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多利山家中。
阮梅細心地將自己熨燙好的西服平整地擺放在沙發上,然後從櫥櫃裡挑選出領結,在鞋櫃中選出合適的皮鞋。
確認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朝著正在衛生間刮鬍子的鄭繼榮喊道:「榮哥你快一點啦,你衣服我全準備好了。」
幾分鐘後,鄭繼榮穿著背心出來見到自己的衣物已經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好,他憐愛地擁起阮梅溫聲道:「我們請兩個菲傭吧,這樣你就不用每天這麼累了。」
「不要」,阮梅皺著鼻子搖頭拒絕道:「我不喜歡家裡住進外人,再說了每天就洗洗衣服拖拖地哪有伱在外面賺錢累。」
鄭繼榮聞言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當初接阮梅跟外婆過來時他就有想過多請幾個傭人,可是阿梅卻一直不同意,他那會還以為這丫頭是捨不得請傭人的錢,可住一起久了才發現她是真的不喜歡家裡住進外人。
就連他威脅利誘來保護自己女人的葉全真,阿梅都有些不願意讓她住進家裡。
阮梅幫他扣好褲紐,接著從一個盒子裡取出一條新的腰帶給他套上,鄭繼榮見狀好奇道:「我那腰帶又沒壞,怎麼又換新的了?」
「這條我剛買的,好幾千塊呢,我都捨不得給自己買這麼貴的衣服,老闆說這腰帶系的緊,褲子不容易掉。」
「.」
鄭繼榮聽到後砸吧了兩下嘴,這話裡有話啊。
自覺理虧的他也不好辯解什麼,只能一直輕撫身前女人的頭髮以示安慰。
阮梅系好腰帶後,又站起身幫鄭繼榮系上領結,她邊忙活邊問道:「阿廟今天結婚你怎麼不去陪他接新娘子啊。」
「接新娘要的是熱鬧,我這個老闆去了,他們還怎麼鬧得起來?」
鄭繼榮鬆了松領子接著解釋道:「再說了阿廟他岳父的廣告公司很多業務都是接的我公司的,我要是去幫阿廟叫門,你說他們娘家人敢不開嗎?」
「喔」
阮梅想了想後恍然大悟地點頭道:「好像也是哎,那你以後豈不是永遠當不了伴郎了?」
「誰說的?」鄭繼榮捏了捏阮梅的臉蛋說道:「等吉米或者我師兄他們誰結婚我不就能當伴郎了。」
「好吧」,阮梅從表箱中取出手錶給他戴好,接著說道:「我給小篆買了一個水晶做的娃娃當作結婚禮物,你有沒有準備什麼東西送給阿廟啊。」
「當然有」,鄭繼榮在鏡子前整理一下儀表後,對她說道:「行啦,你趕緊換衣服吧,待會就要出發了。」
「哼,幫你整理衣服一句謝謝都沒有,罰你給我套絲襪。」
「.」
新運酒樓。
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裡,酒樓外掛滿了紅色的燈籠,為寒冷的冬日增添了溫暖和喜慶的氣氛。酒樓內,精心布置的花藝和氣球讓整個空間充滿了浪漫和甜蜜的氛圍。
酒樓外,鄭繼榮友好地向周圍的眾多客人點頭問好,其實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但自己下車後,這幫人就圍了上來,一一介紹後他才知道這些人都是女方的親戚朋友。
等招呼完他們後,挽著他手臂的阮梅好奇道:「怎麼沒有看到阿廟的家人?」
「可能在裡面吧」,鄭繼榮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
阿廟早些年因為替小篆出頭,在南邊蹲了好幾年的苦窯,阿廟家那些親戚知道後也都故意疏遠了他家,再加上這小子年輕時只知道飆車瞎混,很多親戚都怕被他連累,不再與他家聯繫。
如今能稱的上家人的也只有他母親了。
