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抱了一會,元倧便開口問道:「事情辦妥了?」
聽到元倧的話,俞知樂才從重逢的喜悅之中反應過來,為什麼李德海要引自己過來見他。
什麼時候李德海竟然效忠於元倧了,他一向對永盛帝很是忠心。
「怎麼會?」
俞知樂從元倧懷中出來,抬頭向他問去。
結合剛剛在皇宮裡看到的情形,俞知樂突然覺得心中隱隱不好的預感。
「永盛帝病重,太子被懷疑暫時被關押了起來,目前朝中的事是我與元霽在共同打理。」
元霽?
俞知樂在心中默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而後她想起來似乎是那個面上永遠掛著風光霽月般微笑四皇子。
不過這消息來說也是太突然了,永盛帝突然重病,太子被囚禁,那看來永盛帝這病的太蹊蹺,連太子都受到了牽連。而且李德海倒戈,怎麼看怎麼有點不對……
俞知樂現在有些摸不清元倧的想法,難道他是想……
元倧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握住俞知樂的肩膀,認真的說道:「還記得你曾經問我願不願意放棄王位,雖說那時有些身不由己,但此時已經不同,我的答案就是,我願意放棄。」
俞知樂心中一喜,同時也放心下來,權力固然好,但是沾染不得。
「皇上最近的病情有所好轉,想必他仍舊會接見你,你需要知道他現在重病便好。」
俞知樂反握住他的手,「我都知道了,所有。」
元倧略帶緊張的臉此時也緩和了下來。
知道便好。
他原以為不知道是對她的一種保護,但是後來才發現其實坦誠才是最好的保護。
元倧此次將她找來想必也是為了向她提醒,此時目的已經達到,俞知樂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我自會小心,你也是。」
元倧點點頭,兩人目光短暫的交匯了一會而後各自向著相反的地方走去。
俞知樂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便遇到了在一旁等候著的李德海。
李德海又是一陣尊敬過後便沒了聲音,快步帶著俞知樂向著永盛帝的寢宮走去。
「李公公如何做這選擇?」
俞知樂跟著他快步走的同時不忘問了一句。
李德海腳下生風的步子越來越慢,最後停了下來,渾濁的眼睛看了俞知樂一眼,而後抬手指了指天。
「這天,就要變了。」
說完之後他又快步走了前去。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俞知樂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德海在永盛帝身邊跟了這麼多年,對於這宮裡的事情早已成了人精一樣,像他這樣的人會有絕對的忠心,但首先他要擇其主。
俞知樂隱隱覺得,這次永盛帝病重,或多或少也與元倧有著關係。
她清楚的記得元倧曾經在信中說過在京城等她回來,同時還提到讓她不用掛心京中事情。
當時她還有些不明白元倧信中的意思,現在回京之後她才隱約明白那信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永盛帝的寢宮門口,李德海微笑著向她說道:「俞大人,您先在這裡等一會,奴才這就進去為您稟報。」
俞知樂點點頭。
等了不多時,李德海從宮殿中走出,「皇上讓你進去呢。」
俞知樂向著他微微笑過後跨進了殿內。
剛一進門,就有一股撲鼻的藥香傳來,隨之永盛帝的聲音就響起,
「來了?」
緊接著就是一陣咳嗽。
俞知樂走到了內室之中。
永盛帝此時正在半坐著靠在床上,用手撫著胸口咳嗽著。
她連忙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杯遞到了永盛帝面前,
「皇上先喝口茶緩緩。」
永盛帝接過俞知樂遞來的茶杯,大口大口的吞咽了好幾下才是完全止住了咳嗽。
喝過茶之後,俞知樂又重新將茶杯接了過來放到了桌子上,一套動作她做的恭謹,沒有絲毫的怠慢。
永盛帝在大量完她的動作之後緩緩開口,「事情可都處理好了,朕聽聞你受傷了,傷口可曾礙事?」
等著永盛帝說完這些話,俞知樂跪倒在地深深一拜道:「參見皇上。多謝皇上掛心,臣的傷口已經無礙了。」
「平身。知樂你無須對朕多禮。」
「謝皇上。」
等俞知樂起身之後,永盛帝找人進來為她安排了一個座位。
「草原的事情可都處理好了?」永盛帝半闔著眼睛,聲音平淡的問道。
「說起來微臣也慚愧,其實並沒有在草原風波中起了多大作用,反倒是聞人世子驍勇善戰,草原有他在,是不會讓人隨便欺負的。」
永盛帝沉默了一會,「未曾想到世子這般深藏不露。」
俞知樂的眼睛不動聲色的轉了轉,按照永盛帝這話的意思,看來之前自己猜的並沒有錯。
為了確定事情的真實性,她進一步的試探道:「說來臣在草原也遇到了一件奇事,有一人不知道從哪裡探得臣的消息,來臣這裡說是要報答祖父當年對他家的救命之恩。」
俞知樂說道這裡便停止了。
「然後呢?」永盛帝此時同樣是半闔著眼睛,但是眼睫毛明顯顫了顫。
「然後?」俞知樂一臉的奇怪,似乎是不明白永盛帝為什麼要這麼問,她無辜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臣怎麼敢妄言祖父之事,就將那人趕走了。」
「哦。」
永盛帝看起來有些累,完全將眼睛闔上。即使屋裡龍涎香的味道很濃,但是仍舊無法掩蓋永盛帝身上傳來的藥味。
「如果皇上身體不適,那臣先告退了,改日再來和皇上稟報詳情。」
正當她要出門去的時候,永盛帝開口說道:「老將軍一生叱吒風雲,朕也想他了,不知道老將軍臨終前可有什麼遺願未完成,朕也好幫他實現。」
說罷,永盛帝將眼睛睜開,略帶渾濁的眼睛斜著看著俞知樂。
俞知樂的眼睛輕輕掃過永盛帝,隨後恭謹的低頭,她一臉的悲傷仿佛是陷在了回憶中,「祖父與臣幼時還算是親自,但是漸漸長大之後祖父便與臣有了一些距離。說起遺願臣也有些慚愧以及遺憾,祖父在世的時候沒能好好了解一番祖父。臣、臣並不知道祖父所願何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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