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晟離去後,很快就將一夥衙役帶到了呂府的大門之前,若是有心去看,便可以發現,這些被喊來的衙役,都是在工部任職的。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如此一來,便已經是在向呂府示威了。
我若是隨隨便便找了幾個手下砸你的大門,或許還能說成是世家之爭,但工部出馬,可就另當別論了。
最起碼,在外人看來,這是皇宮又一次站在了古家的身後。
張晟指了指呂氏的大門,命令道:「諸位,還勞煩幫我將這大門砸開。」
「是!」
身後的工部衙役們聽到張晟開口,齊聲答應,很快就將帶來的工具抗了起來,然後走向呂府的大門。
他們當然不會管這麼多,張晟找上門來的時候,直接找的便是他們的尚書大人。
要知道,在京都內亂之中,六部的尚書只有這位工部尚書安然無恙,可見其在那一戰中,有多精明了。
而工部尚書在聽到張晟的要求後,二話不說,就立即調人過來,然後來到呂府門前。
所以,這些衙役們與其說是聽古小天的指令,倒不如說是工部尚書要求他們這樣做的。
衙役們一擁而上,呂府的大門終於打開,很快從門裡就湧出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臉諂媚笑意,讓幾名護衛暫時攔住了衙役們後,自己則一路小跑的跑下台階,來到馬車邊上,諂媚道:「古大人,方才家中有些許事情耽擱了,未能即使來迎,還請古大人千萬別放在心上,古大人您也消消氣,可別跟我們這大門過不去。」
古小天坐在馬車裡,不由得笑出了聲。
他要來的事情,莫說是呂氏了,就是全京都的百姓都應該知曉了,怎麼到了這個人口中,反而是才知道自己剛來?
古小天掀開車簾,看向那個中年男人,問道:「怎麼稱呼?」
中年男人陪笑道:「呂常青。」
古小天哦了一聲,笑道:「呂氏的二把手,算是個人物了。」
呂常青嘴角不由得一陣抽搐。
什麼叫算是個人物?
他呂常青的名號放在京都任何一條街道上,那也是響噹噹的。
不過,呂常青還是賠笑道:「大人,您看要不就別和我們這大門過不去了?裡面準備好了茶水,還請大人賞個臉?」
古小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看向一旁的張晟。
張晟當即會意,趕緊開口道:「都愣著幹什麼,給我拆!」
呂常青一怔,完全沒料想到這個結果。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這樣子好話說盡了,怎麼到頭來,對方還是要拆大門?
呂常青趕忙說道:「大人手下留情啊!大人若是想走大門,呂氏願意大開相迎,只不過大人得向我呂氏賠個不是。」
前面的話,是呂常青擅作主張,他們之前可是討論過,無論發生什麼,大門也不會對古小天開放,不過當下情形,呂常青看的也很清楚,若是不開大門,恐怕古小天就真的會把這大門砸個稀巴爛,到時候呂氏的臉面可就徹底保不住了。
不過後面的話,倒是呂氏短暫商量的結果。
想要進我呂家的門,不是不行,只不過要賠個不是,低頭服個軟。
不然,這京都都以為我呂氏是個軟骨頭了。
古小天走下馬車,看著呂常青,好奇道:「你剛才說什麼?」
呂常青咬了咬牙,又重複了一遍,「大人應該向我呂氏賠個不是。」
當即,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然後,張晟最開始笑了起來。
緊接著,便是那些帶來的衙役們,也偷偷笑了起來。
讓古小天給呂氏賠不是,這呂常青的腦袋是不是壞了?
