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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嫣和澤堯也跟隨他們而來。
村莊不大,只有幾十戶人家,以打漁和販鹽為生,唯幾家獵戶,經常獵殺生靈,拿了皮毛去與富人做交易。早先聽聞這玉虛山住有一隻上古神獸,曰「猙」,若得它一身皮毛,價值可值幾座城池。
那些獵戶打了一輩子的獵,也才能保證溫飽而已,這幾座城池的價值,只需要他們解決一隻「猙」,便足夠他們吃上好幾輩子了。貪婪使他們起了殺念,獵戶們上山偷襲過無數次,想盡各種辦法,皆是沒有得手,一隻活了上萬年的神獸,若真叫這幫凡人輕鬆解決,怎的也對不起它這「威武」的神獸稱號。
那一次真正惹毛了這隻神獸,被它一聲石吼震的獵戶滾下山野,險些沒有喪命,自此他們再也不敢靠近。而這時吉冉來到莊中,聽她說她是龍女的身份,這些獵戶想著既然是龍女,應該是有些本事的,便將她誆了上山。
他們哪裡知道吉冉現在也不過是普通人,非旦沒有幫他們降伏猙,反將那怪獸帶了下來。
這會兒猙就站在村口,長成足有座山那般高大,一聲吼如驚雷滾滾,震得那些村民從門戶里跑了出來,嚇得尖叫著四處逃竄「妖怪!妖怪!」
因有澤堯的命令,猙並沒有傷害無辜村民,只將那獵戶的房屋掀了房蓋。
吉冉拎著欺騙她的那幾個獵戶一一扔了出來,他們家門口,還晾曬著許多動物的皮毛,顯然為了賺錢沒少幹缺德事。
繞是見識過猙的吼聲足以震踏一方土地,這會兒又長成山那般高大,便是一隻爪子上的小趾頭,也能將他們壓死,那幾個獵戶早已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不住求饒,吉冉插著腰嬌喝道「說!你們以後還敢不敢騙人?還敢不敢胡亂殘害生靈?」
「不敢了!姑奶奶!我們再也不敢了!」
吉冉哼了一聲「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們殺生,真叫野獸來吃了你們!」她走到澤堯面前,俏皮笑道「澤堯哥哥,他們知錯了。」
澤堯深諳人性,真若只是這樣嚇嚇他們,未必能讓他們長記性。抬手一揮,獵戶們的手臂上浮現一塊符咒樣的文圖「若是爾等日後,再隨意殘害林中生靈,這手上的符咒,便可以讓爾等雙肢潰爛,爾等自求多福。」
獵戶們一聽,身形抖如篩糠,連連大喊著不敢了!不敢了!
那隻猙恢復成人般大小,乖順的搖著尾巴走到澤堯身旁,像只神使般立著,澤堯喚了吉冉過來「我們走吧。」
吉冉高興的挽著澤堯的手臂,那隻猙晃著五條尾巴,跟在他們身後。往原路返回
走出村莊,吉冉發現父王贈她的水晶石發光了。這是用來記錄她所做的功德,每做一件功德石頭就會上漲一格金色。原來懲治那些獵戶,也算功德一件呢……
落嫣和澤堯站在小茅屋的窗口,窗內燭光明明滅滅,燭光下的少年正在擦拭著一把白玉通透的笛子,那是把骨頭製成的骨笛。少女這時候端著菜餚進來「澤堯哥哥,吃飯啦!「
窗外的澤堯看著少女進來的那一刻,柔似清江之水的眼神和屋內少年放下笛子抬起的眼眸時一樣。
他像是久別重逢一般,眼眶裡帶著寵溺。
「欸!」落嫣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不會入戲太深了吧?」
「這不是戲!」澤堯低頭溫怒的對她說「你可以把它當作一場戲看,可對我來說,這是最值得珍藏的記憶,所以你才能在我的記憶里看到這些。」
「對不起。」落嫣說對不起的原因,一是以戲謔的態度去看待他這段過去的情感,二是她真的不是她。
澤堯沒有責怪她,只說「你現在想不起來沒關係,遲早你也會記起來的。」
屋內的澤堯接過吉冉的餐盤擺上桌「神龍殿的小公主,何時學會了做這凡間的飯食?」
吉冉告訴他,她初來人間時,不通什麼人情世故,遇到一個壞心的大叔將她賣到一家酒樓,在廚房裡幫傭打雜,每天被那老闆監督著幹活,久而久之便學會了這門手藝,所幸她還有這方面天份,燒的菜好吃也留住許多客人,那老闆逐漸對她寬鬆起來。她這才有機會逃出來。之後又遇到山匪打劫,劫去她身上所有的錢財,險些餓死,還好遇到一個好心的老農將她收留,不久那老農又莫名其妙病亡,便是一路坎坷到這裡」父王說,我只有修滿功德,才能勝任北海龍尊的位置。」 其實龍族,是遠沒有這般規定的。
她一邊說,一邊埋怨起她那狠心的父王。話說出這主意的,還是她那個處處針對她的姨娘,這一路的遭遇,估計也是她從中作梗,不然她怎麼會倒霉到這種地步。回去,她定要找這姨娘好好算算賬!
澤堯嘗著她燒的菜,的確是手藝極好,想著她這一路的遭遇,也是心疼,夾了塊魚肉送進吉冉碗裡「以後有澤堯哥哥在,你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吉冉抹著因說起這些心酸而有些激動流出的淚珠,本來就被淚水沖花的妝容經她這一抹,更加是弄花了整張俏麗的臉蛋。
澤堯含著笑容,這丫頭竟是連哭,也這般讓人忍俊不禁。
「對了澤堯哥哥,我常見你擦那把笛子,看你如此愛惜,那把笛是什麼來路?」
「這個呀。」澤堯將玉笛執起來托在手中「這叫聖音笛,傳說上古有鳥,名曰鯤鵬,其形可遮蔽天日,其聲音婉轉極是好聽,後來有一位愛好音律的神人將其捕捉,以其骨製成兩把笛子,神人隕落之後,這兩把笛子輾轉到習霖手中,習霖贈了我一把,聖音笛的威力,可滅神殺佛於無形。」
「這麼厲害!」吉冉不由得驚嘆。澤堯將聖音笛放到吉冉手中「如今我把這聖音笛送給你,你現在沒有法力傍身,若是遇到危險吹響聖音笛,我便會來到你身邊。」
吉冉握著那笛子,小心翼翼的珍藏著
窗外的澤堯,也拿出了聖音笛,這把笛子和屋內的一樣,顯然是同一把,他神色有些恍惚,像是在思考什麼。
「這笛子,你不是送出去了,怎麼又回到你手上了呢?」落嫣好奇問。
「我不知道。」澤堯喃喃著,他只是想起了一部分,後面的很多事,他都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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