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殘影。
也不是殘魂。
而是兩道意志,不屈的意志,即便主宰者離開了,但是遺留下的主宰意志,依舊永世在這裡糾纏,真正的萬世不滅,千秋不滅。
「老天?」
凝望過去,望著那一個高大的影子,我心神被觸動了,心潮澎湃,難以平復。
老天爺,也自名為長生天,來歷等等皆難有史料記載,三界,唯有的隻言片語,也是無法知道這一位老祖宗的真正起源。
老天爺一生,一字不曉。
這個高大的男子,黑黑眸,立於星辰上,威儀蓋世,英氣沖霄,隱如一個輪迴百世,萬劫不滅的真正大主宰,透著殺伐決斷之手腕。
老天爺的身上,是一件三界天衣,以三界刻成的圖紋,上邊的一星一月、一山一海、一江一湖、一城一樓、一人一物……皆無比清晰。
凝望過去,我甚至看到了一些「熟悉」地域的圖案,那是三界獨有的山川地貌,隱隱中,我似乎看到了「上天」的影子,那是年輕、風華、絕代的上天?
年輕時代的上天,居然與老天存在牽連?
站在原地,我想起來一些往事,最後一次,與上天走三界時候,最後分別前,上天意味深長念了一悲賦,當時我以為是上天在說自己一世,原來深有他意。
「萬代滄桑一笑間,英雄何須青史傳?」
「似水年光流似水,老天一曲傲天寰!」
「幾許思慮終歸去,河中笑語別佳人。」
「拂衣淡笑復行去,少年膽氣問前程。」
「三界一身走滄海,世事空嗟漫無邊。」
……
那時候,上天的一詞一字,皆有深意,只是此時此刻,暮然回,我才突兀覺罷了。
奇怪的是,上天為何將這一段「歷史」,對我們諸位隱瞞呢?
與老天對戰的,同樣是一個高大的生靈,一眼看去,實在太熟悉了。
「果然是他?」
我更加驚駭了,這個生靈,就是在星海之門內,將要走出的那個主宰者,看來在死海之地,無數歲月前,他們已有過生死大戰了。
只是兩股不滅的意志罷了,依舊可怕到極點,隨意迸射出的波動,足以開天闢地,毀滅一切,截斷所有,造成難以想像的災難。
嘭嘭!
我旁邊的斬鍘龍頭刀,一個沉浮,自助飛離出一股斬鍘紅芒,劃空而上,直斬對面的主宰者,不過紅芒一去不回,沒能引起半點波瀾。
這只是意志,不是實體,斬鍘紅芒無法裂殺。
那兩個存在,不將我們一人一刀放在眼中,繼續著千古前的一戰,空靈一切,漠視一切,卻也主宰一切。
呃?
剛才一瞬間,威儀蓋世、英氣沖天的老天爺,黑黑眸,朝我這邊望了一眼,即便是一眼,一閃而逝,卻蘊含著萬般深意。
「這就是我的造化?」
我一眨不眨望去,將情緒平靜,自身達到空靈,感受進那種意志的波動中。
一掌一拳,決斷殺伐;一步一划,軌跡迷離!
不多時,我仿佛真正融入了那場戰局中,更簡單點說,是被老天爺的意志,帶入了那片戰局中,感受著那裡的一舉一動,揣測著當中一切玄妙。
意志影子,雙手在划動,無法複製的玄妙軌跡,在虛空中不斷變幻著,一種古老的法則正在展開。
轟!
方才結成的混沌區域徹底崩碎,恢復成朗朗乾坤。
老天爺的法則無法揣測!
高天死一般的沉寂,對面的主宰者居然被禁錮了,而他周圍的空間慢慢碎裂,歸於無盡黑暗虛無,那個生靈影子也在一寸寸的崩碎,整個人正在慢慢消失於無光的黑暗中。
在剛才的剎那,我有所明悟,回歸心緒,我也開始雙手慢慢划動起來,以玄妙莫測的軌跡動作著……
不可複製邪異而又恐怖的軌跡!
似陰陽、似時空、似封印、似因果……更似命運,無法言語的一種主宰法則。
那個高大生靈,拖著一片片的混沌,出震耳欲聾的怒嘯,再次重生。
第二次,依舊淹沒在無盡無光的黑暗。
我作為一個「旁觀者」,不斷感應、明悟、掌握著,到最後,越嫻熟掌控了。
等我再次開闔眸子,前方中心,已經空蕩蕩一片,無比蕭條,遺留下滿目蒼痍的空洞死寂,老天爺的意志,早已消散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斬鍘龍頭刀,也已回歸掌心,化為一個「龍頭鍘」的威武圖案。
南柯一夢?
不過腦海中,確實真真實實,存在那一種神鬼莫測的主宰法則,並非虛夢一場,或許在我沉思時,兩道古老的意志,將戰場轉移了。
源於三界。
出自老天。
就暫名為三界法則吧!
我喃喃說道,可惜的是,之前時間,只掌握了第一式,第二式還只是一個萌芽,第一式,與時空大術類似,動盪虛空的一種殺伐法術。
第二式,更加暗合我的本源,與陰陽大術相近。
「難道老天的意志,剩餘的,讓我自己去推演?」我說話時,憑空消失在原地,想要再尋老天爺,可惜的是,一切無痕。
這片遺蹟,似乎從未出現過一樣?
根本無跡可尋!
往外邊走出,我都有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個夢,老天意志暗中摻入、引導、傳法……
或許,我與老天的緣,還未到來?
