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開淼等人臨近楓水鎮時,便將飛行坐騎捨棄,徒步前去迎接劉黛眉。得知消息後,他們便乘坐夕國珍貴無比的飛行坐騎,晝夜不停的趕來,生怕遲一些,公主便出什麼意外,終於在半個月後,來到了禹州的楓水鎮。
就在駱開淼到達木錦信中所說的竹院外面時,突然感到一股無匹的氣勢,從眼前竹屋中散出,而且那氣勢還攜帶了極其凌厲的劍氣。只是奇怪的是,雖然竹屋中散發出的氣勢逼人,卻感受不到任何的屬於高手的氣機。
然後駱開淼驀地心裡一驚,莫不是那氣勢主人,已經到達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可以在氣勢外放時,隨意收斂自身氣機!還有,這股氣勢,怎麼好像以前在哪裡感受到過。
想到這裡,駱開淼思緒不禁凌亂起來,公主還在竹屋之中,但還不知屋內神秘高手是敵是友。於是駱開淼一時間舉步不定,思索著應怎樣進去為好。
他們五人來到小鎮時,因急著見到公主,所以用上了元氣全速趕路,也便無意中釋放出了自身氣機,這才被浮遊子提前覺察。不過他們幾人聚在一起,氣機氣息散發自然很是強烈,在鎮上感覺到的也不只浮遊子一人,就在駱開淼眉頭緊鎖之時,楓水鎮另外兩位武者,方谷和葛天,也是循著氣息來到了竹屋前。
方谷作為鎮長,看到幾名連他都覺察不出深淺的勁裝男子佇立在竹屋前,雖心中疑問,但還是第一時間便上前詢問幾人來由:「我是這座小鎮的鎮長方谷,敢問幾位來此有何貴幹?」
駱開淼並未答話,一個偏僻小鎮的鎮長而已,縱然有點修為,也還沒有資格讓他回答問題。
葛天見那五名勁裝男子竟無一人答話,擺明了未將自己的師傅放在眼裡,尤其還是在自己多年的情敵白臉先生家門前,頓時怒火中燒。又想到自己苦苦等了柳家小姐十幾年,而伊人卻又為那普通的一個教書先生十幾年未嫁,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火氣,道:「你們是聾子還是啞巴,難道沒有聽到我師傅在問你們話嗎?」
方谷聞言,暗道不好,自己這徒弟平日挺穩重的,怎的今天如此莽撞。
果然,駱開淼聽到葛天的話後,轉頭向身後的一名隱衛使了個眼色,那名隱衛立即會意,也不見有什麼動作,抬起左手,向著葛天彈了一道內勁過去,葛天便頓時身體如遭雷擊,倒飛數米出去,隨後便是吐血不止。
方谷見狀,趕忙過去將葛天扶起,臉色鐵青,領頭一人修為絕是非凡,屬下出手又更是毫無顧忌,看來定然大有來頭,但還是咬牙道:「這位大人,就算小徒出言不遜,也沒必要下此重手吧!」
駱開淼仍未回話,感受到那股氣勢漸漸散去,終是下定決心進那竹屋之中,無論如何,公主還在裡面。於是起步帶著身後四名隱衛,進了竹屋前的小院。
葛天剛剛也未料到,那幾人竟如此之強,雖然那人只一道氣勁,但卻讓他受了不輕的傷勢,五臟中此時更是翻江倒海一般。見幾人進了竹院,也是對幾人的目的甚感好奇,對方谷說道:「師傅,帶我進去。」
方谷也是知曉自己這徒弟和學堂里那白臉先生之間的事,點了點頭,「好」,然後攙扶著葛天也進了竹屋小院中。
駱開淼明白,竹屋中人肯定知道自己的到來,便直接走到了竹屋門前,視線一投向屋內,便看到了圍坐在桌子邊上的劉黛眉,見其安然無恙,心中鬆了一口氣。
而流塵幾人只見得門口突兀出現了五名衣著勁裝的青年男子,為首一人看到坐在凳子上的劉黛眉後,未做任何動作,只淡淡道:「回家吧!」
