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第37章王宮舊事
「後來呢後來呢!」茶羅喵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後續。樂筆趣 m.lebiqu.com
小野好奇道:「王后背叛了青水嗎?到現在都過了三十多年了王后是在後來才被發現,所以才會離開王都到黑栗村的嗎?」
「不錯,」齊格舒點了點頭,「親王在王都騷亂後消沉了很多年,但王上並沒有為難他。只不過在那之後王都人人都對親王避之不及,但是大殿下卻常常出入親王府邸,為親王開懷解悶,逐漸成了親王身邊唯一的人。」
「唯一的人?」茶羅喵好奇道:「親王沒有王妃嗎?」
「他的王妃出身青水望族——辰江蘇氏,蘇家在青水四代為相,但王妃因為多次挑唆親王反對先王新政而被先王處死,之後親王一直沒有再婚配,也不曾留下子嗣。」
平三心裡一動,這親王在王妃死後就不再娶妻,應當是個用情至深的人,但這也說明玄流王的判斷沒錯,親王作為一個詩人舞文弄墨便罷了,但要讓他去掌管一個國家,只能給青水國帶來沉重的災難。就像人類世界的李煜、趙喆一樣,「做個詩人真絕代,可憐薄命做君王」,讓親王脫身于波詭雲譎的朝堂,安心做一個吟風頌月的詩人,對親王和青水都是最好的結局。
冰流心裡也是思緒萬千,他在王宮見過爺爺的畫像,那個看著羸弱慈祥的老人竟然是一個有著狠辣手段和強大實力的國王,也沒想到親王和父王還有這樣的過去——他在懂事後便離開王宮前往將神門修煉,對這些宮闈秘事知之甚少。
平三問道:「文昭王后籌劃這場騷亂的理由是什麼呢?她是青水王族,沒必要做這種事吧?」
茶羅喵也好奇道:「所以當今的王后和黑栗村的王后——到底哪個才是王后啊?」
「都是,當今的文德王后在文昭王后進入黑栗村後便成了繼後。只是不知為何,文德王后一直沒有被廢,王上也沒有收回她的王后令牌。」
青水王僅有四子,大王子追雲和二王子望月是文德王后所生,三王子獵星和四王子冰流是文昭王后所生。
齊格舒拿了杯茶潤潤喉,繼續說道:
「在大殿下多年來的疏導下,親王逐漸走出了消沉,大殿下也鼓勵『既然身為王族,享受王族的特權,就該為守護青水國做出貢獻』。親王深以為然,儘管在王上登基後,朝堂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但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請求王上給予他為國效力的機會。」
茶羅喵撇了撇嘴,「我怎麼覺得他是心有不甘想東山再起啊?」
「許多人也是這麼想的,因此親王至死都沒有被王上起用。在親王逝世時,由於曾經王都發生的往事,即使是王族宗正也不願意踏入親王府,最終是大王子殿下帶人去給親王入殮的。這一年,王都除了親王的逝世,還發生了三件大事——王后有孕,王上突發惡疾下肢不遂,以及王上突然宣布焚毀所有親王留下的著作。」
平三捏了下鼻樑,皺著眉頭思考著,說道:「王后呢?王后和繼後都姓文,她們是一個宗族的嗎?我們對王后的背景還一無所知呢。」
「欸?」這下輪到齊格舒奇怪了,「你居然不知道嗎?」
小野和茶羅喵猛然想起,平三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顯然對曾經發生在王后身上的大事一無所知。
茶羅喵剛想解釋,卻聽齊格舒悠悠地說道:「文家是槐河一帶的大族,兩位王后都出自槐河文家,那裡至今還有這樣的童謠:『黑栗三鼠妍,文家雙姝俏』,在黑栗村吱吱鼠三姐妹出生前,兩位王后就是當時青水最艷麗的女子,加上文家一直鼎力支持玄流王的新政,因此文家與王族定下了婚約,將文昭王后許配給了王上,文德王后許配給了親王,這本來是一樁好事,但是親王卻向先王推辭,且沒有給出任何理由。先王不許,親王竟然私自來到槐河長街,當眾向文家退婚。文德王后受此大辱,在文家幾次欲尋死,但最終先王決定讓王上同娶二女,也算將此事圓滿解決。當時人們只道是親王風流成性,不知惦記上了那裡的女子,因此執意不娶,但是親王多年之後仍未婚娶,只是在先王的催促下草草地和蘇相的長女成婚。」
平三雖然不清楚緣由,但還是深受震撼:所以當今的青水王一次把青水最漂亮的兩個女人都娶了?
