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噓,不許動 98那個罪惡卻又高貴的男人,從迷霧裡緩緩走來

    馬克在電.話里說:「念,有些事希望能與你面談。電.話里不方便說。」

    時年知道危險,略一猶豫。

    想起從前爸偵辦一件案子,爸已經通過推理鎖定了一名嫌疑人,只是找不到直接的證據。爸說:「如果找不到直接證據,那麼推理出來的嫌疑人,就也永遠只停留在推理里,無法將他/她繩之於法。」

    於是那個晚上爸忽然接到那個嫌疑人打來的電.話,說邀請爸出去喝酒。媽和她都擔心地勸爸不要去,爸卻笑笑說,他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這是「推理中的嫌犯」送給他尋找直接證據的最好機會。

    她又想起湯燕卿也說過,沒有證據支撐的推理,永遠都只能是空中樓閣。

    她直覺對馬克心有疑惑,可是這疑惑卻還並未曾有任何佐證。她便也唯有真正走到馬克身邊,才有可能尋找到支撐她推理的證據鈐。

    她便悄然吞了一口氣:「好,請你稍等,我換下衣服就出來。」

    她抓過手機來,猶豫著是否應該通知湯燕卿。可是知道湯燕卿他們要開會分析案情,這樣通知他,可能要打攪到他的正事。

    還是那句話,她雖然懷疑馬克,不過這一切還都只是停留在推理的層面,如果她錯了呢,如果馬克這次邀約她出去,並不會做任何有害於她的事呢?那她卻要打斷湯燕卿的公事,那豈不是有些因小失大了。

    她便在手機里預先存下一條簡訊,收信人是湯燕卿,內容則是言明她今晚收到馬克的邀請,她離開的時間是幾點幾分等……存在草稿箱,設定為一鍵發送,以備萬一。

    存好了,她自己也深深吸一口氣。真希望今晚這條簡訊不會用到。

    這時套房門被敲響,應門的是鍾馗。時年急忙換衣服,聽見鍾馗跟馬克打招呼,然後說:「nana在。你稍等,我去幫你催她一下。」

    隨即臥室門上便被敲響,鍾馗好脾氣地說:「nana,馬克說與你約好出去,他來了,就在客廳。」

    「好的,謝謝你,我這就來。」時年收拾停當,衝著鏡子做了一個深呼吸,讓自己面上的神色平靜下去。

    倒是辣妹子盯著她的背影看,清淡地問:「跟馬克見面罷了,怎麼這麼緊張?」

    時年回眸一笑:「呃,馬克很帥,不是麼?而且,他是我來到m國後第一個約會的男生,我怎麼可能不緊張啊。」

    辣妹子輕哼了一聲:「他很好脾氣,很會照顧女孩子的,不用緊張。」

    時年再望一眼辣妹子,卻最終什麼也沒說,提起了手包便出了門。

    馬克從桌邊站起來,今天也特地褪去了平日裡休閒的格子襯衫、牛仔褲,換上了比較正式的西裝。雖然還是休閒款的,不過卻比平時正式多了,看得出他對這場邀約的重視。

    時年便一笑,指了指身上的一件式小黑裙:「我這樣穿,不會太隨便吧?」

    馬克便笑了:「女生的小黑裙是最聰明的搭配,上可以出席正式場合,下也可以街邊散步。所以香奈爾女士說得對,每個女人的衣櫃裡都應該有一條小黑裙。」

    時年含笑與馬克一起出門,離開的時候與鍾馗微笑告別。

    .

    警局。

    相關警員都集中在了辦公室里,圍繞辦公桌或立或坐,卻都神色嚴肅,手中攥著筆和本子。

    湯燕卿、賈天子和關椋立在長桌盡頭,後面是一塊大大的白板。

    三個人也各有分工:

    關椋守著他的電腦,面前橫起三塊顯示屏,一字排開頗為壯觀;

    湯燕卿自然是主講;

    賈天子則是充當駐守的角色,關鍵時刻為湯燕卿提供紙質材料,貼示在白板上;同時還口頭上補充湯燕卿的講述細節。

    湯燕卿一臉的嚴肅,目光滑過在場每一個警員的臉。眸色深深。

    「這是我第一次為各位提供本案主犯的側寫。這將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請各位自豪自己有機會站在這裡聽我的側寫,也自豪各位在警務生涯里有機會與這樣一位強大的對手相逢。」

