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個老道為什麼說我一身仙氣」
南二一臉好奇的問夏知蟬:
「難不成我天生就是一副仙風道骨,是能夠修道之人?」
夏知蟬笑了笑,關於南二的迷之自信他就只回了一個字:
「屁!」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剛才那個老道可說了不止一遍我一身仙氣呢,你沒聽見嗎?」
南二有些不服氣的指著老道離開的方向,再三的強調道。
「你一身仙氣,那是因為之前你喝了一口仙釀」
夏知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現在換他來說教南二了。
「仙釀之中蘊含著純正的真氣,可你的身體根本吸收不了,只能從你的周天大竅慢慢泄露出去。」
所以在老道的陰陽眼中,南二的身體周邊籠罩著一層乳白色的虛幻迷霧,讓南二看起來飄飄若仙。
「當然你確實有修道之資」
夏知蟬話還沒有說完,南二的雙眼就亮了起來,他一臉期待的湊到夏知蟬的面前。
「可惜你已經過了弱冠之年,根骨已成,再加上元陽已泄,這輩子基本上是沒什麼可能修道了。」
夏知蟬一臉平淡的點評著南二的資質。
後者聽聞,倒是老臉一紅,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修道之人自然就看的出來。」
夏知蟬晃了晃茶壺,發現二人一邊聊天一邊喝茶,這一壺茶居然被二人給喝完了。
於是剛把茶壺放下,就聽見南二一臉苦澀的說道:
「難不成修道之人都只能當不近女色的和尚?那多沒勁啊」
「呵」
夏知蟬聞言,只是輕輕一笑。他也學著南二之前在桌子上寫字的模樣,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子上面寫下來四個字:
「法,侶,財,地。」
「這是什麼意思?」
南二看了看,四個字他倒是都認識,就是不知道夏知蟬是什麼意思。
「法,就是指的修煉的功法。我現在就屬於還沒有修煉心法的不入門階段。」
夏知蟬拿手抹掉了那個「法」字,然後把手指落在第二個字上,繼續說道:
「侶,就是指的志同道合的伴侶,我們靈官一生只能有一位道侶。佛道兩家雖然講究苦修,但也有類似歡喜宗陰陽合和門之類的分支」
把「侶」字抹掉。
「哦——也就是你們還是可以找媳婦的,是吧?」
南二點點頭,問道。
「是的,但是必須是志同道合的修道之人,絕對不能是普通人,否則」
夏知蟬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他眼神里閃過一絲悲傷,那悲傷並不來自於他,而是另有其人。
「那『財』呢?就是指要有錢的意思吧」
南二也感覺到了夏知蟬心緒的變化,連忙岔開話題,繼續問下去。
「財,是指豐厚的財產,但不是黃白之物,而是能夠助自己修行的東西,譬如一些天精地寶。」
夏知蟬是困龍山靈官一脈出身,別的不敢說,就這能幫助修行的天精地寶是多到數不勝數。不過他師父自然也明白拔苗助長的道理,所以只給自己的徒弟使用了一些溫和滋補的藥物。
「最後就是『地』,指的是洞天福地,也就是天地靈氣匯聚之地。普天之下,一共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而我們靈官一脈的困龍山,卻不在這一百零八處洞天福地之中」
「這是為什麼?」
夏知蟬把最後一個字也抹去了,他沉吟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師父,但是師父沒有回答我,所以我也不知道」
「哦——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南二站直身子,喝茶喝得有點漲,他想要在屋子裡面走動一下,活動活動。
「廢話,我又不是神仙。」
夏知蟬看了看在屋子裡面亂晃的南二,他突然說了一句:
「別亂晃了,一會兒有你累得汗流浹背的時候。」
「什麼意思?」
南二停下腳步,一臉狐疑的看著在那微笑不語的夏知蟬。
嘭嘭嘭,嘭嘭嘭。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隊黑衣皂服的官差拿著寬大的長刀,把夏知蟬所在的西院廂房圍了個水泄不通。
「縣令大人,多謝相助。」
趙家公子趙斌躬身對一旁身穿官袍的男人行禮,懇切的說道。
「哎呀,賢侄不必客氣。你家的事情就是本官的事情嘛」
那個縣令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樣,他笑眯眯的拍了拍趙斌的肩膀,嘴裡說道:
「你父親與我的交情深厚,這點小事情我自然是不會推脫的。」
趙斌連忙笑著稱是,當然他心裡知道自家父親跟這位縣令實在是沒有什麼交情可言的,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趙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給這位縣令塞了好幾張面額不菲的銀票,於是乎就有所謂的「交情深厚」。
「哈哈哈,這位想必就是縣令大人,貧道這廂有禮了。」
收拾乾淨打扮梳洗之後的老道手托著白色拂塵走了過來,他笑嘻嘻的跟縣令拱手施禮道。
「喲,這位道爺,趙賢侄說你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有未卜先知之術,降妖伏魔之能那你且看看本官的官運如何呀?」
縣官看著老道還算是一副仙風道骨,嘴上倒也稍微收斂了一下,他搖著腦袋問道。
「我看縣令大人鴻運當頭,不日就要升官發財了,只是」
老道故意說一半留一半,這是江湖上騙人常用的把戲,為的是把你的興趣勾起來,讓你聽他的。
「只是什麼呀?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儘管說出來嘛。」
