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寒霜來到。
「小楚有沒有時間,有的話來這邊客串個角色?」打電話來的是王安憶。
客串就是藉助人氣幫忙拉拉票房,客串按照台詞多寡是有片酬的,地球比較出名的客串事件是復聯3斯嘉麗的客串,五分鐘有一千達不溜的刀樂,具體真假未知。還要一種友情客串,沒有片酬,大概是作為朋友幫個忙,王導的邀請在楚枳這邊自動默認為友情客串。
「具體在什麼時候?」楚枳詢問。
因為下個月19號要飛去卡達,月末也有行程,即便楚枳想一口答應,但也要考慮到牛牛等團隊人員,有些行程因為要空出整段時間拍攝《再現長征》,已調整過一次,再調整就是難為牛牛團隊了。
「我這邊有幾個行程無法改時間。」楚枳又主動補充說明。
「明白明白。」王安憶道:「拍攝時間大概在十月末,具體二十五號以後隨便那個時間來劇組都可以,拍攝地點金陵,幾場戲一天時間就夠。」
「沒問題,我過來前提前給王導打電話。」楚枳答應下來。
時間能任意安排的話,大不過就是忙裡偷閒的事,就好像把錄製語音這些能在家裡自主完成的事。沒過多久,王安憶發來一份劇本,是個「精神分裂」的角色,只是作為背景板的存在,出場戲份三分鐘左右,台詞也不多,甚至也不重要。只是在主角認為自己被社會逼瘋時,遇到的一個人,兩人都沒有交流,甚至「他」的出現都沒對主角產生任何內心的波動。
這段劇情聽起來有點廢,不過王安憶想表達的,就是人來人往。大導演對劇情和鏡頭有自己的考量,都是為了完成心中的構思,因此劇情上楚枳只想看完,提意見什麼的·····不會有這想法。
「這個好啊,演精神分裂我擅長,因為我有病假人。」楚枳感覺可以先行嘗試一波,找找感覺。
楚枳心裡默念,病假人精神分裂,並且是中度,先前有重度抑鬱症體驗差點挨不住的先例,所以別作死。
瞬間耳畔傳來,鈴鐺持續作響和飛機低空飛過合二為一的聲音,很細很小,但準確的傳達——不!用更準確的形容詞是聲音生長在耳朵里。
「???」
下意識的尋找聲音來源,卻並沒聲音來源,環顧一周沒任何東西很快楚枳明白,應該是精神分裂常出現的幻聽。
雖然覺得很吵,但還在接受範圍以內,楚枳吐出口中廢氣,預備做點事轉移注意力,登陸嗶哩嗶哩小號,他關注了許多手工up主,演帝獸除了喜歡看別人誇獎,就是美食區和手工區。
up主在還原唐中期的龍鱗裝書,因為裝貼需要精度很高,只見up主手一點也不抖,簡直無敵。
楚枳跟著彈幕發:[我的手生來就是為了湊數]
發完之後,楚枳有點僵硬了,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我為什麼會發這個彈幕?」
「按照我的習慣,我只會發6666,為什麼會說我的手是湊數?」
不對勁,演帝獸感覺到自己剛才的思維有點不對勁。
那種感覺就像有人控制了他的大腦,耳畔吵鬧聲持續擾得思緒有些紊亂。
假消息不要想欺騙我,楚枳內心如此想到。
為什麼會控制思維,是系統的原因嗎?楚枳想到,緊接著還萌生更進一步的推斷······
[摹擬疾病將對宿主認知造成損傷,系統自動關閉。]系統突然冒泡。
下一秒楚枳感覺到大腦眩暈,仿佛原地轉了三百圈他扶住額頭,邊休息邊思索。
剛才的想法和反應歷歷在目,可又感覺不是自己的思維方式,為什麼會有這種沒有根據的懷疑?清醒過後的楚枳
甚至感到難以理解。
以前演帝獸從不了解精神分裂症,現在了解,精神分裂有輕重之分,但區分方法是對社會功能的影響。
不是輕飄飄一句「別把自己看太重,別想太多」來安慰,並且精神分裂也不是狗屁天才疾病,更不酷。
