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黑夜中飄著綿綿細雨,時不時還會夾雜雷聲,映襯周圍有些陰森可怖。筆神閣 bishenge.com
泥濘的官道上三人冒雨快步前行,他們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浸濕,年紀尚輕的兩人忍不住哈氣取暖。
領頭的男子年紀在四十歲左右,毛髮有些泛白,一字的眉毛恰好將正氣凸顯了出來。
男子身穿土黃道袍,乃是茅山出身,他的原名入道時早已不用,不過俗名九叔卻在南粵名聲不小。
九叔一手拿著羅盤,一手不斷比劃著,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師父,還沒到目的地嘛,再這樣下去怕是要生寒疾了。」
說話的是九叔的二弟子,樣貌小眼坍鼻,他比起修行的道士,其實更像是市井之徒。
「文才,你要是能用心練氣,也不至於到如今還未築基。」
九叔雖板著臉訓斥,但見自家弟子受寒便找尋起了避雨的地方,打算等明日一早再趕路。
另一弟子秋生機靈多了,他見官道盡頭有火光亮起,隱隱約約似乎是什麼房屋,只是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師父你看……」
九叔眯起眼睛點了點頭,他發現是座廟宇,準備動身前往。
「文才、秋生,你們兩人可要安分些,別惹惱了他人。」
文才嘿嘿一笑:「等下要是見到走商的貨郎,我可以去幫人看面相,正好討些吃食。」
秋生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會看面相了?」
「就在剛剛啊,肚中飢餓便靈機一動會了。」
「別胡鬧。」
九叔瞥了眼兩人,他頭疼的捏了捏太陽穴。
「這裡是江浙,可不是南粵,要是惹了事可沒人給你們兜著。」
「放心吧師父,我們先去了。」
文才兩人迫不及待的向著廟宇而去,九叔連忙在後面跟上,邊走他忍不住環顧四周。
雲層將月色遮蔽,黑夜中傳來烏鴉啼鳴的聲響。
九叔想咬破食指將鮮血點在羅盤上,見指針並未變化,那間破廟應該無礙。
隨即他想到了此行是何目的,心中不由得多了些許擔憂。
幾人靠近了火光,九叔微微詫異,他注意到這裡並不是廟宇,而是座破敗的義莊。
可能因為長時間無人問津,能夠清晰的聞到其中散發出來的霉變味道。
文才訕笑了下,事到臨頭他感覺到了懼意,忍不住開口說道:「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離姑蘇城應該也不遠了。」
秋生抓住機會抖落:「你不會是慫了吧,好歹也是茅山一脈,連義莊都不敢去?」
九叔絲毫不理會兩弟子相互吵鬧,他緩步向義莊走去,但在屋檐下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倒不是因為有所懼怕,主要是他懷中的羅盤震動了起來。
「你們小心些,這義莊有點古怪……」
九叔剛轉頭開口提醒,結果他發現自己這兩個弟子話趕話早已經走了進去,並且在其中大聲喧譁起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踏入義莊。
確實如九叔所說,此處透露著古怪,三人能夠在牆壁以及地磚上發現很多打鬥的痕跡。
痕跡有刀劍劈砍留下的,亦有野獸留下的。
野獸的痕跡最為明顯,不但有黑熊,還有猿猴以及野豬,也不知為何幾種獸類會湊到一起。
好在留下痕跡的時間較早,恐怕已經是數個月前的事情了。
義莊裡生著一團篝火,不過火苗已經臨近熄滅,能看出原本在此處躲雨的路人已經許久未回來了。
「正好正好,晾曬下衣服。」
秋生兩人給篝火填了些木柴,然後脫下衣服準備烤乾。
「師父,你也淋濕了。」
九叔沒有回話,他取出羅盤再次將鮮血滴在上面,結果指針一顫,又很快恢復了平常。
「這地的風水算不得多差,生出殭屍恐怕不易,但怎麼會有些不尋常,實在古怪。」