等走進酒樓後,鄭繼榮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前台,發現丹丹此時不在後,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鄭先生!」
就在鄭繼榮環顧看有沒有熟人時,一道宏亮的女聲從前面傳來,他順著聲音看到來人後,微笑招呼道:「朱姨你好。」
來人正是阿廟的母親朱姨,長相嘛.跟風流才子唐伯虎他老娘朱茜有幾分相似。
「鄭先生你先坐,阿廟那臭小子真是的,接個新娘到現在還沒回來,讓鄭先生你等這麼久。」
「欸,接的時間越久說明不就說明娘家越重視阿廟嘛,這是好事。」
鄭繼榮拉著阮梅坐下後,互相介紹了一下後,他抬起手錶故意皺著眉頭說道:「阿梅我突然想起來公司有一份合同昨天忘記簽名了,你先坐在這等等我,我簽完名就過來。」
「哦哦,那你路上開車別太快。」
「沒事,鄭先生你去忙,有我在這你別擔心。」
「那就麻煩朱姨你了」,鄭繼榮輕拍了拍阮梅的手背後,就急急忙忙地離開了酒樓。
看著他匆忙的背影,朱姨感嘆道:「鄭先生這樣的大老闆還真是忙啊。」
「是啊」,阮梅點頭解釋道:「這段時間是他事業的上升期,所以工作比較多。」
「說起來阿梅你跟鄭先生在一塊可真般配,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阮梅聞言臉紅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道:「榮哥說等他事業的上升期結束了就娶我。」
此時的酒樓外,鄭繼榮心虛地朝裡面看了一眼,見到阮梅兩人正有說有笑時,他偷偷掏出手機打給夢蘿,跟她一陣掰扯後,鄭繼榮心累地一腳踢飛腳下石子,得,還得再去接一個過來。
在去往夢蘿家的路上,鄭繼榮心裡初步定好了計劃,到時候讓這倆女人一個坐樓上,一個坐樓下,而且都跟那些陌生人坐一起,兩人互相見不到不就沒什麼事了嘛,只不過就要麻煩自己上下樓來回跑了。
至于丹丹那丫頭,她平時最聽自己話,到時候哄哄她就能解決。
片刻後,九龍塘的別墅外。
停好車的鄭繼榮眉頭微皺地望著車庫前的一輛黑色平治,這車不是他的,明顯也不是夢蘿的,難道這女人.
應該不會吧?
就在他摸著下巴腦內風暴的時候,別墅門突然打開,夢蘿親昵地跟一個頭戴禮帽穿著花襪子的男人走了出來。
草!
鄭繼榮臉色瞬間黑下,他從隨身空間內取出一把衝鋒鎗,將彈匣裝滿後就要下車給這對狗男女一點顏色看看。
「榮哥,你這是.」
夢蘿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鄭繼榮欣喜地招了招手,可看到他手上的槍後,滿臉驚愕道:「你想幹嘛?」
咔噠!
回應她的只有一聲清脆的子彈上膛聲。
此時正背對著鄭繼榮的黑衣男人也轉過了身子,他原本正摸著八字鬍的猥瑣笑臉猛地一僵,搖著手慌亂道:「阿榮你別衝動,我是你朱迪姐啊!!!」
「朱迪?」
看到黑衣男人那熟悉的八字鬍,鄭繼榮放下槍不爽道:「你怎麼跑我家來了?」
湯朱迪看到他認出自己後,拍了拍胸口後怕道:「阿榮你真是,拿著把槍出來幹嘛,我來找阿蘿聊聊天而已嘛,你這麼緊張幹嘛?」
「是啊,我昨晚心情有點悶,朱迪姐知道後就過來陪我喝了幾杯酒。」
聽到二人的解釋,鄭繼榮懷疑地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們,滿臉不信道:「除了喝酒沒幹別的?」
「靠,阿榮你想什麼呢,我是那種撬兄弟牆角的人嗎?我跟阿蘿是清白的!」
「是啊」,夢蘿跑上來挽住鄭繼榮手臂委屈道:「朱迪姐就算想,她也沒作案工具嘛,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額說的也是。」
