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早安是對新一天的開始,那麼晚安便是對即將過去的今天,說最後的告別,閒暇的時間總是飛逝而過,到了該睡覺的時間,龐黑娃洗漱完畢進入臥室,在下鋪躺了下來,看著頭頂老舊的木板,龐黑娃的聲音在寂靜的臥室響起,「冬生,你睡著了嗎?」
「還沒有。」冬生的聲音響起。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頭還疼嗎?」龐黑娃洋洋得意的笑著問道。
「不疼了」,冬生回了一句,又說道:「黑娃,今天我頭疼,說了很多胡話,讓你和龐老師擔心了,對不起。」
「嗨呀,你沒事就行。」龐黑娃不在意的說道。
「今年放寒假,你要去我家玩嘛,我帶你去釣魚和爬山。」冬生說道。
「好啊,很久沒去你家玩了,正好可以去耍下。」龐黑娃答應著。
兩個少年就這樣閒聊,慢慢將今天發生的事淡忘著,待到兩人都有些許困意時,才結束了話題,各自睡下。
冬生順著困意,思緒漸漸墜入無意識的黑暗裡沉沉睡去,房間內歸於沉寂,只余窗外夜空的月色,還在燭照著大地,時間不會為誰而停留,今夜過去新的一天就會開啟,而選擇已在少年的心底清晰。
黎明在預料中到來,一縷天光將漆黑的夜色點亮,日出了,一瞬間便點燃了半邊天,清晨的小石鎮中學被淡淡薄霧包裹著。而日出的天光正在消融它,為即將開啟的新一天,點燃最後一把薪柴。
「叮鈴鈴~」,熟悉的鬧鈴聲響起,冬生翻身爬了起來,穿好衣物在龐黑娃還未關閉鬧鐘時,已在盥洗台開始洗漱,「哦喲,精神挺好的嘛,小伙汁!」龐黑娃詫異的出聲道。
「那必須的了,這周還要去看李老師和馮老師,馬上又要考試了,時間緊迫呀。」少年理所當然的回道。
「看來頭疼好了,精氣神也恢復正常了。」龐黑娃心裡想著,嘴上說道:「是呀,不知道李老師他們的情況怎麼樣,多久才能返校。」說完,便開始了洗漱。
冬生聽他說著,洗漱完畢才說道:「吉人自有天相,李老師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了,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完畢,便背上書包,到客廳去等龐黑娃了,龐黑娃也沒有拖沓,幾下收拾完拿著書包就和冬生出了門,走在樓道上,兩人討論著今天早上準備吃啥,得出結論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出了樓道,達到了教師宿舍大門口,路過門衛室的時候,冬生刻意的沒有去看小窗的窗台,不在意的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冬生,你看那個平安扣還在窗台上!」龐黑娃追上冬生開口說道。
聞言,冬生向門衛室窗台看了過去,灰敗暗淡的玉石扣,安靜的躺在窗台上,像一個走丟的小女孩,蹲在路邊哭花了鼻子,委屈的縮成一團。
少年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時間仿佛被凝固,四周偶爾路過的老師側目觀察著兩位少年,卻在不明就理中離去,一旁同樣站著的龐黑娃有些尷尬,想到食堂噴香的包子,還是出聲道:「冬生呀,你要是真想昧下那個玉扣,哥們,今天不要臉豁出去了,而且再不去食堂,你最愛的芽菜包就要賣完了。」
隨即便要越過冬生,向門衛室的窗台走去,嘴上悄聲的說著:「等下我抓著那個玉扣,趁曹大爺沒發現,直接沖食堂,興許還能吃到前幾籠的包子。」
「走吧」,少年抬手擋住了某個準備為非作歹的莽夫,轉身向食堂的方向離去。
「哦,好吧。」龐黑娃有些摸不準頭腦,只能扣扣腦袋,跟上了離去的冬生。
