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屍,不需要去打。
你打它幹什麼?
現在是末法。
在末法下,什麼屍王屍怪的,最後都會在末法的時光下化為舊時代的灰燼,只有一把殘餘的灰,什麼也留不下來的。
所以說,你把它們挖出來幹什麼?
正常的應對,就是遇到了,跑。
跑不快怎麼辦?
死道友不死貧道。
只要有比你慢的就可以了。
只要你成功跑到了它們追不上的地方,你真以為它們會一直追你嗎?
當然。
也有可能,是你做得太狠,徹底得罪了它。
比如說,你把它的墓給徹底毀了。
這就相當於你把它的家毀了,從此它不僅沒有了家,也可以不計代價,不擇手段的來追捕你,報復你。所以,瞧,這其實是你的責任。
又或者,在墓里,你拿了什麼它特別在意的東西。
一個人能死而為僵,那絕對是執念太深了的緣故。
可能就是關係到了它的執念,人家能不跟你急嗎?
就好像你最在意最喜歡的東西,你會容忍被別人上門來奪走嗎?
所以,在張爺受到的教育里。
遇到強大的屍,如果真要是躲不過去,就跑。
終究,它乏了,累了,無聊了,會自己躺回到棺材裡去,繼續睡下去的。
身為一具殭屍,在地下享受地氣和陰氣它不香嗎?真以為殭屍無論如何也要吃人吸血啊!
這就好比一個人,在外面吃飯是好。
但正常情況,難道不是在家裡開伙更好一點嘛?哪怕,家裡做的遠不如外面的美味呢。
現在,張爺不敢動的,就在地下,等上面的戰鬥什麼時候打完。
廖副官在旁發問道:「我們,就一直這樣?」
張爺道:「上面還在打,你要不要出去看一看情況啊?」
廖副官也不說話了。
他不是傻子。
要擱羅四維,說不得立刻舉銃了,他不是自己要上去,而是會讓手下人上去看看。可廖副官不能這麼幹,他一要施以情義收人心,二也知道,現在上去真不好說,死亡概率太大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王大勇苦惱道:「這要等什麼時候,怎麼我們這些窮人,想要發一點財,就那麼難呢?」
眾人皆默。
是啊,他們只是一些窮人,他們只是想要發一點財,可怎麼就這麼難呢。接連的死局,莫非盜墓這一行有損陰私,真的不該幹下去呢?
正在眾人心情低沉之際,張爺動了。
廖副官連忙道:「你幹什麼去?」
這就是典型的我若活不了,也絕對不能讓你活的想法了。畢竟,一直的,都是張爺反應快,倘若沒有他們幾個一直拉著張爺,說不定他早帶人跑掉了。
一想到倘若張爺自己帶人跑了,他們卻死在這裡,那真是別提多喪氣了。
這才是真正的不甘心。
大家一起等死多好,憑什麼你有生路一跑了之留下我們去死?不可以,不行,不甘心啊,你也要給我留下來,大家一起死。
張爺一副你好奇怪的樣子道:「我能幹什麼,當然是去看看情況,不然呢?」
廖副官頓住,他不敢動,也不好讓手下人上去。現在又哪來的理由,不讓張爺上去呢?
王大勇道:「現在什麼情況你就上去,你不要命了嗎?還是說,你想要一個人偷偷跑掉吧!」
張爺是真發火了。
他一指自己的手下人。
特別是老四和提木拉布。
「看見沒,看見沒,我的人在這裡,我怎麼跑?你當我跟你一樣嗎?」
王大勇不樂意了。
「怎麼說話呢,什麼叫跟我一樣?我怎麼樣了,我哪不對了?你給我說說清楚。」
廖副官身子一斜,在旁邊看熱鬧。
王大膽在一旁忍不住道:「哥,剛才逃命時你沒叫上我。」
王大勇好懸沒嗆死。
他的確是一時忘了,生死攸關,誰不是先顧自己個兒,你自己不不機靈點這也能賴上我嗎?