「親王雖然並沒有治國理政的才能,但卻是潑墨成詩的才子。在王上成婚後,他寫了無數首情詩,各界名流都在猜測到底是何方女子能讓親王如此魂牽夢縈,但是親王從未在詩中提及那名女子的名字,許多才子在被優美的詩句打動的同時,也從詩句的意向和情感分析出了親王愛慕的女子的信息——她是一個和親王永遠沒有緣分的人,地位高貴,很可能——是個已婚之婦。」
話說到這份上,眾人就算再愚鈍也反應過來了:原來親王一直愛慕的那個女子,竟然是王上的原配夫人,文昭王后!
平三小聲地說道:「所以說,不要亂寫詩啊正經人連日記都不寫,這比寫日記還
不如,寫詩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心事嘛」
「文昭王后與親王一樣喜歡詩詞花月,與習武成痴的王上幾乎沒有共同語言,王上尊文昭王后為正房夫人,卻漸漸偏向了機敏狡黠,千伶百俐,為王上出謀劃策扳倒親王的文德王后。王上不善謀劃,卻親口對朝臣說過,文德王后在他成為青水王一路以來助力良多。」
茶羅喵小心地扯了扯平三的袖子,貼著他的耳朵說道:「這算引狼入室嗎?」
「不算吧,文德王后是他父王塞給他的。」
「文昭王后與親王興趣相投,每當王族宴會,兩人總是旁若無人,相談甚歡。漸漸地人們都明白了親王愛慕的女子究竟是誰,只是無人敢戳破,而每逢文昭王后誕辰,親王總是會奉上價值連城,難遇難求的賀禮,甚至令先王的賞賜都黯然失色。王上領兵出戰時,總是會帶上兩位王后,而親王在王上出征時都會痛哭流涕——人們只敢說親王是在擔心王上,兩人手足情深。」
「草啊,」平三捂著臉已經不忍心再聽下去了,尷尬得想用腳趾扣出一個地窖。
小野對於情愛之事不太了解,只是好奇,如果王上和文昭王后彼此之間沒有感情,卻和文德王后相處融洽,而文昭王后與親王有共同語言,親王也愛慕著文昭王后,兩人和離然後讓文昭王后嫁給親王不就得了?也許先王一開始把順序換一下就不會出現這些事了。
「不不可能,母后不會母后不是這樣的人」冰流掙扎著坐了起來,一直以來在王宮照顧他教導他的母后,竟然不是自己的生身母親?而自己的母后,竟然是不,親生母親只是和叔叔聊得來罷了,只是有一些不堪的傳言罷了,先聽齊格舒說完親生母親肯定不會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他一下子坐起來,血氣上涌讓他頭腦有些發昏,他又想起雖然自己有三個哥哥,但是文德王后卻是最疼愛自己,對待自己與其他哥哥都不一樣。一陣耳鳴中,他隱約聽到了文德王后對自己說過的話——
「冰流啊,看到父王的王座了嗎?高不高,想不想去坐一下?」
「」
「你知道嗎,你是最像飛流王的王子,等到你坐上王座的那天,你一定是和飛流王一樣卓越的青水王。」
「我才不要成為飛流王呢,如果會變成那樣懦弱的人,我才不要這個王座!」
「是嗎?那你知道這個王座意味著什麼嗎?」
「」
「坐上王座,整個天下匍匐於你的子民盡收眼底,王座能讓你高高在上,讓你的子民不敢仰望你的高度,讓他們會發自內心地臣服。」
「」
「但是王座真正的意義,是讓你知道,你所看見的一切臣民,並不因為你而存在。你能比他們坐得更高,是因為他們將你高高舉起。他們能將你舉起來,也一樣能將你扔下去,當你拋棄他們時,你將會失去他們的支持和擁戴,從這個高度墜落下去的你,只能粉身碎骨。
「王座的高度只是在提醒你,你看似俯瞰一切,卻並不掌握任何東西。你的生死,由這些百姓決定。你必須時刻豁出性命來保護他們,他們才會真誠地仰視著你,不讓你從王座上墜落。