鄭繼榮掃了一眼身邊打扮的艷光四射、美艷性感的夢蘿,開口道:「那走吧,阿廟他們估計也接完新娘回來了。」
「哦哦,我到車上等你。」
夢蘿乖巧地點了點頭,看也不看湯朱迪一眼,踩著高跟鞋開門坐進了車內。
見到她這麼聽話的樣子,鄭繼榮心裡突然生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他神色不善地望著湯朱迪說道:「朱迪姐,你們昨晚真沒做什麼吧?」
「欸」,湯朱迪心虛地拍著他胳膊笑道:「阿榮你就別疑神疑鬼的了,我們兩個女人晚上能幹嘛?最多摟在一起看看電視嘛。」
「呵呵」,鄭繼榮不信地撇了撇嘴,不動聲色地瞧了一眼窗戶都關著的汽車,對她開口道:「我公司秘書最近辭職了,不知道朱迪姐有沒有什麼能幹的秘書介紹給我。」
他接著補充道:「上次見面的那個程文靜小姐我覺得就很不錯。」
「我靠,阿榮你有沒有搞錯,那可是我馬子哎。」湯朱迪聞言立馬急了,要是別的女人讓也就讓了,但文靜可是她的禁臠,倆人這麼多年感情實在是割捨不下。
而且自從君度酒店救了她們後,文靜好像就有點不對勁,甚至還收集了有關阿榮的剪報,這容不得她不擔心啊。
「你還知道啊你」,鄭繼榮點了點湯朱迪額頭說道:「夢蘿不也是我馬子。」
「哎呀,我們真是清白了,昨晚衣服都沒脫,別亂想啦。」
湯朱迪說著說著就打開車門上了車,鄭繼榮不解道:「你上我車幹嘛,趕緊下來,我們還要去參加婚禮呢。」
「反正我今天沒事,就陪你們一起去喝個喜酒嘛,放心,我有準備紅包的。」湯朱迪擺了擺手笑道。
鄭繼榮看了看車上的兩人,思索了一下後開口道:「去也行,不過你得換個衣服,這女扮男裝的像什麼事。」
「那你等會,阿蘿你趕緊找套衣服給我穿穿。」
「我衣服你穿的上嗎?」
「怎麼穿不上,最多前胸松一點嘛。」
等二女又急匆匆地下車回家找衣服後,鄭繼榮倚在車門上悠哉地點上一支煙,到時候有湯朱迪黏在夢蘿身邊,他也能多抽出時間去多陪陪阿梅,讓她跟著一起去自然並無不可。
半小時後。
鄭繼榮將車停在遠離酒樓的街道上,對一旁的泊車小弟招了招手,抽了幾張鈔票給他後,鄭繼榮拍著勞斯萊斯的車頂交代道:「車顧好,不然後面別想要小費。」
「放心吧鄭先生,你的車我一定全程看護。」
鄭繼榮點了點頭,當著從車上下來的夢蘿湯朱迪她們的面抬手看著手錶皺眉道:「你們慢點走,不著急,我先去酒樓那邊看看,把位置給你們安排好。」
話音落下,他也不管她們聽沒聽見,就頭也不回地快步往酒樓那邊走去。
湯朱迪疑惑道:「坐個位置而已,阿榮這麼風風火火的幹嘛,還怕去晚了沒地方坐啊?」
「哼,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樣,說不定酒樓里他的幾個小老婆都到了。」
「哦?」
湯朱迪聽到夢蘿埋怨的話語,心中不由得暗喜,一個夢蘿就這麼哇塞了,她真不敢想像阿榮其她女人都是什麼極品。
想到這裡,她握緊夢蘿的胳膊催道:「走走走,我們也趕緊過去,欸,阿榮真是的,穿上這身女裝搞得我一點自信都沒有。」
酒樓外,鄭繼榮若無其事地跟來往的客人笑著打了幾聲招呼,等沒人後,他小心翼翼地在門口探了探腦袋。
嗯?不在。
見沒看到阮梅的身影后,他索性直接走了進去環顧了一圈,當看到門後櫃檯邊的一幕,他忍不住瞳孔一縮,往後縮了幾步。
阮梅竟然正在跟丹丹有說有笑地聊著天,而且丹丹的手還挽在阮梅的胳膊上,儼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鄭繼榮沉默了一會後,悄悄走出門外,深吸一口氣後,又走了進來。
沒看錯,這兩人確實正親昵地挽在一起說笑,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阮梅也看到了在門口發呆的鄭繼榮,她開心地招了招手。
