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東方玄夜便帶著千機閣之人啟程前往邊城。
邊城乃是大容國有名的奴隸之城,也是大容,北冥和西涼三國交界處。
這裡盛產鐵礦,乃是東西貿易最重要的邊境城市。
邊城的主要居民乃紫陽奴族,他們是前朝留下來的紫陽族後代。
大容民族建國後,將前朝皇室上下數千口人屠戮得乾乾淨淨。
而前朝皇室的旁支,形成了足足有數萬人的紫陽族,作為紫陽奴族留了下來。
大容國將紫陽奴族安置在邊城統一管理。
紫陽奴族乃大容國最低等的賤民,做著這世上最卑賤的工作。
特別是邊城的鐵礦,便是由紫陽奴族在暗無天日的礦洞中辛辛苦苦開挖出來的。
大容貴族賺得盆滿缽滿,而紫陽奴族慘死在礦洞中的人數不勝數。
紫陽奴族在市場上可以隨意買賣,基本上沒有人身自由。
長安城最有名的群芳閣,其中大部分煙花女子便出自紫陽奴族。
許多富商看中紫陽奴族深邃的五官白皙的肌膚,會挑選一些容貌出眾的幼女,進行琴棋書畫歌舞彈奏等方面的訓練進行悉心培養。
待練成之後,這些少女或被高價賣到青樓成為娼妓,歌妓,或者舞妓。
或被高價賣到貴族巨賈之家,成為他們私藏的奴隸。
有容貌出色的男童,也會作為孌童買賣,用以滿足某些上流階層變態的需求。
大多數紫陽奴族的命運都十分悲慘,往往年紀輕輕便被折磨致死。
以前戍守邊城的將軍,乃是楚老將軍。
自從楚老將軍病重,邊城便由另一位名為武建一的將領管理。
然而,武建一為人殘暴自大,對邊城奴族實行暴政政策。
動輒虐殺,十分殘忍,其行為引起邊城奴族的激烈反抗。
自從東方玄夜出事之後,邊城奴族暴亂頻繁,不但摧毀大容國建立在邊城的城府,還殺死戍守邊城的武建一將軍及眾多兵士。
本來東方玄夜死而復生後,邊城安靜了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不知何故又開始暴亂,令大容國皇帝焦頭爛額,生怕戰火引到了其他地方。只可惜滿朝文武,泱泱大國竟無人可派。
還好東方玄夜死而復生且恢復得不錯,皇帝便派他前往鎮壓。
東方玄夜出發之後,長歡便日日擔心。
以前兩人幾乎天天見面, 長歡不是為他治病,便是和他商量醫館諸事。
有時候,長歡甚至覺得他太過粘人,還時常惹她生氣。
如今他不在身邊,長歡感到了強烈的不適。
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仿佛少了點什麼似的。
邊城奴隸暴亂之事,也慢慢傳到了長安城。
人們議論紛紛,擔心邊城的戰火燒到長安城。
長歡偶爾聽到下人的議論,心裡更加擔憂。
這年代交通不便,無法及時和東方玄夜取得聯繫。
她只能暗暗祈禱,東方玄夜不要出事才好。
長生醫館倒是一片平靜。
許是高昂診金之故,讓平民百姓望而卻步。
不過,長歡目前所開的醫館,其受眾並非平民百姓,而是那些有錢有勢的富豪。她打算先賺點錢等有了本錢,招收一些弟子培養些人手後,建個醫院為百姓治病。目前只能一步步來,急不來的。
哪怕她一年只為一位富豪治病,便足足抵上別家醫館幹上數年。
如此過了幾日,長歡心中的牽掛沒有減輕反而日益加重。
長歡開始增加香皂生產量,預定了大批製作香皂的爐子,原料和模具。
她做出來的香皂越來越成熟,主要做些美容養膚的品種。
在她悉心指導下,丁香和小荷也加入進來。
她倆逐漸掌握了做香皂的部分技巧,在原料煮好後,負責將香皂液倒入模具成型。
當然,最重要的配方比例,長歡並未告訴她們,而是由她親自操作。
三人上午做一些,下午做一些,一天差不多能做出兩千多塊香皂。
庫房積累的香皂越來越多,只要找個契機,就能上市銷售,長歡不著急。
三日後,納蘭琉璃提著禮物帶著弟弟登門道謝。
納蘭琉璃長得嬌弱秀麗,眼底總是帶著淡淡的哀愁。
她的笑容中,透著一絲怯懦和膽怯,對楚長歡恭恭敬敬福了福身,
「楚神醫,感謝您救了我弟弟。我願意當您的婢女,終身服侍您。不要任何工錢。」
長歡早已聽說過,納蘭琉璃曾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只是她父親意外過世,後來被叔叔和後母逐出家門,如今帶著弟弟相依為命。
長歡當然不會收她當婢女,略一思索便道,
「當婢女倒是不必,你可願意到長生醫館幫工?工錢照算。」
納蘭琉璃聞言一喜,急忙推辭,
「楚神醫,我怎麼好意思要工錢?我免費幫工就行了。」
長歡笑了笑,正色道,
「你來幫工,必須給你工錢的。另外,醫館所有幫忙之人年底都會分些紅利。我聽聞你和弟弟相依為命,你弟弟馬上要上學堂,你沒有收入如何供他上學養他?還有,你也要攢嫁妝不是,總不能讓你白忙活一場。」
納蘭琉璃見長歡如此爽快,眼圈通紅感激涕零,
「如此便謝謝楚神醫,此後我一定好好干,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長歡拉著她的手,真誠地說道,
「你我並非主僕,你不必如此客氣,只要好好干,我不會虧待你的。我們大家之間,平時以姐妹相稱便是。」
納蘭琉璃頓時大喜過望,對她拜了拜道,
「我今年十六歲,今後定會和姐姐一起努力。」
長歡叫來小星星,丁香和小荷三人,為納蘭琉璃一一介紹,介紹完道,
「長生醫館有了你們幫助,定會越來越紅火。另外,長生醫館除了行醫治病,還會做些生意。只要大家好好干,年底不會虧待你們每一個人。我們以後理應情同姐妹,相互扶持。」
「當然,我們作為長生醫館的一員,便要為長生醫館保守秘密,不可將長生醫館的任何事向外宣揚,特別是某些藥方及做生意的配方等等。若有人敢吃裡扒外對不起我長歡,我決不輕饒。」
長歡適時地提高聲音,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
小星星,納蘭琉璃,丁香和小荷齊聲應道,
「是。我們今後定當情同姐妹,相互扶持,絕不背叛長生醫館。」
小星星高興得跟什麼似的,逢人就嘚瑟,
「你知道嗎?我現在也是有姐妹的人了,再也不是一個人啦。」
這個缺愛的傻孩子,還真是傻的可愛啊。
從此以後,納蘭琉璃便日日來醫館幫忙,丁香和小荷也多了個幫手。
東方玄夜離開後的第四日上午,長生醫館迎來了第一位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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