    這樣的語氣,讓在場的所有警員都忍不住與身邊人對視一眼。

    賈天子便補充道:「沒錯,各位都聽清了一個詞:主犯。也就是說,這一系列的案件並不是出於一人之手。但是主犯只有一個,從犯都是在執行主犯的犯罪思想,模仿主犯的犯罪手法——當然兇手之間並不是常規的主從之分,因為主犯未必會看得起從犯,未必有過教唆,而從犯則更有可能是自動自發替主犯辦事,動機近似於向偶像致敬。」

    一幹警員又是面面相覷。

    湯燕卿抱著手臂,指尖輕輕敲著手肘:「各位有這樣的反應,倒不意外。因為各位的警務生涯里,可能還從來未曾遇見過這樣高明的『有組織能力的犯罪』形式。只是我要提醒大家一句:匪夷所思,不等於不是事實。」

    警員們這才安靜下來,重新正色聆聽。

    湯燕卿便進了正題:

    「1、嫌犯極為熟悉康川大學的作息規律,尤其是了解東方學系宿舍的時間規律——晚上7點半至8點的時間,看似並不晚,但是卻是東方學系宿舍最為安靜的時候。學生們或者去上晚自習,或者出外消遣,這個時間都沒回來,走廊里來來往往的人很少。」

    「所以這個人可以從校園內部人,或者與東方學系的師生有極其密切關係的人當中來尋找;」

    「2、此人頭腦冷靜,擁有相當高的專業知識背景;性格條理性強,格外尊重秩序。有較強的潔癖——擁有這樣性格的人,外貌一般會清瘦,略顯蒼白,手指修長。喜歡穿量身定製的服裝,這是他身份的象徵,潛意識裡也是為了彰顯每一根線條的合理。」

    「3、嫌犯是30~40歲的男子,曾有過在亞洲,尤其是中國生活、工作過的經歷。而且時間不會短。或者是乾脆擁有亞洲、尤其是中國的血統。接受的教育背景里,擁有與亞洲、尤其是中國相關的專業經歷。」

    前兩條大家還都默默接受了,可是當說完第三條,便有一個警員遲疑地舉起手來。

    湯燕卿點頭暫停,伸手一點那個警員:「高城,你是想問為什麼是男性,而不是辣妹子……因為是你第一個搜集到辣妹子曾與肖恩起了爭執的線索,所以你認為是辣妹子的呃嫌疑更大。」

    高城心悅誠服,向湯燕卿挑了大拇指。

    湯燕卿心安理得地點頭表示接受,抬眼望向一眾警員:「相信高城的問號不是他一個人的,各位也有許多有相同疑問。」

    大約有一半的警員都點頭。

    湯燕卿卻轉眸望向賈天子。

    賈天子知道湯燕卿是將這半路拋來的皮球踢給了他,而他自己的思路保持在講述的主幹線索里,不想分心。賈天子便也毫不含糊,接過話茬兒便說:

    「首先死者肖恩死於高位頸髓損傷,且嫌犯有準確且兇狠的手法。肖恩的身高在185,大家可以嘗試一下,以辣妹子160的身高,若伸手到肖恩脖子上的位置去,怎麼會用得上力,且將第四頸椎的位置找得那麼准?」

    高城隨即問:「那也可能是肖恩坐著,高度就合適了。」

    賈天子一笑:「高城你當時在現場,你自己來回答我,肖恩是否是坐著的?」

    高城便臉一紅:「沒錯,從現場情形可見,肖恩並不是從座位上滑倒在地的,他的膝蓋呈現直立滑倒的狀態。」

    賈天子含笑點頭:「其次,辣妹子的手太小。辣妹子的手圍與肖恩的頸圍相比,辣妹子做不到準確捏住肖恩第四頸椎。「

    「再次,相信大家也都留意過窗上留下的一個血手印。血手印本身雖然沒能成功提取到指紋,不過卻留下了手掌的大致寬度。那也證明不是辣妹子的。」

    賈天子說到這裡微微一歪頭:「其實還有許多細節可以佐證。不過我想上述三條關鍵的細節已經足夠給大家一個答案了。「

    警員們紛紛點頭,看來已經認可。

    賈天子便讓開一步,將主講的位置又交還給湯燕卿。

    湯燕卿依舊抱著手臂,目光炯炯:「好我們繼續回來側寫我們強大的對手。」

    「4、嫌犯有一個極為嚴厲的父親。或者是一個強大的家族背景。這樣的父親或者家族背景,造成他性格里對於秩序的極端遵守。可是顯然他與父親或者家族的關係並不好,這體現在他既尊重秩序,卻又潛意識裡想要破壞規則、挑戰權威——我們警員被認為是秩序的維護者,是權威的代言人,他對警員的仇恨和嗜殺,可能也來源於此。」

