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通了,沒必要再去加重姐姐的負擔。
「你敢。」簡潔生氣地瞪著簡明,「你是男孩子,你不僅要讀大學,我還要送你去留學。」
「姐。」簡明的氣一下子消了,「我已經長大了。」
她比他才大兩歲,真要連月份都準確算的話,是兩歲都不到,可是憑什麼讓她扛這個重任?他是男孩了,他才是應該挑起重擔的那個人。
「長不長大不是你說了就算,你要是眼裡還有我這個姐姐,等過完媽媽的頭七,你就回學校去。」簡潔決定的事沒有多少人可以改變。
她要倔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讀讀讀,那麼貴的學費,你叫我怎麼讀得安心?」簡明垂頭,他真的不想給姐姐添加負擔。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
「跟邵峰伸手嗎?」簡明冷冷地開口,「姐,我不會再用邵家一分錢。」
說完,他生氣地離開病房。
為什麼,他說什麼姐姐都聽不進去?!
簡潔干瞪著簡明已經消失的方向。
卻不料會與邵峰的視線對上,他有些頹,跟往日意氣風發的他不一樣。
對上簡潔生氣的眼神,邵峰第一次覺得自己底氣不足。
第一次,主動地將眼神移開。
他走進病房,看到她的針水已打完,按了鈴讓護士進來換藥。
「已經是打完了,簡小姐,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給您拔針。」護士的聲音很好聽,甜甜的,靜靜的。
簡潔的手背青筋突出,有些嚇人,護士熟練地將針頭從她的手上拔出,她皺了皺眉,不吭一聲,按著針口的地方。
「她身體沒大礙了吧?」邵峰問向護士。
「嗯,今天可以辦理出院了。」護士禮貌地回答,然後離開了病房。
病房很安靜,邵峰站在病床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從爸爸那裡得到確切地答案,他突然間覺得自己沒有立場說什麼。
道歉?
人早已死了十幾年,道歉有用嗎?簡潔接受嗎?
裝作不知道?
事實就是事實,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看著她,她也是直勾勾地望著他,沒有半點的眼神躲避。
倒是他狼狽地將眼神閃躲了。
看到他這模樣,簡潔心冷了。
他從來都是一個霸氣十足的人,只有別人對他移開眼神,他何曾對別人視弱來著?
可是現在的他這樣,說明大伯說的是事實吧。
而這個事實估計他已經求證到了真相。
所以他才這樣撇開視線,是吧?
她其實也知道事情會這樣,那天大伯那樣說,她就猜到會這樣,大伯又怎麼會騙她呢。
可是……
心底處還是希望這只是誤會。
這樣,她才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的諷刺。
邵峰不說話,簡潔也不說話。
兩人就這麼沉默以對。
安靜的病房,靜得沒有半點的聲音,連呼吸也似乎變得小心翼翼,兩人都沒有打破安靜的打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邵峰才忍不住開口,「我替我爸爸向你道歉。」
就算道歉沒用,但起碼開口了,讓自己心理的愧疚能減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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