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
一別數年。
再相見,華柔臉上的幼嫩為堅毅所取代,雙眼更有神了,有了些許江湖兒女的風采。
哪怕張恆當面,激動歸激動,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撲上來,當年的小丫頭長大了呀。
「回來了。」
張恆臉上多出笑容:「看你的樣子,這幾年來應該收穫不淺吧。」
「以前您說我是溫室中的花朵,我無法反駁。」
「現在,您可以把這句話收回去了,這三年來,我徒步十萬里,見春風,夏雨,秋雷,冬雪。。」
「見人生百態,見世事無常。」
「見吉凶禍福,見生老病死。」
「一路所見,一路所聞,早已不是當年的我。」
華柔一臉驕傲。
張恆聽了卻不置可否:「見到的,是別人的,悟到的,才是自己的。」
向華柔問道:「你悟到了什麼?」
華柔想了想,回答道:「天威難測,時命難為,在沒有機會的時候提高自我,在有機會的時候把握時機,成不喜,失不悲,只要進全力去做,心中無悔足矣。」
張恆點頭:「贏得起,輸得起,這很好,我見過太多輸不起的人,他們怪命運多舛,怪時運不濟,卻不知,成事七分在人,只有三分在天,將其顛倒,七分天, 三分人, 上天給你, 問題是,你能守得住嗎。」
隨後又道:「聽說你在外面交了很多朋友?」
「是的。」
「我去青雲門看望了韓莉,還去黃石郡看望了袁瘟。」
「曾見證白家的白毅斬蛟, 親見嬴政乘車反秦。」
「這些都讓我受益良多。」
說完。
華柔再道:「我還與趙國相,趙玄機之子趙易八拜為交, 幫助他逃離趙國。」
張恆想了想:「白毅其人如何?」
「性格沉穩, 做事激進。」
「看著猶如白面公子, 實則陰狠毒辣,為事不擇手段。」
華柔輕聲道:「白毅在年青一代中的風評並不好, 人人都說他罔顧人倫,奪取族弟仙骨,這件事, 已經成為他人生中最大的污點和魔障。」
「奪取別人的仙骨不難, 難的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也不難, 難的是自己內心那一關。」
「如今的白毅週遊秦國各地, 斬殺作亂的邪道修士與妖魔,便是為了挽回人心。」
「可心關難過, 白昊已經成為白毅的心魔,他曾與友人透露,自己做過的最錯誤的事, 就是奪去了白昊的仙骨,還自嘲道:重瞳本是無敵路, 何須再借他人骨。」
「由此來見,在這件事上白毅已經後悔了。」
張恆回想一下, 在白村見到的白昊和柳神。
不出意外,三年過去了, 白昊應該也要出山了吧。
等到白昊出山,這對兄弟將有一場大戰。
「嬴政,其人如何?」
張恆再問嬴政。
「不好說。」
華柔有些為難:「我曾見嬴政乘車反秦,秦關下,不喜不憂,那年他才十四歲呀,如此城府, 如今再貴為太子儲君,前途實在是難測。」
「不過我聽聞,白毅與嬴政走得很近,再加上白家世代為秦國效力, 所料不錯的話,白毅未來將成為嬴政的左膀右臂。」
張恆默默點頭。
很多人覺得,誰實力強,誰就會占據主導。
其實這是錯誤的,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當王,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做王。
當年在民國位面時,茅山對黃屠界的征討由他掛帥。
而從實力上來說,摘星師叔當時比他還要強,要以實力定論,本該摘星師叔掛帥才對。
但是現實不能這樣算。
摘星師叔閒雲野鶴,常伴清風。
你把這種事交給他,他是處理不好的。
白毅與嬴政也是如此。
今年嬴政不過十五歲,白毅已經二十多了。
要說修為,嬴政此時肯定比不過白毅。
不過他已經初步顯露明君氣象,有氣吞山河之志,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個能帶領秦國走向富強的太子儲君。
白毅也這樣認為。
所以他與嬴政親近,甚至是向嬴政效忠都不值得奇怪。
因為有的人,就是有那種能感染你,讓你認同他理念的能力。
而當你認同他的理念,並願為止一起奮鬥時。
你會覺得他非常偉大,值得追隨。
這一點,可以看看趙玄機與趙王。
趙玄機為了追隨趙王,不惜殺妻廢子。
以實力而言,趙王根本不是趙玄機的對手。
可他對趙王的忠心,天地可鑑。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趙王立志要帶領趙國崛起,成為天下霸主,讓所有趙國人過上好日子。
趙玄機也有這樣的志向,但是他可為將相,難以為王,趙王身上,便承載著他的夢。
為了這個夢想。
妻兒子女,無不可殺。
而嬴政。
毫無疑問,人格魅力還要在趙王之上。
白毅二十多歲,又是秦國氏族出身,受其感染,追隨儲君是很正常的事。
「叔祖...」
聊了聊自己。
華柔低下頭去:「我幫趙易逃離趙國,躲避趙玄機的追兵,可能給你惹禍了。」
張恆笑道:「你是要重振風靈宗道統的人,而風靈宗,是當年晉國的國教,在這條路上,三家分晉的趙魏韓三國,本就是你的敵人。」
「你現在還沒有打出風靈宗的旗號,別人不知你的來歷為何。」
「等你打出風靈宗旗號時,不管你有沒有得罪趙魏韓,他們都會向你發難,與三國兵峰相比,一個趙玄機又算得了什麼。」
「再者,一個好漢三個幫。」
「袁瘟,韓莉,趙易,都將是你重建風靈宗的臂助。」
「至於趙玄機那邊,一切有我。」
「眼下真定界內,實力比我強的人有,但是讓我忌憚的少之又少,其中絕對不包括趙玄機。」
「傳聞趙玄機為真仙修為,再提高一個檔次,算他地仙,左右不過一個地仙,又算得了什麼,我還能懼他不成,他要是敢親來,我不會給他面子的。」
張恆說的信心滿滿。
華柔聞之精神大振,這幾年的闖蕩下來,她已不是吳下阿蒙。
很清楚秦、趙,楚、齊,之所以能被稱為強國,是因為有天仙坐鎮。
而在作為底蘊存在的天仙下,還有地仙老祖,只是平日裡在明面上,最活躍的多為真仙境修士。
此時聽聞,趙玄機哪怕是地仙境修士,張恆也渾然不懼。
華柔心中底氣十足,忍不住問了句:「叔祖,您是何等修為?」
張恆回答:「我是真仙,不過我這個真仙,與一般的真仙不同。」
「我有大傳承,大機緣,大造化。」
「紫氣東來三萬里,函關初度五千年。」
「雖為真仙,可與我相比,這些小地方來的地仙,沒有什麼厲害傳承,只有法力境界在身,神通妙法不過爾爾,存在的意義便是讓我這種非同尋常的真仙,逆而斬之的存在。」
說到這。
張恆示意華柔放心:「你讓趙易安心住下便是了,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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