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婉兒出了府,街上看熱鬧的人還未散去,眾人瞧著剛剛王爺就這麼過門而不入,都以為這紀家小姐只怕要尋死覓活了。
但是大家都想到,沒多大會兒這紀小姐就這麼走出來了,身後連個送的人都沒有,有的搖頭輕嘆,有的生起王爺的氣來。
紀婉兒不理會人群中的聲音,由春兒攙扶著上了那豪華的二十六人抬的大花轎,名爵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王妃進了轎子。
這本來不是這樣設計的,王爺是想叫王妃知難而退的不是嗎?
怎麼現在王妃反其道而行,這可怎麼辦?
名爵立在花轎旁不動,紀婉兒在轎子裡有些急了,再不走她真的要罵人了。
紀婉兒在花轎里,屏聲問,「怎麼?連起轎都不會喊?還要我教你?」
名爵聞聲蹙眉,他往人群里看了看,剛剛還說皇家好的人這會子都憤憤不平正看著,他哪敢再不知聲,忙的喊道,「起轎!」
滿大街上的人,瞧著這落寞的王妃,連個炮竹聲都沒有,只有兩個奴才,二十六個轎夫就這樣抬走了,眾人唏噓散場。
花轎里倒是舒服,不晃不偏得,就是身上的喜袍煩人,一層又一層的好端端的捂出一身汗來。
紀婉兒掀開了蓋頭四周打量著,這轎子是大,別說她一個人了,就是三五個也能坐下啊!
古代人還真是奢侈,這轎子裡的繃著的花樣全是用金線秀的,紀婉兒搖頭表示虧著是娶我這麼個不受寵的,要是受寵的豈不是要四璧都鑲嵌上金子?
花轎很快就到了王府的門口,紀婉兒微微掀開了轎簾看了看,哼,是挺雄偉壯觀的!
名爵瞧著轎子也到了,可是該怎麼辦呢?
他怎麼也不能說,王妃你在坐會兒等王爺回來啊!
哎,名爵蹙眉為難,這時就見紀婉兒自己下了轎子,說道,「這轎門子也不用你家王爺踢了,我只怕他回頭想踢的不是轎門子,再踢著我就不好了!」
紀婉兒話至此處拉著饒春就往王府里走,走了幾步還不忘回身對楞在地上的名爵別有用心的提醒道,「對了,傅家小姐來了之後趕緊拜堂,不用顧忌我了,我瞧著像是要變天了。」
紀婉兒話裡有話說了這句就往王府里走,名爵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的跟了上去,紀婉兒從腳下看到名爵跟了上來。
正好也能問幾句有用的,免得自己回頭啥也不知道。
「你們王爺打算叫我入府住哪啊?」
「住在東院兒里。」
名爵跟在婉兒身邊如實回答著,這倒叫婉兒笑了,「呦,還是個主處呢?」
紀婉兒話至此處叫名爵覺得背脊都涼了半截,這個王妃到底是幾個意思?
王府里一片熱鬧,眾人許是覺得這個獨自回來的人是側妃呢,也沒在意,都各自喝酒,還說一會要把陌王爺給灌醉。
紀婉兒不管這些眼神和話,自由著名爵領著自己去了東院裡。
婉兒進了門,蓋頭也掀開了,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屋子倒還喜慶。旁邊還有個門,想來是內閣了。
婉兒也累了正往裡走,回身看見名爵還在廳內,婉兒立著身子抬眉看著名爵,不惱不笑問,「要不你替你們家王爺娶我得了,省的你站在這叫人誤會。」
名爵聞聲驚的一身汗,忙的打千道,「奴才不敢,奴才去院兒外頭守著。」
名爵是真的嚇壞了,他起身就走躲得老遠了,心還未平靜!
婉兒來到內閣,她瞧瞧這裝飾,大紅色的帘子,大紅色的床鋪,就連帷帳處都貼著大紅色的喜字。
婉兒瞧著那閃眼的喜字心裡有些委屈,哪家的新娘子有自己委屈呢?
