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回到了杏林館,渾身是血的他一出現,就驚呆了所有人。
陳芮急忙迎了出來,「易凡,你受傷了嗎?」易凡搖了搖頭,回答道:「都不是我的血。」
陳芮愣了一下,把易凡和鄒婉迎進門。
皮勇渾身纏滿了繃帶,忍痛坐在杏林館大廳里。看到易凡抱著鄒婉回來,他如同見到老師的孩子一樣恭敬地站了起來。
身為殺手,他對血腥味更加敏感。易凡站在距離他三米左右的距離,他竟然能夠聞到一股濃重的鐵鏽味。這樣的味道,至少要在短時間內殺二十人以上,才會如此濃郁。
然而奇怪的是,易凡身上沒有一丁點的殺氣。
沒錯,殺氣。
皮勇曾經有幸見過神州殺手榜上有名的殺手——歐陽盆栽,那個把屍體當做製作盆栽的變態,他的身上有著無與倫比的冷冽氣息,只是對視一眼,就讓皮勇凍結在了原地。
那一刻,皮勇知道了氣質也可以殺人的這句話,同時也知道了自己這輩子可能都沒辦法達到他這樣的高度。
聽到聲響,洛卿箏也從病房內走了出來。她已經洗完了澡,還換了一身衣服。當她看到易凡浴血歸來,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在她的概念里,易凡也就是出去了大概兩個小時不到一點的時間,如今易凡這又疲倦又血腥的模樣在她看來,實在是悽慘了一些。
「易凡,你有哪裡受傷了嗎?怎麼流那麼多血?」洛卿箏不顧易凡身上的血污,在易凡身上摸索起來。她的毫不避諱,讓易凡暖心一笑,「沒事的。我洗個澡就好,關鍵是鄒婉。」
經過易凡這麼一提醒,洛卿箏才發現鄒婉裹著易凡的外套,而外套之下,似乎只穿了內衣。「小婉她怎麼了?」
易凡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金輝煌的事情爛在肚子裡,他只是對洛卿箏說道:「她受到了驚嚇,可能比昨晚你遇到的還要恐怖。所以,我要你協助我,先幫她處理一下。」
洛卿箏點了點頭,鄒婉在杏林館幫忙了一段時間,她和易凡也住在杏林館,她心裡也認了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是自己人。
易凡把鄒婉抱到病房,將鄒婉放在了床上。洛卿箏則是打來了水,給鄒婉清洗身體。因為杏林館被黑道盯上的關係,陳芮讓護士們都放假休息避禍,所以也只能讓洛卿箏來了。
趁著洛卿箏擦拭的時候,易凡毫不避諱地呆在病房裡,掏出了黃紙硃砂,開始書寫符籙。他寫的是咒符,名為忘川符,其功效便是讓人遺忘一段記憶。
這原本是用於治療ptsd這類的病症,此刻用來讓鄒婉忘記今日的侮辱是再好不過了。
咒符寫成,易凡直接燃香起咒,將符籙貼在了鄒婉眉心。
做完這一切,他不由腳下一軟。幸好洛卿箏扶住了他,「易凡,你怎麼了?」
易凡擺了擺手,「只是有些累了。」
洛卿箏剛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結果被易凡提前預判,「不要問我發生了什麼,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聽到這話,洛卿箏有些生氣,「哼,為什麼?我發現你這個人老是喜歡自己一個人扛事情。」
易凡笑了起來,「因為我是男人啊。」
「男人就有義務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裡麼?」
「是啊。」易凡嘴硬道。
洛卿箏沒有繼續說話。
易凡忽然反應過來,「你是在關心我?」
「怎麼?不可以?」洛卿箏的話語帶著一絲傲嬌。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易凡蹦了起來,趁洛卿箏沒反應過來,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洛卿箏急忙推開他,「哎呀,討厭死了!」
「嘿嘿。」易凡帶著勝利的笑容走出了病房。一關房門,他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他抽空洗去了身上的血污,換了一身衣服。緊接著,他撥通的羅濟源的電話。「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處理了部分屍體,用車裝到城郊去埋了。」羅濟源的語氣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他那聰明的智商再一次上線,「用火災可以毀屍滅跡,但是屍體數量太多的話,官方也必定會追查到底的。」
「很好,還是你縝密。」易凡誇讚了一句,「是我考慮不周了。」
電話那頭的羅濟源腹誹著,考慮不周就殺了近百人,要是考慮周全,那結果可不敢想。不過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裡說,面上則是恭敬道:「易先生,我把屍體數量控制在了34人,基本卡著重大事故的線去做。但是昨晚的槍擊,外加今晨的大火,短時間內我們可能要稍稍消停一些了。」
「因為警方,一定會下場。」洛濟源借著警方這個藉口,也是在提醒易凡不能過火。他是真的被一人殺百人這樣的行徑給嚇到了。
易凡仔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這樣的情況下,張家麾下其他人應該也不敢亂動吧?」
「張家最仰仗的除了山炮,就是我了。當然也不排除其他人鳥為財死。」
「這個無妨,我不是讓你發了簡訊了麼?」
「是的,易先生,山炮的求救信息,已經發到我的手機上了。」
「好,你現在應該也明白了,我昨天為什麼邀請你與我同行,最後又把你關在門外麼?」
羅濟源聽完沉默了一下,隨後回答:「易先生是不想讓我暴露,繼續偽裝成張家的狗?」
「沒錯,濟源,我想你趁著山炮被滅的機會,帶著你的人,去張家探探虛實,表表忠心。當然,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樣可能也是去送死。」
「為了您我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包括我的兄弟也是。」
「哈哈哈哈,你竟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易凡笑了起來,隨後笑聲一斂,「記住,演技好一點。張家還不知道你的反叛,如果你能在這個時期取得張家的信任,那麼後續你將成為我最重要的棋子。」
「明白了,易先生。」
「去吧,萬事小心。」
「好。」
易凡叮囑完羅濟源,便掛斷了電話。他坐在杏林館的沙發中,目前自己這邊的人,僅剩下了陳芮、皮勇、洛卿箏、鄒婉。排除掉後兩個人,他發現自己似乎無人可用了。
易凡雙手交叉,食指點在自己下巴上,思慮片刻之後,他盯著一個號碼,猶豫著要不要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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