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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散了陳媚童的黑髮,她漸漸低下了頭,彎起了嘴角,宋歌插著褲兜在旁邊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人都被搶了,你還有心思笑。」
陳媚童看了他一眼道:「說我不地道的不是你?不讓我搶人的不是你?」
宋歌彎了彎嘴角:「挖牆腳當然不行,但是如果方陳和婉兒分手了,你重新追回方陳就可以了。」
「哦,」陳媚童點了點頭,接著說:「我和他已經結束了,沒有開始的可能了。」
宋歌濃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瞼下掃下了一片陰影,他笑了笑:「你們兩個是在互相虐對方?」
「咳咳。」夜裡風涼,金斯咳了兩聲。
「導演,怎麼了?」陳媚童忙上前問道。
金斯擺了擺手笑道:「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了。」
陳媚童點了點頭不知該說什麼。
金斯笑了笑又接著說:「如果是陳艾那丫頭,我這樣說她一定會說:「不老,哪裡老。」而你這丫頭,就知道把頭一低閉著嘴不說話。」
「嘿嘿。」陳媚童抬起頭呲著牙笑了笑。
金斯又笑著問道:「你知道如果是你媽媽面對你和方陳現在的處境她會怎麼辦麼?」
陳媚童抬眸,一雙眼睛像是黑曜石般閃爍:「怎麼辦?」
「放棄一切修復愛情。」金斯淡淡的說,可這話落到了陳媚童的心裡卻像是石頭般狠狠的砸了上去。
陳媚童苦笑,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眼前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卻什麼都不知道的在告訴她解決問題的辦法,陳媚童覺得再待下去頭就要炸了,好在來接金斯的六兒到了,金斯上車後將車窗搖下告訴她說:「姑娘,按你的心去活。」
陳媚童點點頭,眼裡是散不盡的哀愁。
......
整整三個月方陳沒有出現在陳媚童的生活里,就在陳媚童覺得這人要徹徹底底消失的時候他出現了......
「媚童,外面有人找你。」陳媚童的新助理小凱倚在化妝室的門口一臉意味不明的笑著說。
陳媚童放下剛拿起的睫毛膏淡淡的說:「知道了。」
陳媚童示意正在為她卷頭髮的造型師先停一下,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子,拿起披在凳子上的大衣披上,抿了抿嘴唇,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但,當她看清門口那人之後,轉頭就要跑,那人忙拉住她的手腕,一雙墨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紅得像血一樣的雙唇微微張起:「陳媚童,你跑什麼?」
陳媚童緩緩的轉過頭,尷尬的說:「我......」
「我什麼?」方陳挑眉。
「我,你來找我幹什麼?」陳媚童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問。
方陳勾起嘴角,突然靠近壓低聲音:「你忘了我在山莊對你說什麼了?」
陳媚童突然睜大眼睛,想要往後退,可被方陳拉著手腕退無可退,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動不動,方陳突然一笑,鬆開了她的手腕,淡淡的說:「不過今天沒時間用在你身上,我是來找金斯的,順便來看看你。」
方陳說完,陳媚童轉身就走,方陳看著她的背影眸色沉了沉。
陳媚童回到了化妝室,坐在凳子上嘆了一口氣,她的小助理依舊倚在門口一副準備看笑話的樣子,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念向陽,如果向陽在他會告訴自己來的人是方陳,他更會跟著自己一起出去。
想到向陽,她意識到自己和向陽已經半年沒聯繫了,她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掛鍾,離拍戲還有一段時間,她和造型師說了句一會兒回來,便頭也不回的跑到了裡面的衛生間,她倚著門,閉上了眼睛。
她無法想像,是怎樣無情的一個人才會將曾經的戀人當成玩具,就在剛剛她從方陳的眼裡看到了不屑看到了戲謔,更加看到了毫無感情的眼神。
這幾個月留在金斯的身邊,她已經能夠確定,殺死她媽媽的人一定就是金斯。
金斯其人看著是一副老爺爺的樣貌,但,其實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她親眼看到前一秒他還對著一個姑娘笑,可下一秒他就能一腳踢上那姑娘的臉,而且從他周圍人不敢提陳艾的反應來看,金斯和陳艾的死一定有某種不可言說的關聯。
