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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夫伴拙妻,第四十四章:吃肉喝湯誰也不想
青青聽著樂樂的話笑的很是歡實,「這倒是博學啊,連著殺豬都學上了……」看來她這個弟弟倒是沒學成個榆木疙瘩,那時候她還和洛青城說著秋生來著,看著那股子死讀書的勁兒別真學成了書呆子,照如今這情形,哪裡是書呆子?快成屠夫了。舒愨鵡琻
「呵呵……」樂樂跟著青青一起笑。
「樂樂,把外面的木桶提過來……」王氏剛燒好一鍋的熱水,讓樂樂提木桶過來。
雖是捨不得用水,這可殺豬不用熱水燙一遍咋能褪的掉那一身剛硬的毛,不過省著些用就行了,村里就只有一口井還有水,這些水每家過三天才能打一次,一個村那麼多的人村長是怕這水毫無規矩使勁的用,等不到旱情結束都讓熱給活敗了。
一旦沒人管著,一些愛占小便宜的人說不得天天去打水呢,村長明智的讓給人守著,一家決不能多打了,家裡全都是按人口計算的,家裡人多的就一次多打些,人家少的,就打的燒些,總歸到現在還沒出現爭水打架的現象。
王氏滿心歡悅的往秋生那邊提水,看著呆在豬身邊一點也不害怕的煜兒和慕兒,王氏笑道,「看你們新奇的,快讓開,讓姥娘把水提過去別傷著你們了……」
煜兒和慕兒一聽趕緊起身,離著王氏有些遠了才說道,「姥娘你要小心點,別傷著了……」
慕兒學著王氏的話對王氏糯糯的說道,那一副認真的小摸樣可是樂壞了王氏,秋生聽著他的話,面上一緊,「慕兒就不心疼大舅舅了是吧?」
慕兒愣了一下,看著秋生沒吭聲,看樣子像是害羞了呢,煜兒調皮對著秋生說道「那,大舅舅也小心些吧……」這語氣說的好是,勉強哦。
只憑著秋生一人這豬殺的還真慢,王氏就讓樂樂去喊她三叔過來,青青看了一會兒回房去了,這大半天沒見著百合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剛走到屋門口就見百合從裡面出來,青青看著她笑著說道,「我爹他們捉到了頭野豬,一會兒等著吃肉吧……」
「夫人……,我,我有事想對你說」百合扭捏了好幾下才說道,她是真的不想呆在這裡了,一片蒼荒不說,這生活的環境可真是,在這兒她連廁所都不敢去,就害怕一不小心滑進去沾到髒東西。
「什麼事?」看著她一副不好說的樣子,想必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走到屋裡青青坐在一邊拿過王氏做的鞋樣子開始做鞋,漫不經心的說道,「說吧……」
「夫人,咱們回去吧……」看青青跟沒事人似的,百合一狠心直接說了出來。
「回去,回哪兒?回洛家嗎?」
「是啊,您是洛府正牌的少夫人,整個洛家都是兩個小少爺的,咱們一直呆在這裡,萬一家裡的那位……」
「萬一家裡的那位霸占著爺,然後再一舉生下子嗣……」
「不是,夫人,奴婢……」被青青這麼一接話,百合有些害怕的搖搖頭恨不得立刻跪下。
「沒事的,相公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他……」
她是有懷疑過自家相公,懷疑他可能看上了其她的女人,不過經過這些天的思慮,怎麼可能?那可是她相公哎,以前她是一個村姑的時候也沒見他嫌棄過,這一場救災之旅就改變了那麼些年的感情?青青覺著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所以這看著才會跟個沒事人似的,因為在心裡她還是相信著自家相公的。
「那,萬一四爺變心了呢?」百合看著青青低首問道。
