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誅十族朱棣求我當國師姜星火朱棣 第三百零六章 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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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清聽聞張安世突如其來的話語,忽的一怔。

    「.小囡囡。」

    腦海中閃過了兩個女兒的模樣,景清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原本神智有些癲狂的景清,卻好似被一盆冷水兜頭兜臉地從上澆到下,瞬間醒轉過來,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景清眼中的癲狂之色盡退,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死寂。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卻又因為救命稻草被別人奪走而產生了無盡的絕望,景清便是如此,他呆滯地站在那裡,目光無神,嘴唇哆嗦。

    景清忽然踉蹌了幾步,雙手死死地抓著鐵欄杆,他的雙眼猛地睜大,像是要將牢房外的姜星火看穿一般,然而,他看到的只有姜星火平靜的面容和深邃的眼神。

    「狗賊!我要食汝肉,寢汝皮!!」

    景清用剩下的半截舌頭,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句話。

    隨即,他鬆開了鐵欄杆,整個人頹廢地蹲坐在地上,他抱起髒亂成一綹一綹的頭髮,痛苦地低吼:「啊——!」

    他的聲音悽厲悲慘,仿佛受傷的野獸在垂死掙扎。

    身邊的梅殷眉頭微擰,他扭頭看著情緒激動的景清,眼底划過一絲複雜的神情,但卻並沒有插話。

    雖然聽起來景清兩個女兒的下場有些慘,但景清當初準備行刺永樂帝的時候,就應該做出了這種準備,而這些事情,說到底與他無關。

    當面的姜星火,看著面前這個瘋魔一般的男人,眼眸微斂,淡聲道:「你的兩個女兒,我把她們送去了鄉下的私塾,沒有人知道她們的身份,也不會打擾到她們的生活,至於你的外祖母.」

    說到這裡,姜星火頓了頓。

    「皇帝沒有為難她,她被放了出來,她始終並沒有對你放棄希望,眼睛哭瞎了,還朝認識的人挨家挨戶的借錢,想要把伱從詔獄裡救出來。」

    景清如遭雷噬,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你、你說什麼?」

    姜星火抬眸,目光定格在景清身上,繼續道:「不管怎麼說,你還有一雙女兒,她們都在等待著你回家,你若是想見她們,過幾日我可以派人去私塾接她們回來。」

    姜星火說完,也沒再多言,徑直轉身離開。

    景清行刺皇帝,犯的是死罪,性質惡劣,誰都救不了他,若說還有什麼贖罪的機會,無非就是公開登報,以示幡然悔悟,他本人還是死路一條,但親屬總歸是會好過些。

    可景清這種迂腐文人,都敢堵上全家性命刺王殺駕,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想光是靠這點親情感召,讓他放棄以生命所捍衛的「天人感應」道統,恐怕是不可能的。

    張安世、徐景昌等人,看望了梅殷後也離開了詔獄,徐妙錦一個女兒家不適合進這種地方,還在外面等他們。

    景清癱倒在詔獄冰涼潮濕的地板上,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滾落下來,滴在骯髒的衣服上,暈染出一朵朵污穢的花。

    他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抱著臉頰,任由那咸澀的淚珠浸透他的睫毛,沿著臉頰,流淌進他蒼白乾燥的嘴唇,一股莫名的疼痛襲向他的心臟。

    景清的身子不斷顫抖,雙臂越收越緊,像是怕極了失去什麼東西一般,他將頭埋在腿上,肩膀輕微地抽搐著,像是哭泣,更像是無助的哀鳴。

    這一晚上,景清睡得很不踏實。

    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魚,在湖泊里遊蕩著,周圍全是各種各樣顏色鮮艷的魚類,它們歡快地遊動嬉戲著。

    景清就像是一尾被遺忘許久的魚兒,沒有魚願意靠近他,全都唯恐避之不及,他孤獨地看著它們嬉戲玩耍,他不願意就此沉淪,於是拼命地往岸邊游去,終於爬上了岸,然而,就在他爬上岸的同一刻,他的耳畔傳來了孩童稚嫩的笑聲。

    那些聲音,讓景清忍不住循聲望去,然後,他就看到了兩三歲大的娃娃。

    娃娃的長相跟景清極其相似,尤其是那雙烏黑澄澈的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那個娃娃笑眯眯的,手裡拿著一顆紅彤彤的果子,然後邁著蹣跚的腳步朝著景清跑了過來,娃娃張開了手臂,奶聲奶氣道:「魚魚,吃果子。」