劉黛眉自然是知道自己父皇身邊的隱衛副統領,嘟了嘟小嘴:「難道不能等一會兒,非得現在就走嗎?」
然後便見駱開淼無聲點了點頭,劉黛眉只得戀戀不捨地對桌上的幾人說道:「游先生,這幾日冒昧打攪了,流塵,錢同,我們有緣再見了!」隨後又拍了拍小胖的大熊頭:「小胖,我走了啊,不過你欺負我的,我以後一定會還回來的。」
劉黛眉在竹屋也已生活半個月了,雖然幹了不少瑣活,但對流塵等人還是有感情的,畢竟幾人待她確實不錯。而流塵和錢同卻還未反應過來,呆呆看著這個撿回來不久的俏『少年』。
駱開淼聽到『游先生』這幾個字時,這才看向屋內的浮遊子,霎時瞳孔驟縮,出口驚道:「浮遊子!」
雖然十幾年未見,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中年男子,正是攜上任夕皇遺子出逃的浮遊子。這樣的話,那之前那股氣勢的主人也便顯而易見了,不過他並未貿然動手,而是想到,既然浮遊子在這兒,那剛剛公主口中的流塵,應該就是本應做太子的流錚之子了。
隨後駱開淼強自鎮定,快速拉過劉黛眉,將其護於身後,臉色很是緊張地盯著浮遊子,同時,其餘四名隱衛,也是緊緊的將劉黛眉護在中間,畢竟他們也是聽說過浮遊子大名的。
駱開淼神色複雜的看著浮遊子開口道:「浮遊子,沒想到你銷聲匿跡十五年,竟然藏在了這等偏僻小鎮,這次將公主擄來到底是何居心?」駱開淼知道浮遊子與劉元為敵,此時又見自家公主在浮遊子這裡,自然先入為主,以為是浮遊子掠來了劉黛眉。
流塵錢同還有劉黛眉三人,皆是一頭霧水,不知駱開淼到底所說何意。最後流塵開口問到:「喂,大叔,你是誰啊,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浮遊子此時猜出了事情的始末,大概就是劉元的女兒,夕國現今的公主,離宮在外已久,卻不料陰差陽錯的待在了自己這裡,他早就看出那小戴是女兒身,但沒想到其竟是劉元之女。而他也是認出了駱開淼,隨後一個手刀打昏了流塵,將他輕輕扶到了一邊。然後對著曾經的『熟人』言道:「駱開淼?沒想到一別多年後,再次相見卻是此情此景,而且立場也是大為不同。想來你現在也應該在隱衛中混出名堂來了吧!是統領,還是副統領?」
駱開淼答非所問:「你還未說為何將公主藏在此處。」
這時他身後的劉黛眉弱弱說到:「駱叔叔,這段日子是游先生幾人收留我的,要不是他們,我可能就餓死在大街上了。」
聽言後,駱開淼頓時語結,感情好像是自己無意中泄露了公主的身份,這可如何是好,聯想到剛剛在竹屋外感受到的那股氣勢,他可不自信自己五人,能在浮遊子這個修為甚至達到天聖境的武道宗師手下脫身,更何況還帶著一個公主。但他們卻不知,浮遊子的修為,早在十五年前就不復存在了。
這樣想著,駱開淼連帶四名隱衛,便慢慢護著劉黛眉退到了小院中,且皆全身肌肉繃緊,時刻準備著防禦浮遊子的攻擊。
方谷葛天二人剛剛進入小院,便見之前看到的五名神秘強者,此時正如臨大敵般從竹屋門口退到小院,他們中間還有一個長相很是秀氣的少年。而再看向竹屋門口,那白臉先生正緩緩從屋內走出,看樣子讓幾人如臨大敵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不顯山不露水的游先生。
葛天很懷疑自己的視覺是不是出現了錯誤,一位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書先生,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大的威懾力,竟逼得五位武道高手齊齊後退。
