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冬生一副神遊天外,臉上偶爾露出痴笑,眼珠子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在自我陶醉,完全沒有聽自己講話。
抬手又是一下敲木魚,敲冬生腦袋上,打破他的妄想。
「哎呀,眼哥,你怎麼又敲我。」
「再不敲敲你這榆木腦袋,尾巴就要翹上天了。」眼珠子沒好氣道。
冬生被他道破心思,不好意思地撓撓下巴,
一旁的織夢臉上,也是露出一抹笑意。
「你呀,也別高興得太早,」眼珠子說道,「這太初之力,豈是你平平無奇的資質能隨意掌握的?」說完,臉上露出一抹嘲弄。
「啊?」聽到這話,冬生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眼珠子繼續道,「小子,咱們頭上也不是真正的太初。」
「那是啥?」
眼哥說話總是繞來繞去,冬生每次和他說話都覺得頭疼。
眼珠子笑道,「你小子還算聽話。機緣不錯,咱們頭上這顆只是你在神遊虛空之時,摘取的一瞬投影。」
「你呀,也不想想,真要是太初,你還能活著?就這一瞬投影,便可以毀掉整個人間界,所以我才說,你居然能活下來。」
聽到只是一瞬投影,冬生還不以為然,結果居然可以毀滅整個世界,著實把他一跳,立馬跳起來道,「那咱們能把這東西扔出去嗎?」
「呵呵」,眼珠子笑道,「晚了,已經和你身體融合了。」
聽到這話,冬生心底一涼,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裡懊悔,只怪自己手欠,非要去摸一下。
「好啦,起來吧,現在已經這樣,就別再自怨自艾了。」
「可是」,冬生欲言又止,泄氣道,「又沒什麼用,那天爆炸了,還會毀滅世界,更別說自己,到時候也得沒。」
「誰說沒用了?」眼珠子話頭一轉。
冬生坐在地上,抬頭瞧著他,「眼哥,你就直說吧,我都快被你繞暈了。」
「嘿嘿」,眼珠子得意的笑了笑,才道,「雖然是投影,但那也是太初啊,現在你被太初之力重新熔煉身軀,此後修行將脫離靈力枷鎖,獨尊太初。」
「小子,你不用走斷頭路了!」
聽到這話,冬生倒是沒什麼感覺,斷頭路什麼的,自己才踏上去就被踹下來了,還斷頭路,哪裡斷頭啊?要他說,能不能修煉到那會都是難說。
嘆口氣,冬生從地上站起來,問道,「眼哥,這改造還有多久?」
眼珠子略微掐指,說道:「短則三天,長則七日。」
「好吧,」冬生點點頭,暫時只能選擇安心等待。
幾人又在涼亭閒聊一會,眼珠子向冬生講解一些關於太初的典故。夢境目前被太初之力封鎖,除去冬生,其他人只能在涼亭暫避,至於以後夢境如何建設,只有看眼珠子怎麼打算。
四下無事,冬生與眼珠子等人告辭。
回歸之前,他看了眼「魅核」的方向。
椰子樹下,隨著眼珠子手指敲動,一顆顆椰子砸落,傳出清脆的「咕咚」聲。
魅核惡狠狠地盯著眼珠子,眼中充滿怨毒。
瞥見冬生望來,立馬換了副嘴臉,楚楚可憐地看過來。
冬生哪裡受得這種目光,趕緊心念一動,身周輕紗一裹,便消失了蹤跡。
涼亭內,眼珠子手指輕點扶手,狀若低眉垂眼,不遠處傳來的清脆的「咕咚」聲。
「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眼珠子嘴上低語,聲聲悠悠迴蕩在涼亭之內,仿若從遠處傳來。
「枷鎖始破去,殘靈化柴薪,妙哉妙哉!」
語罷,眼珠子盯著椰子樹方向,咧了咧嘴角。
織夢俏立在旁,手中蒲扇翻動,臉上浮現一抹微笑。
椰樹下,暴躁女童臉上原本一副怒容,正惡狠狠盯著涼亭內,卻發現亭中人,皆露出微笑。這份笑意瞧著詭異,讓她不由心底發寒,下意識別過頭,不敢繼續怒視亭內,任由椰子「咕咚咕咚」砸在頭頂。
意識從夢境中脫離,書桌前冬生睡眼惺忪地直起身子。
目光看向一旁的時鐘,此刻也才八點過。
在夢境中聽完眼哥的話,冬生心頭也算放下擔憂,至少自己還能修煉。
至於重修,他倒不是很在意。
還有那太初投影,冬生只恨自己手欠,一時間忍不住長吁短嘆。
聽到這玩意,只要從自己身體裡漏出去,就會毀滅世界,冬生就恨不得馬上把它扔掉。
而且,冬生總覺得眼哥話裡有話,這東西只怕不止毀滅世界那麼簡單,可能存在比毀滅世界更可怕的結果,冬生不敢想像。
嘆口氣,冬生決定放棄胡思亂想。
反正最近也不用起早摸黑的修煉,那就安心過幾天舒心日子。
至少以後他不會熬夜修煉了,這次著實把他嚇得夠嗆。
心裡做下決定,冬生走出房間,客廳里小竹子做完作業,正在看電視裡播放的動畫片。
