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如果是幫你得到蘇郁岐,那還是算了吧,你沒看她現在心裡眼裡全都是皿曄嗎?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男人和男人若能在一起,那是絕對的真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愛?那你對蘇郁岐的愛算什麼?」
祁雲湘再也沒有料到,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公主都瞧出了端倪。也沒有料到,她就這樣沒遮沒攔地說了出來。
要否認嗎?
其實否認也沒有多大意義。
但就這樣承認,他就沒有退路了。
容長傾似乎看透了他在想什麼,蒼涼地笑了笑,道:「真沒想到,一向玩世不恭的雲湘王爺,竟也有墜入情網的時候。怪不得你都二十多歲了,還沒有娶親,也沒有聽聞過你鍾情於哪個姑娘。原來你喜歡的也是她。」
祁雲湘抿緊薄薄的唇,沒有說話。
容長傾悽然一笑,「原來竟是真的。你竟然是喜歡她。可是,雲湘,她不喜歡女子,所以我沒有機會,可你不一樣,你不比那位皿曄差,甚至樣樣比他優秀,為什麼你要放任她和皿曄在一起呢?」
有些事情,即便是最親密的朋友,也沒有辦法傾訴。而祁雲湘最親密的朋友,無疑是蘇郁岐,可這件事更不能說與蘇郁岐聽。今夜難得有個傾訴的夥伴,他們不是朋友,但因為同病相憐,所以是最好不過的傾訴對象了。
酒意,月色,山風,佳人。真是再好不過了。
祁雲湘輕輕嘆了一聲,抬頭望向漆黑天幕上那一彎牙月,自嘲一笑,「長傾,我明白得太晚,而她不可能再給我機會。」
容長傾道:「蘇郁岐一向就不信邪,認準的事,頭破血流也要做到底。你卻沒有這個精神。」
祁雲湘仍舊是望著月光,嘆息一般道:「那是要分事情的。有些事,明知不可能有結果,還要堅持去做,那是愚蠢,不是堅韌。」
你焉知我不會堅持到底?只是,我不能讓你知道我在堅持罷了。祁雲湘眸子裡透出點堅韌,那是在容長傾看不見的角度。
&不過是膽怯的藉口罷了。沒有試過,誰也不能說結果就是那樣。」這話是在勸祁雲湘,但何嘗又不是在說自己。
祁雲湘回過頭來,看向容長傾,容色里恢復了一點他那玩世不恭的神情,「那麼,你呢?明知不可為,還要繼續下去嗎?」
&容長傾涼涼一笑,「我努力過了,可是沒有什麼用處。我也不可能像你們一樣常常見面,所以,基本上是無望了。不過,你還有可能啊。」
祁雲湘深深地、疑惑地打量著容長傾,「那麼,你讓我幫你什麼?」
容長傾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不想嫁給雲淵。我這種性子,也不適合和深宮裡那些女人們鬥來鬥去,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阻止這一場聯姻。」
怕祁雲湘拒絕她似的,她又趕著道:「雲湘哥哥,我現在不求嫁給蘇郁岐,只求能夠安安穩穩活著,嫁個普通人也好,一輩子獨對青燈也罷,總之,不要讓我去嫁給雲淵,好不好?」她連雲湘哥哥都叫了出來,可見已經被逼到了窮途末路。
祁雲湘沉默了。
嫁給雲淵意味著什麼,他十分清楚。容長傾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他自然也不想看著她往火海里跳。
可是對於現在的雨師,除了和玄股聯姻結盟,哪裡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雲淵的國書已經遞了上去,上面說得明明白白,要求娶長傾公主為妻,若是不答應,那就是得罪雲淵。
得罪了雲淵,便是要腹背受敵。
三年前,那一場大戰幾乎耗盡了雨師所有的元氣,雨師再也經不起一場像那樣的大戰。
但如今戰敗的毛民國蠢蠢欲動,根本就不給雨師喘息的機會。如果這個時候將雲淵推向毛民國,後果真的是不堪想像。
可是要拿一個女人的婚姻去換取一時的太平……
一個女人的婚姻便可以換取一國百姓數年甚至數十年的安平……
如何取捨,蘇郁岐兩難,祁雲湘也兩難。
蘇郁岐刻意要將自己置身事外,不想管這件事,她是極聰明的,自己置身事外的同時,又把他扯了進來,讓他不得不拿起這件事來。
這也是他為什麼在那天晚上連夜去找蘇郁岐理論。可氣的是,那天晚上蘇郁岐和皿曄燈一熄,鬧出那樣大的動靜,讓他連停留一瞬間都不想。
到底是皿曄的道行高。
除了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他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了。可是真的要做出抉擇的時候,他還是沒有辦法抉擇。