「你這丫頭這麼希望我們我不合啊……」青青看了她一眼笑著問道。
「沒有,對不起夫人,奴婢、奴婢沒有……」
「沒什麼,你是不是想回去了?」回頭一想百合說過的話,這莫不是想走的節奏。
一句話問到了正梗上,這不就正是百合心裡所想的嗎。
「夫人,奴婢……」百合不敢看青青只是低著頭也不說什麼。
「這有什麼,你想走就走,我也不攔你,只是你一個姑娘家的咋回去啊?」
她又不是什麼惡婦,既然人家小姑娘想回去了,那就回去唄,看著家裡的情況除了她這個土生土長的村里人還能接受,那些從沒在這裡生活過的人想必是不太適應的。
青青的語氣很是柔和,並沒有什麼不悅,百合心裡帶著些小竊喜,隨即說道,「堂少爺說回去的,我跟著堂少爺回去,我……」
「咦,這倒是可以,莫寒不是說要回去的嗎?你正好可以跟著,過會兒咱們去鎮上給他說,你看有啥準備的趕緊準備一下吧」青青也是鬆了一口氣,要是讓她一個姑娘家的回去還真是不放心呢。
對著百合,青青自是有些不一樣的主僕之情,這姑娘一直忠心的護著她倒也沒什麼二心,這一路上又受了那麼多的苦,既然她想離開,青青自是允許的,她沒理由非拉著一個不想住在這兒的人活受罪不是。
「夫人,對不起,奴婢……」見青青事事為她做打算,百合倒是滿懷愧疚。
「不用這樣,你這次回去正好,回去對四爺說,他要是想來、想來看他兩個兒子的話就帶著糧食過來,不然就別來了,要是那女人還在家的話你就啥也別說了……」百合的回去也算是回去帶個信吧,不過要是他還在和那女人廝混的話,就不必來了,沒由得過來讓自己心生不痛快。
「好,我一定帶到,一定會給少爺說的……」有了這責任心裡的愧疚也消散了不少,百合望著青青滿懷信心的說道。
「呵呵,你是現在走,還是等明兒再走……」今天家裡殺著豬呢,青青便尋了一下百合的意見。
「我,我還是現在就走吧,我擔心堂少爺回去的早了,要是趕不上……」猶豫了一下百合認真的點點頭說道。
青青走過去拍拍她的手,「現在這情況也沒啥送你的,不用愧疚,路上小心些,我這就讓秋生送你去,好好照顧好自己,對著你們幾個我是真的當姐妹看待的,只要你們都過的好,我是沒什麼要求了……,走吧……」
青青望著百合笑笑,滿是真誠的眼神,走出房門之後見秋生正刮著豬身上的黑毛,青青走過去看著他笑著說道,「別幹了,先放一下,去找個牛車把百合送到鎮上去……」
「姐,這是?百合姑娘這是幹啥去啊?」秋生跟青青說著話的空當,拿起一把灰使勁的搓搓手擦掉上面的毛髮。
「讓百合回去辦些事,你趕快去吧,問那麼多?」輕拍了一下秋生的肩膀青青笑著說道,算是為百合解了圍。
「好嘞,現在只剩村長家的牛車了,我去借借看……」
村裡的耕牛因為乾旱沒食物死了不少,村里能有耕牛和車子的恐怕只有村長一家了,一般情況下村長是不會把牛借給人家的,先借馬車,等會兒殺好豬給送些肉過去算是酬謝,秋生想著便往村長家走去。
秋生走出去剛過一會兒樂樂和何三水就過來了,坐在院子裡看著他們,在院子裡坐著的青青見何三水過來,立刻起身上前,「三叔來了……」
「是青青,來了就好,這路上沒事吧……」何三水看著青青的熱情有些無措,他跟侄女以前也沒多熱絡,這猛然間以熱情倒是有些侷促。
「沒事,三叔家裡都好吧,冰冰雪雪都找人家了?三嬸呢,三嬸咋沒過來呢……」
「家裡都好,她倆都找了婆家想著過個一兩年再成婚」
冰冰雪雪和樂樂大小差不多少,也是早定了人家,只等著過個一兩年再成婚,家裡就剩一個七八歲的小子,何三水也算是這何家最無負擔的一個。
「她三叔你給幫著殺豬吧,一會兒給家帶走些……」王氏看著何三水並沒什麼,相處那麼長的時間了,哪兒有那麼多客氣的話,直呼著讓何三水開始下手去幫忙。
