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媚童回到家,整個人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的倚在門上一動不動,這才是第一天,她就要承受不了了。
笑是假的,哭是假的,每個人都像是有很多張面具一樣。
她和向陽說會自己解決,但她怎麼可能解決?現在網絡上遍天都是罵她的,回到家短短十分鐘接到了三通經紀公司打來的電話,電影節的活動取消、代言取消,就連直播訪談也取消了,陳媚童不知道因為她還會給這具身體造成多大的損失。
關機前的最後一通電話是向陽打來的。
「喂,向陽?」
「寶寶,明天先別來片場了,有一夥自稱是華露粉絲的人來片場鬧了。」向陽的語氣很急,像在匆匆走路。
「我知道了。」
「公司應該和你說要解約的事情了,不過你別怕,如果真的解約,我帶你出來開公司。」
聽著這話,陳媚童彎了彎嘴角。
「向陽,謝謝你。」謝謝你在所有人都針對我的時候出來保護我,謝謝你肯信任我。
「車借我,手機借我。」
「喂喂。」向陽正要跟陳媚童說沒關係的時候,手機卻被突然出現的方陳給搶了去。
「向陽,向陽?」
「是我,方陳,你現在在家哪兒都不許去,不許給我之外的任何人開門。」方陳搶過艾川手裡的車鑰匙,開車就走,陳媚童正要回答的時候手機自動關機了。
向陽小跑過來,看著絕塵而去的黑色保姆車,一拳打在了艾川肩上:「你怎麼不攔他啊!」
艾川一把將他攬到懷裡,笑問:「人家追女孩兒我為什麼要攔?」
這一問把向陽問住了,他剛剛太著急了,竟然忘記去想方陳為什麼搶電話,為什麼對陳媚童的事那麼急。
「你啊,」艾川笑著勾了下他的鼻子:「以後遇到事情不許亂著急了。」
「我擔心啊,媚童無親無故的,我怕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向陽眼睛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微微皺眉。
「有我在你還怕你們兩個沒有容身的地方?」艾川笑問。
向陽搖搖頭,嘆了口氣說:「不是這個問題,你沒發現媚童她這次是被欺負了麼?」
「可視頻上......」艾川沒再說下去。
可視頻上是陳媚童像瘋了一樣在扇華露。
「我認識媚童五年,她沒有一次是因為被罵哭、受傷哭的,都是因為受了委屈才會哭。」向陽望向遠方的眼睛眯了眯。
艾川把他摟在懷裡,不忍心告訴他。
人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不會信你推理出來的,而且,大多數人喜歡無條件的幫助弱者,不回去考慮那弱者是善還是惡。
......
方陳趕到陳媚童家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洗臉,頂著個大花臉把門打開,方陳冷聲把著門問:「除了哭還會做什麼?」
陳媚童指了指廚房:「做飯。」
方陳一愣,進屋關門。
「嘭」的一聲,陳媚童以為自己要聾了。
「先吃飯吧?」陳媚童是因為方陳要來,才下廚煮的面。
「你怎麼還會有心情吃飯?」方陳摘下眼鏡隨意的往鞋架上一扔,上前捏住陳媚童的肩。
「那我該怎麼辦,一直哭?找各種人哭訴?」說著,陳媚童勾起了嘴角:「你覺得我找張梓欣她們哭訴,她們是會幫我呢,還是笑我活該?」
「去道歉吧。」方陳看著她,語氣柔和了些。
「這算洗白麼?」陳媚童勾起嘴角,眼畔含情的看著他。
「不算,只是一個成年人對自己的行為應負的責任。」方陳絲毫不躲閃的看著她。
這下,她很確定,陳媚童和方陳不只是綁著炒作那麼簡單。
「你做錯了,你就要去道歉。」方陳看她不說話便提醒她。
「我沒錯,」陳媚童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我以為你不一樣,可連你也相信網上的那些視頻。」
方陳一愣,剛要開口解釋,便聽到陳媚童諷刺的笑了笑:「果然都一樣,你和網上罵我的那群人一樣,都只相信華露他們的斷章取義,絲毫不聽我的解釋。」
「你解釋,我聽我信。」方陳的聲音很溫柔,他走上前,站的筆直低頭看著她。
陳媚童突然就哭了,仰著臉問他:「是華露先罵的我,是她先把我的口紅摔斷,是她先揪我的頭髮,是她先把我衣服撕破,是她先罵我罵陳艾,為什麼我反擊保護自己就要被所有人罵啊?」
「為什麼從小到大隻要我反擊了我就要被打被罵?」
「為什麼那些人不問問事情的緣由啊?」
「就只是因為我反擊贏了就可以默認做的最錯的人就是我?」
「難道我就應該任人打任人罵?」
方陳的臉沉了又沉,突然伸手將陳媚童拉進了懷裡,頭抵在她的頭上,柔聲說:「因為大家只看到你打華露的片段;因為氣憤他們忘記了思考;因為所有人都只願意保護弱者;因為大家覺得你強大,潛意識裡會覺得是你欺負的弱者,雖然這個理論很奇怪,但是世界確實是這樣,會示弱的人永遠比堅強的小刺蝟更讓人疼愛。」
