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沒有想到自己隨手寫的一篇打油詩,竟能引起眾人的爭論。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這首詩不怎麼樣,但也不至於被眾人口誅筆伐。
下方的喧鬧聲自然吸引了台上如煙姑娘的目光,她起身緩步走來。
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當如煙看清李順所作之詩時,她的雙目圓睜,眼中流露出一絲怒意。
詩中所描繪的乃是一名男子四處拈花惹草,卻渾然不知自己的親生骨肉究竟來自何方。
僅僅是匆匆一瞥,如煙便對這首詩產生了極度的厭惡之感。
然而,詩中的文字卻筆畫流暢,結構嚴謹,書寫猶如行雲流水,揮灑自如,展現出深厚的文化底蘊。
如煙心中不禁疑慮:難道此人僅專注於書法練習,而忽視了文學修養嗎?
凝視著李順那樸實無華的面孔,如煙仿佛感到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
李順抬起頭來注視著如煙,這一次他與如煙之間的距離較前次拍賣更為接近。
他能清晰看到如煙面龐,看到她的每一根睫毛,皓腕纖指,秀髮如雲,眸中含情流轉,妝容精緻華麗。
今日的如煙風采更勝以往,只是其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笑起來會是怎樣的人間絕色。
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沉重的喘息聲,在場的所有人都想要瞪大雙眼將如煙的美麗容顏銘記在心。
但又擔心冒犯佳人,留下不良印象,因此只能偶爾偷偷瞟上一眼。
如煙發現李順始終緊盯自己,心中略感不適,但她並未從李順的眼神中讀出任何男人對女人的欲望,反而感受到了一種欣賞之情。
這令她心中的好奇心愈發強烈,於是她決定暫時擱置原本打算說出的批評之詞,輕聲吩咐道:
「春兒,將這首詩詞取去。」
言罷,如煙輕盈地轉身返回舞台,只是那扭動的腰肢讓周圍的人深深咽了口唾沫。
春兒向李順行禮之後,便將詩作收入囊中。
周圍的人們這才恍然回神。
「如煙小姐竟然將此人的詩作帶走,莫非是對這首詩頗為讚許!」
霎時間,眾人皆為之振奮,因為這樣的詩作他們亦能輕鬆駕馭!
一群人紛紛散開,各自回到座位之上,揮毫潑墨,躍躍欲試。
賈仁、趙德柱兩人此時已經對李順崇拜地五體投地。
趙德柱擦拭掉嘴角的口水,興高采烈地說道:
「我早已預見到李兄必定才華橫溢,這隨意創作的詩詞竟然能得到如煙小姐的青睞。」
賈仁也急忙表態:
「我早就知道李兄能行,其他人交詩還要賞銀,李兄這是直接免了,要是能拔得頭籌,還望李兄能夠與我們細說一二。」
趙德柱連連點頭:
「是極,是極!李兄到時候不要忘了兄弟,你這個月來快活樓的錢我們包了。」
李順無語的看著兩人,這詩只是被收走,在他們眼裡自己好像已經被選中一樣,他們比自己還要激動。
此外,在如煙看詩的一瞬間,他明顯察覺到如煙眼中的憤怒,只是不知為何改變了主意。
周林回到自己的位置,面色不善地看著李順這邊,低聲說道:
「公子,要不要屬下將他...」
華服男子輕輕擺手,然後將桌子上的宣紙展開,上面赫然出現一首詩:
翠袖輕搖風露香,花容月貌映紅妝。
眉如新月凝秋水,眼似寒星耀夜光。
青絲輕挽雲鬢畔,羅裙飄飄舞霓裳。
笑語嫣然如春至,芳華絕代世間無。
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在下方寫上自己的名字。
他將手中的詩交給周林,聲音低沉:
「他們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如煙是不會選中他的詩。」
青樓女子第一次選擇的結果最後都會公布出去,為了自己的名聲,如煙自然不會選擇李順那首打油詩。
周林帶著詩來到舞台前,將詩詞遞給丫鬟,低聲囑咐道:
「這是周家少爺的詩,還望姑娘知會一聲。」
丫鬟聽聞之後,微微張開嘴巴,立刻點頭回應。
李順則起身離開座位,朝著茅廁方向走去。
在前往廁所的途中,他細心觀察周圍環境,心中不免有些遺憾。
竟然沒有見到齊仇、齊囂兩叔侄。
而且他本來是為了見識快活樓花魁而來,結果碰上如煙首秀,花魁並未現身。
李順走近茅房便聽到裡面有人談話聲音傳出:
老劉:「老蘇,快點,怎麼還沒好?」
老蘇:「馬上就好,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三十秒的貨色。」
老劉:「艹,老蘇,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老蘇:「別,老劉,我錯了還不行嗎,你最厲害了。」
老劉:「你快點,我急著去看如煙姑娘。」
老蘇:「切,也就過下眼癮,看得見,摸不著。」
老劉:「你上次不是打賞上千兩銀子嗎,沒有一親芳澤?」
老蘇:「親個屁的澤,花魁每次陪客都是暗中約定好的,老子的銀子砸下去,手都沒摸到,就得到一句謝謝。」
老劉:「以後你跟我一樣,找下面的姑娘吧,花錢少,還體貼。」
老蘇:「行了行了,你不是要看如煙姑娘,趕緊過去吧。」
李順放完水後,只見兩名中年男子疾步走向大廳。
等到李順返回座位之際,舞台前方已經點燃了一支香。
賈仁、趙德柱雙手撐著腦袋,視線始終聚焦在台上的如煙身上。
與此同時,一隊身著女僕裝束的姑娘們登上了舞台。
她們手中有的拿著扇子,有的搖晃著銅鈴,還有的手握絲巾。
然而,最為吸引眼球的莫過於那些穿著黑色絲襪的修長美腿,她們步伐整齊劃一,令人陶醉不已。
伴隨著悠揚的音樂聲響起,她們在舞台上翩翩起舞,那長度僅及膝蓋的百褶短裙隨風飄動。
她們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走光,顯然不是第一次表演。
而台下的觀眾眼睛都直了,如果不是地方不對,他們早就撲上去開始行動了。
喝彩聲、歡呼聲此起彼伏,舞台前方堆積如山的鮮花,皆是客人們花費銀兩贈送的。
有人欣賞波濤洶湧,有人欣賞動人舞姿,有人欣賞黑絲長襪,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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