雖然少年在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也清楚了自己的選擇,所以他以為已經把那些東西放下了,但是,沒想到曹大爺並沒有把魂石收走,她還是被放在那裡,亦如少年昨天把她放在哪裡一樣,在少年的眼裡魂石變成了周小妙的樣子,她蹲在門口,雙手抱著膝蓋,無神的雙眸注視著面前的地面,像一座積灰的石像。
「和我沒關係!和我沒關係!」走去食堂的少年嘴裡反覆念叨著,一直到龐黑娃提醒他,才驚醒已經輪到自己買早食了,「你沒事吧。」龐黑娃有些欲言又止。
「沒事,腦袋還有點不舒服,再過幾天就好了。」冬生隨口解釋道。
「好嘛,有事就給我講哇。」龐黑娃說道。
「行。」應了一句,兩人便吃著早飯向教室走去,投入了一天的學習當中,當然還有偷偷摸摸看漫畫和看小說,只是相對於李老師的輕鬆,趙老師的嚴厲也給兩小伙留下了深刻印象,比如貼在後門玻璃上的獅身人面像,腳步無聲的暗影刺客。
被迫認真學習的上午飛逝而過,兩位精疲力盡的少年,終於可以放鬆一下神經了,趕緊拿起漫畫邊走邊看,今天是小石鎮的趕集日,其他村鎮的人都會來小石鎮擺攤做生意,兩人決得去校外看看有沒有什麼沒嘗過的好吃的,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兩人手上夾著漫畫書,目光略過各色各樣的食物,探尋著自己不曾發現的新奇,「哇,油炸蟬蛹!」龐黑娃拍了拍冬生驚呼道。
「你要吃嗎?雞肉味嘎嘣脆。」冬生回道。
「不了,不想滿口爆漿。」龐黑娃搖了搖頭。
正當兩人準備去其他地方轉悠的時候,遠處傳了異動,街頭的方位人群慌張的聲音傳來。
「砍人了!有人砍人了!」
「快跑,社會青年捅人了!」
「餵呀,好兇,好多血!」
聽到人群驚呼的聲音,冬生和龐黑娃趕緊向反方向逃離,小石鎮的有為青年經常會為了地盤打架,但是動刀的情況基本上沒有,畢竟不想剛爭到地盤,就得進去踩縫紉機,再加上鎮派出所的鄧隊是個非常負責任的人,每周都會對鎮上的有為青年進行思想教育,所以鎮上的治安還是相對不錯的。
兩個慌慌張張的少年跑出擁擠的街道,都有些驚魂未定,「冬生,這些二流子瘋了嘛,呼~。」龐黑娃喘著粗氣說道。
「不知道,這次鄧叔肯定要氣死。」冬生回道。
兩個少年都覺得莫名其妙,鎮上的有為青年基本上都是在小石鎮中學讀過書的,都是熟面孔,按照兩人的理解,怎麼也不可能需要到捅人的地步啊,是外面的空氣太香了,想進去聞聞廁所的芬芳嗎?還是因為暗戀派出所某個女警,想從進看守所開始追求?
實在想不明白的兩人,決定去平日裡派出所民警執勤的地方瞧瞧,而他倆之所以跑這麼快,也是因為以前好奇去看有為青年鬥毆,差點被兩方人以為是敵對的給揍了,所以後來一聽到打架兩人就麻溜的躲得遠遠的。
來到中街派出所執勤的地方,平日裡會停在這裡的警用麵包車,今天沒有有了蹤跡,看來應該是在接到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去制止械鬥的事態進一步持續惡化了。
「看來有人比我們先來通知王哥他們了。」龐黑娃看著空閒的停車位說道。王警官經常來他們學校做普法宣傳,而且是他們學校「警校共育」辦公室的負責人,龐黑娃自來熟,一來二去就和王警官熟悉了,王警官的值守點就是中街這裡。
「那應該就行了,後面遇到王哥他們再問問吧,太突然了。」冬生說道。
「行吧」,兩位被械鬥打攪了午飯時間的少年,只有向筒子街去找吃的了,最熱鬧的外街,今天發生了這事,基本上那些來趕集做生意的人,只有把那幾個械鬥的有為青年,祖宗十八代罵一遍了。
正當兩人準備從中街走去筒子街的時候,龐黑娃突然說道:「冬生,你看那是誰?」
順著龐黑娃的目光,冬生看到一個小巷口站著一個戴著兜帽的人,那件衣服他有些早熟,腦袋裡突然冒出一個身影「周深!」他和龐黑娃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答案,「他怎麼在這裡,還這麼鬼鬼祟祟的,他這會不是應該在家店裡幫忙嘛。」龐黑娃有些疑問的說道。
「有些奇怪。」冬生也有些不解的說道。