縣令一挑眉頭,他故作瀟灑大方的一揮手,差點把袖口裡藏著的那幾張銀票給抖了出去,連忙用手塞了塞。
咳咳。
咳嗽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只是我看縣令頭上的紅光中卻有一道黑線,怕是有斷頭之災」
「是嗎?」
縣令把眼一翻,表示自己是根本不信的。但他一聽見老道接下來的話,就馬上變了臉色。
「縣令大人最近可常做噩夢,夢中有人向你索命啊?」
老道微微一笑,捻著鬍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的?」
縣令這幾日確實是天天晚上做噩夢,夢裡邊總有一個看不清楚面容的身形在跟自己索命。
噩夢搞得他這些天是天天睡不好覺,都有好幾天沒有進衙門理事了,衙門的案件卷宗都堆成小山了。
他今日一聽老道如此說,頓時就嚇出來一頭的冷汗。
連忙拿袖角擦了擦汗,然後直接從袖口裡面把剛剛趙家公子塞給自己的銀票都拿了出來,雖然有些心疼還是都塞到了老道的手裡面。
「道爺,求道爺為我解災呀」
「無妨,等這件事情完成後,我便馬上幫縣令驅鬼解災。」
老道努力壓下嘴角的笑意,裝出一副淡然隨意的模樣把銀票放進自己的袖口之中。
有這幾張銀票,那就算自己沒有白來一趟。
「好好好,拜託道爺了。」
縣令大人這才恭恭敬敬的給老道施了一禮。
「嗯,那我們先把此地的妖邪除去再說吧。」
老道拂塵一甩,自己站立在了西院廂房的門前,但是他卻沒有打算進去,只是擺出來了一個威風的樣子。
「上!」
縣令拿手一指,那些身穿黑衣的衙門捕快各個是抽出腰間的大刀,一步一步的向房屋逼近。
老道看著那些凶神惡煞的持刀衙役,心裡想憑這些人還能拿不下屋子裡的那兩個散修。
萬一,他也考慮過萬一出現意外的情況。
所以他藏在寬大袖袍下左手早就掐好了道決,那不是施法的法訣,而是遁地逃跑的法訣。
一旦有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發生,他就先腳底抹油溜了再說。
「上!」
最前面的兩個魁梧衙役一腳踢開了房屋的大門,然後一眾衙役是魚貫而入。
緊接著就是兵器碰撞發出的聲響。
「這會不會有事啊?」
趙斌畢竟是年輕,還是有一些沉不住氣,故而擔憂的詢問旁邊的端坐著品茶的縣令。
「不用擔心,賢侄。我的手下都是精兵強將,別說是兩個江洋大盜,就算是妖魔鬼怪也能亂刀砍死,哈哈哈。」
縣令搖晃著腦袋,一副自鳴得意的模樣。
他正撫掌大笑著。
忽然就聽見了「嘭」的一聲巨響。
眾衙役之中武藝最高的班頭被人一腳從屋子裡面踢了出來,在地上連滾帶爬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來。
縣令眨巴了眨巴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嗖嗖嗖的又從屋子裡面飛出了好幾個人。
嘭!嘭!嘭!
那些衙役砸到地上,一個個臉色極其痛苦的左右打滾著。
「哎呦」
「好痛啊!」
「腿腿腿要斷了。」
縣令端著茶杯的手開始顫抖,額頭上滲出來了豆大的汗珠,他明明端著茶杯卻忘了喝,只能努力吞咽著口水。
「這」
嘭!嘭!嘭!
又有好幾個從裡邊被丟了出來,一個個也是跟之前的人一樣在地上一邊叫喊著疼痛,一邊滿地打滾。
「這這這」
啪!
這一次,是縣令手裡的白瓷茶杯脫落下來砸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白瓷碎裂成了好幾塊,滾燙的茶水直接灑到了自己的腳面上,卻一時間沒有感覺到疼痛。
「這這這哎呦,腳疼!」
縣令愣了半天,才感覺到自己腳上傳來的疼痛。他右腳抖動得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似的,然後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的官靴脫了下來。
「哎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大人,裡面有一人武功極高,只用一招就把我們打趴下了。」
衙役中最早被踢出來的班頭緩得差不多了,他從地上坐起身來,勉強拱手給縣令施禮道。
「可惡!如此大膽的江洋大盜,本官倒是頭一次見。來人拿本官的印信,去請附近駐地的駐軍將領來」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西院廂房的大門被打開來。
一道金光從裡面飛了出來,直挺挺的打到了縣令的額頭上面,直接砸出來了一個雞蛋大的鼓包。
哎呦喂!
那縣令伸手一摸,頓時疼得發出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
那道金光在砸中縣令的額頭之沒有墜地,反而就飄在了半空之中。
抬頭看去,那是一枚兩指大小的金印。
「是金子的」
那縣令見錢眼開的伸手要去抓那枚金印,卻看見了那枚金印上面寫的「天官賜福百無禁忌」的字跡。
頓時心頭一驚,渾身上下如同水洗一般往外出著冷汗。
不,應該不會是
金印無風自動,翻了個身,露出來了背後的字跡。
當縣令看見「五色靈官」那幾個字之後,頓時是嚇得差點翻白眼昏厥過去,他從手開始打哆嗦,一直到渾身抖如篩糠。
「大大大大大」
就一句大人,縣令是死活說不出來。好像是舌頭不認識了牙齒一樣,一直磕磕絆絆的,打著磕巴。
啪嗒啪嗒,汗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裡傳來了一道略帶怒氣的聲音:
「滾。」
一個字,那縣令就如釋重負。嘴裡面都說不出來完整的話了,只能是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然後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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