    湯燕卿說到這裡深吸一口氣:「5、我還要單列出來格外提醒各位的是:各位將要面對的可能是一個針對警員的連環殺手,或者不僅僅是『殺手』,而是『獵人』。他以捕獵警員為樂,各位一定要提高警覺,多加小心。」

    .

    案情分析會結束,警員們帶著詳細記錄的嫌犯側寫離去。

    高城卻站在原地未曾離開。


    湯燕卿抬眼盯了賈天子一眼:「此子,可造。」

    賈天子噗地笑出來:「夫子,就可惜沒有白鬍子。」

    湯燕卿凌空捋了一下下巴:「不就在這兒呢麼,愚人才不可見。」

    高城自己走上前來,清了清嗓子:「湯sir我有個問題。」

    「說。」湯燕卿收起笑謔。

    高城問:「方才湯sir和賈sir說到主犯與從犯的問題。現在我們已經知道s一案的兇手就是傑克,那麼是不是說傑克就是那個從犯?傑克本人不完全符合側寫,但是他卻有部分特質與側寫相近——比如他學東方學,比如他的羞澀氣質很像內斂的亞洲人……所以傑克殺人的思想和手法是模仿自主犯的?」

    「不。」湯燕卿卻極快回答:「這是個特例。或者說主犯是想用傑克的出現來混淆我們的視聽。如果是主犯的話,他不會用那麼笨的方法殺死s。傑克也永遠學不會主犯的冷靜、以及周密的計劃。」

    高城一愣:「這麼說來傑克殺死s的案件雖然也是發生在康川大學,卻是與周光涵、肖恩的命案無關?」

    「沒錯。」湯燕卿點頭:「如果非要說有聯繫,那聯繫也只是在s本身,卻與傑克無關。s也同樣嗑藥,而且與周光涵嗑的同是靈幻蘑菇——所以s的性的幻想對象與周光涵同向,都是喜歡羞澀內斂的東方人。雖然是男女不同。」

    「明白了。」高城含笑點頭:「謝謝湯sir。」

    .

    康川大學坐落在幽靜的山間,外頭的所有公路都是通向康川大學的。如果康川大學的師生不外出的話,校外的公路上便幾乎沒有人,安靜得像是一座世外桃源。

    這個時間還是上午,雖說不是晚上,可是因為這個時候康川大學的師生們都在上課,於是前後目力所及便並無一個人。

    時年微微有些小緊張,攥緊了手包帶子。

    這個細節卻沒逃過馬克的眼睛,他黑藍色的眼睛深深望來:「念,你在害怕我?」

    怎麼忘了馬克也是行為分析班裡的好學生呢?

    時年便儘量讓自己表情幅度降低,平淡地笑:「不是害怕你,是對現在這個情形略有緊張吧。馬克你叫我出來,還穿得這么正式,是想跟我說什麼呢?」

    如果他想做傷害她的事,為何還要刻意穿得這么正式?

    如果他真的是刻意才穿這么正式來做傷害她的事——那他便是「有組織能力的犯罪者」,對犯罪行為有計劃、有部署,便是個極其危險的罪犯了。

    馬克卻仿佛也有些緊張,這倒是叫時年有些意外。

    ——若是有組織能力的犯罪者,要實施犯罪的時候,他們往往會更冷靜、更興奮。

    馬克兩手插到褲袋裡,轉眸望了一眼校園。沒有院牆阻隔的康川大學,這麼看過去,草坪、湖水、白樓,一覽無餘。

    「念,我想問你:為什麼來康川大學?」

    「嗯?」時年略有意外,隨即趕緊調整心緒,緩緩說:「因為,康川大學是世界著名的學府啊。尤其是東方學系,在歐美的大學中也是名列前茅。」

    「不對。」馬克卻打斷了她:「不用瞞我了,你來這裡是為了一個人。」

    時年嚇了一跳,思路自動跳到湯燕卿那裡。

    如果不是因為湯燕卿,她不會來這裡,不會涉足進這一連串的案子。

    不……她隨即卻又否定了自己。或者可以說來這裡是為了妮莎。

    馬克卻等不及時年回答,徑自說道:「不用瞞我了,你是為了周光涵來的!」

    時年心下重重一驚。

    他聽誰說的?這件事也只有肖恩知道,對不對?

