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二年五月一日。
天剛亮,夏凡就從高招娣的被窩中爬了起來。
或許是夏凡起床的動作有點大,又或者高招娣睡得較淺,她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半起身子,找了件薄衫披在身上,遮住無限的美景。
夏凡收回目光,無奈道:「說了多少次了,不用跟我起這麼早,多睡會兒。」
高招娣這時候醒的差不多了,聞言只是溫柔一笑,「妾等會兒會睡。」然後還是一如既往的靠過來伺候夏凡穿衣。
「就知道會這樣……」
夏凡也習慣了,索性坐在床沿邊,扮好自己大老爺的角色,安心的享受妻子的服務。
他現在有五個夫人,風格各有不同,但每次從高招娣這兒起床,都會覺得特別溫馨,在五個夫人中,高招娣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順從的,更不是最有才華的,卻是最像老婆的,就是普通人家的那種老婆,在其他女人那裡,夏凡更覺得自己是君王,而不是丈夫,只有高招娣這裡,他才有一家之主的感覺,而不是一國之主。
或許這也是高招娣的身份使然,畢竟擁有正兒八經的妻子身份的,只有她一個,先天心理上具有優勢。
在高招娣細心的服侍下,夏凡洗漱完畢,穿戴整齊的走出了房門。
「問君上安。」陳臣代替了原本馬得理的工作,站在門口守著。
「安。」
夏凡點了點頭,看向一邊的王錫賜和崔嬤嬤,例行囑咐了一句:「好好照顧夫人。」
「是。」
「嗯。」夏凡不再多言,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前院走去。
雷打不動的老三樣,晨跑、早餐、練武。
校場上。
夏凡張弓搭箭,眯著一隻眼,瞄準向豎在五十米處的靶子,然後,「咻」的一聲,箭離弦而出。
「錚!」
三角箭頭狠狠的插進靶子的中心靠左位置,其後潔白的尾羽以高頻率抖動著。
報靶人忠實的履行著自身的責任,快速跑上前查看成績,大聲報道:「六環!」
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成績!
好在沒有脫靶,不至於丟了面子。
夏凡手持弓下垂,他只是開個一石弓,就覺得挺累人,真不知道古代那些猛人,怎麼動不動就開三石弓的。
放鬆了一會兒雙手,他忍不住苦笑著沖一旁的弓術教練李思本道:「看來我確實是沒有射箭的天賦,練習都一年了,還只是三流水準,準頭不行啊。」
一旁的李思本正在擺弄著一桿步槍。
他生於清末,對步槍並不陌生,雖然其本人為綠林豪俠,善拳腳、弓失,卻並不像一些同行那樣對火器心存偏見,相反,他知道未來是火器的天下,因為對火器心慕已久,只是久聞其名,無緣得以一見,現在借職務之便,終於得償所願,真真是愛不釋手,而且這傢伙不愧是武器達人,只是上手了半個月,他的槍法都已經趕上夏凡的箭術了。
直教人無可奈何。
此時聽到夏凡的自嘲,李思本念念不舍的放下步槍,鄭重的道:「君上待己未免過於苛刻,不說君上的箭術並非君上想像中的那般不堪,況且,君上乃一國之君,所學所用都是治國大道,箭術,小道爾,不值一提,君上切莫沉迷於此,這般看來,君上在箭術上的天賦堪堪是恰到好處。」
「哈哈哈……」夏凡聞言笑了起來,「看來老李你娶了個好媳婦啊!」
李思本的夫人是第一批徵召的五千漢家女子之一,一個知書達理的富家小姐,李思本一個粗老漢能說出這番話,他那個媳婦是用了心的。
「婦道人家,就是喜歡賣弄,君上見笑了!」被夏凡說破,李思本一點兒也不羞愧。
夏凡笑著搖了搖頭,「這可不是賣弄,你說的很對。」
他自然不會在箭術上面較真,正如李思本所說,為君王者,在某一方面有專長,如果這個專長和治理國家無關,則並非是好事,因為一旦在某方面建樹獨到,人就很容易沉迷其中,能分發在其他方面的精力就會被削減,君王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典型的反面教材有很多,「戲劇皇帝」唐莊宗李存勖、「詞人皇帝」南唐後主李煜、「書畫皇帝」宋徽宗趙佶、「木匠皇帝」明熹宗朱由校,這幾個哥們兒有個共同特徵——怠政,心思都花在唱戲、寫詞、畫畫和做木匠上了,哪有時間處理朝政?前三個更是下場悽慘,身死國滅,最後一個太複雜,不做評論。
當然,類似的正面例子也有,比如,一手將新生的魏國,推向戰國初期唯一超級大國高度的魏文侯魏斯。
一個人一旦在某領域有所建樹的時候,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往這方面賣弄,魏文侯精通音律,有一次和田子方喝酒的時候,聽出敲鐘的樂師在某個音節上出現了錯誤,他就給指了出來,而且對自己的音樂造詣頗有些沾沾自喜,然後就被田子方一頓狠懟,說他不務正業,本末倒置,結果自然是魏文侯虛心受教,並予以改正。
綜上所言,為國君者,需要懂得的是,誰會什麼,誰不會什麼,而不是自己會什麼。
一個主抓面的上位者,最忌諱陷入某項具體事務中,出現這種情況,往往就是因為該上位者對這項事務所涉及到的領域頗為了解,有可能是為了賣弄才學,也有可能是習慣性的不放心——因為自己懂,總覺得別人做的不夠好,所以不放心,總是會涉入太深,甚至親自下場。
諸葛村夫就是懂得太多了,最後被活活累死。
前車之鑑啦!
……
「陳臣,各位大人們都來了嗎?」將弓交給一邊的親衛,夏凡伸手接過陳臣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擦一邊問道。
陳臣低眉順眼的跟在夏凡身後,隨時準備接手用過的毛巾:「剛得到的消息,諸位大人已經在等候了。」
「那好……」將手中的毛巾一拋,夏凡當先一步,「老李,老馬,走了,去議事堂!」
在成立總務廳和軍務廳後,議事堂內就經過了一番重新布置,許多沒必要的家具通通撤銷,然後按照二十一世紀會議室的樣式,擺上了一條長長的會議桌——中間沒有花草——桌子兩道長邊各有一排椅子,一道短邊對準原主座,那裡仍然是夏凡的座位,而在這一排桌椅外圍,還有幾套類似教室課桌椅的單人獨桌椅,這是給會議記錄的秘書或級別不夠特許參會的人員準備的。
議事堂面積不大,開闢為這種現代風格的會議室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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