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你走
很快,汽車就行駛到了醫院。下車的時候,何芷晴掙扎著想自己站起來。咬著牙,那椎心的疼痛
還是讓她皺了皺眉,她忍住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真是個固執的女人!顧鵬飛沒有忽略掉她眼中的那絲堅忍的神情,他在心裡感嘆,又不禁有些欣賞。
&硬撐了!這樣,對腳不好!」他伸出手,一手放在她背部,一手放在她腳彎,一把將她抱起。
誰也沒有注意到,遠處高樓陰暗的平台處,有人用長焦鏡頭攝下了這一幕。
一個晚上,他們兩次這樣親密接觸,這讓芷晴多少有些尷尬。
畢竟他們並不熟悉。
而且平生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摟抱。
早就有醫生在急診室等待著了。
顧鵬飛在車裡的時候就給醫院的院長打了電話,並聯繫好了醫生。
津城醫院早年創建三甲醫院的時候顧鵬飛幫過忙,動用了一些人際關係。後來醫院搬遷、擴展的時候顧鵬飛又贊助了一大筆錢,院長是他的老熟人,而外科的王一明醫生更是他多年的老朋友。
王醫生就差是他家的家庭醫生了,顧氏家族的什麼病痛都是聯繫王醫生,由王醫生安排檢查。
本來今天不該王醫生值班,但顧鵬飛只相信他。
&煩你了,王醫生。」顧鵬飛指著何芷晴的腳說,「這腳,恐怕......」
王醫生用手輕輕地捏了下芷晴的踝關節,「疼嗎?」他輕聲問。
&芷晴點點頭。
&邊呢?」醫生用專業的手法這兒拍拍,那兒看看。
&邊好些。」芷晴回答。
&重嗎?」顧鵬飛看著王醫生,關切地詢問。
&怕是骨折,現在還不能夠判斷,你先推她去照個片。約等半個小時,把片子拿來,再分析是什麼情況。」王醫生對顧鵬飛說。
於是又是一番忙亂,照片、等待、取片、拿藥、消毒、噴藥水、纏繃帶......
所幸,只是腳踝韌帶損傷,膝蓋磕碰到石頭上,擦破了皮。
謝天謝地!不是骨折,不用打石膏。不然讓何芷晴打著石膏在床上躺幾個月,這不是要她的命嗎?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我可以不用住院吧,醫生?」芷晴問。
這女人,身體難道是鐵打的嗎?顧鵬飛有些驚異,剛才在車上她不是給她父親打電話不回去了嗎?
&住院觀察幾天吧,主要是怕傷口感染。這個樣子,也不能夠走動啊!」王醫生說。眼睛卻看著顧鵬飛。
&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醫院的貴賓房間。」王醫生轉頭對芷晴說。
啊!貴賓房間!那豈不是很貴嗎?這叫我情何以堪!
顧鵬飛,你難道不知道我目前的經濟很緊張嗎?我還沒有找工作,而且還要湊錢來贖回自家的房子,那需要一大筆錢啊!現在的我這種情況是連病都不敢生啊,你卻給我聯繫什麼貴賓房間!何芷晴在內心嘀咕。
&先生,你要的衣服。」司機提著一個紙袋進來了。
&給何小姐。」顧鵬飛說。
&待會換上這些衣服吧,畢竟,你今天不能夠回家。也不知道你穿著是否合適。將就一下。」顧鵬飛看著芷晴說。
剛才在等片子的時候,何芷晴就看見顧鵬飛對司機小聲吩咐,原來是叫司機拿衣服去了。
這麼晚了,上哪拿的衣服呢?她妻子的?女兒的?芷晴有些疑惑。
&放心,這是才買的。沒有人穿過的,我叫老李到我一個經營服裝的朋友處拿的。」顧鵬飛看出了何芷晴的猶疑。
真是個體貼的男人。
&先生,麻煩你過來給顧太太填一下病歷卡,順便完善一下住院手續。」一個護士走進來對顧鵬飛說。
&亂說!」王醫生連忙阻止這個新來的實習護士,「她不是顧太太。」
說完這話,他打趣的看著顧鵬飛。
早在顧鵬飛抱何芷晴下車的時候,他就對這個美麗的小姐和顧鵬飛的關係產生了好奇。
認識顧鵬飛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他深夜打電話並親自送,對了,應該是抱一個女人來看病。
&是何芷晴小姐,我才認識的朋友。」顧鵬飛無奈的攤開手,聳聳肩。
對這樣的誤會,他有些啼笑皆非。
他和何芷晴,一個那麼年輕,一個那麼老,雖然自己看起來不出老,但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他們看起來像是夫妻嗎?抑或是被人誤會為情人?
與其說他們是夫妻,還不如說是父女更恰當一點。對,父女!他對何芷晴的那點憐惜應該就是父親對女兒的愛護吧,他很久沒有那種為人父的情愫了。
新來的護士不明白,他王一明應該了解自己吧!
他是那種不檢點,處處拈花惹草,風流不斷的男人嗎?
自從二十年前妻子死去之後,他就再沒有了結婚的想法。像他這樣功名成就的、溫文儒雅的男人,女人還會少嗎?當然其中也不乏優秀的女人。
只要他一招手,會有一大把的女人願意爬上他的床。
可他是那樣的人嗎?有一種執著,叫寧缺勿濫。
王一明,深交二十幾年,你還不了解我嗎?王一明玩味的眼光他早就洞察,只是,他覺得,有些事情不必解釋。
一解釋,反倒是欲蓋彌彰。
&不起啊!」護士尷尬地笑著出去了。
辦完一切手續,顧鵬飛看了下手錶,現在已經是深夜兩點半了。他這才感到有些累,倦意陣陣襲來。
&續我已經辦好了。費用預存了一萬元,應該差不多了。這是我的名片,有事聯繫我。」顧鵬飛盯著何芷晴纏著繃帶的腳,補充說:「注意這些天要少運動。紗布取了可以適當熱敷一下。」
何芷晴張張嘴,很想說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對他的感謝。
他看出了她眼裡的那些感動和歉意,用手勢阻止了她:「什麼都不要說,我懂你要說的。你安心養病就是。」他回頭又吩咐了幾句護士,然後離開了。
顧鵬飛的背影消失在病室的門口。
一滴淚沿著何芷晴的眼角緩緩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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