陳媚童剛要推開他卻被抱得更緊:「還有,你不該任人打罵,但是也該學會掌握適當的尺度,要學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媚童聽他說的止住了眼淚,方陳感覺到懷裡的人心跳逐漸恢復正常才輕輕放開了她,陳媚童退出他的懷抱,仰著臉問:「過段時間我可以約你去看電影麼?」
她想不到還能用什麼方式表達謝意。
「不去。」方陳答。
陳媚童囧。
方陳沒在理會她,自顧自的走去餐廳吃起了飯,吃飯的時候他一直皺著眉,他原本以為陳媚童身上的傷是兩個人廝打時候抓的時候,但他沒想到這竟然是華露設的一個局。
他一直以來以為站在遠處不靠近不讓她卷進和自己的緋聞里,是對她最好的保護,可沒想到那群女人竟還不放過她。
那麼現在,方陳要換一種保護陳媚童的方式了。
「好吃麼?」陳媚童端著碗,偷偷的瞄著方陳小聲的問。
「好吃,」方陳頓了頓又說:「要看正大光明的看。」
「恩。」陳媚童點點頭,真的把碗放下,身體坐正一本正經的看起了方陳。
「這麵條里沒下藥吧?」方陳抬眸看了她一眼。
陳媚童突然想到之前和宋歌的對話,臉一下子紅成了蘋果:「沒有。」
「有進步。」方陳笑了笑。
陳媚童用手扣了扣牛仔褲,假裝無所謂的開口:「我也沒有經常給你下藥吧?」
「恩,是不經常,一周也就五六次吧。」方陳放下筷子,拿起餐桌上的布偶擺弄。
陳媚童的後背驚出了一層冷汗,怪不得啊,怪不得方陳看到她的車之後那麼的冷漠,一周六次相當於一天一次,喝水、吃飯,就連面對面說話都有可能被她下了藥。
「那你不也沒犯錯嘛?」陳媚童據理力爭。
「對啊,沒犯錯,就是偶爾在冰水裡泡上半個多小時吧。」方陳一手搭在另一個凳子上,一手搭在桌子上,一副痞痞的樣子。
陳媚童看著他心想,這個男人摘下眼鏡真的很帥啊、很壞啊,怪不得會被下藥。
「看來每次量也不是很大。」陳媚童笑了笑,她很確定方陳不會把她怎麼樣。
「我該走了,你乖乖在家。」方陳挑著眉,拿起布偶輕輕扔到了陳媚童臉上。
「下次給你下大劑量的藥。」陳媚童瞪他。
方陳笑了笑,繞過餐桌繞到她的身旁,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再有一次我可能就不會忍了。」
她不是網紅陳媚童啊,她是渣畫手陳媚童啊,從來沒談過戀愛的陳媚童啊,怎麼受得了這樣的調戲,臉登時紅了起來。
「真的走了,不用送我了。」方陳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兒。
陳媚童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不流暢了,從嗓子眼兒里發出悶悶的一聲:「恩。」
方陳心情大好,走到門口戴上眼鏡,打開門又回身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發呆的某人,淡淡一笑。
出門後,方陳邊走邊撥通了一個號碼。
「希澤,幫我弄到華露、陳媚童打架當天的全部視頻。」
電話那邊的人剛剛將女兒哄睡,小心翼翼的接著電話躲到門口,小聲說:「好,你打算幫誰啊?」
「當然陳媚童啊。」方陳皺了皺眉。
「哈哈哈,你果然沒能逃過她的媚術。」張希澤偷偷地笑。
孟欣恰好追著張諾涵追到了女兒的房間,看到張希澤帶著粉紅色的兔耳朵躲在門後打電話,有些不認同的搖了搖頭。
「什麼媚術啊,你儘快啊,我晚上就要。」方陳很確定這個小奶爸的能力。
「沒問題。」掛了電話,張希澤上微信給當下最出名的幾名狗仔發了消息,他和他們又多說了幾句,就有人發來了視頻。
他將視頻發給方陳。
方陳坐在車裡越看臉色越差,還沒看完便給張希澤回復。
「幫我發出去。」
「好的,大才子。」張希澤在家裡帶孩子帶的無聊,這樣還大家真相的事情做起來甚是歡樂。
夜裡,方陳守在電腦旁一遍遍刷著各大網站的報道,臉色漸漸恢復如常。
「華露痛罵陳艾已死之人無辜下水」
「陳媚童華露之戰的真相」
他拿著向陽的手機撥通了陳媚童的電話。
陳媚童對於深夜被吵醒這件事十分不認可,語氣里滿滿的都是不悅:「餵。」
聽著她倦倦的聲音,方陳的臉黑了一個度,冷聲說:「事情的真相給你找到了,自己上網看。」
接著「啪」的一聲掛斷電話,手機被扔到了床上。
陳媚童聽到方陳的聲音,便清醒多了,現在她有些心疼向陽的手機,她雖然對白天的事情感到委屈,但傍晚的時候方陳的出現給了她很大的安慰,加上她今天好累,倒在床上想著事情怎麼解決的時候就睡著了。
陳媚童摘下眼罩,坐起身,連好無線網,打開微博,十幾萬條消息嚇壞了她,她深深得吸了幾口氣將消息打開,卻看到------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3s 3.66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