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清晨,忽然下起陣陣細雨。天空有些灰濛,襯得天色或明或暗。
一道紫光劃破陰雲,天空為之一亮,下落的細雨被瞬間蒸發,白蒙蒙的水霧瀰漫,整個綏州市在頃刻間化作霧都。
早起的大爺以為天上打閃,等候半天也沒聽到雷聲,還以為自己耳朵壞了。
望向窗外,滿臉疑惑,怎麼突然就起霧了,這霧氣還熱氣撲臉。
老人只覺奇了怪哉,卻也並未多想。
教育局老舊的家屬院,龐黑娃家所屬的樓棟上空,一道紫光一閃而逝。
「我靠,怎麼這麼熱啊!」
龐黑娃翻身從床上爬起來,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記憶錯亂了。
明明是秋天,昨天天氣預報還說有小雨,怎麼會這麼熱,跟三伏天一樣。問題是以他的體質,三伏天也很難這麼熱。
「這鬼天氣!」
抱怨一句,用毛巾擦乾汗水,龐黑娃又去沖了個澡,這才覺得舒服點。
回到客廳,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
以前冬生開始修煉,便會每天早起練功。
這會卻房門緊閉,有些奇怪。
莫不是背著我偷偷修煉?心裡想著這小子居然搞這一套。
龐黑娃認為必須要去給某人敲敲警鐘,讓他明白誰才是大哥了。
隨即,他準備來到客房,在門口陰陽怪氣一下冬生。
他悄咪咪地向客房走近,隨著向客房靠近,龐黑娃感覺似乎越來越熱了,大滴大滴的汗珠浮現在額頭。
在距離客房還有五步時,他實在是熱得受不了,只能駐足停下。
這是什麼玩意啊?這小子在幹嘛!龐黑娃內心驚疑,感覺自己仿佛站在太陽邊上。
「太熱了!」
龐黑娃已經調動體內氣血,還是被烤得難受,只能一步步後退,直到回到剛才的距離,這才舒服一些。
還未等他出聲呼喚冬生,樓上和樓下就傳來嘈雜的聲響。
他覺得鄰居可能也被熱醒。耳朵微動,果然聽到是鄰居在抱怨為何突然升溫。
眉頭微皺,龐黑娃目光下意識看向窗外。
「怎麼突然起霧了。」嘴上嘀咕道。
霧氣已經沿著窗口飄進屋內,向龐黑娃鋪面而來,他眉頭一挑,這霧氣居然是熱的。
客房內,少年緩緩睜開雙眼,迷茫的瞳孔逐漸恢復清明。
瞳孔一震,他翻身爬起,緊張地環視一圈。
確認真的是龐黑娃家客房,他這才鬆了口氣。
「原來都是夢啊,嚇我一跳。」
忽然回憶起夢裡自己修為盡失,冬生趕忙內視。
接著,他瞳孔地震,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修為,我的氣血全沒了!」他嘴唇顫抖,喃喃自語。
只是一場熬夜修煉而已,沒曾想到頭來竟然修為盡失,氣血散盡。
冬生一時間悔不當初,只恨自己熬夜修煉,急功近利,貪圖風頭。
「唉」,嘆了口氣,他頹喪地坐倒在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冬生!咋滴啦!太陽都曬屁股了,你咋還不起床啊!」
門外龐黑娃的聲音傳來。
喊聲將冬生的思路打斷,本來還沒想到龐黑娃。
他這一嗓子,直接讓冬生更加來氣了,要不是他嚷嚷著熬夜修煉。
冬生也不會有樣學樣跟風一起。
心底來氣,冬生從地上爬起來,就準備出去找這廝理論。
他走向房門,伸出手正要握住門把手,卻有一縷青煙飄起,引起他的注意。
冬生隨即看向門把手,只見鐵製的把手逐漸泛紅,竟然有即將融化的徵兆,青煙正是從木質門與把手相接冒出,其中隱隱有火星。
趕緊將手收回來,目前的情況讓他有點懵逼。
「這是什麼情況?」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冬生渾身的衣物還未燃燒就化作灰燼向地面跌落。
然後冬生就發現,自己渾身赤裸地站在客房中間。
「黑賊!出事了!」
冬生對著外面喊道。
「你咋了啊?」
「我感覺自己燒起來了。有點燙。」
「騷起來了?」
房門外,龐黑娃腦袋裡浮現一個問號,不過結合之前自己的情況,他瞬間反應過來,冬生說自己有點燙,就是很熱的意思。
怪不得之前他站在門口都受不了,原來是這小子在發熱。
「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龐黑娃喊道,可是他心底也疑惑,煉體士也會生病嗎?