何三水嘴裡聲聲應道,趕忙走到何大勇身邊,「大哥,我來幫著,你去一邊就行……」剛到他家樂樂就說她爹的腿在山上磕著了,不說大小,他這個弟弟的,理應上前幫忙的。
「行,你過來大家一起弄,趕緊整好了,這天有些熱,我擔心這肉放不得多長時間會壞的……」
何三水跟著何大勇一起給豬開始刮豬毛,被滾燙的水燙過之後這褪豬毛倒是方便了不少,何大勇和何三水兩個拿著明晃晃的刀子在豬身上來回划動,刀子一閃飄落的就是團團毛髮掉落。
「姐,車子借來了,百合姑娘現在就走不?」秋生推開大門看著青青爽聲問道。
「借來了啊,現在走吧,你把百合送到鎮上……」
青青說著走到門前,百合正坐在門前縫著東西,見青青過來趕緊起身,院子不大再說秋生的話說的也大聲,她哪裡聽不到。
「夫人……」
「走吧,讓秋生把你送到莫寒那兒,路上好好照顧自己,行了,別抹淚了,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要是想回來就過來看看,又不是什麼大事……」
「謝謝您夫人……」
一直送到見不到身影,青青才回來,面上沒什麼表情,就是看著有些疲累。
剛從廚房出來的樂樂看著青青,以為自家姐姐是傷心呢便上前說道,「大姐,你想吃哪裡?給我說,我讓娘給你做……」
「呵呵,你這丫頭,不過我倒是想吃豬耳朵,要涼拌的,多滴上幾滴麻油最好……」
青青看著樂樂滿心歡喜,這丫頭看著伶俐的很,聽她娘說自小就開始識字,如今也算是小有成,人長得靚麗又會做家務,持家辦事更是明理有條,而且又寫的一手好字,這樣的姑娘還差沒人求嗎?青青是越看越滿意。
「呵呵,好嘞,您就請等著吃吧……」樂樂說完轉身幫著王氏幹活。
豬頭和豬耳朵自是分開來洗,王氏坐在一邊擺弄著豬頭,樂樂洗著豬耳朵,因為青青說想要吃,樂樂洗的格外仔細,一點髒污也不放過。
煜兒和慕兒一圍著何大勇看著他們給豬開膛,隨著豬肚子裡的東西被一一拿出來兩個小傢伙也有些受不住了,這大腸小腸伴著肚子裡的髒污不斷的往外流出,何大勇一手拽過腸子笑呵呵的對他們說,一會兒用來爆炒大腸。
煜兒看著一時之間有些不明白,瞅著何大勇手上一長串的東西認真的說道,「姥爺這都是屎,不能吃的……」
「哈哈,這個能吃,洗乾淨就能吃了……」何三水接著煜兒的話笑道。
「我才不吃呢,我不吃……」
慕兒一掉頭不再看他們開膛走到青青身邊,「娘親,那東西太髒了,怎麼吃啊?」
「呵呵,當然能吃了,洗乾淨就可以吃了啊,煮好之後香香的呢……」
青青是不愛吃,不過她爹喜歡吃,她娘做的也很香,聞著是不錯,青青就是咽不下去那東西,只是聽人說大口的嚼著,越嚼越香。
「那我也不吃……」小傢伙說完往青青懷裡一靠嘴裡嚷道,「娘親,我想爹爹了,他怎麼不來找我們呢?」
聽兒子這般說,青青也感到歉意,她倒是從沒站在兒子的角度去想呢,「慕兒,爹爹現在有事還不能過來,等爹爹的事情忙完了就會來找咱們了,咱們再等等爹爹好不好……?」
「嗯……」很顯然慕兒在說起洛青城的時候情緒有些低落。
「去找哥哥玩好不好?你看哥哥和姥娘在拔豬頭上的毛毛呢,慕兒也去看看……」不讓兒子傷心青青轉移了一下慕兒的注意力,看著跟在王氏身邊在豬頭上亂撥弄的煜兒對著慕兒說道。
見哥哥玩的不亦樂乎,有些受誘的慕兒也騰騰的跑了過去,學著煜兒的樣子在豬頭上拔著玩。
整了一大晌午終於在下午的時候這肉才算整理好,而秋生也從鎮上回來了,馬車上還帶著十幾斤的白面,王氏自是歡喜的接過,青青也曉得是洛莫寒給的,也沒什麼不好意思。
把豬頭、豬耳朵、豬肚和豬大小腸全都煮在了一起,滿滿的一大鍋,咕嘟咕嘟的冒著香氣,引得煜兒和慕兒一直跟著燒火的樂樂圍在廚屋不捨得出來,他們哪裡見過這樣大塊燉肉的情形,一部分是好奇再著就是貪肉唄。
