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五百年前，邂逅提瓦特女神 第81章 玉衡到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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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雨的車隊前，一個護衛上前幾步，大聲回答道：「玉衡宮廉貞星君大人在此，還不快開城門迎接！」

    「原來是玉衡星大人蒞臨，」那營總聽到是刻雨來了，心中一驚，但還是壯著膽子道，「只是，我未接到玉衡大人將來歸離集的通知，不敢擅開城門。」

    「怎麼？你們還要玉衡星大人親自和你招呼嘛？」

    「我等不敢！」若是一般情況，那營總可不敢接這茬，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只是如今流賊禍亂未止，歸離集處於特殊時期，還請玉衡大人見諒。」

    「你!...」那護衛正要發作，刻雨卻走了過來，示意他噤聲，護衛見狀只好拱手退下。

    「我是玉衡宮廉貞星君刻雨，受帝君密令，前來巡察歸離集。」刻雨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並不想多惹是非，從懷裡掏出了金澄澄的玉衡大令。

    城牆上的營總拿起望遠鏡瞧了瞧，雖然他不認得刻雨，但這帝君神力認證的玉衡大令可做不得假，連忙行禮道：「屬下不知玉衡星大人親臨，還請恕罪。」

    說著，他連忙吩咐左右：「打開城門，迎接玉衡星大人入城！」

    隨著大批車馬駛入城內，歸離集的城門又重重地關上。

    那營總下了城牆，來到刻雨車前：「敢問玉衡星大人，需要屬下去請府尹大人前來嘛？」

    「不必，我自會去找他。」刻雨隔著馬車窗簾，聽見這個營總的詢問，想起自己這次來的另一大重要任務，搖了搖頭。

    當古瀾於天衡山區擊潰賊軍主力後，在後方觀戰的刻雨心知大局已定，於是，當大軍還在追殺李武為時，刻雨就帶著大批人馬率先抵達歸離集。

    「出發，去歸離府治。」一隊隊騎兵在前方開道，驅散了看熱鬧的百姓，拉著刻雨的車隊快速行進著，直奔歸離集的府衙。

    ......

    聽聞玉衡星突襲歸離集，歸離集的一眾官商頓時各懷心思。

    其中，又尤以歸離集幾個世家最為關心。

    若是有心調查一番，就會發現當初推舉左樑上位者，基本就有這些人的身影。

    這些世家大族的消息自然比城牆上的小營總靈通得多。

    事實上，在知道古瀾平定流賊，不日就要抵達歸離集後，某些世家中人頓時就慌了。

    他們有派人去古府拜帖問好，卻碰了一鼻子灰，古家連門都沒讓他們進。

    而在聽說玉衡星君來到歸離集後，這些世家的人又心思活乏了起來，一個個都派人去往日根本瞧都不瞧的刻家分家府上拜訪。

    即使刻雨表示我人很忙，壓根沒理他們，這些人也覥著臉留下了拜帖和隨禮。

    此時，在歸離原府的府衙內，刻雨當仁不讓地坐在了府尹的位置上，慢條斯理地翻閱著桌案上的一份邸報。

    而在她的周圍，站著一眾歸離集官員，包括歸離府府尹，府判，府尉，還有總務司、戶政司等幾司司長。

    這些往日裡跺跺腳都能讓歸離集抖三抖的朝廷大員們，此時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面帶敬畏地看著正位上的年輕女子。

    聽聞刻雨突襲歸離集，歸離集城內頓時一番雞飛狗跳，這些官員們連忙穿戴整齊的公服，前來聽候玉衡星大人的指令。

    她並未和官員們客套太多，只點出府尹和戶政司司長，讓他們把歸離原府的所有土地戶冊都呈了上來。

    在看完歸離府內各鎮的土地匯總戶冊後，刻雨便不再說話，坐在位置上靜靜地看起了一份邸報，令在場一眾官員們內心惶恐不安，對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隱隱有所猜測。