正當兩人準備走上去和周深打招呼的時候,周深已反身走去小巷,等到他倆來到小巷口,已不見周深的人影了,「他這是怎麼了?」龐黑娃說道,
「搞不懂,哎,算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吃飯去吧。」冬生抓了抓雞窩頭,有些無語道。
「也是,管他的,吃飯吃飯。」
隨即兩人便向筒子街走去,隨便找了一家平日常吃的小店,吃過午飯後匆匆回學校上課去了。
下午的學習和上午沒有太大區別,依舊是煎熬的等待,「叮鈴鈴~。」放學的鈴聲解救了兩個快要繃不住的少年,將今天布置的加強版作業放進書包,兩人直奔食堂,吃過了晚飯,便向教師宿舍衝去,只求快點做完作業,能好好看漫畫和小說,這一次回去路過門衛室的時候,冬生只看了一眼玉扣便收回了目光,直徑向樓道走去,在他眼中的景象,仍然和之前的一樣,周小妙的人魂還是蹲在那裡,灰敗的宛如褪色的石像,龐黑娃見他沒有久作停留,便沒有多說什麼,跟著他直徑回了宿舍,兩人回到宿舍便開始瘋狂寫作業,待到寫完已是月上中天。
「哎!終於寫完了,這趙老師簡直是個魔鬼,自己布置的作業多不說,還要求其他老師也必須按照她的量來布置,要瘋了!」龐黑娃抓著腦袋崩潰道。
「唉~」,冬生也是跟著嘆了口氣,想到那個趙老師便覺得面目可憎,心裡不由得開始思念李老師,「只需要這周把意識碎片這件事解決了,自己的生活就能回歸正常了吧」,冬生心裡想著。
因為寫作業分外疲倦的少年們,也沒有看漫畫和小說的心情了,洗漱了之後,便躺下熄了燈準備休息,不一會兒,下鋪就傳來了龐黑娃舒緩的呼吸聲,冬生知道龐黑娃睡著了,「唉~」,心裡嘆了口氣,冬生有些羨慕黑娃這樣的性格,吃得香睡得好無拘無束,從什麼時候自己開始變成現在這樣的呢?是從做那個夢開始的嗎?看著天花板,冬生的心緒紛飛,困意慢慢襲來,冬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意識在下沉,本來朦朧迷糊的意識,開始逐漸清醒,直到徹底醒過來,躺在床上的冬生睜開了雙眼,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他知道自己又在夢境裡醒過來了,正在此時有聲音從額頭傳來,「小屁孩,你走啦」,眼珠子的身影傳來,冬生趕緊爬下上鋪,來到洗漱台前,看著鏡子的自己,看著那仿佛天生就在自己額頭的第三隻眼,冬生也確信自己又一次進去了夢境,有些疑惑的開口道:「眼哥,我怎麼又進入夢境了?」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大眼珠子頓了頓又說道:「我之前就說過我是暫住你這裡,平時是不會影響你的夢境,而且你可以看一下,這個夢境只維持在這間臥室,外面都是一片漆黑,說明織夢的力量非常的微弱,那麼就只有你有可能影響到了織夢。」
聞言,冬生向陽台外望去,果然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是我自己嗎?」心裡不解,冬生又開口道:「我為什麼要維持這間臥室的夢境啊?」
「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啊,我又不是你,你應該問你自己啊。」眼珠子無奈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冬生納悶的抓了抓腦袋。
「嗯」,應了聲,大眼珠子又開口道:「雖然不知道你因為什麼原因會將自己的意識困在這個臥室里,不過我可以猜測一下。」
「怎麼猜測?」冬生問道。
大眼珠子沉吟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一般,才出聲道:「首先這只是夢境形成的一個房間,而且是你的潛意識形成的,所以可以理解為你的潛意識在保護你,其次我從你的話語,以及你的反應來看,你的主觀上是感覺這個房間困住了你,所以我猜測你肯定是因為什麼事情感到了困惑,你主觀上想忽略,而你的潛意識便形成了這個房間來隔絕你自己,讓你看起來被困在了房間裡,實際上是自己困住了自己。」