古小天邊笑邊說道:「呂氏勾結全武會,結果到頭來卻要讓我向呂氏賠不是,呂氏的二把手,什麼時候也這般糊塗了?」
聽到全武會三個字,有不少正在看熱鬧的百姓都來了精神。
他們原本以為,呂氏只是哪個地方得罪了朝廷,或者得罪了古家,所以才會遭來報復,結果卻是另有所指。
看著街上百姓的神情,呂常青也知道,這種時候一定要打死不承認,只好低聲下氣道:「大人,飯可以亂吃,但話絕不能亂講啊,呂氏清清白白,為了朝廷的這顆心,日月可鑑,何來與全武會勾結一說?」
古小天看著呂常青的模樣,眼神冰冷,聲音低沉道:「呂常青,呂氏究竟是什麼樣子,你比我更加清楚。」
古小天擺了擺手,看向那群衙役們,指了指大門道:「拆了吧。」
衙役們得令,很快就在次拿起工具,砸向那道大門。
一下,一下,又一下。
整個長街都隨著大門在顫抖。
「古小天!你真當要如此與我呂氏過不去嗎?你不過只是古家的家主而已,還不應該有這麼大的權利!」
呂常青終於忍不下去,破口大罵。
雖說內部,他與家主呂常尋會不太對付,但這種時候,為了呂氏顏面,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中芥蒂,一致對外。
古小天轉過頭去,看著一臉怒火的呂常青,微笑道:「我就是要如此,你若不服,可以去皇宮裡面找能管事的人過來,讓他來看看,這門到底應該不應該砸?」
「你……」
呂常青胸口憋著一股怒氣,但到底是沒在說什麼。
皇宮裡面,說話有用的人,無非就是那三人。
但古小天與那三人的關係,可謂是生死之交,更何況,他們呂氏不過是個二流世家,想要見到尚書大人都需要排隊,更何況陛下了。
古小天雙手環胸,不在說話。
轟然一聲,大門倒塌。
呂氏內部,聽著外面的砸門聲,呂常尋的臉色愈發難看。
呂仁義也是面色鐵青。
「家主,還要繼續咬牙堅持下去嗎?」
很快的,家族內部就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
這些人本就是被迫同意的,到了此刻,看到對方如此霸氣,心裡生出怯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膽小鬼,這就挺不下去了!」
立即就有人出聲罵道。
「此時投降,無異於送死,你真以為那古小天會是個什麼好人?他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我們若是此時投降,你真以為能平安的在牢中度過下半生,別白日做夢了!」
「……」
不一會功夫,那個心生退意的聲音就被人壓蓋了過去。
呂常尋輕咳了幾聲,眾人這才安心下來,然後他轉頭看向呂仁義,問道:「仁義,接下來該怎麼辦?」
呂仁義靠在椅背上,想了想,然後開口道:「父親,我先讓鐵甲營的人都進來,他古小天既然想打,我就陪他打,他就算在厲害,不過是一個人而已,還真能攔住我鐵甲營不成?」
呂仁義站起身,走出正房,然後來到庭院,吹了一聲口哨。
這聲口哨,是鐵甲營集合的口哨。
鐵甲營紛紛從牆外跳進牆內,來到呂仁義身旁。
呂仁義吩咐道:「都準備準備,一會能砍傷古小天的,我賞他黃金百兩,若是能拿下古小天首級的,要什麼,我便給什麼,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親自給你摘下來!」
古小天站在大門前,看著空洞洞的一個大門口,淡然道:「這才適合嘛。」
然後,他便腳步輕盈的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剛踏入呂氏大門不久,張晟就加快腳步來到古小天身邊,低聲道:「外邊的鐵甲營都進來了,應該就埋伏在哪裡。」
古小天微笑道:「隨便埋伏,我倒是想看看這鐵甲營到底有幾斤幾兩。」
沒走多久,很快便又有人攔住了古小天。
看著眼前人的面相,跟呂常青有幾分相似。
正是呂氏家主,呂常尋。
呂常尋拱了拱手,笑道:「古大人,您這門也砸了,氣焰也應該消了不少,還請多問一句,古大人今日來我呂氏所為何事?」
「呸。」
古小天沒有回答問題,反而是一口口水呸到了呂常尋腳下。
呂常尋微微皺眉,倒是跟著呂常尋一同出來的幾人已經坐不住了,紛紛罵道:「你幹什麼!」
「古小天,這裡是呂府,容不得你放肆!」
呂常尋伸了伸手,用腳抹去那地上的口水,繼續陪笑道:「古大人,若是有什麼怨言,直說便好,何必這般羞辱呂某?」
古小天哈哈大笑道:「呂常尋,你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是嗎?」
呂常尋目光不善,「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古小天環顧了下四周,然後伸手指了指,說道:「既然我都進來了,又何必拖延時間呢,讓鐵甲營的人都出來便是,我倒是想檢驗檢驗這京都軍的鐵甲營,究竟有何底氣。」
話音剛落,從呂常尋後方便傳來一道聲音。
「古小天,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有沒有江湖上吹的那麼神!」
呂常尋立即讓開身位,一桿長槊已經朝著古小天刺來。
古小天冷笑一聲,然後伸出兩指,直接將長槊夾在指縫中。
看著這柄長槊,古小天嘖嘖道:「軍中善使槊者,無不是能坐陣一方的大將,但現在看來,似乎有些名不副實了。」
呂仁義臉色鐵青,他這一槊,軍中能接下的人,寥寥無幾,可到了古小天面前,竟只是輕易的就被兩指夾住。
呂仁義高聲道:「都等什麼,給我上!」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忽然湧出許多身穿鐵甲的士卒,手持重器,朝著古小天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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