依靠自身根本走不出來,經濟學諾貝爾獎獲得者約翰·納什,智力夠高吧,他犯病時堅信自己收到外星人的訊息,以及某些外國政府的間諜書信。
當晚年納什狀態稍好,有個記者詢問你這麼聰明的人,為什麼會相信外星人會傳給你訊息,你不覺得荒誕嗎?針對疑問納什回應:「有關超自然體的感悟就如同數學中的靈思,是沒有理由和先兆的。」
恰如其分的形容,好像剛才楚枳的懷疑,楚枳第一個反應是精神分裂太恐怖。
第二反應則是患者得多絕望啊,正常人難以理解啊。
「系統我剛才繼續使用病假人會傷害身體嗎?」楚枳詢問。
[精神分裂症嚴重會造成精神殘疾,並且有一定幾率會遺傳,但史詩稱號病假人的屬性是能夠隨時撤回病症,並且不會對本體造成傷害。]系統會回應。
楚枳明白了,關鍵問題不是軀體傷害,而是意識不到是「精神分裂症」造成,剛剛如果不是系統兄弟強制介入中斷······
「是我沒有足夠的敬畏。」
楚枳道謝:「兄弟你又救了我一命。」
系統深藏功與名,沒說話。
心有餘悸出了一身冷汗,演帝獸又去沖了個涼,躺在床上橫豎覺得不自在,他又問系統,剛才的症狀真的只是中度嗎?系統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大腦里不自覺的產生一個想法,他要知道重度神經分裂症患者眼中的世界,與此同時他也不會用自己性命開玩笑,讓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幫忙看著,如有意外馬上停止。
嚴重精神分裂症附加的瞬間——說好聽是仿佛打開了新世界,說難聽進入了地獄。
椅子出現一團黑影,猶如杯子裡滿溢的不知名液體,並且黑影中似乎藏著尖銳的五官。
用尖銳來形容五官很突兀,可很形象,耳邊的不再是細雜的響聲,而是變成很多人的低語。
「你媽媽還住在療養院······吃香喝辣」、「哦?你早就嫌棄她是個累贅······」等等,仿佛數十人在耳邊竊竊私語,具體內容聽不清,但可以確定是嘲笑和謾罵。
為什麼很多人對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印象是瘋瘋癲癲,因為他們看到的東西,正常人看不見,也就是幻視。幻視和幻聽很恐怖,仿佛把人拉入另一個恐怖的世界。
體驗二十分鐘,緩了兩小時,時間太晚精神疲乏,只能欠一天功課。非常自律基本風雨無阻的演帝獸,也需要休息,側面反映出他們承受了什麼。
收穫也有,過半個月之後的客串,他將成為演技派,貢獻出幾分鐘就能讓所有觀眾記住的表演。其次知道了這群人的存在,本想捐款什麼的,結果查詢到國家快人一步,把治療用藥的「長效針劑」納入了醫保。
「呼·····好!」楚枳睡下。
夜晚沒有陽光。
清晨沒有月光。
所以不要入夜曬太陽,白晝賞月,做無用功。
牛江雪和楚枳錯開,前者飛去了錢塘市,楚枳只能將要客串一天王安憶新片的消息用微信發給牛牛,將起因經過三言兩語交代清楚。
[29號合適,我看了看行程表,拍攝地在金陵二十八號有個金陵的活動剛好要出席,第二天就可以去拍攝。]
[只不過有個小問題,這樣的話,二十八號可能晚點收工。]
大概十幾
分鐘之後,牛牛就發來兩條消息。今日也是個特別的時間,稍微盤盤——
平行世界延遲後的世界盃2023年11月21日開幕。
卡達的宣傳工作在幾年前申辦成功時就開始籌備,大小事物都在跟進,為什麼卡達舉辦奧運會花費上千億美金,因為要新建七個大型綜合體育館,包括七個億美金造價的盧賽爾體育場,還有國際機場的空景和配套遠去上百億美金什麼的。
