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特克的永生者 八百一十七章 海濱部族的反抗，穩固推進的東征

    日升日落，十天的時間匆匆過去。黑暗的夜幕綴滿星河，而黎明的晨光卻並未到來。春花爛漫，紅色嬌艷的一品紅，在它原生的熱帶美洲，綻放著最後的花期，渲染著絢爛的春景。而腳步匆忙的使者，踩著開始零落的花瓣，從東方廝殺的前線而來，帶回最新的信報。

    「家主，前線的信報！黑狼征服了錐屋城後，在尹崔總祭司的主持下，舉行了大規模的皈依儀式，改信了三萬多托托納克部族！」

    「隨後，他率領五千先鋒，抵達了郊狼城下。他已經掃清了城邦周圍，收降了一兩萬托托納克部族。而只要等運輸的青銅火炮抵達，他就能攻陷郊狼城，徹底降服城中的兩萬多郊狼部族！」

    侍衛長埃卡特展開信報，簡單掃過一遍，便恭敬地向王者回稟。

    還是土坯河邊，還是一樣的小丘。君臣兩人佇立在山丘的高處，眺望著大河對面深綠的林野。而在兩人的腳下，運糧的部族民兵如同渺小的螞蟻，艱難地沿著開闢的林間小路，緩慢地負重前行。河岸邊，還樹立著幾處高高的木桿，懸掛著十幾顆逃兵的頭顱，用殘酷的軍法，無聲警告著散漫的部族降軍。

    「嗯？王國軍團抵達，郊狼城沒有投降，竟然敢負隅頑抗？郊狼酋長馬亞昆，難道敢拒絕勸降？還是他的勸降，沒有起到作用？」

    修洛特神情嚴肅，接過黑狼圖文並茂的信報，認真讀了一遍，漸漸皺起眉頭。

    「王國軍團抵達，郊狼城外圍的諸部，都順從地向聯盟投降。郊狼城中的部落，本來也派出使者，商談投降事宜。結果又如草鼠般反悔，推舉出一隻亂嚎的鼠王，誓死抵抗到底？...真是螳臂當車，不知死活！」

    「嗯...具體的情形，黑狼的信中語焉不詳...只是保證火炮抵達後，三天之內，一定攻陷城邦，徹底清理城中頑抗的酋長、頭人與武士...」

    修洛特壓下怒氣，又仔仔細細，反覆看了兩遍，終於品出了些不一樣的味道。

    「『如草鼠般反悔』...看來是談判的過程中，出了些問題。以黑狼的性格，大概是投降的條件非常苛刻，激起了城邦貴族們的反抗...『亂嚎的鼠王』...估計是城邦中，出現了一位勇勐的首領。他趁著這個機會，宣講抵抗的主張，奪取了城邦的酋長大權...嗯，應該是兩者兼而有之！...」

    修洛特捏著信紙，根據黑狼咄咄逼人的性格、托托納克人爭權內鬥的特點，從含湖地隻言片語中抽絲剝繭，迅速推斷出背後的隱情。隨後，他搖了搖頭，收起信紙，幽幽地感慨出聲。

    「托托納克諸部傳承久遠，繼承著奧爾梅克人的古老文化。他們雖然武力不盛，但抵抗的韌性倒是十足...更東邊的瑪雅諸部，應該也是如此吧！...」

    聽到王者的感慨，侍衛長埃卡特眼眸低垂，不發一言。然而，修洛特卻望向他，笑著問道。

    「埃卡特，你覺得王國的大軍，還要多久，才能徹底征服這托托納克之地，掌控這千里的海濱？」

    「...家主，托托納克的英傑們，若是都挺身而出，擋在王國的銅獸面前，那其實是一件好事！」

    侍衛長埃卡特謹慎開口。他瞧著王者的臉色，從另一個角度，分析著剛剛受到的信報。

    「只要這批人死完了，海濱諸部頑抗的力量，也就消失殆盡了。所以，現在抵抗的越頑強，王國以後的治理，就越輕鬆穩固！...因此我覺得，大軍推進的慢一些，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這總比這些人藏起來，等到大軍離開再露頭，要好上許多！...」

