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警察過來調查,發現女孩身上有許多淤青,處於生活在長期被人虐待中。
鄭鑫是管這片的刑警大隊長,人還比較負責,於是又叫手下相繼調查了這裡所有的殘障兒童,身上皆有淤青痕跡。
那些孩子中智商還算正常的,終於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他們身上的傷皆是每周過來做義工的鎮民所造成的,洗澡、餵飯的時候,鎮民不如意就會打他們,把所有的不愉快通通發泄在他們身上。
鄭鑫將那些每周做義工的鎮民集合了起來做了調查,但是他們都不肯承認,只說是失誤,而且誰還沒個脾氣,有時候下手是重了點,但算不上什麼虐待。
法不責眾,這種事情確實沒辦法追究法律責任,而且人小女孩自殺,只能說她心理承受能力脆弱,或者有抑鬱症的傾向。
鄭鑫最終只能將帶來的鎮民又譴了回去,獨自一人坐在門階前抽了一支煙。
一新來的小女同志特別有正義感的走了過來,紅了眼睛,「隊長,我剛給那些孩子看了下傷口,都上了藥。」
鄭鑫長長舒了口氣:「嚴重的就帶醫院看看,醫藥費看能不能以公費報銷,不能我自個兒掏腰包。」
女同志擦了擦眼淚,「就這麼讓他們回去了?這明明就是虐待啊!」
鄭鑫:「只是身上有青紫傷痕,算不上什麼重傷,我們誰也沒見著他們虐待。而且他們是殘障兒童!他們是以做義工的方式來幫助這些孩子的。」
女同志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平時正義凜然的大隊長,「隊長,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疾惡如仇的人,他們明明……」
「行了!別說了。」鄭鑫憤憤丟掉了手裡的菸頭,「你還太年輕,不懂。以後你就會明白,有些事情心裡明白,但是不該說,就別說。如果你沒有這個權利與能力去解決之後的麻煩,乖乖閉上嘴,做好力所能及的事。」
鄭鑫帶院長去做了一下筆錄,先離開了孤兒院,他拿出車鑰匙準備離開,卻看到院門口旁邊的大樹下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兒。
小姑娘他還記憶猶新,叫阿慈,也是這孤兒院的孩子。
也不知為何,鄭鑫像是受到蠱惑般朝阿慈走了過去,蹲下身沖她笑了笑:「怎麼不進去?」
阿慈:「我被趕出來了。」
鄭鑫微怔:「為什麼?」
阿慈:「你不會想知道。」
鄭鑫失笑:「好吧,那你要去哪兒?」
阿慈沒有回答,鄭鑫想了想說:「如果沒地兒去,跟我回家怎麼樣?叔叔是好人。」
阿慈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鎮上的人,有誰是壞人?」
鄭鑫笑容斂去,「他們並沒有做什麼不可原諒的壞事。」
阿慈:「怎樣算一個好人?怎樣算一個壞人?殺人的是壞人?沉默的是好人?」
鄭鑫暗自抽了口氣,只覺後背一陣涼意,他甚至不敢去看阿慈那雙澄澈到詭異發寒的雙眸。
「叔叔該走了。」鄭鑫輕輕拍了下阿慈的肩膀。
「叔叔!」突然阿慈叫住了他。
鄭鑫回頭看向這個渾身都透著詭異的小女孩,「嗯?」
阿慈:「讓人生氣的事物,不應該毀了它嗎?」
鄭鑫心臟一緊,緊接著瘋狂跳動起來,但理智很快占據了主導,「毀了它的代價,有可能會是墜入更深的深淵,在罪惡面前沉默當然不對,但若沒有承擔責任的能力,更有可能會毀了自己與付出你承受不起的代價。」
阿慈:「所以,你怕?」
鄭鑫:「我是怕,怕最終會讓這些孩子連最後的棲身之所都沒有,會讓他們過得更淒涼。」
阿慈抬頭一瞬不瞬的看著『青石山福利院』這幾個立體字牌,看了許久許久。
鄭鑫心裡很不舒服,大步鑽進了車裡。
何院長送女警同志出來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對面的阿慈,神色微微有了轉變,但是面上不動聲色。
阿慈沖何院長扭曲一笑,何院長與女警同志說了幾句話,再回頭看時,阿慈便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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