    邸報是用於通報的公告性新聞，僅用於朝廷和官府中，又根據所傳遞內容給不同層級的官員查閱，普通百姓壓根接觸不到，是一種朝廷傳遞政策的文書和政治軍事情報的新聞文抄。

    刻雨所看的邸報上，便記載著最近國內外各類軍政要聞，還有朝廷最近的政策方針等。

    比如「靖原伯古瀾率軍平定歸離原，帝君親自作詩讚譽」，又比如「大戰休止，璃月港公布戰後重建方案」，還有「惡龍魔狼襲擾蒙德，西風騎士團新逢大敗」，「稻妻神明不知所向，幕府軍艱苦抵抗災厄」等等重要消息。

    這其中不少消息都靠玄衣衛收集，他們的足跡幾乎遍布整個大陸，讓岩王帝君和璃月七星的耳目灑遍了七國。

    作為土木老姐的玉衡星，在這些消息中，她只關心璃月的戰後重建。

    不過，玉衡星可不單單管理建設，也司掌著璃月的土地相關事宜。

    這也是她此行奔襲歸離集的目的。

    帝君不僅給了古瀾一封密詔，也給了她一封密詔，其保密程度之高，雙方都不知曉。

    而這，是一個關乎國朝興亡，但其中牽扯利益眾多，以至於有心發起的歷代星君，都會面臨生命威脅的高危任務：

    清丈歸離原府內一京三十二鎮的所有土地。

    放下手裡的邸報，刻雨面對一眾戰戰兢兢的歸離集官員，朝歸離集府尹問道：「張府尹，歸離原的受災情況如何？」

    被點到名的歸離集府尹張池嚇了一哆嗦，連忙出列道：「不知玉衡星大人是問今年以來的，還是這四年以來...」

    「主要說說今年的。」刻雨皺了皺娥眉。

    這幾年歸離原雖然都在遭災，但之前三年的情況她都基本了解，情況尚且可控，不管是天災頻發還是流賊作亂，都是在今年初開始暴增的。

    「是，」張池府尹暗暗抹了一把冷汗，「自今年初以來，歸離原府先後有大旱，蝗害，魔物襲擾等天災，綜合持續時間達八個月，也有李武為等賊大舉作亂，受天災人禍影響的民眾預計超過兩百萬人，導致流民人數有九十八萬六千餘人，死者.....」

    一串串觸目驚心的數據說了出來，張池抬頭看了看刻雨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有些支支吾吾地不敢說了。

    「繼續說！」刻雨臉黑得可以滴水，狠狠拍了拍桌案。

    「死者，人數尚未統計完成...保守估計超過三十萬人...」張池府尹吞了吞口水，說出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刻雨靜靜合上雙眸，周圍的一圈官員都低下了頭。

    三十萬人，這是什麼概念？

    刻雨記得很清楚，就在今年初，璃月完成了十年一度的人口普查工作，在年初召開的七星工作會議上，天璣星匯報的歸離原府戶籍人口為五百一十二萬四千五百一十二人。

    作為璃月人口第二大府，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歸離原的四成人口受到災禍影響，五分之一的人無家可歸，其境內的人口減少了十八分之一。

    而其中，尤以歸離原西部二十鎮受災嚴重，其大半年都在遭災，先是旱災，再是蟲害，又有一波波魔物的襲擾，再經過流賊的劫掠，多座城鎮都是渺無人煙的慘狀。

    各種天災人禍交織之下，很多人被迫背井離鄉，到受災相對較輕的歸離集一帶謀生，西部大量土地被荒廢遺棄，糧食幾近絕收，這也使得朝廷此年從歸離原的財糧收入銳減。

    若非璃月接連打贏層岩之戰，平定歸離賊患，歸離原的人口恐怕還會進一步銳減，再嚯嚯幾年就得直逼魔神戰爭結束時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