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我們家西院鄰居,姓張,我叫他張叔,他把爺爺放在炕上,一看到我的樣子就嚇了一跳,就問,小路這是咋的了,臉怎麼這麼白?
爺爺卻是看著我嘆了口氣,張叔就說,趕緊送醫院吧,爺爺卻是搖頭說,去醫院沒用,你幫我弄盆水來。
張叔聽到爺爺這麼說,也沒有猶豫,就去外面打了盆水,爺爺拿過毛巾沾了水,給我全身擦了一遍,我看到爺爺一邊擦,一邊掉眼淚,我也跟著掉眼淚,想說話,可是嗓子燒的,我啥也說不出來。
這時,我家東院的鄰居也來了,一進屋就問怎麼了,我爺爺卻是沒有說話,依舊在細心的擦我身子,擦完了,就對後來的鄰居說道:「大軍,你幫大爺去把老黃帶來,他要是不來,你就告訴他,小路要是有個好歹,他也跑不了。」
「哦,我這就去!」
大軍叔急忙轉身就出去了,張叔就問爺爺,這麼等著也不是個事,要不我去把小大夫叫來吧?
爺爺還是搖頭,就這樣我們就一起等著,一個多小時後,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大軍叔叔和老黃一起來了,老黃一看到我,立馬就臉色變的煞白,嘴裡不住的喃喃自語,我已經震住了啊,怎麼還會這樣?
「老黃,你個王八蛋,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爺爺一見到老黃就立馬老臉憤怒無比,要不是他的腿動不了,他都能跟老黃拼命,而這時老黃卻是一臉苦笑道:「老夥計,你也別罵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人!」
大軍叔叔和張叔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這時候也問老黃,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黃也不敢瞞著了,就說了帶我去做送葬童子的事。
大軍叔和張叔一聽,都急眼了,差點就要揍老黃,幸好爺爺給攔住了,爺爺對他們說,現在打他也沒有用,還得讓他救小路呢。
「爺爺,我難受!」
我現在就感覺冰火兩重天一樣,那種感覺讓我受不了,沙啞著嗓子勉強說出這麼句話。
爺爺心疼的摸了摸我的臉,說,小路不怕,堅強點,爺爺會治好你的。
爺爺說完,就看向老黃,眼神有點冷,可卻嘆口氣道:「老黃,這事我們先不說,你快說說,當時的情況。」
老黃哪敢隱瞞,當下就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我起身時發生的事情,爺爺越聽臉色越難看,等老黃說完,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第一天幹這行?送葬童子不沐浴也就算了,連符籙你都不貼,你是要害死小路啊?」
「我,我忘了,以前這事不都是你弄嗎?我以為,那就是一個噱頭,那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老黃憋屈個臉說著,爺爺氣的也是沒辦法了,然後對老黃道:「趕緊去準備硃砂,黑狗血,公雞翎,還有,童女尿!」
老黃一聽就連連點頭,爺爺緊接著說,速度要快,一定要在天亮前弄回來。
老黃忙不失的點頭,然後大軍叔就說和他一起去,兩人就一起又急匆匆的走了。
張叔就問爺爺,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爺爺就讓他去柜子里,拿出他的箱子,張叔忙去拿了過來,爺爺打開那個箱子,裡面都是他以前用的道具,爺爺拿出一沓的黃紙,又拿出一塊黃布,展開後蓋在我的身上,我就這麼默默的看著。
大概一個小時,大軍叔就回來了,他手裡拿著的就是黑狗血,公雞翎,硃砂,可是沒有童女尿。
爺爺就問他老黃呢,大軍叔說,老黃讓他先回來,他去弄童女尿了,實際上童女尿很好弄,但這大半夜的,就有點難辦。
不過沒多大一會,老黃就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小丫頭,年紀也就是四五歲。