聽到眼珠子的解釋冬生有些一知半解,還是試著開口道:「所以是我自己把自己困在了房間內?」
「沒錯,所以你在現實里是遇到什麼事了嗎?」眼珠子問道。
「可以選擇告訴我,也可以選擇不說,畢竟對於我來說,聊勝於無,只是打發時間而已。」眼珠子無所謂的解釋道。
冬生聽完它的話,猶豫了起來,想到就算說出來也沒什麼,而且眼珠子見多識廣,又不需要太多顧慮,就當是和朋友傾訴一下吧,畢竟龐黑娃沒有經歷過那些稀奇古怪的事,說了也只能當他腦袋撞了胡言亂語,於是便將最近自己發生的事都講了一遍,大眼珠子安靜的聽冬生講完,一直沒有出聲,冬生不由得開口道:「眼哥,你睡著了嗎?」
「沒有,我在思考!」眼珠子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便沒了下文,冬生也沒有打擾,靜靜地等待著眼珠子的回答。
「眼哥,你要是覺得這些事挺麻煩的,也不用理我,我去床上躺一會,等天亮了就會回去了。」冬生覺得人家能傾聽就不錯了,也就不麻煩眼哥幫自己解惑了,便按照以往的經驗開口說道。
「行啦,行啦,我只是覺得啟蒙這東西挺重要的,所以慎重思考了一下。」眼珠子安撫的說道,隨即又出聲道:「冬生,你覺得自己是英雄嗎?」
冬生想了想開口道:「不是。」
「很好」,眼珠子誇獎了一句,又說道:「那你覺得那天晚上死去的人是英雄嗎?」
「他們是英雄。」冬生說道。
「嗯」,眼珠子應了一聲,又說道:「那你覺得他們願意當英雄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如果能安穩幸福的活著,應該誰都不想當英雄吧。」冬生說道。
「對嘛,這個道理,連還是小屁孩的你都知道,你覺得他們會不知道嗎?但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選擇成為了你口中的英雄。」眼珠子的聲音在臥室內迴蕩。
「可是我害怕,我不想死,死了就再也見不到爺爺了,還有黑娃,還有我熟悉的每一個人,所以曹大爺問我的時候,我很惶恐,我知道我做不到,我只是一個懦夫。」冬生坐在下鋪,抱著自己的膝蓋,眼神暗淡的說道。
「冬生呀,既然咱們做不了英雄,就做狗熊吧,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再去思考如何幫助他人,畢竟沒有想要傷害任何人的你,本就是無辜的,你只是一個想要平靜生活的普通人而已。」眼珠子安慰道。
「可是,這對那些逝去的人,好不公平,明明他們也可以像我一樣,像我一樣過著安穩幸福的生活,但是他們死了,而我還活著,在他們用生命換來的安穩和幸福下沾沾自喜的活著。」冬生將頭埋在了膝蓋里。
「是啊,這便是作為人的悲憫與善良,當你在知道真相後就會變得不安,甚至是自責。」眼珠子說道。
「所以,你想擺脫這種困境嗎?」眼珠子的聲音在冬生耳邊迴蕩。
冬生聽到這話,抬起了頭問道:「有辦法嗎?」
「當然」,眼珠子回了一句,「你想聽嗎?」眼珠子又說道。
「想聽」,冬生弱弱的回了一句。
「嗯」,眼珠子應了聲,接著說道:「那便是學著去承擔責任。」
「承擔責任?」冬生有些不解的說道。
「是的,一個人的成長便是從學著承擔責任開始,舉個栗子,你因為年幼,父母需要外出務工,你的爺爺便需要承擔撫養你的責任,你的李老師是你們的班主任,她便需要承擔對你們教育的責任,同理你的父母雖然沒有盡到陪伴你成長的責任,但是他們也在努力的工作,為你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撫養責任,只是與你爺爺各司其職,那天夜裡你所見所聞的一切,也都是一群努力承擔責任的人在盡力履行罷了,而說回你自己,你現在能理解什麼是承擔責任嗎?小冬生。」眼珠子說完便安靜了下來,等待著冬生的回答。