鄭繼榮僵硬地臉上扯起一絲笑容,他慢慢地走過去問道:「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阮梅挽著丹丹的胳膊驚喜道:「這是酒樓老闆丹丹,榮哥你知道嗎丹丹她也是h州人呢,和我是老鄉。」
鄭繼榮微笑地看向丹丹,「是嗎,那可真是有緣分。」
面對他的笑臉,丹丹輕輕低下頭捋了捋耳前的頭髮,接著裝作第一次認識鄭繼榮的樣子笑道:「鄭先生你好。」
「榮哥,丹丹好厲害的,來港島才一年就已經從服務員做到了酒樓的老闆。」
阮梅這時還在喋喋不休地跟鄭繼榮介紹著,看到她遇到老鄉後一臉開心的樣子鄭繼榮暗嘆一口氣,開口打斷道:「阿梅你去樓上幫我看一下阿手阿來他們到了沒有,半小時前就打電話催他們了。」
「哦哦,好像有看到他們,我上去幫你看一下」,阮梅點了點頭後,就聽話的往離開櫃檯往樓梯口走去,等她的身影消失後。
鄭繼榮抬手撫上丹丹的臉,內疚道:「抱歉,她不知道我們的事。」
「沒事」,丹丹搖了搖頭,摟著鄭繼榮的腰將頭伏在他胸口輕聲道:「如果沒有榮哥你的話,我現在還在夜總會接客呢,我一直都很感激你,也很愛你。」
輕嗅了一口她的秀髮後,鄭繼榮安慰道:「我以後會找個機會向告訴她的。」
「不要」,丹丹拒絕道:「阿梅姐性格那麼軟,你說出來她會受不了的。」
鄭繼榮聞言抿了抿嘴,這樣一直瞞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丹丹這邊好解決,夢蘿那裡可就難搞了。
想到夢蘿,他的心又立馬提了起來,鄭繼榮猶豫了一下後,提起丹丹的下巴小聲說道:「待會會有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進來,你能不能幫我拖一下她們,讓她們別上二樓。」
丹丹聽到後愣了愣,然後皺著鼻子道:「她們也是.」
「其中的一個是,還有一個是經常上八卦周刊的湯朱迪。」
「哦」,丹丹突然得知又有榮哥的女人要來後,有些不悅地撅嘴道:「我要是拖不住她們怎麼辦。」
「額能拖多久算多久吧,乖,別不開心」,鄭繼榮輕啄了兩下她的嘴唇,「這事結束後,我送個鑽石項鍊給你。」
「不要,你以後每周多陪我兩天就行。」
「好好好」,見她答應下來後,鄭繼榮欣慰地摸了摸她腦袋,然後又馬不停蹄地往樓上走去。
在二樓看了一圈,發現阮梅正在一張桌子前跟吳留手他們在閒聊,他拉著她坐下叮囑道:「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席了,我們待會就坐這個位置,不要再亂走動了。」
「哦」,阮梅點著頭說道:「對了,阿手他們已經到了。」
「我知道」,鄭繼榮朝已經起身的吳留手他們師兄弟點頭致意後,接著對阮梅說道:「你就坐在這裡,千萬」
啪啪啪啪啪啪!
鄭繼榮話還沒說完,樓下就響起了一陣噼里啪啦地炮竹聲,阮梅好奇地在窗戶前探了探腦袋,然後轉頭欣喜道:「是阿廟他們回來了,還有小篆也在,小篆紅色的新娘裝真漂亮。」
「是嗎?」
鄭繼榮也跟著探頭看了一眼,可看到阿廟他們身邊不遠的夢蘿後,立馬縮回了腦袋。
這時阮梅突然起身準備下樓,他忙不迭地拉著她問道:「你這是幹嘛,不說了咱們就待在這不要亂走了嘛。」
「剛才小篆向我招了招手,我要下去祝賀她啊。」
「等他們自己上來不行了嘛。」
「哎呀」,阮梅扯開鄭繼榮的手,看著他疑惑道:「我就下去看一下小篆而已,你這麼著急幹嗎?」
「著急?」,鄭繼榮心虛地望向身邊的吳留手文泰來,向他們問道:「我急了嗎?」
「急了」,爆衣師兄弟點著腦袋,異口同聲道:「你剛才是有點急。」
鄭繼榮瞪了他們一眼,還要再說什麼時發現阮梅人已經走到了樓梯口。
唉,鄭繼榮嘆了口氣仰在椅子上,看到視線中倒立著的吳留手他們好奇的目光,他雙眼一閉。
不管了!就這麼遭吧!