    娃娃的舉動讓景清愣了愣,他呆呆地看著娃娃,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伸出並不存在的手接住娃娃遞過來的果子。

    娃娃似乎察覺到了景清的遲疑,她歪了歪小腦袋,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樣:「魚魚,吃呀~」

    娃娃軟糯糯的嗓音喚醒了景清,他看著娃娃粉雕玉琢的臉龐,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他竭力張開嘴接住娃娃遞過來的紅果子,咬下一口,甜滋滋的味道蔓延在口腔里,景清的心裡充滿了幸福,就連剛才的陰霾都消散了不少。

    然而,就在景清享受著難得的美妙感覺時,娃娃卻忽然踮起腳尖,伸出手,摸了摸景清的臉龐。

    「你不是魚魚,爹爹?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景清渾身一僵。

    夢境驟然破碎,景清如同溺水被撈上來的人一般大口喘息著,月光撒下,映在他蓋在臉上的紙張。

    《邸報》上赫然寫著,姜星火認為「雨」的太極中存在著陰陽、矛盾,以及關於雲滴的猜想,這些猜想,統統都將在三月當眾實證。

    神智不再癲狂的景清,重新讀了《邸報》,他背靠著濕冷的詔獄牆壁,喃喃道。

    「我真的錯了嗎?這世上真的沒有天人感應嗎?」

    第一次,景清對自己可以為之付出生命去捍衛的道統,感到了質疑。

    「不!不!這是個世界上一定有天人感應,江南不會下雨!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看到那一天!」

    隔壁的梅殷被他吵醒,看著景清這副又開始發癲的模樣,雖然梅殷也不認同姜星火的這套格物理論,認為依靠人力想要讓上蒼降雨,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梅殷再想想白日裡姜星火所表現出的人品、格局,不由地搖了搖頭。

    地牢小窗外,隨著風聲傳來了幾聲哀嚎,聽到這些聲音,梅殷深深地蹙了起眉。

    莫非

    ——————

    時間線撥回到白天。

    看著回到詔獄就跟回自己家一樣自然地、輕車熟路地姜星火,徐景昌、張安世、朱勇這三個小子,頗有些面面相覷的意味。

    從剛才姜星火對待景清家人的態度來看,這位國師要麼是城府太深,要麼確實是個溫純君子,三人更傾向於後者。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很快就讓他們改變了這個念頭。

    君子做不出這麼恐怖的事情來。

    陰森死寂的行刑室內,牆上那盞油燈忽明忽暗,光芒照亮了紀綱平靜淡漠的臉龐,卻沒能將他眼中那一縷瘋狂和猙獰驅散掉分毫。

    楚大恆、宗超逸、付兆濱幾個帶頭鼓動監生鬧事的生員,一個都沒跑了,全都被高效行動起來的錦衣衛抓住了。

    「國師大人來了,那就開始吧。」


    錦衣衛指揮使紀綱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聽得堅持要求前來旁聽審訊的徐景昌三人心中一寒。

    這三個半大小子,何時來過這等屠宰場一般的地方,地上、牆上的血漬,浸染到仿佛永遠也擦不淨。

    紀綱的語氣依舊平淡,但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匕首,刀尖抵在楚大恆下身處,冰涼鋒利的觸感令楚大恆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在紀綱看來,這種威脅方式雖然老套,卻往往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比直接上刑更加穩妥。

    若是不行,在上刑也不遲。

    「你想知道什麼?」

    楚大恆終究還是鬆了口,目光微垂。

    「這就對了嘛。」

    紀綱收斂了眼中的暴戾,又恢復成那副笑眯眯的模樣,仿佛剛才那一幕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甚至連他握刀的手指也都顯得活泛了許多,在刀柄上扭來扭去。

    「說吧,為什麼要籌劃鼓動監生上太平街,企圖阻礙變法。」

    「說了會放過我們嗎?」楚大恆抬頭問道。

    「看你說的內容。」紀綱不置可否。

    「呵!」楚大恆冷笑,嘴角勾勒出嘲諷弧度,「你覺得我會信嗎?」

    紀綱感到了有些棘手,這幾個監生的嘴巴,出奇的硬,似乎是早已心存死志,在過去的幾天裡,由於永樂帝要求將來還要去三法司會審,錦衣衛們怕把他們弄得遍體鱗傷,所以沒上大刑。