    「哦？消滅頑抗的力量，方便以後的統治，所以反而是一件好事？...」

    聽到侍衛長的話，修洛特稍稍一怔，心念轉動，便大笑出聲。

    「哈哈！埃卡特，你這張嘴呀！...」

    「主神見證！家主，我如實作答，絕不敢亂說！...」

    「你呀，說的沒問題，但是避重就輕...」

    修洛特笑著搖了搖頭，伸出手來，拍了拍埃卡特的肩膀，再次問道。

    「我剛才問你，王國的大軍還要多久，才能掌控這裡？如實作答！...」

    「呃...家主...」

    王者的手掌輕拍，落在侍衛長肩頭，卻仿佛落下的五指山，鎮住了七竅玲瓏的猴子。侍衛長埃卡特張了張嘴，遲疑了會，最後只能如實作答。

    「家主，要征服千裏海濱，平定托托納克諸部，肯定要打下東方各部抵抗的核心，托托納克武士精神的支柱，東方聖地隱蛇城！而要打下六百多里外的隱蛇城，至少還要掃平擋在前面的沿海諸部，郊狼城、刻石城、祭湖城、草壇城...」

    「低地海濱的雨季即將到來，大雨會阻礙大軍的前進。瞧眼下的情形，今年雨季之前，無論如何，是完不成這個目標的...而若是一切順利，明年雨季之前，想來一定能攻陷隱蛇城！...」

    「當然，要是王國能在東海之濱，建立起一支強大的水師，沿著海岸運輸糧草與軍隊...那大軍的征服，就能越過叢林的阻礙，進程會大大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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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這次說的不錯！熱帶叢林的雨季，東海沿岸的水師...氣候與海路，確實是兩個重點！」

    聽到此處，修洛特才收回手掌，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摸著下巴，沉思著東海造船廠的情形。東海造船廠剛剛設立不久，只是準備好木料，修補了些獨木戰舟，還沒有造出第一條槳帆長船，規模還是要擴大！他又想起後方的叛亂，嚴厲的王令已經傳下，伯塔德也應該收到了王令，也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清理掉那些襲擾的小股叛民。

    「山脈雨林，分散零碎的地形。高原低地，不同起源的文化。沒有馬匹，也沒有快速的大船...哪怕有壓倒性的軍事優勢，想要統合諸部，征服遙遠的城邦...還是艱難而緩慢！」

    「時不我待！眼下，已經是1490年的春天了。半島上的摩爾人，真的堅持不了太久了。而一旦摩爾人投降，西班牙鬥牛的目光，就會投向遠方，尋找另一個能夠廝殺的對象...」

    「兩牙的航海技術已經足夠成熟，足夠越過大洋，抵達廣闊的美洲。到了那時候，哪怕沒有哥倫布，也會有麥倫布...哪怕不先到中美洲，也會到廣闊的南美、北美...」

    想到這裡，修洛特抿著嘴，神情凝重，心中又隱隱有些煩躁。他沉默的眺望著東方，越過莽莽的叢林，看向無際的加勒比海。直到太陽漸漸西下，血紅映滿天際，王者才大步流星，轉身離去。

    「走吧！天要黑了，回去吃頓好的！」

    「是，家主！」

    侍衛長埃卡特快步跟上，謹慎提醒。

    「家主，給黑狼軍團長的回信...」

    「嗯，還是如往常一樣！讓他打掃乾淨部落城邦，再交給接管的祭司們。慢一點無所謂，不要急，不要冒進...」

    「遵從您的旨意！」

    「對了，金灣城各部的梳理與整編，完成了嗎？」

    「家主，四萬金灣部族，已經完成了梳理。兩萬三十五歲以下的青壯男女，被挑選出來，整編為十支旗隊，在金灣城周圍，設立了十個屯田大營！這些屯田大營，都由經過考驗、最早投降的海濱武士管轄。至於剩下的兩萬老弱病殘，則分成兩支，交給原本的金灣部貴酋頭人！」

    「很好！金灣部的貴酋頭人們，有什麼不滿的舉動嗎？」

    聽到王者看似隨意的問題，侍衛長埃卡特面露沉吟，謹慎不語。王國的整編十分苛刻，頭人們不滿的舉動，幾乎是數不勝數！但王者此刻的問話，一字一句，可都是要殺人見血的。而夠得上這個標準的，那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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