樓下。
一身新郎裝的阿廟牽著小篆的手,滿臉春風地跟眾人打著招呼,也不管認不認識,反正見到人先塞一把喜糖。
走了幾步後,他看到在人群里笑盈盈的阮梅,立馬帶著小篆過去問好道:「大嫂,你吃喜糖。」
小篆此時滿臉笑容地上前抱了抱阮梅,因為阿廟的關係,她跟阮梅也是認識的,因為性格相合,二人久而久之也成了好友。
阮梅拉著她的手祝賀道:「小篆你今天穿的太漂亮了,祝你跟阿廟能夠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謝謝大嫂。」
阿廟說完後領著小篆又往樓上走去,而此時在他們後面進酒樓的夢蘿面色不善地看了看阮梅後對湯朱迪問道:「朱迪,剛才阿廟是叫那女人大嫂是吧?」
湯朱迪這會正呆呆地看向阮梅的位置,她偷偷地擦了擦口水,暗暗腹誹阿榮這小子真是不夠意思,家裡竟然還藏著這麼一個極品,怪不得從不請她去家裡做客。
靠,女人都防?!
聽到夢蘿的話後,自覺要為兄弟打掩護的湯朱迪立馬搖頭道:「你別這麼疑神疑鬼的啦,說不定人家是阿廟他表哥的老婆呢。」
夢蘿遲疑地點了點頭,然後貼在湯朱迪耳邊小聲道:「你去幫我打聽一下,問問她什麼來頭。」
「我?」
湯朱迪下意識地摸了摸唇角,重重點頭道:「好,我就幫你會一會她。」
稍頃。
鄭繼榮下樓,見到正跟阿梅說說笑笑的湯朱迪,忍不住止住了腳步,等發現她們周圍沒有夢蘿的身影后,他咬了咬牙快步上去問道:「你們這是?」
「榮哥」,阮梅走過來貼著他笑道:「剛才朱迪姐給我講了好多你的事,沒想到榮哥你做生意這麼厲害。」
「額哈哈哈」,鄭繼榮摟著她的腰順著說道:「我做生意一向很行的,所以上升期才那麼久嘛。」
「是嗎?」
鄭繼榮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現在也算是你的上升期嗎?」
他扭頭一看,見到正直勾勾地看向他的夢蘿,忍不住鬆開了摟著阮梅的手,頓了頓後,他又重新緊緊地摟上,輕吐一口氣後,鄭繼榮笑著對夢蘿問道:「阿蘿你也在這啊?」
「怎麼?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鄭繼榮搖頭微笑道:「你來的正是時候。」
說完他就要伸出另一隻手攬上夢蘿,結果卻被她一把推開,而且身邊的阮梅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掙脫開他的手,對鄭繼榮問道:「她是誰?」
靠,怎麼跟電視裡演的不一樣!
鄭繼榮暗罵一聲後,對著阮梅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她是.她是那個」
「我是她女朋友!」
夢蘿搶過話頭,率先開口道。
她走過來當著阮梅的面挽著鄭繼榮的胳膊如宣誓主權一般開口道:「我們認識快一年了,你又是誰?」
聽到她的話後,阮梅不可置信地看向榮哥,見他滿臉為難之色後,阿梅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的眼眶瞬間變紅,眼淚無法抑制地滑落下來,她猛地推開鄭繼榮準備牽她的手,咬著嘴唇看了一眼他後,捂著嘴跑出了酒樓。
「阿梅!」
鄭繼榮正要上去攔住,身邊的夢蘿卻擋在他前面,雙眼濕潤地撅著嘴問道:「你要是出去了,以後就別來找我。」
就在他兩難之時,一旁的湯朱迪給他打了個眼神,示意他照顧好夢蘿,自己去幫他把阮梅追回來。
看到湯朱迪跟著阮梅跑出去後,鄭繼榮猶豫了一下後,按著夢蘿的肩膀準備告訴她有關先來後到的事.