10月25日,在youtube網絡以及,其他網際網路發出世界盃宣傳片。
楚枳兩年前的單曲伴隨著世界盃熱度瞬間火爆全網,《.rk.you》登spo榜多個國家的的前十。
富士戶外搖滾音樂節負責人北條小司,今早看著官網售賣的舞台live歌曲《.rk.you》暴漲,甚至超過了今年這一屆的live銷量,稀奇現象。
「這首歌早應該成為最終使徒,爆殺一切使徒。」北條小司反倒不驚訝,他甚至感覺這首拿下音樂節歷史第一個[通場]成就的歌曲,早就應該紅遍全球。
僅僅只是沒發售單曲才沒火,現在發行了現場版本受到流量的反哺,太正常。
今日是特殊時間的原因還有,征戰本屆聖彼得堡文化論壇的國家隊赴俄。
馬戚收到論壇文化組下發的邀請函時,整個人處於半懵逼狀態,另一半是欣喜,帶著「本馬兒的閃光點終於被人瞧見了」一想法,馬上回郵同意邀約。
來到聖彼得堡,也遇到了國家隊,畢竟出行在外還是跟著大部隊較好,人間低音炮的美聲歌唱家們有所交流。
「很好分析,聖彼得堡國際文化論壇是毛熊國展現文化最大的窗口,優先級比莫斯卡電影節高了一個梯隊。所以有資格提名推薦的本來就少。」
「導演和作家不討論,也不可能跨專業推薦人,我們國家音樂方面,只有三人被邀請進[提名人選文化組],老李、老凱和楚枳老師。」
「李韋文和黨凱老師推薦了兩位聲樂小將,所以小馬你只有可能是楚老師推薦的。」
通過交流,抒情男中音林·分析大師·庵謙還原事實。
「要說楚老師絕對是少年天才,李韋文和黨凱,前者是我們國內美聲的靈魂人物,後者擔任過莫斯科合唱團首席,只有楚老師····.·」林庵謙憋了很久,才找到個合適的形容短語:「他強得別出心裁。
這個形容形容詞得到其他歌唱家一致的認同,紛紛接話——
「楚老師首次用《歌劇2》技驚四座,被毛熊國本國通訊社和其他國家大報紙報道。」
男高音歌唱家單霆說道:「何等的意氣風發啊,台下都有觀眾。
演帝獸參加的那一屆的歌唱組領隊李韋文,就是路痴被楚枳調侃的那位「李叔,你也不想,你的粉絲知道你是個路痴吧」,和單霆是多年好友,聊天時描繪了舞台的驚艷。
「第二次來論壇是演唱《喀秋莎》。」單霆攤手,言下之意這首歌在毛熊國都這個地位了,還說什麼。
「我記得沒錯,楚老師是整個聖彼得堡國際論壇文化組年齡最幼的成員吧。」
「喀秋莎等於降維打擊舞台。」馬戚道:「楚老師的唱功是強的。」
話語後半句有沒吐露的心聲:「我也不弱。」
他沒想和喀秋莎一爭高下,畢竟人至少不能不應該。
但馬戚對自己實力有信心,認為人間低音炮,炮打聖彼得愛樂音樂廳,和《歌劇2》類似,使盡全力來個驚艷的展現沒問題。
接下來聊起其他話題,比如說流行樂,在場美聲歌唱家的看法很統一,因為美聲歌唱家們年齡普遍都在四十
五歲往上。
「近兩年好聽的音樂少哦。」
「不多,大概一個月前在旁邊聽了孫女聽的歌,很難喜歡。」
「我知道林夏,林夏在年輕人里很火,他有些歌的歌詞比較媚俗。
「考慮現實環境,會不會有實體唱片賣不出去的原因?因為現在唱片沒人買,然後掙不到錢,做音樂就是倒貼錢,所以都想更短平快的完成專輯任務。」
「哈哈哈,老肖你是不知道他們掙多少錢,我感覺年輕一輩很多不出名的獨立音樂人歌還不錯。」
······
即便馬戚低音唱法很顯得高級,但也是流行音樂人,再加上年齡差距有代溝,在大佬談話時也沒辦法加入群聊。
但聽大佬的群聊,發現大佬們都沒把楚枳放在流行歌手裡,而是當成歌唱家,馬戚有些愕然,因為在社會要徹底改變人們的認知是很困難的事。
好比某個人明明出演了好多部口碑上乘的影片,但下意識的印象仍然是小鮮肉,馬戚在想楚枳明明出道沒幾年是怎麼辦到的?