爺爺也沒有問他在哪帶來的,現在全心都在焦急我的事情上,然後爺爺讓老黃,用一兩硃砂,三兩黑狗血,五兩童女尿攪拌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那小丫頭害怕,還是怎麼的,就是尿不出來,大家急的都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可也是絲毫辦法沒有。
又是十多分鐘,那小丫頭才尿了,可是距離五兩還差一些,這時大軍叔就說,他回家拿奶給她喝,說完就匆匆回家了。
不一會,大軍叔就拿著十多盒那種酸奶,小丫頭一盒一盒的喝下去,折騰半個小時,終於湊夠了半斤的童女尿。
「老邱,該怎麼弄?」
老黃弄好了問爺爺,爺爺皺著眉頭,咬咬牙道:「畫引魂符!」
「啥?」
爺爺這句話一出口,老黃立馬激靈一下,瞪著眼睛看著爺爺,爺爺卻是惱怒道:「啥什麼啥?要不是你,小路會變成這樣?趕緊畫,別以為這事就沒你關係,小路要是救不回來,你也肯定受牽連,甚至連累後代!」
老黃聽的也是臉色煞白,最後一咬牙就開始畫符,一張符,他居然畫了一個多小時,這時候已經三點半了,再有半個多小時,雞就要叫了。
老黃畫下最後一筆,整個人就仿若掉進水裡一樣,虛脫的坐在地上,爺爺讓大軍叔把符拿過來,然後用牙一咬手,一股子鮮血就冒出來了,爺爺就用手在我身上開始畫,十多分鐘後才停下,然後嘴裡念叨著不知道什麼,猛的就把符貼在了我的額頭。
弄完這些,爺爺才是鬆了口氣,雞也正好在幾分鐘後叫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符貼在額頭後,自己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在逐漸消失,當雞鳴叫的剎那,我就能開口說話了。
「爺爺!」
我叫了一聲,就哭了出來,我看到爺爺這時候仿佛老了十歲,爺爺對我笑了笑,就說,小路,睡一覺就好了,乖。
我聽話的閉上眼睛,可能折騰的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我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醒來後,我見到鄰居家的嬸子也在,我就要爬起給爺爺做飯,嬸子說,別動了,這段時間,她過來給我爺孫倆做飯。
我心裡感激,就說了謝謝,然後我沒看到爺爺,我就問嬸子,爺爺去哪裡了,她說,和大軍叔一起出去了,一會就回來。
下午的時候,爺爺和大軍叔回來了,爺爺是被大軍叔背著進來的,爺爺見我醒來了,就笑著問我,感覺怎麼樣了?
我說,好多了,然後還爬起,動了動。
爺爺見狀才欣慰的點點頭,然後讓大軍叔先回去吧,回頭有事他在喊他。
大軍叔走後,爺爺拿出一道做成掛墜的符,給我掛在了脖子上,告訴我,從今天起,不可以把它拿下來。
我見爺爺說的嚴肅,我就點了點頭,摸了摸那道符,然後就放入了衣服里。
這件事後,也不知道為什麼,爺爺居然同意了我做送葬童子,不過,每次老黃來接我的時候,爺爺都沒有給他好臉色,他只是無奈一笑。
有一次,我甚至聽到他跟爺爺說,老邱,你也別怪我了,我自己不也遭罪了麼?詳細我也沒聽清。
在我十歲這年,爺爺去世了,去世的那天,我哭的天昏地暗,老黃和大軍叔,還有張叔幫我送走了爺爺,之後老黃提出撫養我,我就跟著老黃去了他家。
老黃有兒子,不過在城裡,家裡就他和老伴兒,來到他家後,我一邊上學,一邊跟著他去做送葬童子。
但是,因為爺爺已經不再了,我就不想在做這個了,可是老黃說,我必須做到十八歲才行,我寄人籬下,也就沒有堅持。
轉眼就又是八年時間,在我十八歲那年,做最後一次送葬童子後,老黃就死了,這麼多年的感情,讓我又一次感受到失去爺爺時的痛苦,特別老黃臨走時,對我說的那句對不起,是他害了我。
老黃走後,他老伴兒被兒子接到了城裡,我也張大了,所以沒有跟他們走,就搬回了自己家,房子還是老樣子,已經老了許多的大軍叔和嬸子幫我收拾的家。
在收拾家的時候,我在爺爺的箱子裡翻到一個信封,我好奇的打開信封,上面寫的話,卻是讓我猶如五雷轟頂。
aa2705221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711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