛輔聞言,忍不住握住荀彧的手,出聲大笑:「有文若你在這裡,焉愁這鰲頭關守不住?」
說話之間,馬超已經來到了鰲頭關前。
見到鰲頭關前面,已經沒有了那些倉皇奔逃回來的敗軍,馬超臉上瞬間露出笑容,特別開懷。
賊人果然上當,破鰲頭關就在今晚!
心中這樣想著,便令手下兵卒鼓譟起來,大喊手下敗將之類的話。
這是之前的時候,他與那些混在鰲頭關敗軍之中一起入鰲頭關的手下,所約定的暗號。
是要他們在外面一鼓譟,那些手下之人,就會在裡面瞬間爆發,衝擊打開的城門。
做到出其不意,
只要能夠將城門打開,那這一次的事情,也就成功了!
鰲頭關之上,牛輔等人,望著只是在那裡鼓譟,卻不上前來的西涼兵卒,臉上帶著嘲諷的笑。
這樣鼓譟了一陣兒之後,馬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心中開始慢慢變涼。
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鰲頭關之上的賊人,也太過於冷靜了些。
而且,自己這邊都已經鼓譟了一段兒時間了,裡面怎麼還是靜悄悄的?
按照約定,就算是他們這會兒打不開城門,裡面也不應該這樣安靜才對。
至少要殺起來。
心中驚疑之下,他忽然間看到鰲頭關前面的地面上,似乎是丟棄著不少的東西。
向身邊一個部下要來一個火把,馬超將手中火把奮力朝著鰲頭關門前所在的地方投擲過去。
藉助著火把的光芒,馬超看清楚了那是什麼。
兵刃!
橫七豎八的都是兵刃,胡亂的堆積了一地!
看到這樣的一幕,再看看那依舊毫無動靜的鰲頭關,以及緊閉著的鰲頭關關門,馬超大約知道了不久的之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該死的!」
他出聲怒罵。
本以為必定成功的一計,如今到了最後關頭,居然突然失敗了。
不僅僅沒能成功拿下鰲頭關,反而還白白送葬了百十部下。
這讓馬超覺得異常窩火。
有了這事情,讓他覺得不久之前成功伏擊了鰲頭關劫營兵馬,給了鰲頭山兵馬狠狠一擊的勝利,一點都不香了。
只覺得心中難受的厲害。
馬超站在這裡又等待了一陣兒,依舊不見鰲頭關那裡什麼動靜,坐在馬上,深吸了一口氣,開口下令道:「回去!」
沒能長驅而入,心中滿是不甘。
隨著馬超一聲令下,追趕而來的西涼兵馬,緩緩退走。
在退走的同時,也帶著戒備,防止鰲頭關這裡的人,會追趕出來的
鰲頭關上,有人望著離去的馬超等人,心中也一樣滿是不甘。
覺得就這樣任由馬超等人大搖大擺的離開,過於憋屈。
不過,有鑑於郭汜等人方才大敗而回,這些話說不出口
不說滿心鬱悶的馬超回營,只說鰲頭關這裡捆住手腳的郭汜。
自從進入鰲頭關之後,就被捆住了手腳,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被解開,郭汜從最開始的忐忑不安,變得心中有些怨言。
昨夜,他確實沒有聽從軍令擅自出兵劫營,導致了失敗,但他這樣做,也並非全都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也想要早點結束戰鬥,來一個速戰速決。
而且,他跟著牛輔跟了這樣長時間了,也是牛輔的老部下了。
不說功勞這些,單單是苦勞,都不知道有多少。
昨夜的事情,確實是自己不對,但也就是損失了不到兩千的兵卒而已。
並沒有給鰲頭關這裡,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損失,沒有影響到大局。
在這樣的情況下,中郎將意思意思,做做樣子給眾人看也就是了,怎麼能夠逮住這件事情不撒手,一直到現在,都還不來給自己鬆綁,不讓人給自己療傷?
哪有這樣對待手下大將的?
他乃是中郎將手下的四大校尉之一。
如今李傕不在這裡,他自認為牛頭山這裡,除了牛輔之外,就數他的地位高,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能夠這般的羞辱自己,給自己難堪?
不得不說,長時間的身居高位,一些東西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讓郭汜心裏面的一些觀念,變得扭曲
營帳之中,牛輔一夜未眠,雙目顯得通紅,整個人的腦袋,都是暈暈的。
在這裡坐了好一陣兒之後,他喊來親兵,讓親兵吹起聚兵的號角。
鰲頭關後面大營之中的兵馬,聞聽舉兵號角,紛紛匯集起來
依舊被捆住手腳的郭汜,聽到這聚兵的號角,再看看那朝著自己走來的牛輔親兵,心裏面不由升起了一些屈辱的感覺。
整個人都覺得分外憋屈。
過分!
實在是太過分了!
居然是準備在全軍面前訓斥自己!
自己不過是犯了一些錯誤,至於這般大動干戈,這般的羞辱自己嗎?
自己怎麼說都是一大校尉,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牛輔這樣做,必定讓自己顏面盡失,今後怎麼能夠讓自己好好統兵?
這也太過於小題大做了!
有問題,私下裡與自己說不成嗎?
非要這樣!
「諸位這是要做什麼?」
臉上還有一個被燒出來的燎泡的郭汜,望著走過來的牛輔親兵出聲這般說道。
牛輔親兵並不怵郭汜,其親兵首領胡赤兒對著郭汜拱拱手道:「郭校尉,對不住了,別怪兄弟們!」
說著把手一揮,就有人的過來架起郭汜就走
「我三令五申,不讓出兵,要堅守鰲頭關。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關。
可有人偏偏不聽,非要擅自出兵,公然違抗軍令,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導致損兵折將,損我軍威
郭汜,你是我手下校尉,跟隨我多年,你告訴我,違抗軍令,是什麼下場?
該如何論處?」
郭汜聞言,身子不由抖動一下,此時此刻,他已經覺察到了事情的不對,今日中郎將好像不止是想要公然侮辱自己這樣簡單!
「違、違抗軍令者斬」
郭汜口中乾澀,一個斬字,好一陣兒才說出來。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違抗?」
牛輔望著他出聲喝問,雙目血紅。
郭汜被嚇了一跳,再顧不得什麼尊嚴不尊嚴了,連忙磕頭如搗蒜。
其餘將領,也順勢向郭汜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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