你忘了你是怎麼丟人現眼投靠我的。
不是我,你早早兒就死了。
他忍不住氣道:「這還要提醒?你這要看不出來你就該死了,你就是蠢死的,笨死的,死了也是個活該,這種死法可是跟我沒關係!」
他罵完了一回頭。
張爺已經不見了。
張爺何等的武功,就那麼一瞬,他咻一下就上去了。因為他沒帶人,倘若帶人,特別是之前一手老四一手提木拉布,自然是慢的,可現在就他一個人,沒有任何負擔和拖累,當真是迅疾之如閃電 ,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說出去也就出去了。
「我的一種植物!」
「你們怎麼沒看住人!」
「現在怎麼辦?」
「把這幾個先看牢了,不信他敢一個人跑!」
不說這裡,卻說墓外。
葫蘆山頂之上。
張爺,出來了。
他之所以敢於出來,憑藉的,就是這天視地聽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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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學吧。
先當至少三年的瞎子,聾子,如此才可以練這功夫。沒有真正瞎子,聾子的心境,不能體會真正瞎子聾子的心理,是練不成這天視地聽功夫的。
只有當你真的聽也聽不見,看也看不見的,你才會全心。全力的運用你其餘的感知能力,你會儘可能的運用你的鼻子,皮膚,及其一切。
到時,再慢慢,慢慢,一點一滴的恢復聽覺,視力,這天聽地視,也就成了。
所以,張爺聽出了,上面原本一直在打鬥的動靜——停了下來。
他甚至能夠感知到,這是一個已經一動不動了,只有另一個了的情況。
從動靜上,應該是屍王不動了。
因為要是女孩不動了,就屍王的狂暴,一定會把女孩給撕了。
但在上面,反應卻不大。
所以推理之應該是屍王一動不動了,被小女孩在收拾呢,所以,才是他感知之中狀況。嗯,他的感知是不會錯的。
所以他才敢要上去看看。
再說了,也不能一直在這下面啊。
既然上面確實已經沒動靜了,那無論如何,他也是要上來看看的。
不要小看張爺,關鍵時刻,他有這種膽氣。張爺這一上來啊,就看到了瞠目結舌的一幕。
此時,上面。
女孩正在扒落屍王。
這屍王呢,則是一動不動。
奇怪,這可是屍王,怎麼可能一動不動任女孩擺布?
張爺往前走了幾步,他的眼睛,瞳孔猛然一縮。
在他眼中,他看到了。
於屍王的額頭上,貼了一道符。
這可真的是離譜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這是什麼時代?
末法時代啊!
擱這時候,什麼武林的高手也在斷層的往下掉價。
曾經天人橫行,人仙笑傲的時代已經結束後。後來連宗師也是限量出現。
到了現在。
張爺的武功。
勉強也就是一個二流而已。
但就是這樣,他已經算頂級的高手了。
而今,仙神退隱,一個個都不見了。
道庭的符籙,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不是說一絲一毫用也沒有,但效果肯定是大大不行了。除非,有高人,用自己的功力來輸入法力。
但是,方今之天下,就算是高人,又能有多高?
想要維繫一張符的法力,不是普通所謂高手能維繫下來的。
要知道,普通凡人武夫,內功再怎麼充沛也是雜氣,和仙門道庭修煉出來的靈氣在質量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想要在一張符法上注入法力,真的要付出很多。
有什麼可以注入呢?
內功質量不行,那是質也不足,量也不夠,不行就是不行,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自身的精氣。
精氣不足。
就用血氣。
也唯有精血才可以彌補之。
這也就意味著——減壽。
高人不長壽。
為什麼呢?
因為一些高人在面對高端局時,就只能採用減壽的代價換取力量。然而一個人的壽命是有限的,高人卻經常要打巔峰賽,有多少的精血可以揮霍浪費啊,終有一日,就算是高人們,也會精枯血干法歸道山。
可是。
即便是如此。
又有哪一位高人的符籙,可以鎮住一具屍王。要搞清楚,這是屍王,它不是大白菜一樣的普通殭屍。
你就是減壽十年,也未必能夠有多少用的。一般情況下,高人也就揮霍一下一年,三年,了不起五年到頂了。
高人,又不是傻人,十年十年的揮霍生命壽元,這不是蠢就是傻。除非是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不然但凡有一線生機,也不能幹這事兒。
一般人不知道屍王的厲害。
但張爺能不知道嗎?