浮遊子現在也是在賭,賭駱開淼看不出他此時已沒有任何修為,賭贏了自然是好,但要是賭輸了,那自己和流塵便難逃一難,推翻劉元皇權的最後希望也會化作泡影,早知會有今日,便於幾年前就通知凡塵城派人來保護流塵了。
浮遊子此時明白,自己若是不借一下以前的威風,今日之事便無法善了。一念至此,浮遊子將不曾逝去的劍道氣勢,全部散發了出來,一時間院內劍氣縱橫,飛沙走石,草木升揚,眾人只覺就連那空氣都稀薄了幾分。
駱開淼見狀,知道今日是無法完身帶著公主離去了,便停下後退的腳步,對身後四名隱衛言道:「你們四人先帶公主離開,我來擋住浮遊子。」
四人聞言,齊齊出聲:「副統領」
「趕緊走,不得違命。」駱開淼回頭斥道。
小姑娘劉黛眉終於弄懂了狀況,那和藹可親的游先生,貌似是一位隱衛眼中極度危險的人物,隨後便不待她多想,便被四名隱衛快速帶離了竹屋,再一轉眼,連楓水鎮都不見在了眼底。
駱開淼見浮遊子就這麼放劉黛眉安然離去,心中疑惑,浮遊子竟然這般好心,毫不在意地就放走了公主,須知這可是他最大的敵人之女啊!但駱開淼也並未再多想,讓自己脫身才是此時最重要的,當下也沒了需要保護之人,便再無顧忌,迎著浮遊子凌厲的氣勢說到:「浮遊子,現出你的鴻宇劍吧,我可是很想見識一下你的輕鴻九式呢!」
浮遊子神色不變,威嚴中帶著淡然出塵的氣息,出聲道:「你我本無恩怨,那劉元之女亦是和我無仇,我的敵人只得劉元一人而已,所以,我不會對你出手的,你走吧!」
聽聞此言,駱開淼不由得一愣,十幾年了,這傢伙的性格還是這麼令人不爽,不過這好像又是自己的幸運,畢竟和浮遊子相戰,自己一點贏得把握也沒有,曾經是,現今亦是。
然後駱開淼不再猶豫,開口道:「雖然我與你浮遊子異主互相為敵,但今日,我欠你一個人情。」隨後又看向竹屋中,被浮遊子打昏的流塵,繼續道:「這便是上任夕皇之子了吧?」
浮遊子散去了氣勢,輕輕點了點頭,駱開淼見此不再說話,面色嚴肅地衝著浮遊子拱了拱手,便飛身離去了。
浮遊子見駱開淼終於離開,知道自己賭贏了,心底默默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看向了小院中的另外兩人,方谷和葛天。走向前言道:「還請方鎮長和葛兄對今日之事嚴加保密,切勿走漏風聲,如若不然,必將有大禍臨身。」
方谷認真點點頭:「方某二人知曉事情的嚴重。」而葛天也是木訥著點了一下頭,他萬萬未曾想到,自己一直鄙夷的白臉先生,竟是一位隱藏如此之深的武道高手,又想到自己還曾向其誇耀,自己修為如何如何,心中更是羞愧萬分。
待得竹院平靜之後,浮遊子來到竹屋前,拍了拍仍在呆立的錢同,說到:「今日之事你什麼也未看到,去吧,把流塵叫醒。」
錢同晃了晃還在蒙圈的腦袋,隨即趕緊應道:「是是是,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就去將昏迷中的流塵叫醒。
流塵醒來後,不自覺揉著脖子,嘴裡嘟囔著:「我怎麼暈了過去,哎呦脖子好疼啊!」隨後抬起頭,看到自己的游叔一改往日溫和,面色肅然的看著自己,只聽其道:
「流塵,你該入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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