「永遠保持謙卑,永遠記住你的權力來自於誰,你才能在這王座上,穩穩地坐下去。」
冰流痛苦地捂著頭,接二連三地打擊太多了,他只是低頭喃喃道:「不應該為什麼是我不可能」
齊格舒注意到了冰流的異常,道:「要不殿下還是進內屋休息休息吧?」
「不,」冰流握緊雙拳,「講下去,我要聽我要聽!」
齊格舒聳了聳肩,繼續講起來:
「不管王上如何不拘小節,心裡終究還是對王后和親王存了芥蒂。但是親王卻不識趣,在追雲的挑唆下一次又一次地請求王上讓他建功立業,王上念在王族顏面始終無動於衷,但事件爆發在王后懷孕的那一年——」
親王每在青水王面前跳腳一次,青水王對親王和文昭王后的厭惡就加深一分。平三心想,看來追雲早早就布局為自己即位鋪平道路了,這個計策並不高明,但是親王被追雲「鼓勵」了那麼多年,立功心切,實現自我價值的願望異常強烈,偏偏就中招了,那些給灌雞湯的人多半有不可告人的下作目的。
「親王去世,在他府上的一首詩中,提到了一個典故——『絕纓之會』,」
平三插嘴道:「這個我知道,是一個國王舉辦晚安時突然燈滅了,有人趁機調戲王妃,然後王妃扯下他的髮簪,讓國王點亮燈找披頭散髮的人,但是國王卻讓所有人頭扔掉髮簪,當做無事發生。後來有一個大臣拼死保護國王,就是在宴會上調戲王妃但被放過的那個人——是這樣吧?這裡也是這樣吧?」
「不錯。王上不喜文墨,但追雲殿下特別解釋了這個典故,令王上勃然大怒。當時王后有孕,但王上卻突發惡疾導致雙腿再也不能走動,王宮內外紛紛傳言是王后的胎
兒命犯龍脈,衝撞了王上。最後,欽天監稟報王上,言稱王宮內有失德之人,因此導致王上遭此病痛。王上甚至懷疑王后此胎所懷,並非自己的骨肉,但在王后的據理力爭之下,那個胎兒——也就是殿下,活了下來。」
冰流沉默無言,想不到在自己出生前竟然背負了如此不堪的過往。
茶羅喵小聲地朝平三嘀咕了一句:「他真的超愛講故事。」
「殿下一出生,王上便立刻重審了當年的王都騷亂一案,找齊了當年所有在場的人,終於確認了——引發騷亂的太醫一直受到王后的饋贈,而那些狐族死士也是在王后的幫助下於半年前就潛入王都的,最終審理的結果就是王后便是籌劃當年騷亂的真兇,也是她令當時監國的親王終日飲酒,不理政事,讓太醫有機可乘。證據確鑿,王后被判處梟首之刑,但是貴妃——如今的繼後,苦苦求情,也在追雲的提議下,王后被改判鑿目折耳之刑,流放黑栗村,至死不得出。」
冰流緊緊地捏著被單,顫抖道:「王兄為母后求情是想讓我背著罪人之後的身份,永遠活下去嗎!」
小野擔心地拍了拍冰流的後背,想安慰冰流,卻不知從何說起——王后的處罰是青水王親自發出的,若是說處罰太重就是在推翻青水王的結論。何況如果審理公正無誤的話,王后真的籌劃了王都騷亂的話,那的確是罪有應得。養育冰流的是繼後而不是他的生母,他此刻失言也是情理之中。
冰流抬起頭,看著齊格舒說道:「母后、母后為什麼要籌劃王都騷亂,為什麼?」
「王后的說法是關於她與親王的流言蜚語讓她深受其害,她遷怒於親王,因此籌劃了王都騷亂——規模不大,不至於影響國本,但卻讓親王徹底失去了成為繼承人的可能。」
「這個親王,實在是——一言難盡啊。」茶羅喵皺著眉,想了半天只吐出這句話。
平三說道:「他活該,可是王后也做的太絕了,害人害己啊。」
大殼用小木錘敲了敲冰流的左膝蓋,冰流腳一抬踢中了平三的後背,平三一下子站了起來,道:「抱歉抱歉,我說錯話了!」
「我不是故意的。」冰流摸著自己的左腳,好像恢復知覺了?