夢境內的時間似乎過得很慢,慢到冬生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的腦海里開始回憶之前的點點滴滴,他想起了自己懇求眼珠子放周小妙人魂一馬的時候,想起了那個晚上拼命戰鬥的師長們,想起了那些捨生忘死的戰士們,腦海里是走馬觀花的回憶,他知道無論他怎麼做,這些人都不會指責他,甚至會安慰他,讓他不要多想,好好的生活,就像龐老師那樣,可越是這樣,他就覺得心裡越難受。
冬生艱難的說道:「眼哥,所以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嗎?」
眼珠子猶豫了一下,「嗯,你是一個小狗熊,哈哈哈。」
冬生並沒有因為嘲弄而感到惱怒,他只是覺得苦悶,「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怕離開爺爺,怕疼,怕再也不能看小人書,不能看漫畫,不能吃好吃的。」
「所以,你呀,就是一個偷生怕死的小狗熊。」眼珠子繼續嘲笑道。
冬生只好沉默著,抱著膝蓋蹲在床上默默的等待著夢境的結束。
「好啦,你一個小屁孩,想那麼多幹嘛,你的人生還很長,成長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已經很努力了。」眼珠子安慰道。
「真的嗎?」冬生怯生生的問道。
「是的,你太小了,太年輕了,有太多的道理,你連邊都沒有摸到,哪裡又知道什麼大是大非,好好活著就是你的道理,有人曾說過(鮑勃迪倫說的):『一隻白鴿要飛過多少海,才能安然的睡在沙灘上?一個人要走過多少路,才能被稱作男子漢?』你連海都沒有見過,又何必去勉強自己理解這世間的至理呢?」大眼珠子輕聲的說道。
冬生想了想,開口說道:「好吧,我知道了。」
「對嘛,打起點精神來,才能像一個朝氣磅礴的青蔥少年!別總是像個老頭一樣暮氣沉沉的,我都懷疑你年紀比我大了。」眼珠子歡快說道。
「還不是因為最近這些事,我也想快樂啊。」冬生無奈道。
經過眼珠子的開導,冬生的心情也開朗了很多,為了打發時間,一人一眼珠子便閒聊了起來。
「眼哥,其實我有個疑問,你為啥知道我父母外出務工了?」
「嗯,因為無聊的時候,翻了翻你的記憶。」
「」
有人陪伴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冬生便感覺自己的意識在產生模糊感,他知道他要回現實了,於是開口說道:「眼哥,我要醒了,謝謝你能給我講這些。」
「嗨呀,都是小事,畢竟暫住嘛,總得做點事,快回去吧,對了,差點忘記提醒你一件事,周小妙魂石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再過幾天她就會消散了,只有一個人魂,是無法維持的。」
「為什麼之前我看她還好好的?」冬生急忙問道。
「那是因為,最開始有我的力量維持,當然我的力量也是暫時的,不過,你後面得了織夢,這可是安魂的好東西,有它在魂魄無礙呀,你都把她扔了,還管那麼多幹嘛,趕緊回去吧。」眼珠子催促道。
「那曹大爺有辦法嗎?」冬生不放棄的問道。
「他能有啥辦法?讓她散的更快嗎?」眼珠子說了一句,又道:「趕緊麻溜的滾粗,眼爺,我要睡覺了。」
「好吧,那我走了,眼哥。」冬生邊向上鋪爬去,邊開口說道。
「嗯,再見。」完畢,第三隻眼便合上了眼皮,像是真的睡過去了。
冬生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意識模糊的感覺越來越重,他感覺自己在上浮,最後在黑暗中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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