想了想,他只能搪塞容長傾:「長傾,既然來了郁琮山,你就先放下這件事,好好玩幾天,容我想想辦法。你也知道,要打發雲太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需要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案。你得給我些時間。」
容長傾眼眶裡已經沁出了淚水,她一向大大咧咧風風火火,極少會有這樣我見猶憐的時候,此時乍一梨花帶雨,連祁雲湘都不由心軟了。
心軟歸心軟,他卻不是那種衝動的人。
&了,別哭了,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起早進山去狩獵。你說的事,我會想想辦法的。」
他只說是想辦法,卻最終也沒有給她一個確定的答案,答應一定能幫到她。
容長傾亦是聰明人,心知這裡面的利害關係,強求祁雲湘也是不可能,只能輕輕一嘆,抹了一把淚水,道:「那就拜託雲湘哥哥你了。」
容長傾轉入月亮門中,緩緩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徒留一聲輕嘆在身背後。
祁雲湘深吸了一口氣,神色黯然地往他的前院走去。、
另一側,蘇郁岐幾人住的院子裡,牆外的一株高樹上,兩個人影依偎在一起。
一個是蘇郁岐,另一個自然就是皿曄。
因為有些距離,祁雲湘和容長傾到底說了些什麼,他們並沒有聽清楚。
即便聽不清楚,其實也猜到了他們會說些什麼。
蘇郁岐幽幽道:「這樣對雲湘是不是不太公平?有點太為難他了。」
皿曄淡聲道:「他沒你想的那麼弱。不要說這樣的事,便是再難上十倍百倍的事,他也能處理得了。不要忘了,他是和你一樣並立朝中的中流砥柱。他沒有比你大幾歲,他的聰明才智也不比你差,甚至,他比你還要高明。」
雖然語氣極淡,但蘇郁岐也隱隱聽出來他語氣里的冰冷。他心裡對祁雲湘的心結,看來不但沒有淡化過,而是與日俱增了。
這真是個問題。
蘇郁岐略覺頭疼。
&我知道。既然這樣,咱們還擔憂什麼,回去睡吧。」蘇郁岐將一雙手抄在皿曄腰上,討好他。
除了討好,她沒有別的辦法能化解他心裡的冰冷。
這樣的討好還是有效的。皿曄手一抄,將她瘦削的身軀抄在了臂彎里,騰身一躍,悄無聲息地躍下了樹梢,又悄無聲息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已經子時過了。明日還要進山狩獵,應該睡了,但為了彌補皿曄那「受傷」的小心靈,蘇郁岐討好地主動了一次。
第一次這樣主動,很是新奇。皿曄不免就探索了一下。這一探索,蘇郁岐就沒能睡上一兩個時辰。
天微亮,所有人就都起來了。洗刷完畢,用過了早飯,都在院子外面集合。因為是進山林深處,馬車不能行,所以都要騎馬。
好在雲景也會騎馬,無需擔憂她的問題。眾人上馬,在蘇甲的帶領下往山林深處走。
誠然,皿曄也許比蘇甲更熟悉如今的郁琮山,但對於大家的認知來說,蘇甲這個跟過老蘇王的老人才是最熟悉郁琮山的。
西側山多生灌木,有灌木野獸便多。又因為是蘇家私有的山,平素是不允許人隨意上山的,蘇郁岐這些年也極少上山狩獵,山中野獸便得以繁衍生息,因此山林里的野獸特別多。
往西側山的路不好走,騎馬行了近一個時辰之後,便只能棄馬步行了。
又行了兩刻鐘,便時有小獸出沒,那些小獸沒有見過人,也不知道害怕,往來穿行無礙。
眾人在一處平緩的山坡前停了下來,商量之後,分成了兩組,一組由蘇郁岐帶隊,領著雲淵和容長傾,另一組自然是皿曄祁雲湘帶著雲景。眾人約好了未時末仍在此地聚齊,一起回行轅。
這樣的分組,讓所有人都說不出什麼來,容長傾不願意和雲淵一組,但這一組裡又有蘇郁岐,祁雲湘不愛和雲景一組,但皿曄都肯和他一組,他還能有什麼意見?
蘇郁岐囑了一句:「大家進山注意安全,儘量不要落單,尤其是敬平公主和長傾公主,山里可能會有猛獸襲人。」
分好了組,侍衛將弓箭都抬了上來,每人都取了趁手的弓箭,兩隊各領了一隊侍衛,往兩個方向散開了。
臨分開前,皿曄拉住了蘇郁岐的手,神秘兮兮地將一個小布包塞給了蘇郁岐,溫聲囑咐道:「注意安全。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無論她的個多強的人,在他眼裡,也是個需要保護的人。這種感覺真是讓人覺得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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