酒樓外。
阮梅攔上一輛出租剛上車,湯朱迪就打開車門坐了上來,她掏出一張大鈔遞給司機交代道:「先別開車。」
「朱迪姐,你不要勸我,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湯朱迪看到阮梅哭的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的樣子,忍不住摟住她安慰道:「阿梅你不能這麼衝動啊,這事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糕。」
「很糟糕」,阮梅搖頭嗚咽道:「我以為他在外面的女人是那個八卦雜誌上的程樂兒,沒想到他還有其她的女人。」
「八卦雜誌的話怎麼能信呢,上面還經常爆料我不穿內褲呢。」
湯朱迪輕拍阮梅的後背,看著她濕潤委屈的雙眼,湯朱迪對著她語重心長地緩緩說道:
「阿梅,其實你這個老公真是舉世無雙啊。」
「多少個女人,求爺爺告奶奶就盼著你能走,誰不想做闊太太?對不對?」
「我要是你的話死都占著這個位置,我可以把阿榮分一點給你,但肯定不會全給你!」
「再怎麼說做大老婆總比你再嫁的好啊!」
阮梅聽到後抬頭說道:「我們還沒結婚呢」
「那就更不能走啦!」湯朱迪拍著手說道:「你說說看,阿榮每周在家陪你幾天?」
「四五天吧」,阮梅回憶了一下後補充道:「但有時候忙起來也會兩三天連著不回家。」
「你看看,你這就是正房主母啊」,湯朱迪在阮梅耳邊小聲道:「剛才裡面那個夢蘿,一周才能見阿榮一兩次,你說她拿什麼跟你比,對不對?」
「你想想看,阿榮長得這麼英俊瀟灑,不僅比阿蘭德龍還帥,而且掙的錢也不少,才一年就打拼下了十幾億的身家。」
「就連鄭標鄭先生都對他誇讚有加,甚至還想收他當乾兒子呢。」
「再說了,他能應付那麼多女人,說明那方面的能力也不差,對吧?」
阮梅想了想後,紅著臉點了點頭。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湯朱迪指著阮梅接著道:「我要是你啊,誰讓我走我都不會走,而且逢年過節的我還會送點禮物給阿榮的那些小老婆,時時刻刻地告誡她們誰才是正房主母!」
阮梅聽完她說的話後,擦了擦眼淚,對湯朱迪鄭重道:「朱迪姐,我不走了,我要下車回去。」
「欸,這就對了嘛!」
此時的酒樓內。
鄭繼榮也向夢蘿告清了他跟阮梅的事,從他很多年前剛來港島時阮梅一家對他的照顧,一直說到自己在加多利山的別墅。
夢蘿聽完後不可置信道:「所以,我才是那個搶別人老公的?」
「額也不能這麼說」,鄭繼榮擔心夢蘿直接氣過去,低頭小聲說道:「其實你比其她女人都賺,因為我第一次是給了你的。」
「我」
夢蘿氣急地錘起鄭繼榮胸口,「我要賺這個幹嘛?!」
「唉」,鄭繼榮嘆了口氣,握住她的雙手安撫道:「別生我氣了,我以後會像對阿梅一樣對你的,絕對一視同仁,你在獅子山的別墅可比阿梅的大多了。」
「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什麼叫像對她一樣對我?」
鄭繼榮自覺理虧地掌了掌嘴,晃著她求饒道:「彆氣了好不好?」
這時大門外,阮梅跟湯朱迪走了進來,鄭繼榮驚喜地正要迎過去,身旁的夢蘿突然緊緊摟著他的胳膊,像看仇人一樣望著阮梅。
阮梅看也不看鄭繼榮,對著夢蘿面無表情道:「我跟榮哥好多年前就認識了。」
「哪又怎麼樣?結婚幾十年的夫妻還能離婚呢。」
「呵呵」,阮梅笑了笑,摟上鄭繼榮另一隻胳膊,注視著她淡淡道:「我就是想告訴你,分一點給你可以,但你想全要不可能,因為我才是最大的那個。」
「你!!!」
看著緊摟著自己胳膊的兩女,鄭繼榮欣慰地鬆了一口氣,給了湯朱迪一個讚賞的眼神,等他餘光掃到在櫃檯前正痴痴看著這邊的丹丹時,猶豫片刻後他咬著牙問道:
「那個.能不能再把我分一點出去?」
一小時後。
二樓中心的一張圓桌上,因為工作來晚了的吉米呆呆地看著正左擁右抱的鄭繼榮,對身旁的阿翼驚愕道:「榮哥這到底怎麼做到的?」
「不清楚,但之前聽別人說一樓之前有兩女人為爭男人吵過架,可惜來晚了沒見到。」
聽到阿翼小聲的解釋後,吉米瞭然地點了點頭,不愧是自己跟隨的男人,果然不同凡響。
這時客串服務生的丹丹端了一盤點心上來,再靠近鄭繼榮時,她俯身在榮哥嘴邊親了一下,而在榮哥身邊的兩個女人就好像沒看到一樣。
這.