「黑賊,有水嗎!」冬生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
「你要喝嗎?但是我送不進來,你房間太熱了,我頂不住!」
「不是,把水澆門上,我需要降溫,不然出不去。」
這話,聽得龐黑娃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過,冬生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龐黑娃選擇相信。
於是他找了根家裡以前澆花用的軟管,直接接上水龍頭,對著客房的門就開始沖水。
這水剛衝到門上,龐黑娃就感覺自己家的溫度都下降很多,至少沒有之前那麼熱了。
看來冬生說的是對的,也許煉體士生病發燒和普通人不一樣,降溫需要勁大的。
客房內,涼水沖刷在門上,從門縫蔓延進房間裡。
溫度逐漸下降,門把手恢復到正常顏色。
就是當水流觸碰到冬生時會蒸騰起陣陣水汽。
他隨即走向房門,伸手去擰門把手。
雖然門把手還是有些泛紅的趨勢,不過在龐黑娃連續不斷的沖水下,並沒有發生融化的現象。
冬生趕緊擰開房門,從客房走出來。
見他出來,龐黑娃隨即用手掐滅水管。客廳的溫度忽然就開始慢慢上升。
冬生忙道:「別停!對著我沖水。」
龐黑娃聞言,放開掐著水管的手指,自來水從水管中湧出,源源不斷地沖刷在冬生的身軀上。
冬生頂著水流向衛生間走去。
在衛生間蹲下,任由龐黑娃在一旁對著他沖水。
龐黑娃問道:「冬泊頭,這是咋回事啊?」
「你這發燒生病跟天災一樣,差點把我熱死,還有你咋內褲都不穿啊,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裸睡的習慣?」
冬生擺擺手,無奈道,「我怎麼知道,我自己都搞不懂狀況。」
「我看你也不像生病的樣兒啊。」
「我可能真的病了,我的修為全沒了,體內一絲氣血都沒有!」
「什麼情況?」龐黑娃一愣,臉上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會走火入魔了吧。」
聽到這話,冬生頂著沖水,翻了個白眼,吐槽道:「還不是因為你,都是你熬夜修煉,搞得我也爬起練了一會,結果就中招了!」
「關我屁事!」龐黑娃癟癟嘴,反駁道,「那我咋沒事!我練了一晚上,精神飽滿,渾身通泰,現在感覺一個念頭就能突破。」
「要不是為了在李大少面前炫耀,今天站在你面前的已經是二重天高手了!」
這話說得,冬生心情是越加鬱悶,怎麼自己就適得其反,不僅生出怪病還氣血盡失。
「你真沒事?」
見他不說話,龐黑娃還是關心道。
聞言,冬生感覺自己身周的蒸氣正在慢慢變少,想來這種發熱的情況也在隨著時間減弱。
便思索道,「應該沒事,我感覺身體發熱的情況在減弱。」
「那就好,」應了聲,龐黑娃將水管夾在架子上,讓管子對著冬生沖,自己則返回客廳收拾房間。
家裡到處濕漉漉的模樣,要是讓自己爺爺發現,肯定又要挨罵。
不過說來也怪,自從冬生出來,他家就變得異常乾熱,就像夏天被太陽暴曬的操場,客廳里的水漬在肉眼可見下緩緩乾涸。
而且溫度也沒有之前那麼熱了,反而有種夏天的清爽感。
怪哉怪哉,龐黑娃對此嘖嘖稱奇。
冬生一直在衛生間待了三個小時,直到身上不再有水汽蒸發,這才離開衛生間。
來到陽台上,將水管關掉。
一縷陽光從窗台投射進來,照在陽台的花圃盆栽上。
淡淡的花香湧進鼻翼,冬生感覺到一絲久違的夏日氣息。
望向窗外,今天居然是大晴天,他的心情在這一刻,跟著明媚的晴空也好了很多。
突然看到對面樓有人在曬衣服,想起自己還是赤身裸體,他趕緊返回房間將自己的褲子套上。又借龐黑娃的上衣穿上。
龐黑娃從自己房間走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見冬生站在客廳,便問道,「怎麼樣?」
冬生道:「感覺已經恢復正常了。」
龐黑娃走到冬生身旁,眼中露出一絲古怪之色,接著他又後退幾步,做出遠離冬生的舉動,來回往復幾次,似乎在試探什麼。
冬生好奇道,「你在幹啥?」
「怪!」,龐黑娃捏著下巴,眼中透著疑惑,「怎麼站在你身邊感覺很暖和,離你遠點又感覺很涼快,就。」他欲言又止。
「就啥?」冬生問道。
見他發問,龐黑娃隨即說道:「就想一個火爐似的。」
這話說得冬生一臉懵逼,他自己倒是沒什麼感覺。
不過,眼下關頭,還有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冬生沒有修為了,體內一點氣血都沒了。
面對冬生這個狀態,龐黑娃也納悶了。
也沒聽說過煉體士會走火入魔啊。
而且他左右觀察,也看出來個什麼。
龐黑娃想要試著對冬生進行內觀,這種一般只有真正信得過的人,才會允許對自己內觀。
當然,是龐黑娃的話,冬生並不會計較。
隨即,龐黑娃按住冬生的肩膀,想將自己氣血注入冬生體內,用以內觀他身體內的情況。
結果,他閉目片刻,又睜開眼,皺眉不解道:「我剛進去,就看到一片紫色,然後就眼前一黑,啥都瞧不見了。」
「什麼玩意兒啊,」龐黑娃嘴上抱怨,「不看了,我問問家裡人,找找有沒有給煉體士看病的醫生。」
冬生安慰道,「算啦,我感覺自己已經沒事了,不要去麻煩龐叔叔他們啦。」
「後面,我問問爺爺,看他知道嘛。」
「行吧,」龐黑娃點點頭,「不過我還是問問家裡人,人多力量大嘛,也許真有辦法恢復你的修為。」
冬生拍拍他的肩膀,說了聲謝謝。
龐黑娃擺擺手,意思是不要太客氣。
剛開始面對修為盡失,冬生還有些舉足無措。這會緩過來,他的心情也平靜了。
畢竟,一開始他只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目前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人一閒下來,就覺得飢腸轆轆,只想乾飯。
便合計先出去吃飯。其他的暫時不管。
隨即,兩人便離開龐黑娃家,向步行街吃飯的地方走去。
路上,冬生給家裡打電話,說自己晚上再回來。
劉應宴因為工作是彈性休息,這會正帶著小竹子在工廠的辦公室上班。
只是叮囑大兒子記得按時吃飯,便不再說其他。
兩人來到吃飯的地方,龐黑娃提議去看看郝開馨。
自從昨晚上警察將她接走,兩人還不知道她情況如何。
遂決定吃完飯,逛街消食的時候,順道去市醫院瞧瞧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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