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你做了錯誤的選擇,只為得到正確的結果。
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宋菁靠著車窗,眼神往外眺,剛才的事似乎沒有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這種無言的氛圍,尷尬異常。
「偉哥,這人怎麼辦?」大雷突然開腔道。
陳虎還沒醒來,既然被他撞見了,就絕對不能讓他說出去,殺了他?我沒那份勇氣,腦中思索一陣,現在只能暫時把他囚禁起來了。
「我和廖叔商量一下,把他關起來。」我從陳虎身上摸出他的手機,扣下sim卡,放進口袋裡。
看著宋菁的臉,我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可能這次又會陷進一個巨大的漩渦。
「要不你先住我那?」我試探的問宋菁。
「嗯。」她似乎不想再說多餘的話。
我叫他們幾個把車開到我家樓下,至於陳虎,只要交給廖叔,他自然有辦法。
平常都是我一個人住,難免有些髒亂,要是像國亮這些個哥們來我家,那肯定無所謂,可現在是宋菁這麼一個女生要入住我家,怪不好意思的。
她坐在沙發上,我趕緊收拾了一下,騰出個空房間,一看表也差不多到了飯點,我搜刮出一些零食放在茶几上,以免她餓著。
「現在寫吃些東西墊墊肚子,我回來給你帶吃的,對了,你愛吃什麼?」我問道。
「嗯,可以,隨便帶些什麼吧。」
差不多我也要走了,陳虎的事還沒辦妥。
我把陽台的門關上,又跟她說我會把門鎖上,她最好不要出去。見她沒反對,我便轉身離開家。
這都是怕她做傻事,畢竟遭受這種打擊,短時間內誰也受不了。
剛離開家沒多久,就接到廖叔一個電話,說是讓我趕到他家去。
說是他家,也只不過他名下的一間四合院罷了,以往我們都是在那碰面。
北京城寸土寸金,大部分人都會在自家的四合院私挖地下室,而且漸成風氣,這主要是因為加上地下室,四合院能增值好幾倍。廖叔跟我說,他就準備把陳虎藏在自家四合院的地下室中,不過與其說是藏,倒不如說是囚禁。
沒多久,就到了他家,廖叔不在,倒是令我很意外。
「叔呢?」我向一個年輕夥計問道。
「叔有事要辦,您的事已經辦妥了,人就在下面。」他道。
這種綁人的事他們還真沒少幹過,有經驗。
我推開地下室的門,屋子裡很亮堂,各種家具也都有,誰會料到待會這裡就會變成刑訊逼供的場所。
陳虎坐在廳堂中間,看樣子雙手是被反綁在椅背後面,他身體前方是一張桌子,桌子上只有一盞孤零零的檯燈。
「胡陽偉,你到底想幹什麼?」陳虎怒目而視。
我假裝沒聽見,即使眼前的這個人已經在我心裡被殺死了千萬遍。
這是一場博弈,我不能太急。
我盯著陳虎的臉,漫步走到桌子前,桌上滿是唾沫星子,可見剛才那句話夾雜了他多麼憤怒的心情。
我們又何嘗不是,稀里糊塗的被他騙到這個神秘組織做苦力,搞到現在國亮也失蹤了,我也差點丟了性命。
我坐在陳虎對面,他見我不回答他,又開始吼:「你把宋菁帶走幹什麼,你知道她現在情緒極不穩定嗎,你會害死她的。」
這次唾沫噴在了我的臉上,跟著一起噴來的還有死這個字。
我把宋菁一個人丟在家裡,會不會出什麼事?