當中答案,要回歸人國皇宮,找那位白衣女子了,她知道得肯定不少。
我沒有急著走出去,在一條時空斷崖,停駐身形,盤坐悟道,那種玄妙莫測的軌跡,極其深奧,不斷明悟,可以穩固我現在的道行。
半年後,我被一聲聲佛號驚醒了。
來者,是一個身高三丈的和尚,身上不是金佛袈裟,而是一種墨綠,沒有慈悲佛眼,是一對冷冽陰蟄的佛眸,看得人心神不寧。
「眼觀眾生渡,不分生死滅,生是死,死也是生,不執著。」
「離婆離婆帝,求坷求坷帝,陀羅尼帝,尼坷羅帝,莎婆坷……」
綠袍的高大和尚,捏一種奇特的手印走來,每一步,必然流離可怕的洶勢。
我站起身,「老和尚,你我間,從未謀面,你是何意思?」
綠袍和尚的臉龐上,刻有一些離奇橫紋,看著更是惡僧一個,不過大日佛果的和尚,差不多都是這種模樣,見慣不慣了,綠袍和尚道,「離婆離婆帝,吾名七罪波旬,來此地,尋找齊天,他斬了我徒弟梵海,當下他一無蹤跡,我只能找你代為引路了!」
魔佛波旬?
當時斬殺一個九禍,九禍與這波旬,正是有生死仇恨,沒有想到,今日碰上了。
我開口道,「梵海,那個肆虐半個時代的罪佛?他本就該於哀歌罪界放逐萬世了,生與死,又有何兩樣?反正都無法回歸?」
魔佛波旬開口道,「離婆離婆帝,萬罪到頭終有結,梵海,本不該死,卻被齊天鎮殺,不得不找回公道。」
我不屑道,「波旬,你口口聲聲說生是死,死也是生,梵海雖死,何嘗不是生呢?你又何執著?」
魔佛波旬,一身墨綠光芒,越妖異,「那是眼觀眾生渡,生死幻滅,我大日佛國者,脫於外,早已跳出生死,不在此列,因而我未執著!」
看來與「佛」沾上的,都是巧舌善變之才。
我還是說道,「波旬,既然你們的和尚,跳出生死,脫於外,那怎麼還會死?應該不生不滅的啊?難道你們所謂的七罪佛禪,都是一堆狗屁之詞?自欺自愚,自娛自樂罷了?」
離婆離婆帝!
魔佛波旬,並未有癲狂面相,一聲佛號後,他眼裡的慘綠符號,越濃烈了,繼續道,「七罪雖照亮大世,終有惡徒,所以我大日佛國,還需扶正除魔。」
這傢伙,自己都是一個「魔佛」稱號了,還說除魔,真是另類。
「殺!」
事到如今,不殺不誅佛了!
我沒有施展「三界法則」,依舊以自己的命運秩序法則、上天法則在纏殺,經歷了「黃柯一夢」,冥冥中得「老天爺」傳法,我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道行,穩固了許多。
一點點的潛力,正在回攏!
早有一日,我會重新回歸為無上人傑,只是一個時間罷了,到那時,逆下殺上,輕而易舉。
魔佛波旬,貨真價實的一個小主宰者,沉澱無比可怕,他的每一掌間,幾乎就是一個大日佛圖壓落,十個攻伐後,我已落下下風。
三界法則!
近乎被萬種綠芒、金輝、紅光淹沒的我,驚喊一語,開始緩緩划動雙手,劃出一種玄妙莫測的軌跡,雙手越來越快,隱忍的一點,終於開始爆開來。
轟轟轟!
周圍萬米內的一切,開始一寸寸崩碎,就連魔佛波旬,也被一切沉淪了,幾乎被無光的黑暗吞噬,不過這傢伙極其可怕,強行跳了出來。
咳咳!
魔佛波旬噴吐三口大血,「罪徒惡性至極,今日我波旬以七罪名義,讓你走入眾生罪滅!」
說話時,在波旬的額頭上,突然顯現一個印記,一個極其鬼怪的印記,有些類似一個扭曲的「卍」字,那當中,涌動著絕對的主宰天芒。
我神色驚變,不得不謹慎了,那種波盪的威勢,近乎越小主宰者的範疇,這魔佛波旬果真是有備而來,居然帶著這一股可怕的氣息。
「轟轟!」
一切皆在瞬間,我所在的位置,各種七罪符號流離。
咚咚!
下一刻,踏空天音傳出,我打穿一道符號口子,掙扎著走了出來,並未隕落。
剛才的一擊,要不是以「斬鍘龍頭刀」橫擋,就算不死,我也要損失八成魂根,或者更重,龍頭鍘刀,乃是老天爺曾經執掌的主宰大器,即便殘留一點靈性,還是可以阻擋萬般轟殺。
「離婆離婆帝!」魔佛波旬綠色佛袍獵獵作響,臉上緊緊皺起了眉目,「沒有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族小子,居然能有一方主宰大器?雖然這主宰大器,還在殘缺,並不齊全,失去很多靈性,到底是有一個主宰之名啊!」
我開口道,「波旬,不想死,滾!」
半年前,我損失了一般的天血,現在未完全復原,再施展一次的話,雖然可以承受,但是在這種遺蹟的鬼地方,難免會再入殺局。
現在的我,想鎮殺波旬,實在太難。
除非三界法則第一式,給我再多的時間明悟,否則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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