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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聽著就油腔滑調,不懷好意。
宋玉枝看了趙大娘一眼,示意待會兒再說話,而後便站起身循聲看過去。
毫不意外的,宋玉枝見到了金麻子那張黑瘦平庸的臉。
只不同的是,今日他越發嬉皮笑臉,且眼神越發不善,先肆無忌憚地把宋玉枝推車上擺的東西打量了一遭,又把眼神轉到宋玉枝身上。
「我聞著魚味兒了,怎麼你今日賣小魚面?」
宋玉枝攤子上確實還有一鍋魚湯,嗅覺敏銳的人能聞到很正常。她神色淡淡地回道:「我賣什麼干你什麼事?怎麼,你還要在我隔壁,還嫌昨日丟的丑不夠?」
天氣實在是差,碼頭上好多不是賣吃食的都已經撤走。是以這會兒了,宋玉枝附近還空落落的。
那金麻子笑嘻嘻地把板車停在不遠處,說:「對,我就還在這兒擺!」
說著就自顧自從板車上開始卸他的東西。
宋玉枝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總覺得這人的態度變得有些奇怪。
但終歸同樣是來擺攤的,她也沒資格對別人的擺攤地點置喙,便也不說什麼,坐回了原處。
「這就是你金大娘說的那金麻子?」趙大娘壓低聲音詢問。
宋玉枝點了點頭,趙大娘又攏著袖子,撇頭看了那忙著支攤子的金麻子一眼。
又過了大概一刻鐘,天全亮了,雪粒子停了,風也漸漸小了。
各家攤檔前這才有了一絲人氣兒!
不只是外來的商客,也有碼頭上的苦力——畢竟之前不確定能接到買賣,苦力們便也不會捨出幾文錢來填飽肚子。
趙大娘挪回了自己的攤上,正好卡在宋玉枝和金麻子兩家中間。
宋玉枝便趁著這會兒,把鹵下水的香味散出去。
也算運道好,沒過多久,就過來了兩個客人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嘀咕。
其中一人道:「昨兒個大頭就是說循著鹵下水的香味尋那鴻運面是吧?」
另一人道:「對,大頭就是這麼說的!不到十文錢吃了一碗鴻運面,又吃了鹵下水,回去吹噓一晚上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好吃!」
昨兒個格外火爆的生意等於打了廣告了!宋玉枝一聽就來了精神。
她剛想開口,就聽旁邊先她一步——
那金麻子利用大嗓門的優勢吆喝道:「對,沒錯,就是我家!客官快來攤子上坐!」
簡直刷新了宋玉枝對不要臉這個詞的認知!
「客官莫要被騙,明明是我家!」宋玉枝趕緊開口,「您二位看這鹵下水,可是我家的!」
雖然臨時攤位上各家都沒有招牌,傢伙什也大同小異,不大好分辨。
但鹵下水只她會做,無形中就是自家的招牌!
那二人就是循著香味過來的,自然知道這個。
初時聽到那吆喝,二人已經往金麻子那處去了,聞言便站住了腳。
那金麻子作出一副氣憤模樣道:「兩位客官莫要被她騙了才是!你們的朋友既然吃過,那就該知道這鴻運面就是豬血面,你看她攤檔上可有豬血?!」
說著,金麻子就捧出一大盆豬血,「砰」一聲放到眾人眼前。
宋玉枝的神色又沉凝了三分。
原說那金麻子一大早就來探聽她今兒個賣不賣鴻運面,敢情是早就做好了仿冒的準備!
「我家今兒個確實沒準備豬血,但昨兒個賣鴻運面的的確是我家!」
金麻子還在假模假樣地氣憤:「放屁!你明明賣的是小魚面!」
那兩個客人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兩家擺在一處的攤檔,一家有香飄數里的鹵下水,卻沒有鴻運面本尊。另一家沒有鹵下水,卻有紅彤彤的豬血旺。
「算了,我們下次再來吧。」
幾文錢對於時下的普通百姓而言,那就是一天半天的伙食費了。
而且若是吃到仿冒的,還會被人當成笑話。
是以那兩人說著便又相攜著離開了。
兩家都沒做成生意,那金麻子卻是得意地眉飛色舞,以勝利者的姿態對宋玉枝投來一瞥,嬉笑道:「真是風水輪流轉吶!」
而後接著大聲吆喝:「好吃的鴻運豬血面誒!四文錢一碗!都來嘗嘗!」
宋玉枝抿著唇沒應聲。
旁邊趙大娘剛賣出一隻活雞,送走了攤子上的客人。
她快步走到宋玉枝旁邊,氣憤道:「同樣姓金,這廝忒不要臉!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吆喝?我嗓門大,我幫你喊!」
宋玉枝搖頭說不是,「我是在想,客人不知就裡,就算我比著他吆喝,也多半會像前頭那樣,客人分不清,干錯就兩家都不買了。我家是和您家一樣都是外來的,家底薄,經不起這種兩敗俱傷的損耗……」
「那怎麼辦?就讓他這麼冒認?!」爆炭脾氣的趙大娘說著話,餘光瞥見還真有不知內情的糊塗人,被那金麻子忽悠地站住了腳,沙包大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要不是前頭的官司還沒斷乾淨,我非要……」
宋玉枝心中熨帖,說來根本不關趙大娘的事兒呢,她卻替自己氣憤不已,還真是一副俠義心腸。
「不必動粗,但我確實需要您的幫忙。」
宋玉枝一邊說,目光一邊在自己帶來的東西上逡巡了一遭,而後附到趙大娘耳邊低語了幾句。
趙大娘聽得雲裡霧裡的,但看著宋玉枝胸有成竹的模樣,她沒有多問什麼,只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她風風火火的,也就一刻鐘,便帶來了宋玉枝想要的東西。
那金麻子確實腦子活泛的很,一邊忽悠客人一邊還不忘用餘光死死盯住宋玉枝的動向。
前頭看到宋玉枝和趙大娘嘀嘀咕咕的,他心中一緊,大概猜到宋玉枝是準備用別的招數應對了。
這一刻鐘里,他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直到這會兒,金麻子看清楚趙大娘帶回來的東西,嗤笑出聲:「我還當你想了什麼法子呢?這一個薄鐵片能幹啥?哈哈哈,總不會是煮這東西給客人吃吧?!」
宋玉枝根本不屑多看他一眼,只試了試那鐵片的手感,而後便脫下手套,捲起衣袖。
誰說小魚面賣不過豬血面呢?
她偏要以子之矛,陷子之盾,讓那金麻子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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