大殼激動地對熊貓大夫道:「醫術高超啊前輩!原來骨傷還能用這種形元來恢復!」
熊貓大夫擦了擦額頭的汗,只是說道:「以防舊傷復發,殿下最近不宜劇烈運動,也不要修鍊形元了。」熊貓大夫的確有些本事,冰流體內那股大天位的形元在他方才聚精會神聽故事的時候,已經被熊貓大夫悄無聲息地化解了,而體內的蠱毒也隨之被引導出體外。
冰流聽到這話,在小野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了一會大夫,還是開口問道:「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用形元了?」
「殿下請不要這麼說,還是有希望的。」
「就是用不了了是吧。」
「不不不,我行醫多年,什麼匪夷所思的事都做過,殿下一定要相信奇蹟——」齊格舒趕緊把大夫拉到內屋:「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本來人家要感謝你的,傻老!」
「所以是用不了了所以是」冰流身子一軟,險些坐到地上,小野趕緊把他扶起來,
「別難過,冰塊臉。大不了就從頭再來,你看,我兩年就能修到小天位,憑你的能力,肯定更快就能恢復實力的!」
「不是我不是因為這個算了。」冰流放開小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我先自己想想吧」
冰流看起來和印象中的不大一樣啊,也是,經歷了這麼多難免會有些變化。平三心想,何況追雲把他囚禁的時候,應該也說了不少打擊他的話——連一直跟在左右的花、鬼都是追雲的奸細,冰流有什麼心事和軟肋都可以被追雲探聽得一清二楚,再用他哄騙親王的話術精準地攻擊冰流的軟肋,讓冰流的信仰崩塌再容易不過了。現在又知道了這些一直被瞞著的事,肯定萬分難受——
眼見冰流走一步都要喘息一會,但是又堅決不讓任何人靠近,和印象中矯健靈活的身手相比,完全不應該是同一個人。想到冰流身上的落差,平三心裡也不由得酸楚起來。冰流年紀比小野還小,個頭比小野還矮,可一直以來他身上背負的,卻不比小野輕。他也只是一個小孩啊——
「冰塊臉!」小野跟了出去,茶羅喵也想上前,但是平三拉住了他,道:「算了,我們和冰流不熟,他肯定不想那麼多人看見自己落魄的樣子大殼?」
「我不擅長安慰人,我還是和這位前輩請教一下怎麼讓冰流恢復吧。」
齊格舒朝兩人走來,說道:「我已經把情況寫在信上稟告給王上了,這幾天你們可以留在竹葉寨暫避風頭。」他指了指門外不遠處一個豪華的磚房,「我就住在那,有什麼事就來找我,雖然我不一定在就是了。」齊格舒說完,也離開了醫館。
「唉,」茶羅喵嘆了口氣,「我覺得冰流身上這堆事就算王上本身也很難
捋得清,我真擔心萬一王上不打算支持冰流,那這竹葉寨就不再是避難所,而是我們的地獄了。而去我總覺得齊格舒講的故事有很多疑點。」
平三想了一會,說道:「王后不就在黑栗村嗎?我們過去問問不就得了?」
「問問!」茶羅喵吃驚地說道,「竹葉寨外都是追殺我們的人,追雲的手下說不定也在外面徘徊,我們出去就會被撕碎的!」
「嗯也許我們可以叫齊格舒陪我們去?」
只聽到齊格舒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不去——」
「別急,我還有辦法。」平三將形元凝於右手,然後往上一拋,那形元便如布袋般散開將兩人罩住,茶羅喵下意識地想把那「布袋」扯開,平三卻說道:「別亂動,這玩意很脆弱。」
布袋完全罩住兩人時,兩人都變成了熊貓。
茶羅喵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扯了扯自己的臉,驚奇道:「好厲害,連手感都能模擬!你這個能力還能給別人用的啊。」
「沒錯,但是你們用的時候不能使用形元,不然偽裝就會解除。」
茶羅喵拉起平三的手往外走去:「走,這次是屬於咱倆的冒險!多久了,終於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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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城隍廟。
城隍廟前,追雲的轎子緩緩落下,追雲剛下轎,正遇上走出城隍廟的典獄長。典獄長見追雲親自前來,慌忙上前道:「殿下!大事不好!」
「怎麼了?慌裡慌張的。」
「城隍爺派去的人沒有回音,原來是王都的特使來了!」
追雲顯得有些不耐煩,「通緝令都已經發出去了,現在沒必要再召回冰流了,蘇相多此一舉幹什麼。」
「不是啊殿下,那特使不是為了冰流殿下而來,是為了您而來的!王上神功大成,已經出關,特使傳話讓您即刻回王都!」
「什麼?」追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王出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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