旁邊沙發,燕子坐在劉應宴身邊,一隻手指點著小竹子,一隻手揉著太陽穴,面色痛苦地向自己老公訴苦。
劉應宴一臉苦笑,拍著媳婦兒的肩膀,一邊柔聲安慰。
對此,小竹子只是專注地盯著電視機,時不時地噘嘴笑笑,對母親的抱怨仿若未聞。
冬生走入客廳,劉應宴瞧見大兒子,趕忙打眼色,讓冬生快來好好勸勸你老媽。
冬生心底無奈,只得坐過去,對母親好生安慰,父子二人齊心協力,總算讓氣得肝火大動的燕子,心情稍霽。
接著,又聊了會冬生最近在學校的情況,一家人便開始收拾洗漱。
由於他倆上網太投入,星期天晚上沒有提前去學校,所以明天五點就要早起去學校。
冬生洗漱完畢,便返回房間,躺在床上,不能修煉的日常,讓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實在有些睡不著,他乾脆盤腿坐起,試著像最初那樣修煉。
閉目凝神,許久後,冬生睜開眼,他什麼都沒有感悟到,連基本的周天都無法構成。
不信邪,他繼續閉目感知,以前是感悟周天,從虛無中汲取靈力,這次他反其道而行。
試著內觀,感悟自身,既然向外不行,那他就內尋。
恍惚間,不知過去多久,冬生還以為這次也會像之前一樣,一無所獲。
一縷紫光,突然照進冬生的神念內。
瞬息間,他的神念被紫色光芒包裹,溫暖、安心的感覺下一刻就充滿他的全身,這熟悉的感覺,讓他格外的舒服,神念開始變得模糊,迷糊之間,冬生沉沉睡去。
房間內,冬生盤腿坐於床上,周身布滿密密麻麻宛若瓷器崩口的裂紋,裂紋內紫色光芒閃爍,透出一股蒼茫古拙的氣息。
紫光流轉,將房間照得熠熠生輝。
清晨一大早,冬生和龐黑娃碰頭,趕最早的一班車,終於踩點抵達教室。
低著頭,在李志的死亡射線下,默默地走到自己座位坐下。
冬生在心底發誓,以後一定提前回學校。
李志的目光太可怕了,有種被惡鬼盯上的錯覺。盯得冬生背脊發冷。
晃晃悠悠又是一上午過去。
冬生和龐黑娃聽著下課鈴聲,跟隨人流向教室外走去。
兩人來到一號教學樓,準備等到李方禺,然後一起去食堂吃小炒肉。
站在花壇旁邊,沒等一會兒。
樓道口,一道熟悉的人影走過來,揮舞著手,還未走近,聲音就傳來。
「嗨!brother!(兄弟)」
李方禺精神抖擻地走到兩人身邊。
說道,「怎麼樣,這個周末過得開心嗎?」
「還行,」冬生應了聲。
龐黑娃只是點點頭,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兒。
李方禺挑挑眉,瞧著兩人都嫣兒吧唧的。
此時人多,他也不好直接詢問。
只得轉移話題,問起之前打電話說的「外道」之事。
冬生便和他聊起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龐黑娃則跟在一邊沉默寡言。
三人向食堂走去。
聽冬生講述完「外道」的起因經過,李方禺也是嘖嘖稱奇。
沒想到小說里的吸血鬼,能真實出現在綏州市,並且盤踞如此之久。
他恨不得和冬生他們同去,一想到自己在家玩遊戲。
他們倆在外面行俠仗義,李方禺就心痒痒。
便說道,「下次,有這種事,記得先給我打電話,我也要去!」
冬生認真考慮一番,很實在地說道,「你家在太遠了,叫上你,人都跟丟了。」
知道冬生說的是實話,但被他直接說出來,李方禺對冬生的耿直也頗為無奈。
「這樣吧,能提前叫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怎麼樣?」李方禺說道。
想著人多力量大,冬生便點點頭應承道,「沒問題。」
來到一食堂,龐黑娃去另外窗口買東西。
冬生和李方禺要買的小炒肉正好在一個窗口。
站在冬生身後,李方禺端著餐盤,詢問道。
「黑娃子,這是咋了,這麼頹廢。」
聞言,冬生沒打算瞞著他,便將後面關於郝開馨的事,與他講過一遍。
聽完,李方禺恍然大悟,這黑娃子是單相思啊。
「那姐姐,對黑娃啥意思?」李方禺問道。
冬生思索道,「沒意思,我覺得應該就是單純地當弟弟。」
「嘖嘖嘖,」李方禺咂巴著嘴,又道:「你還是勸他早點放棄吧。」
冬生心底嘆口氣,自己要是能勸早勸過了。
只能說道,「但願他能聽吧。」
買好飯菜,兩人端著餐盤去預定地點,餐桌上龐黑娃坐在那裡,默默地吃著餐盤內的食物。
冬生和李方禺坐在他對面,也默默地吃起飯來,
今天三劍客氣氛,格外的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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