    那麼就是說,他是從肖恩那聽見的。

    可是肖恩昨晚剛剛慘死……

    那是不是說,昨晚殺害了肖恩的便有可能就是眼前的馬克?

    時年便驚得向後連退數步,一直退到路邊去。

    馬克的眼光卻更加熾烈起來,他向前一步一步跟過來,一直將時年逼到無路可退。

    「看你的反應,已經是回答我了。告訴我,你是不是周光涵在中國的戀人?你是不是就是他喜歡的女孩兒?」

    「他來了康川大學之後,一直都交往亞裔的女孩兒,她們都有羞澀的微笑、澄澈的眼睛……就是因為都像你,是不是?」

    時年聽著,卻緩緩平靜下來。不再慌亂地想逃,而是順著他說:

    「沒錯,就是我。我就是他在中國的戀人,我就是他喜歡的類型。我就是為了尋找他、陪伴他,才來的康川大學。馬克,告訴我,這一切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相信這不是他告訴你的,因為我們都是中國人,我們都不喜歡向外人講述自己的私生活。那我猜猜,這些都是你推理出來的,對不對?」

    「因為你本來就擁有行為分析的天分,而你跟周光涵的私交甚厚,所以你自行觀察周光涵的生活細節,然後從中推理出我的存在——只不過你不知道我的具體身份,你卻確定有我這樣一個女孩兒的存在。我遠在中國,我讓周光涵心魂所系……」

    時年深深地吸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道:「……我成為了你與周光涵之間的障礙。」

    馬克的眼中點點凝聚起光芒來,那光芒隨著時年的講述而越來越熾烈。可是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那光芒忽地冰凍。

    「你,說什麼?」

    時年忙退後一步,緩解地一笑。

    夠了,她已經從他毫無防備的表情當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接下來不用再逼他了,否則只會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時年便搖搖頭。長街風來,吹亂她的長髮。微微捲曲的發尾纏在她睫毛上,她便咯咯地笑。

    他曾經動情地與她描述過第一眼看見她的情景,彼時她在他眼中就是這樣的情形,於是這樣重演,會叫他的心重新柔軟下來。

    她自己撩開發絲,含笑望他:「我是說,因為我的存在,讓你跟他的友情中間夾了一個小秘密。他不肯隨便提起我,而你作為他的好友,又非常想知道我是什麼樣的……」

    「哦。」馬克這才鬆弛下來,眼瞳里重又瀲灩起藍色的光波:「沒錯,我一直對你充滿了好奇。」

    他說著便又走上前來,緩緩伸手,替時年撥開依舊不聽話的髮絲。

    他朝她垂眸,目光深摯:「我曾經就在想,我跟他那麼志趣相投,於是他喜歡的女孩子,也應該符合我的審美。果然,當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喜歡上你了。」

    .

    馬克是個英俊的男孩子,舉手投足之間更有一種格外優雅的感覺。坦白說能被這樣的男孩子深情告白,是可以滿足女生的虛榮心的。

    可是這一刻,時年卻只感覺恐懼。

    那種恐懼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穿進她的皮肉,狠狠一把攥緊了她的心臟!

    不是的,都錯了——馬克說喜歡她,不是因為他喜歡她,而是因為他認為周光涵喜歡的是她!

    因為周光涵喜歡的是她,所以他也要喜歡她。

    因為他認定他與周光涵的審美一致,因為現在周光涵已經不在人間了,於是他覺得他要代替周光涵來喜歡她!

    就仿佛行為分析課教室里的那一圈椅子。因為周光涵不在了,周光涵的座位便空了出來,而她不期然闖進那個位子,於是他的目光便自然向她轉過來。

    那麼溫柔,那麼……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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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已經昭然若揭了麼?明兒見。大家在留言區的分析都好膩害,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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