我不能慌,抹了一把臉,剛好桌子旁有一套茶具,可以熱一壺茶強裝鎮靜。
我本來沒有喝茶的習慣,為了應酬那些個老東西倒是裝出來了。
茶道博大精深,我也不能把其全部流程完整呈現出來,簡單燙溫茶杯後,接著馬龍入宮,然後將沸水倒入壺中,讓水和茶葉充分接觸,又迅速倒出,沖泡過後分了兩杯。
這個過程我都沒有正視陳虎一眼,他也沒有再說話。
「來,喝茶。」我把杯子雙手送到他跟前。
我和他第一次見面也是以喝茶開始,我只是重複了一下那個過程。
陳虎猛瞪我一眼,我並沒有忘記他的雙手被反綁在椅背,只是先禮後兵罷了。
這將是我最後一次對你這麼客氣,我心裡道。
「哦,不好意思,那讓我來幫你吧。」我端起手中的茶杯潑在他臉上,水溫大概在80多度,伴隨著他的怒吼,我能更清晰的感受到那種切膚之痛。
「我**!」陳虎猙獰著臉,開始飆垃圾話。
「現在知道會痛了?你知道老子差點就把命丟了嗎?」
我打開檯燈開關,儘管這屋子已經夠亮了,然後把燈管對著陳虎,只為讓他更加難受。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瘋狂,有人說這世界人分三種,狼,羊和牧羊犬,我曾經是一隻羊,現在變成了一條可以咬死羊的牧羊犬。
「你更本不明白我們在幹什麼,這一些犧牲是必要的。」陳虎語氣悽厲。
「犧牲,你說國亮的失蹤也是必要的?人命不是被你們拿來揮霍的。」
「他只是失蹤了,我並沒有說他死了。」
「既然是失蹤,你倒是告訴我他到底是怎麼失蹤的。」我把燈管拉的更近了。
陳虎被晃得睜不開眼,「這牽扯到很多的事,我告訴了你,你肯定會有所行動,要是打草驚蛇就完了。」
「都這個時候了,命都在我手上,你還不說?」
「我不說,也是為了你好。」
這句話我不知聽過多少遍,每次聽到都想操他媽。
「那有關那些虎符的呢?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嗎?」
陳虎瞬間沉默。
「草,你不是很愛說嗎,現在怎麼閉嘴了。」
我早就懷疑他們之前跟我們說的有關虎符的那些事,如果這一切都是謊言呢?
「你到底是誰,想知道什麼?」陳虎終於開腔,他覺得我肯定有來路。
看著他那張被茶水燙過漸漸發紅的臉,我道:「我並沒有什麼來路,只是想救回國亮,所以我必須知道有關你們的一切。」我的語氣漸漸平緩下來,如果他不肯說,只能旁敲側擊了。
陳虎想了一會,道:「之前我確實隱瞞了一些東西,我只想告訴你,李國亮很有可能還活著,把我放了,我可以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至於他,我們會儘早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儘早?還想我把你放了?你當老子是豬嗎,我再問你一遍,國亮的行動計劃到底是怎樣的?」
陳虎只是看著我,嘴閉的嚴絲合縫。
「我去你媽的。」我抄起手中的空茶杯甩向他的臉。
茶杯彈到地上,碎了,就像我的耐心也一下子土崩瓦解。
「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陳虎額頭滲出了血,叫道:「你做什麼都沒有意義的,我之前就說了,犧牲是必要的,哪怕是我自己。」
換做是其他情況,我肯定會很佩服他的堅定,但是現在,他的這種舉動只是在我的怒火上澆油。
「好,那我們換個問題,你們給董志成的那些藥,真的能緩解他的症狀?還是根本就是一個騙局,通過這個一直牽住他的鼻子,然後利用到死?」接下來我就要問有關董志成的行動了。
「你不是到過那個日軍研究所嗎,你也知道那些虎符確實會對人體產生影響,等我們把事情辦完後,自然會把他的虎符還給他。」陳虎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攥緊了手中的拳頭,他一直要我去相信他們的所作所為,可到了現在這種情況,我憑什麼去相信他們。
「那關於他的任務,又有什麼目的?你們叫他去調查夾喇嘛的那伙人,難不成是因為他們要盜的斗中又出現了虎符?」我把雙手壓在桌子上。
陳虎的表情略微有些變化,並沒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怎麼,連這你也不肯說?」
之前陳虎選擇沉默都是當我問到有關國亮下落的時候,他怕我會對另一夥不明勢力有所行動,所以才一言不發。
難道夾喇嘛的那些人也屬於第三方勢力,我問過廖叔,他並不熟悉那些人,應該屬於北京倒斗圈中。
「是不是夾喇嘛的那些人和國亮調查的那人是同一方的?」我試探的問道。
陳虎表情有些不自然,大概是被我猜中了吧。
我準備再問一次,如果他還不肯告訴我,只能通過夾喇嘛的那些人入手了。
我扯斷檯燈後面的電線,插座依然插著,接著又分開火線零線,伸到他眼前,我就不信,他真的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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