他圍繞著義莊轉了起來,其中大多數屋子裡都已經臨近倒塌,四面通風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有陰氣匯聚。
其中有間屋子被牢牢關閉著,九叔如果想要進去必須強行破開,但這義莊搖搖欲墜,只得算了。
他暫時並未發現異樣,裡面的棺材雖多,但都是空的,就算有屍體也早已經被路過的野獸叼走了。
最值得奇怪的是原本義莊裡應該有幾個路人。
現在卻失了蹤跡,如此夜雨的情況下,總不能是因為趕路離開了吧。
這時他聽到窸窸窣窣的怪聲,剛準備有所反應,卻發現是老鼠在牆角爬動發出的。
他以防萬一又打量了下羅盤,見指針沒有什麼變化後,
便回到了義莊大廳里取暖。
殊不知九叔轉身離開不久後,角落裡那隻老鼠突然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它被白色的絲線拖著向封閉的房間而去,不一會兒便沒了聲息。
九叔將道袍脫下用樹枝撐著,然後取出潮濕的乾糧打算放在火上熱一下。
「出門在外必須得小心些,你們兩個還當是踏青呢?」
秋生已經取了乾草壘在篝火不遠處,打算就此睡下:「害,江浙一帶太安定了些,哪有什麼妖魔存在。」
文才打了個哈欠說道:「師父不如我們別去追什麼殭屍了,等到了姑蘇城找個大戶先瀟灑幾日吧。」
「胡鬧,這四隻殭屍牽扯到的事端太大,必須儘快了結,好不容易找到其中一隻的線索,怎能半途而廢。」
兩弟子也不敢多言,九叔吃了些乾糧,然後盤腿坐在篝火旁閉眼歇息起來。
隨著時間的過去,雨聲逐漸停息,但空氣的溫度早已降低,刺骨的濕氣瀰漫開來。
秋生迷迷糊糊被凍醒,他發現自家師父依舊在打坐,便想著換人守夜。
他用力踢了一腳文才,後者幾乎是從地上跳起,差點一腦袋撲進篝火里。
兩人又忍不住吵鬧起來,直到九叔睜開眼睛這才停止。
「還有兩個時辰就要天亮,到時候我們便離開這裡,別生出什麼事端了。」
「是師父。」
秋生給文才做了個威脅的手勢,然後起身去義莊外小解。
文才憤憤不平的看了眼對方的背影。
他心頭一動打算前去嚇唬秋生,卻被識破的九叔一把抓了回來。
秋生走出義莊,此時雲層已經散去大半,月光使得地面上多了層別樣的朦朧。
他吹著口哨迎風脫下褲子,熱氣伴隨水流從身前冒出。
正在這時,無數的白絲沿著牆角蔓延,向著毫無防備的秋生而來。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白絲的末端竟然連接著一個怪異的頭顱。
頭顱像是白絲拼接而成,明顯能否看到上面無數的縫隙,張開的嘴巴里同樣如此。
它的眼睛死死盯住秋生的脖頸,然後晃晃悠悠的湊了過去,猶如一條古怪的長蛇。
秋生小解完畢後剛準備將褲子穿好,突然感覺到肩膀上多了什麼。
「別鬧,文才你這點小伎倆怎麼可能嚇得到我……」
他輕瞥的笑著轉過了頭去,正好與頭顱近距離面對面,兩者的嘴唇還因此觸碰到了一起。
「媽呀,真有鬼!!!」
秋生好歹從小接觸殭屍,他反應極快的後跳躲開,然後擦著自己的嘴巴朝九叔跑去。
屋裡的兩人也聽聞到了外面發出的動靜,九叔拔出腰間的木劍便打算前去,結果被文才攔了下來。
「師父,八成是秋生又在故意嚇人,別上當了。」
秋生正好快步趕了進來,他行走的時候連褲子都沒穿好,可見有多匆忙。
「你媽的,我記住你了。」
他指著文才忍不住罵道,一驚一乍下來連褲腳都濕了。
九叔剛想問詢,突然看到白影從角落向著秋生撲了過去,他連忙用手指在木劍上一抹,然後如同暗器般擲出。
木劍搜的一聲落在地上,直接將白線定住。
頭顱無法脫離被木劍所束縛,齜牙咧嘴的試圖朝三人咬去,不過總差點距離。
秋生與文才見此穩下心神,忍不住挪步查看起來。
「咦,師父你可曾見過類似品種的殭屍?」
九叔一字的眉頭緊鎖說道:「不曾,而且怎麼會有殭屍只剩一個頭顱還能活動。」
秋生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師父你說會不會是我們找的那殭屍……」
九叔臉色陰沉:「先將它消滅再說。」
