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那些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又有何區別?」怡卿不緊不慢的說著,可就這麼一句話,倒是讓言燁愣是吃驚不小。\www、\)
原本他就是一個比較高傲的人,原本他破例讓玖蘭請她上來,也只是為了奚落她一番。
因為剛才站在窗前目睹怡卿那般奚落對面的淑女坊的女子,原本言燁對這種事情很是不屑,也不喜歡管,只是當自己看到怡卿正面時,那顆心突然觸動了一下,心尖也沒來由的一疼。
已經很久不知心疼為何物的言燁,居然會為了一個陌生的人心痛至此,他不相信,更是不願相信。
言燁俊眉一挑,更是覺得怡卿越來越有意思,修長的手指直接撫上她的面頰,嘴裡嘖嘖稱讚。
「很久不曾有人像你這般說話,不過你這獨具一格的說話方式,卻叫我很是喜歡。」言燁一改剛才的冷漠,用著比較溫柔的嗓音在怡卿的耳邊輕輕的說著,還不忘對她發出魅惑至極的微笑。
怡卿原本就不討厭他,如今有這麼一位美男與自己這般說話,自然是樂意之極。一來可以暫時把一些事情拋之於腦後,這二來嘛,這散心原本也應該是此。
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斷然不是自己眼睛所見到的這般,一看他那傾國傾城的笑容,那長得比一般女人還美麗的面孔,就知道此人不能太過交心。
言燁見怡卿上下打量著自己,索性也不說話了,一臉微笑的望著近在眼前的怡卿,俊臉慢慢向她靠近。
就在言燁差點將要與怡卿有些肌膚之親之時,怡卿把頭一歪,言燁倒是落了個空。言燁抿了抿嘴,重又坐直了身子。
「難道俊男閣的頭牌都是這般招待客人的?」怡卿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倒是給一向就高傲的言燁當頭一棒,言燁眯著眼睛,近距離望著怡卿,良久之後,忽然笑了。
「哈哈…你果然與眾不同,不過我喜歡。」
當言燁把這句話說完之後,怡卿只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果然這個言燁是喜歡男人的,只是可惜糟蹋了他這一副好皮囊。
正當怡卿唏噓不已的時候,言燁突然離開了怡卿的身邊,拿起桌上先前怡卿拿著把玩了會的那個月亮形狀的東西,望著怡卿笑了笑。
隨即一曲優美的音樂從言燁的嘴中被吹了出來,怡卿聽著這似曾熟悉的樂曲,腦袋忽然翻江倒海般的疼痛。
腦袋裡忽然出現了一幕幕陌生有熟悉的畫面,但是卻很模糊,只是一閃而過。
怡卿抱住腦袋,豆大的汗水從臉頰上滑落而下,心也跟著一起抽搐。
而眼前的言燁,怡卿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到底是哪裡又不曾知道。怡卿撫著自己的心臟,望著站在那認真吹著樂曲的言燁。雖然看上去是微笑著的,可是他的眼中為何總是有著淡淡的憂傷,難道只是自己一時的錯覺?
怡卿腦袋中不斷出現幾個畫面,但是統統都只是一閃而過,一瞬間所有又消失開來。
怡卿仿若來到一個黑暗的世界,這裡所有都是黑色,連人的衣著都是黑的。不過那裡卻有著如地上一般的山水,只是那山不曾出現綠色,那水也是一片的黑暗。唯有一處地方不顯示黑色,它的兩旁常年都盛開著大紅的,紅的像鮮血一樣的花朵—彼岸花。
那條指引著眾鬼魂的道路,左右常年盛開著有花無葉,有葉無花的彼岸花。
怡卿瞳孔越放越大,而自己卻好像沉浸在那畫面中一般,無法自拔。而道路的盡頭,一個長相妖媚的女子,銀色的髮絲在風中飛舞,手裡端著一碗湯,朝著向她走近的人微微一笑,然後把手裡的湯遞給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就這樣周而復始的循環著。
而橋上的眾鬼魂都換了一張張陌生的臉,可亘古不變的卻是那張站在那發放湯的絕色容顏。
怡卿感覺自己渾渾噩噩的走至橋邊,絕色女子修長的手指上,端起一碗湯遞到怡卿的身前。
「你也來一碗吧。」說完朝著怡卿魅惑的一笑,銀色的髮絲亦隨風左右擺動。
怡卿一怔,端起碗,正準備喝,卻只聽得一聲大吼,隨後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醒醒,沒事吧?」怡卿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言燁那張放大了數倍的俊臉。雖然仍是與以前一般的冷漠,可聽聲音,怡卿還是知道,他此刻亦是關心她的。
怡卿朝言燁笑了笑,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言燁長舒了一口氣,復又坐在她的身邊。
「剛才可是做了噩夢?」言燁撥弄著手裡的玩意,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著怡卿,怡卿並沒有馬上就回答他,只是用一雙眼睛盯著他看。
言燁見怡卿半天沒回答自己,轉頭望向她時,卻見她是這般望著自己。言燁有些詫異,正準備再問她,怡卿倒是先開了口。
「我們…我們是否似曾相識,或者說以前見過?」怡卿雖然相信自己並沒有失憶,但是自見到他之後,腦袋裡總是會莫名的出現一些畫面,而這些畫面,鐵定又是自己從沒見過的。雖然她自己心裡也清楚明白的很,自己肯定沒見過,只是這要是不問出來,是否連自己也騙不了自己。
言燁先是一怔,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畫面,把自己原本要說的話,生生又吞了進去,換了一副冷漠的面孔,起身站立至窗前。
聲音空洞而像來自地府一般,亦如方才那般冷冷冰冰。
「自然是沒見過。」
怡卿現在胸中一股怒火直往上沖,心想這人也不必這麼傲氣吧,就算沒見過,也不必擺出這麼一副欠了錢的尊容。雖然不是很熟,起碼也不用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
氣歸氣,怡卿還是沒讓它爆發出來,心裡權衡再三之後,決定還是先把它壓一壓。
如今沒有各位師兄在身邊,自己又是獨自一人下山,自然是要考慮周全些。眼前的男人既然不承認,那就說明方才自己一定是有些幻覺。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多打擾了。」怡卿望了言燁一眼之後,便起身朝門外走去。剛走至門口,言燁那冷冷的聲音便從她身後響起。
「我們還會再見的。」怡卿怔了怔,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身後的言燁,望向怡卿的眼中,是憂傷,是痛苦,糾結而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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