普通殭屍蹦蹦跳跳。
高級的殭屍刀槍不入。
頂級的殭屍擁有靈智。
至於屍王。
這一具應該是太年輕了。
不然,鑽地下,飛天上,隔空吸血,那簡直就是玩兒一樣,甚至必要時,還可以奪舍人身,寄人身上。
極其恐怖。
這也就是張爺自小聽人說的,遇到殭屍王,想也不要想,一個字,逃。逃得了,是運,逃不了,是命。
可現在,這一強大至極的屍王。
卻給定住了。
一張符,就把這已經混成屍王的凶屍給定住了。不管它誕生多早,實力多弱,畢竟也是屍王,如此之屍王,卻給定住了。
張爺上前。
他細細一看。
水神天君借法,定神。
這是定神符。
天下定神符有很多。
比如先天一氣定神符。
也有如乾坤一氣定神符等。
但這些符法大多都不怎麼靈了。
原本五靈門的先天一氣定神符是挺有效的,但關鍵的傳承已經丟失了,所以這一符法術也不靈了。
卻未想到。
在這裡有水神天君定神符。
要問為什麼奇怪。
看也明白了。
乾坤一氣定神符和先天一氣定神符都是高人儘可能借天地靈氣來激發的符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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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爺是知道的。
乾坤一氣定神符需要借上好的風水局借天地之靈氣來給符籙增添威力。
這是現今真正高人主流的符法術。
再有如五靈門原本掌握的先天一氣定神符。這一符法術需要藉助婦人生子時的紫河胎。利用殘存於其中的一絲先天元氣。
有時,為了增添威力,甚至要直接竊取嬰孩的元氣,導致了嬰孩先天體弱多病。
這就有些不仁道了。
可是話說回來。
先天一氣定神符只需要找到孕婦就能煉製。
但乾坤一氣定神符就不一樣了。
好的環境可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也會易變。就算你是一個風水術的高人,也有可能布局失敗。就算你布局成功,這一局也不可能維持太久,世事易變。
所以。
乾坤一氣定神符煉製困難,緩慢。
但曾經的先天一氣定神符又比較缺德。
然而。
此時出現的卻是一張神明賜符。
在這個諸仙神退隱的時代。
一張神明賜符,多麼難得。
難道還有神顯跡於世嗎?
對了,是你吧,前輩!
張爺笑了。
心中的陰霾,消去了不少。
果然,前輩一直在關注著我。
再一低頭。
喝!
女孩已經把屍王給扒乾淨了。
不是,我說,這屍王是不能動了,但你畢竟是一個女孩家家的,就這麼把一屍王扒乾淨了不好吧。這屍王再怎麼不是人也是雄性啊。
更不要說,這女孩還——哎呀真是說不出口。
就見女孩把屍王的衣服脫了下來。
屍王到底曾經是大將軍,衣服質量是真的挺好,上等月布,經久不爛。
而屍王身上的玩意,諸如戒指,扳指,項鍊,吊墜,玉牌,玉扣,腰帶扣鎖,金牌子,銀牌子,甚至連屍王堵在腚眼上的玉塞子也給拔了出來。
簡而言之一句話。
女孩是真的把屍王給扒乾淨了。
一根絲都不給它留下。
只有它額頭上的符紙,仍然輕輕飄著。
最後,是一把劍。
將軍才有的元戎劍。
壓在打好的包上。
女性回身,笑眯眯道:「張大門主,勞駕一下,幫我把它們換成錢,這些應該不老少吧?」
張爺苦笑一下,道:「你……」
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女孩倒是落落大方,直接說道:「啊呀,不好意思,我忘了和你們說話,我叫岳嬌龍,這是我爹,當然,那都是上一輩子的事兒了。可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我曾經的爹啊,所以,他身上的東西理所當然是我繼承的,對吧!」
張爺忍不住道:「它是你爹……那為什麼?」
他心中千萬言語,卻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小屍妖落落大方道:「哎呀沒什麼的,我和它不一樣,它是屍王,我是屍妖。雖然我前世是他女兒,但我們的關係並不好,你以為我當年是怎麼死的,你以為它又是怎麼死的?所以不要在意這些。對了,放心,我不吃人的,就算吃人,看在大惡人面子上我也不好吃你呀,這個世上那麼多人,哪輪到你,不要害怕我啦。」
張爺倒是明白了。
前輩果然不簡單。
他早早進入葫蘆山,把這裡當成了後花園一樣,玩了不知多久。結識了這個怪物倒也不奇怪。
不過,話說回來,前輩到底多厲害,這麼一個可以和屍王正面硬撼的怪物,都對前輩敬畏三分。
「我明白了,你是想融入於人世。」
張爺接過布包。
因為這布料是塗過香料的,再說屍王屍體保存好,所以這屍體身上的布料倒也不怎麼臭。
「沒辦法,我想要活下去嘛!」
小屍妖搖頭晃腦的說。
說完,不待張爺反應,它就走了。
畢竟是個屍妖,走得看起來慢,其實快得一批,你就見那一條蹦蹦跳跳的小身影子,下一刻人就不見了。
張爺縱是想找它多問一些情況都來不及了。
他想了想,往回一縱身下去了。
一下去,自然也就給廖副官王大勇等人圍住了。
喜歡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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