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鼉笑道:「有趣,何事你且說來!」
「幫我殺一個人!」苦陀劍聖回道。
烏鼉化作人形,扭了扭脖子,有氣無力得說道:「你們三個實力也還行。」
「連你們都沒把握殺的人,我恐怕也不是對手。」
「當年被你們圍攻至重傷,鎮於此山,我到現在都還沒恢復。」
「與你們當中任何一人單打獨鬥,怕都不是對手。」
苦陀劍聖笑道:「放心,我並不是要你殺什麼高手,那人不過是一個四品上仙。」
「只是他頗有勢力,我等不便出手拿他,只能另尋良策。」
「好,此事我應了,區區四品上仙,必定手到擒來。」烏鼉爽快得說道。
「我烏鼉一言九鼎,既答應了就絕不食言。」
「好了,你們趕緊放我出去吧!」
苦陀劍聖:「口說無憑,我想和閣下訂一個契約。」
「此乃真言古帝所制之寶,真言契書。」
「我已將條件擬好,並且以神念畫押。」
「你看看要是沒問題,便也畫押吧!」
「真言契書締結之後,就立馬放你離開。」
苦陀劍聖手中浮現出一本奇異的書冊,這便是大名鼎鼎的真言契書。
真言古帝是太古年間一位頂級強者,他這一生極重承諾,視信義為性命。
他製作了大量的真言契書,將之廣散天下,希望帶起信義之風。
因為當年真言古帝製作了太多的真言契書,所以有相當一部分還留存到了現在。
真言契書具有極強的效力,若是帝級強者自不需理會。
但其他人若違約,便會遭到契書反噬,難逃一死。
烏鼉本想著出去以後,就瀟灑自由,哪會幫劍閣做事。
但沒想到苦陀手裡居然有這東西,他雖不知真言古帝,卻也能感覺到這契書的不凡。
若是畫押締約之後沒能履行約定,他肯定會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甚至危及生命。
他仔細看了契書一眼,點了點頭:「好,我答應就是!」
契約書所提不外乎三條,第一是在一年之內誅殺方凌。
第二則是要保密,不得將此事透露給其他任何人。
第三則是不需烏鼉向劍閣復仇。
這三條對烏鼉老說也不算什麼,若能藉此脫困,重獲自由,那是相當划算。
烏鼉也以魂念畫押之後,真言契書便化作一陣光點,分別沒入他和苦陀劍聖體內。
契書已經生效,此時就算任何一方想反悔也已經遲了。
苦陀劍聖看向一旁的元龍劍聖和滄風劍聖。
三人各自祭出自己的配劍,將之插入玄劍山腹的天然劍鞘之中。
此處封印,唯有三把劍同時入鞘才能打開。
三劍入鞘之後,玄劍山震動,鎮壓烏鼉的那一縷玄劍山劍氣也瞬間消散。
烏鼉大笑一聲,縱身離開了玄劍山。
「我烏鼉終於自由了!哈哈哈!」
在一陣爽朗的笑聲中,烏鼉離開了劍閣。
「閣主,那天魔烏鼉怎被放出來了?」
烏鼉剛走,劍神啟子威便單獨來找滄風劍聖。
他之所以沒去找元龍劍聖和苦陀劍聖,是因早就看清他二人面目,知道他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滄風劍聖輕嘆一聲,回道:「苦陀劍聖一心想殺方凌,但又苦於無法出手,便出此計策。」
「放烏鼉出去,是為了借他之手除掉方凌。」
啟子威聞言,急道:「糊塗啊!這烏鼉乃是奸邪的域外天魔,放他離開豈不是放虎歸山?」
「不知多少人將死於烏鼉之手,我劍閣罪孽大矣!」
滄風轉過身去,說道:「劍閣終究不是我說得算,苦陀決定的事,我阻止不了。」
「一如百多年前方家之事,我早知如此行惡,必招大禍,但」
「一步錯,步步錯。」
「此事這樣,你且暗中跟蹤烏鼉。」
「若他為禍人間,你回來稟告於我,我定去斬他!」
「我寧劍閣覆滅於方凌之手,也不願讓劍閣背負這玄天叛徒的無恥罵名,世世代代被人戳脊梁骨。」
啟子威沉聲道:「恐怕我劍閣的脊梁骨早就被人戳斷了!」
「此事我在封神山聽聞,雖不願相信,但直覺告訴我,此事是真的。」
「那域外天魔說,神劍山莊的吳氏雙劍去往封神山開採雲母晶,便是苦陀劍聖告密於域外天魔,慫恿他們截殺吳氏劍聖的。」
「我劍閣雖世世代代和神劍山莊爭鋒,但以往都是光明正大的鬥法比劍。」
「可苦陀劍聖竟勾連域外天魔此舉當真卑鄙且無恥,若是傳揚出去,我劍閣必定名譽掃地。」
「不僅如此,神劍山莊也會和我們徹底決裂。」
「雖說如今神劍山莊勢衰,只剩下樂河劍聖獨撐門面。」
「但別忘了,樂河劍聖還有一個恐怖的師弟!」
「雖然劍魔已經三十多萬年沒有露面了,但誰敢說他已經隕落?」
「哎!」啟子威千言萬語,終化作一聲嘆息。
滄風劍聖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苦陀倒行逆施,劍閣早晚要毀於他手!」
「我念當年他對我有提攜之恩,一直對他禮敬有加,但」
「也罷,我已下定決定,定要將劍閣的控制權握在手心,再不讓他決回饋之舉!」
「此事已然鑄成大錯,你且趕快去追蹤烏鼉,若他為禍立即通知我,我這就去斬了他!」
「若他直奔方凌所在便先讓他殺了方凌,而後我自會到場,將他一併誅殺。」
「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人,早死早好。」
啟子威長嘆一聲,點了點頭:「我這就出發。」
「方凌死後,我會替他收殮,每年祭拜。」
「我啟子威一生從未行惡,只此一事,於心難安」
滄風聞言,內心也很不是滋味。
當年若非劍閣四家行如此惡事,也不會將方凌逼到對立面。
更不會像現在這樣,雙方必分生死。
「往後我亦會每年祭拜此子,以恕罪孽」她閉上了眼睛,呢喃道。
烏鼉離開劍閣之後,並沒有立馬去找方凌。
被鎮壓了這麼多年,他急需釋放天性,恢復實力。
對他而言最好的方式無外乎燒殺搶掠,採補異性。
烏鼉也不傻,剛出來不敢朝一流勢力動手,盡都去禍害那些小勢力。
凡事所經之地,盡都化作人間煉獄,慘不忍睹。
啟子威一路追去,看著諸般慘相,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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