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的冬天又是一個寒冬,往日裡,每年這個時候,西涼、并州、幽州乃至雍州都會成為重災區,每年總會有不少人凍死,不過今年,倒是出現了一些改觀。
隨著張掖一帶的露天煤礦在近十萬奴隸的開採下,源源不絕的煤礦資源被送到了雍涼一帶,年初的時候,呂布就帶著一幫泥瓦匠弄出了土炕的原型,並率先在長安中推廣,隨後一年,呂布雖然在外征戰,但這土炕卻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推廣到整個雍涼乃至河套。
因為只要知道原理,並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而且隨著煤炭漸漸普及到千家萬戶,這個冬天,對雍涼乃至河套的百姓來說,大概是這輩子過得最暖和的一個冬天,也因為這一點,呂布在雍涼的凝聚力更上升了一個台階。
百姓就是這麼實在,尤其是這個年代的百姓,只要你能讓大家過上好日子,他們就會真心擁護你,呂布如今在中原乃至南方雖然還是褒貶不一,尤其是士族階層,更是貶多於褒,但在雍涼,這種聲音早已絕跡,別管你出身有多高貴,什麼豪門世家,你敢站街上把這話說出來試試?
真這麼做了,那就別奇怪自己會被周圍的唾沫星子給淹死,而且也別指望能在這裡找到說理的地方,呂布如今雖然身在并州,但對雍涼的掌控力卻是十分強大,跟其他地區不同,因為呂布推行法治,從一開始就有意識的建立官府在民間的公信力,所以在雍涼、河套這些地方,官府的信譽要遠遠高於世家豪門,百姓更願意相信為他們帶來實惠的官府而非世家,而且在呂布的地盤上詆毀呂布,難道還要指望官府給你撐腰不成?
更重要的是,隨著雍州逐漸恢復安定並在呂布的治理下越發繁榮,原本因為戰亂而逃亡漢中、荊襄乃至益州的不少百姓開始回流,僅一年的時間,關中之地就增添了近萬戶之多,在陳宮的規劃下,這些人已經開始回歸自己的族籍,重新安家落戶,只要張魯、劉表、劉璋不阻攔,根據陳宮預估,這只是一個開頭,要知道關中人口鼎盛士氣,人口何止百萬,明年恐怕會有更多的百姓回歸,加上絲綢之路被徐榮重新打通,往來於長安、西域的胡商也帶動了不少西域各國的流民向境內遷徙,只要長安一直這樣穩定下去,關中恢復繁榮的局勢已經不可阻擋。
隨著并州全境被呂布吞併,這紛爭不斷的一年算是漸漸歸於平靜,無論是剛剛遭逢大敗的袁紹還是經歷官渡之戰後,逐漸強勢崛起的曹操亦或是呂布,在這樣的季節里,都開始安寧下來,進入休養生息的階段,各自享受勝利的果實或是默默傷口,為來年開始蓄力。
雍涼逐漸安定下來,草原已經沒有了威脅,而西域也有徐榮鎮守,雍涼之地也成了一個穩定的大後方,呂布逐漸將重心開始向并州、河洛一帶轉移,大部分地區已經接壤,不過河東還橫在洛陽和并州之間,呂布命龐德屯兵壺關,防備袁紹,馬超則被調往上黨,準備在來年將河東收入手中。
許都,曹府。
「主公,這是呂布遣人送來的奏章。」荀彧將一份奏章交給曹操,苦笑道:「呂布的胃口越來越大了。」
「封張遼為鎮北將軍,高順為鎮西將軍,張既、姜敘為西涼、并州刺史,哈」曹操看著奏摺上的內容,忍不住笑道:「奉先雖未為自己討要一官半職,但這些實權位置卻皆為其心腹掌控,想必就算我不給,他也不會在意了。」
「不錯,據河東傳來的消息,張遼、高順已經分別領了兩鎮將軍之位,張既升任西涼刺史,而那姜敘,也暫代了并州刺史之職。」荀彧平靜的點了點頭,這些事情,本就在他們預料之中。
「文若以為我們該不該給?」曹操靠在椅背上,眯縫著眼睛,思索道,聽起來像一句廢話,呂布都已經將權利掌握在手中了,朝廷的任命也不過是一紙文書,但事實遠沒有那麼簡單,沒有朝廷認可就擅自任免州刺史這個等級的官職,這涉及到一個大義的問題,只要曹操不鬆口,那呂布這樣的舉動就屬於名不正言不順。
「不能給。」荀彧搖搖頭道:「呂布其勢已成,若再不遏制,後患無窮!」
曹操點點頭,荀彧的想法跟他不謀而合,看了看奏章,曹操眉頭皺緊了一些,看向荀彧道:「那文若以為,我等該如何做?他的功勳在那裡放著,不給說不過去。」
「主公可命張既為西涼刺史,姜敘為冀州刺史,同時命那高覽為鎮北將軍,總督并州軍務,張遼、高順分別為鎮東、鎮南將軍,審配為并州此事。」荀彧躬身道。
這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優勢,任免權在這裡,可以挑撥諸侯內亂,坐收漁利,不管諸侯接不接受,但這些調令放下去的時候,就等於在諸侯之間埋下一顆不信任的種子。
像現在,在給了呂布在大義上向幽州、冀州出兵藉口的同時,也讓袁紹心生防備。
曹操聞言不禁笑了,點點頭道:「就按照文若所說去辦。」
晉陽,郊外,一座廢棄的校場被重新收拾出來,一名名驃騎營戰士在呂布的指揮下開始按照當初長安大營的訓練場重新建起了新營。
「老周,這些是幹嗎用的?」姜冏捅了捅一旁的周倉,何儀戰死,姜冏補了空缺,成了呂布四大親衛之一,這段時間跟周倉也算混熟了,此刻看著大營里豎起來的木牆、橫槓,網子,甚至有人在地上挖出了一個大坑,和了泥漿再倒進去,實在不清楚軍營里弄這些東西幹嘛?