目睹了這一幕的吉米,忍不住震驚地往後縮了縮,果然向榮哥學習,一輩子都學不完。
而在吉米眼裡正享受著齊人之福的鄭繼榮確實有苦難說,夢蘿跟阿梅這明顯是在鬥氣,而且這氣不消的話,恐怕接下來幾天不會有他鄭繼榮的好日子過。
這時,大廳搭建的台子上,穿著一身新郎服的阿廟上台拿著麥克風對著眾人笑道:「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剛才我問小篆嫁給我有沒有什麼遺憾,她說有。」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阿廟接著說道:「她說我從來沒有唱歌給她聽過,所以哪怕我五音不全,這個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給小篆唱一首了。」
「哈哈哈哈.」
在台下眾人的笑聲下,阿廟笑道:「剛好前幾天我的老闆我的好大哥,榮哥給我寫了一首歌當作新婚禮物,那首歌叫做《初戀》,我覺得挺好聽的,而且我跟小篆也都是彼此的初戀,現在正好有機會,所以我想將這首歌送給小篆。」
話音落下,一陣輕快的伴奏聲從音響中傳出。
站在舞台中央的阿廟舉著麥克風輕輕唱到:
「愛戀沒經驗,今天初發現。」
「遙遙共他見一面,那份快樂太新鮮。」
「.」
台下的眾人頓時被這輕快明朗的曲調吸引住,不少人都跟著鼓起手掌。
鄭繼榮看著兩邊仔細聽著歌,不再慪氣的兩女,他嘴角上揚道:「怎麼樣,我寫的歌好聽吧。」
阮梅點頭驚喜道:「真的好好聽,可怎麼從來沒見榮哥你唱過歌。」
「我那是不想唱,我要是唱出來絕對紅遍亞洲。」
一旁的夢蘿卻突然出聲道:「榮哥,這歌名叫初戀,你寫這首歌的時候心裡想的是誰啊?」
而阮梅聽到後也扭頭眨巴著大眼睛望向鄭繼榮。
靠,早知道不顯擺了。
自食惡果的鄭繼榮訕笑地摟著二人不再搭話,這時台上的歌曲已經接近唱完,他望著身邊陪伴自己最久的兩個女人,她們哪怕知道自己除了她們外還有其她女人也不願離開他鄭繼榮。
沉默了一會後,他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在她們驚訝的目光下走到台上。
順手抄起婚禮司儀帶來的吉他,他接過阿廟手裡的話筒,望著底下的阮梅夢蘿和丹丹,抿了抿嘴唇笑道:「有一首歌想送給一直陪伴著我的女人,不用放伴奏了我自彈自唱即可。」
在眾人或驚訝或期待的目光下,伴隨著一陣吉他聲,鄭繼榮略顯低沉的聲音從看台上緩緩傳出。
「我間中飲醉酒,很喜歡自由。」
「常犯罪愛說謊,但總會內疚。」
「遇過很多的損友,學到貪新厭舊,亦欠過很多女人。」
「.」
「但是仍唯獨你愛我這廢人,出錯你都肯去忍」
「為何還喜歡我,我這種無賴,是話你蠢還是很偉大。」
「.」
台下的阮梅跟夢蘿幾女已經完全沉浸在鄭繼榮娓娓道來一般的歌聲里,在歌聲暫歇的時候,阮梅看向夢蘿她們,遲疑一會後開口道:「他以後在你們那的時候,你們要讓他記得提前打電話告訴我。」
「你也是啊,每周別霸占榮哥太久,一周不過七天,其中最少三天是我的。」
「不行,最多分你一天!」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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