用完酒店的午餐,馬戚去臨近景點逛逛,消消食放鬆心理,明日就要演出。即便他演出經驗很豐富,可首次登上國際舞台,有點慌慌很正常。
演唱當天,馬戚鬥志高昂的抵達聖彼得堡愛樂音樂廳,觀眾規格是一如既往的,到場也是世界各大通訊社記者,德國女高音、義大利戲劇男中音、毛熊國著名民歌演唱家等,特別是《拉克美》花腔女高音一陣亂秀,馬戚頭皮發麻,逐漸感受到亞歷山大
光看新聞報道,不知道大佬聚集的文化論壇含金量,此時此刻身處現場才有切身感受。
其實是廢話,能被邀請的都是國家隊,年輕歌手過來,主要是為了長見識。
本來馬戚有點自我安慰,他是獨一無二的低音,他的前一個節目恰好是毛熊國男低音,演唱民歌《伏爾加船夫曲》,船夫曲可以說是俄國民歌的巔峰,全曲沒有一個單詞的控訴,但簡單的歌詞和旋律刻畫了那個時代對勞動人民的壓榨,特別是舞台上的男低音,醇厚的嗓音就像一葉扁舟水中劃,緩緩的往船艙里裝石頭,慢慢的,直到船悄無聲息的沉入河底。
媽耶,這低音的質量,比人間低音炮還人間低音炮,這下子炮彈好像要沉了。
馬戚深吸一口氣,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東風吹戰鼓擂,除了堂哥他怕誰?
勇氣是好東西,但並不是萬能的,馬戚的演出並沒有超神發揮,自己都知道發揮有點失常,還比不上在國內很多場的表演。
台下仍舊響起掌聲,想像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差距太大馬戚有點反應不過,失魂落魄的下台。
「表現得很不錯了,雖然第一句有點不穩,但你立刻轉回來了,演出圓滿。」單霆瞧出小伙子有點失落上前安慰兩句。
「單老師。」馬戚抬頭問:「楚老師那兩屆,陣容也這麼豪華嗎?」
「從演唱陣容來說應該差不多。」單霆說道:「都邀請的是各國頂尖合唱團的首席。」
「那楚老師是怎麼辦到驚艷全場的?」馬戚自己登場才知道,什麼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單霆攤手道:「炫技,在這群專業人士面前炫技,把他們都炫到驚訝。」
······
十月末,楚枳去《異化正常》劇組的前夕。
「你會請小楚是讓我意想不到的,你不是瞧不上小楚的演技嗎?」趙渝生說道。
王安憶道:「我可沒瞧不上,只是實話實說,對劇本的理解不夠有靈氣,演技是靠努力和天賦的,比如小李、小鶴差遠了,小楚沒什麼靈氣。」
趙渝生聞言又翻白眼,老友口中
的小鶴和小李是什麼概念?前者梨園世家十三歲就提名百花獎最佳男主,是最年輕影帝提名演員。後者野路子出身,唯一從龍套走向影帝的男人,人生都可以寫成一部。拿這兩人來對比,不純粹是欺負人嗎?
然後又聽到王安憶話鋒一轉:「但做人,小楚一頂一。」
「那的確,這不人還沒來,就提前發簡訊給我,說好久不見,明天拍完戲聚一餐。」趙渝生點頭。
大導演的合作團隊就那麼幾個,因此《異化正常》的演職人員和楚枳參演《十一郎》的團隊基本沒區別,而楚枳和熟悉的都發了消息,王導肯定也收到了。
不過有一說一,如果演帝獸沒邀請王導,趙渝生這話說出來就有點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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