    紀綱給姜星火遞了一個眼神,在詢問要不要上點狠的。

    看著這幾個險些讓變法夭折的監生,姜星火的心頭沒由來地多了一絲煩躁。

    可不論是景清,還是這幾個監生,都是一副殉道者的高傲模樣,仿佛他姜星火推動變法,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反派魔頭。

    想要好好地給大明、給百姓做點事情,怎麼就這麼難?

    大明如果死抱著天人感應、三綱五常這一套不放,最終的結果,不是還要走上他前世那條老路?

    最後,天人感應被西洋人的大炮轟碎,三綱五常在劇烈的變革中化為烏有。

    與其被動挨打,為什麼不能提前崛起?

    對於這些人思想的頑固,讓姜星火也無可奈何,從小讀程朱理學讀傻了的腐儒,堅信自己做的就是對的,就是在維護天理,科學、變革.任何改變現狀都是錯的。

    姜星火其實並不想被困在中樞處理這些爛糟的事情,他想深入到鄉村去,深入到即將開始的手工工場化浪潮中去。

    不過眼下,顯然找出藏在背後的主使者,為不久後的人工降雨排除隱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在姜星火思慮之時。

    「呸!」

    一口痰噴到了姜星火針腳縫的極綿密的布鞋上。

    楚大恆哈哈大笑道:「奸賊,你以為我們會屈服嗎?」

    紀綱從袖袋中掏出一塊潔白的錦帕,彎腰給姜星火擦拭了一番,然後朝著旁邊的詔獄獄卒招了招手。

    一名獄卒疑惑地走近,「紀指揮使您吩咐。」

    紀綱道:「拿水來,我要慢慢玩兒。」

    「是。」

    獄卒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開,很快便提了桶冷冽的水來。

    嘩啦!水花四濺,被捆在椅子上的幾個監生頓時被冷水澆透了個通透。

    眾人紛紛咒罵起來。

    「閉嘴!」

    一旁的紀綱立刻拿起一根上面墊了鞣製牛皮的棍子,蘸著涼水,一棍一棍地用力打了下去,打的這幾個監生哭爹喊娘。

    然而饒是如此,幾人竟然也不肯吐露幕後主使之人。

    「楚大恆,本指揮使問你話呢,為什麼鼓動監生鬧事?」

    紀綱緩緩蹲下身子,盯著楚大恆的眼睛道。

    楚大恆渾濁的雙眸中閃爍著仇恨與怨毒,冷哼道:「我勸你不要妄想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哦?你確定嗎?」紀綱淡淡地道。

    「既然什麼都不知道.」

    紀綱的聲音陡然拔高,右手揚起,一把掐住了楚大恆的脖頸。

    楚大恆的喉嚨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拼命掙扎,被捆住四肢的他試圖通過扭頭掰開紀綱的手掌,可是任憑他如何努力,也撼動不了後者的分毫。

    窒息的痛苦令楚大恆的瞳孔逐漸渙散,臉色也由紅潤變得青紫。

    就在楚大恆快要昏厥的剎那,姜星火及時叫停。

    「夠了!」

    紀綱有些不忿,行刑,他是專業的,不這樣逼迫,怎麼讓他們吐露?

    姜星火招來紀綱,附耳對他說了些話語。

    紀綱聞言,神情頗有些古怪。

    「國師,這能行嗎?」紀綱本能地發出了質疑。

    紀綱從未聽說過這樣的「酷刑」,也不知能否奏效,實在是有些將信將疑,不過國師既然發話了,他也只能照做。

    但紀綱轉念一想,反正要上三法司會審,這種能不弄出一身傷的法子,姑且試試吧。

    「把他們幾個分開,每個人單獨一個刑室,蒙眼綁起來。」

    幾名錦衣衛,把這幾個兀自冷笑、一副「爺傲奈我何」樣子的腐儒分別拖了下去。

    而站在旁邊圍觀的徐景昌、朱勇、張安世三兄弟,此時也頗有些一頭霧水的樣子。

    姜星火併不多做解釋,只是說道:「出了結果再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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