「文才準備糯米絲線,秋生吸引殭屍注意。」
兩人應了下來,秋生用石子扔向殭屍頭顱的臉上,後者立刻被吸引了仇恨。
九叔心中默念幾聲,待到時機恰當的剎那,他三步並兩步衝到了殭屍頭顱身旁。
符咒直接印在了其眉心,然後他用絲線將頭顱包裹,眼耳口鼻等五官灌入糯米封死。
隨著符咒放出陣陣紅光,連接殭屍頭顱的白線如同雪水般融化開來。
殭屍頭顱的裂縫裡沒了白線作為粘粘劑,很快就成了碎塊。
九叔不明所以,這時只聽秋生指著角落那間封死的屋子說道:「師父,白線好似從義莊裡延生而來的。」
「走,去看看。」九叔拔出地上的木劍來到屋前。
文才有些心有餘悸的問道:「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屍王之類的?」
秋生嚇唬著回答:「怕是比屍王還要邪乎的東西。」
九叔掏出幾張符咒架在指尖:「有可能,尋常殭屍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氣罷了,還記得我們來江浙的目的嗎,恐怕我們找到正主了。」
「多了一口氣?」文才開口問道。
「凡是人死前生氣、憋氣、悶氣就會有一股氣聚在喉嚨,而剛剛那殭屍頭顱更像是妖魔。」
秋生與文才面面相覷,兩人一同咽了口唾沫。
九叔來到封閉的木門前,雙腳蓄力提了過去,聽到悶響傳來,屋內頓時敞開在它們的面前。
只見不大的空間裡覆蓋了一層白線,而且與蛛絲不同,這更像是霉變的菌絲。
菌絲的中心則是一具拼接的無頭殭屍,還有不少殘肢碎塊,那應該是之前露宿義莊的路人。
無頭殭屍聞到生人氣息後,頓時動了起來。
「快退!!!」
九叔抓著徒弟兩人慌忙躲開,無頭殭屍被菌絲操控著速度極快,特別是在菌絲覆蓋的範圍內。
隨著菌絲活躍起來,蔓延的面積也在隨之增加,眼看著就要將師徒三人包圍。
九叔不斷運用符咒,並且以靈火逼退無頭殭屍,他們配合的極好,勉強將局勢穩定了下來。
秋生與文才雖然不停的鬼吼鬼叫,但關鍵時刻還算靠得住。
緊接著九叔發現菌絲明顯不敢靠近篝火,弱點一目了然。
「以火驅之。」
「好。」秋生兩人連忙應道。
九叔取出個小碗,他用木劍划過手腕把鮮血擠入其中,隨後借了點火苗便燃了起來。
木劍沾染了火焰後只是觸碰菌絲便輕易斬斷,哪怕是無頭殭屍一時也不敢接近。
如此情況下,眼看就要消滅妖魔,突然腳步聲響起。
「阿彌陀佛……」
一披頭散髮的僧人走進義莊,他身上散發著淡淡的佛光,附近菌絲唯恐不及的遠離。
「貧僧法號濟顛。」
「放著我來吧,畢竟是功德可不能錯過了。」
九叔握緊木劍,他的修為雖然不高,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連絲毫深淺都看不清的人。
濟顛伸手在鼻孔里掏了掏,然後無量佛光匯聚到了掌心,幾息後一把古怪的燧發槍因此形成。
砰!!
槍聲響起,無頭殭屍化為了碎肉。
砰!!
又是一槍,滿地的菌絲化飛煙滅。
濟顛吹了吹槍口,然後燧發槍消失不見,他面帶喜色的轉身打算離去。
九叔猶豫了片刻說道:「大師,我前來找尋原本鎮壓地府裂隙的四隻殭屍,現在一隻已經身死,剩下的可知在何處?」
濟顛腳步頓住,對方這問題,自己不管回不回答都牽扯到了事情的因果。
他要不是得前去杭城,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但現在短時間內無法脫身,伏虎羅漢有事也不再此處。
「罷了罷了……」
濟顛苦笑著搖頭,他推算了下後表情更加難受了。
「哎,你們去苗疆找吧。」
說完後他轉身大步跑開來,不過濟顛隨即好似又意識到了什麼,口中嘀咕著。
「好似秦白也在那處,可千萬別誤了我渡劫啊。」
九叔師徒三人半信半疑濟顛的話語,但想到這四隻殭屍的詭異程度,還是立刻動身前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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