正常的,不該是弄個木樁草人什麼的讓將士們練習刺擊之術,還有石鎖之類的打熬力氣嗎?
周倉扭頭,看了姜冏一眼,露出一個讓姜冏不寒而慄的笑容道:「地獄。」
什麼意思?
姜冏不解,周倉也不繼續解釋,只是立在呂布身後,當起了木樁子,姜冏見狀,也不好再問,只能耐著性子等著。
三天之後,整個大營變了個樣,一百零八名身穿勁裝的女子在李淑香的帶領下排成一個方陣。
呂布站在點將台上,身後則是龐統、周倉、姜冏一字排開,看著這些姑娘們,呂布朗聲道:「姑娘們,你們是好樣兒的,當初玲綺帶著你們入西域,原本,沒想過你們會做出這麼大的功績,誰能想到,五十六個女子,竟然成功重現當年班定遠平西域的功勳?你們的能力,已經得到證明,你們的本事,也足夠讓無數男兒汗顏,你們,是巾幗不讓鬚眉的英雄,現在,我再問你們一遍,憑你們的功勳,可以向我討要財富、土地,之前已經說過,呂布絕不吝嗇,願意去過平靜生活的,現在站出來,之前說過的承諾,呂布立刻就會兌現,就算是看上哪家的男人,點出來,我呂布親自上門做媒,他們不願意,我就給你們搶回來,給你們當牛做馬。」
一百零八名女子不少人漲紅了臉,但卻沒有一個人動,這些女人已經習慣了戰爭,平淡的生活反而會讓她們不適。
看了一眼這些女人,呂布搖了搖頭:「很遺憾的告訴你們,你們放棄了最後一次過上好日子的機會,以後,你們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呂布身後,除了周倉之外,龐統和姜冏臉上同時露出古怪的神色,第一次見有人這麼跟士兵說話,這不是鼓勵士兵放棄嗎?
「主公,我們不會後悔。」李淑香鏗鏘道,其他女兵也是露出一臉不忿的神色。
「相信我,你們很快會改變心意。」呂布臉上泛起一抹殘酷的微笑,訓練女兵,在這寒冷而無聊的冬季,是個不錯的方法:「言歸正傳,現在是冬季,不適合劇烈運動,你們很幸運,這個冬天,你們的伙食跟驃騎營一樣,但訓練卻是最輕鬆的,現在開始,進行第一次訓練,也讓我看看夜梟營的能耐,究竟有多大,記住」
呂布看著一眾嬌滴滴的女人,咧嘴一笑:「別把自己當人,也別把我當人!」
一群女兵胸中憋了一股勁,只想爭回這份面子來。
「現在,給大家說說具體規則。」呂布在一群女兵中走過,淡淡的道:「六韜之中,有文韜、武韜、龍韜、虎韜、豹韜和犬韜,其中文韜、武韜、虎韜、豹韜講的是治國、選將、農耕等等,與你們無關,今天,我就給大家講講豹韜和虎韜。」
呂布並沒立刻開始訓練,而是給一群女人講起了兵法:「豹韜泛指在各種地形之上相對的戰術、陣法,而犬韜,則是如何練兵,分工的問題,也是你們,需要掌握的東西,比如驃騎營,是我手下最精銳的一支部隊,他們身體強壯,精通技擊、合擊之術,不止是他們,高順的陷陣營,同樣是此中精銳,你們身為女子,先天上,不可能與驃騎營、陷陣營這樣的精銳之士相比,先天對自己的定位很重要,所以對於你們的訓練,我會著重在耐力、體質以及敏捷上來訓練,至於戰術,玲綺在這一點上做的很到位,以暗殺、偷襲這方面為主,但我會給你們加強這方面的訓練,不過在此之前,要先將你們的其他綜合素質提上去,明白嗎?」
「明白!」
「不明白也沒關係,你們很快會明白。」呂布從點將台上跳下來,指了指一旁已經準備好的背囊:「這些是負重,每個重二十斤,背上它們,然後拿起自己的武器,給我繞著校場跑起來,跑到我說停,才可以停,中途停下來的,驃騎營的將士會給你們做出示範動作,你們跟著做一組,算是懲罰,每個人有十次被懲罰的機會,一月之內,懲罰被超過十次之後,就給我走人!現在,姑娘們,悲慘的日子就要開始了,興奮地跑起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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