借了村長家的馬車,王氏又讓秋生給村長家送來些肉,再著就是親近的一些鄰里鄰居,青青爺何老頭也送了些過去,青青二叔一直跟著何老頭,王氏就讓多給了些,二叔家裡也沒幾個孩子,只有石頭這一個,如今也是個大孩子了。
見秋生給送了肉,石頭拿著一些粗糧餅子過來,隔著廚屋的窗戶看著樂樂,「小妹,大伯娘呢,我這兒拿了些餅子過來給你們……」
青青聽見是石頭的聲音就趕緊出來,「石頭哥,你拿這個幹啥?放著你們吃就行……」
她二叔家裡也沒個能幹的女人,她奶奶的雖是活著卻一直呆在床上,這兩年來更是神情恍惚,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混沌狀態,家裡的一些精細的活都是她娘和張氏有空的時候就幫著些,看著石頭端來的餅子,奇形怪狀的,想來是他自個做的吧!他家都吃不飽,還想著他們呢。
「你們別嫌棄就是,有啥事就叫我,反正我也是在家閒著……」沒上幾年書,認識的字也不多,但他有著一身的蠻勁。
王氏和青青從堂屋裡出來,就看見石頭和樂樂在出屋門口說著話,而樂樂手裡拿端著一個小饃筐,王氏笑著走過去說道「這是石頭,你二叔家的,這是你青青姐,還記得不?」
「咋不記得,記得嘞,青青姐……」石頭看著青青帶著些羞澀的笑。
青青也打量著石頭,這孩子周身的氣息倒是很正,沒跟他娘一個樣子,看著他笑道,「石頭也長大了啊……」
聽青青也喊他石頭,石頭一抬頭望著青青認真的說道,「青青姐,我現在叫何正新,爺給取的大名……」雖是沒人叫過,可是他還想讓人家知道他的名字,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石頭而是一個正直有心的人。
「好,這個名字好,正新……」
和青青他們說了一會兒石頭說著就要走,王氏把餅子放下把饃筐給他,嘴上說道讓他一會兒過來拿些豬頭肉和豬大腸。
「娘,石頭年紀也不小了,咋還給他尋門親事嘞?」看著這孩子也是乖巧正直,又有上進心,按說說門親事也不是啥難事呢!
王氏跟著青青望著石頭離去的身影,嘆了口氣,「你二叔當初的做的孽,影響了石頭這孩子,再說家裡又窮,人家要的彩禮咱也拿不出來啊,索性就一直拖著了,你二叔也不上心,雖是不混了,卻也無所事事,沒啥可做的,你爺又照料著你奶奶嘞,也顧不上他……」
青青看著王氏倒想說,這照顧奶奶的事,為何不讓……,不讓她娘和三嬸來,可是,她又打心底里不想讓王氏去攙和,照料人可不是個好差事,尤其是一個神志不清、都掩入半截黃土的老年人,心裡想想也就罷了,他們家的事還忙不過來呢,目前還是顧好自己吧。
受命回到皇城的洛青城並沒有如大家期料中帶著神醫治好聖上的病,而宋雪然更是沒入宮,如今的情勢尋著洛青城回去是個由頭,救不救聖上的命還要看大皇子這邊是怎樣想的。
入到皇城洛青城就被迫收到來自各方生意的壓迫,不得已,被迫上交還不如自己送去來的痛快,轉手把生意交給大皇子還能得到一個人情,尤其是洛家旗下的米糧店和麵粉點,如今更是一個吃香的鋪子,儲備的糧草也一併上交了大皇子,對於來自洛莫寒那方的壓力,自是減少了不少,有著大皇子在外撐腰洛青城也樂的清閒。
他之所以在後面選擇把洛家的東西歸於大皇子作為他為帝的基礎,不光是來自於大皇子的壓迫,還有就著這個男人有魄力和殘忍的手端,三皇子講究的是仁義治國,固然有著帝王之策,可是大皇子比著三皇子有的是帝王的狠戾和霸氣,還有就是常年在外征戰,各國對於大皇子在名聲上的威懾,自是不敢主動進取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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