饒春打小跟著婉兒,瞧著婉兒忍了一天了,心疼道,「小姐,小姐你要是生氣就發發火吧,可別憋壞了身子。」
婉兒聞聲笑了,對春兒說道,「好丫頭有什麼好生氣的,他既然不給咱臉面咱想要也沒有啊。」
婉兒想著自己穿越過來最信任的可就是春兒了呢,這王府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她忙的又道,「倒是你明兒趕緊離開這,別跟著我在這什麼王府受氣了。」
春兒見小姐這是為了自己好呢,她感動不已,說道,「我不怕受氣,只是小姐,王爺今兒這麼一鬧,只怕全城上下都知道小姐你是個不受寵的,你可怎麼做人呢?」
婉兒聞聲倒是不怕,說道,「這有什麼不好,他不寵我就沒有人嫉妒我,沒有人嫉妒我也就能安穩度日了,沒事。」
春兒見小姐表面上很無所謂似得,真的怕是心裡給小姐憋出病來,又想安慰道,「可是小姐」
婉兒聞聽春兒這般囉嗦,自拉著春兒安慰她道,「行了別可是了,我困了先補一覺,你要是想睡也來這床上睡會啊。」
春兒在想說話,「小?」
卻見婉兒在這屋子裡轉悠起來,「嗯,這屋子倒還不錯。」
春兒瞧著那桌子上蓋頭,她捧在心裡心疼的眼哭出來,「小姐,這蓋頭你怎麼自己還給掀了?」
婉兒聞聲掀開被子,把那些什麼『早生貴子』扒拉到一邊,說道,「我不掀起來還等著人家給掀開?要是他一輩子不來,我豈不是要等到死都不能掀開了?」
饒春一聽婉兒在這本來就夠倒霉的大喜日子裡這樣肆無忌憚說死啊活啊的。
她忙的呸呸呸的說道,「小姐啊,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什麼死不死的?快呸呸呸、」
婉兒聞聲好笑道,「不必,我若是死了,人家只能說陌王是天煞孤星,新娘子才進門就被他給剋死了,多好。」
春兒聞聲嘆氣,婉兒瞧著春兒這是為自己不值和難過呢,她也不想再說啥了。
自對春兒說道,「我也乏了,你去榻上睡會吧,要是你自己一個人睡不著就來這床上睡,咱們一塊,這床多軟和你指定沒睡過這麼好的床」
婉兒話至此處摘下了鳳冠,穿著衣服就這麼躺著,春兒見小姐也不知是真的累,還是怎麼地,總之她不能離開小姐半步。
春兒自坐在床邊的腳踏上,低聲說道,「奴才不睡,奴才就在這裡守著小姐。」
婉兒聽見這話心頭一酸,可是轉念一想酸有什麼用呢?
早上到這中午了也沒吃飯,她倒也不餓,她略抬頭看了看春兒,也沒好問春兒餓不餓。
倒是昨天婉兒那個爹爹拉著自己說了好多話,現在倒是困了,她索性什麼也不想就一直睡,一直睡!
陌琛從傅府接回了傅家小姐,他本以為他的王妃會被自己氣的知難而退,直接嚷著退婚的。
沒有想到她倒是自己一個人坐著轎子就來了他的王府,而且還不客氣的直接去了東院裡。
這到叫他被動而且成了滿京城裡最無情無義之人了,這個女人真是該死,好端端就陷自己與不忠不義。
他本來想訓斥名爵辦事不利的,但是聽著名爵跟他講述那個王妃的種種,他倒也看不清這是個怎樣的女子了?
她不該哭,不該鬧嗎?
怎麼會這樣從容不迫的就進了自己的王府?
陌琛細細想了想,紀婉兒是皇太后賜的,只怕那老太婆到現在還對自己不放心,不死心呢。
看樣子,今兒娶的這個王妃這麼不得了,只怕是老太婆特意訓練的。
大廳里賀喜的人多,讓他暫時顧不得東院裡的那個人,直到了深夜他才好奇的到了東院。
只是他不來不知道一來才知道,原來這王妃還真是心寬的很,竟然嚷著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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