即使這其中的事兒她還沒有調查清楚,但她能肯定金斯在這件事裡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陳媚童倚著門的身子慢慢下滑,她控制不住地捂住了臉,她想大哭一場,可是她哭不出來,三個月在金斯身邊裝的像是一個無知的少女,可她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她討厭那些人猥瑣的笑,討厭那些人似有若無思想上的打壓。
她更加討厭自己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像是她小時候最討厭的那種大人。
陳媚童無奈的笑了笑,她終於活成了曾經最最討厭的模樣。
「啦啦啦啦啦啦,粉紅的扇子飛舞......」她握住的手機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她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是本地的一個陌生號碼,她輕輕接起電話,微笑著說:「喂,您好,請問哪位?」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的愣了一下才說:「是我。」
這聲音,不是方陳還能是誰。
陳媚童正要掛斷電話,卻聽到那頭的人大喊:「你現在哪兒?金斯要對你下手了,我在你的化妝室門口,你趕快出來,我帶你回家。」
陳媚童無聲的扯了扯嘴角,接著搖了搖頭:「方陳,你是想囚禁我麼?」
電話那頭的方陳用了十多秒才忍住將手機摔到水泥地上的衝動,就在剛剛他去找金斯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那個叫六兒的男人再給別人打電話說:「三天內,做掉陳媚童。」可這死丫頭,寧願相信別人也不相信他。
「陳媚童,我要想囚禁你,在酒莊那天就能把你綁了,我用得著騙你麼?」方陳皺著眉,此時此刻他忘了陳媚童是怎樣的傷害他,他更忘了自己橙天國際准總裁的身份,他只知道他不能讓這個女人從他面前消失。
陳媚童蹲在地上看著眼前偶然走過的半透明帶著七八個爪子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蟲子,她轉了轉眼睛,她沒想到金斯會選在快殺青的這幾天對她下手,但她還是說:「你別胡說了,金斯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她是我媽媽的恩師。」
「媽的!陳媚童你給我出來,你不出來你信不信我把片場給你拆了。」方陳大怒。
裡間兒的造型師聽著他獅吼般的聲音,心臟抖了三抖,他從化妝間兒里探出頭,輕了輕嗓子想要引起站在門外正在發怒的男人的注意,但那男人似乎根本不知道身後有個腦袋正在看著他,造型師又輕輕咳了咳,但,那人依舊無視著他。
造型師忍無可忍的又咳了咳,這才咳的時間久,力度大,如果方陳再不回過頭他就要咳出血了,但好在方陳終於注意到他了。
「你是誰?」方大才子冷著臉問他。
「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造型師笑眯眯的將門打開,搖晃著手裡的捲髮棒,慢悠悠的接著說:「我是陳媚童的造型師,我聽你在找她,她現在去廁所了。」
話音剛過,方陳衝進了房間,造型師忙跟上他,在他身邊絮絮叨叨的說:「你幹嘛啊?你不是那個婉兒的男朋友麼?」
但,方陳只冷著臉一句話不說,化妝室的裡間兒房屋結構奇怪,方陳拐了還幾個彎兒才找到女衛生間,方陳想也不想踢門就要進去,造型師拉他沒拉住,自己是男兒身又不好往裡沖,只能站在門口乾著急,他一遍遍的提醒方陳:「這是女衛生間!女衛生間!」
方陳看到衛生間的地上有一條拖拽的手痕,心裡冷了一大截,就在剛剛造型師告訴了他陳媚童的具體位置後,他便將手機掛斷了,可,現在空蕩蕩的衛生間,提醒著他,陳媚童就在這段時間裡出了事兒,方陳冷著臉,將拳頭狠狠的砸到了玻璃鏡上,他的血沿著碎了的玻璃紋路一點點的往外滲。
就在此時,有一個手機的鈴聲傳進了他的耳朵里,他這才注意到陳媚童那粉紅色的手機被扔到了洗手台的下面,方陳忙將手機撿起來,是向陽打來的電話,方陳冷著臉將電話接起:「喂,我是方陳。」
向陽一愣,忙問:「媚童呢,我聽我道上的朋友說有人要花錢買媚童的命。」
方陳的心咯噔了一下,冷聲道:「已經晚了,她被人帶走了。」
「什麼!」向陽大喊。
「我來晚了。」方陳雙手支著洗手台,閉上了雙眼,他悔恨自己為什麼要相信陳媚童胡說的話,她如果真的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又為什麼要到金斯的身邊拍戲,為什麼不是繼續吊下一個凱子。
「方陳你在哪兒呢?現在趕快報警啊!」向陽在電話的那邊已經急的滿頭大汗。
「在片場,失蹤不到48小時無法立案。」方陳像是被人抽掉了骨頭。
「你能不能猜到是誰幹的?」向陽忙邊問邊往自己停在別墅外的車走。
被向陽這麼一提醒,方陳的眼睛突然亮了亮。
「城東的礦場。」方陳知道城西還有一個礦場,但只能賭一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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