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敢看晏之湛,低著頭身子發著抖。
晏之湛面無表情地道:「是不是跟白蓉有關?!」
老夫人忽然一下崩潰了:「是白蓉,都是白蓉讓我養的那個孩子,她明明說不會有問題的!」
「什麼孩子?」
「是小鬼,泰國的古曼童。白蓉說養小鬼會讓你的公司財源廣進,大不了一直養到我死了,小鬼也就跑了。可是沒想到,小鬼卻越來越貪心,它……它還吃人。」
晏之湛閉上眼睛,隱忍不發:「這麼說,小李也是被那個小鬼吃掉的?」
老夫人點點頭:「那是它吃掉的第一個人,後來,我把它扔進了池塘里……」
「然後是管家?那小言又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的表情變得心虛起來:「管家只是不小心看見了它,小言……是白蓉說的,她說只要把小言餵給它,它就不會再纏著我們家了。」
晏之湛睜開眼,瞪著老夫人,看他的表情,我覺得現在晏之湛衝上去掐死老夫人都有可能。
「你又跟白蓉那個女人聯繫了?」晏之湛的神色忽然變得冷漠起來,「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了。」
說完,晏之湛轉過身,大步地走了出去。我領著小言,跟在他身後也走了出去。
晏之湛沉默地開車,到了錦田小區,他卻沒急著下車,而是對我說道:「白蓉是我前妻,也就是小言的媽媽。」
說著,晏之湛看向在我懷裡睡著的小言,神色複雜:「白蓉是個很神秘的女人,我以前就是被她的神秘吸引,結婚之後我才發現,她壓根不是神秘,是變態。我不在家的時候,她拿指甲往小言身上掐,甚至把他的肉都給掐了下來。」
說到這段陳年往事,晏之湛顯得很痛苦,幾次摸上煙盒,卻又放開手:「那段時間我也忙,所以沒看出來,後來有一次被我撞見她虐待小言,我才跟她離婚。不過小言卻開始有自閉和暴力傾向,除了我跟……她,小言不願意跟任何人說話,那天看見他抱你,我真的覺得很奇妙,你是他願意說話的第三個人。」
我有些震驚:「小言他那麼乖巧……怎麼會……」
晏之湛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希望你能多來看看小言,小言很喜歡你,跟你在一起之後他的笑容也變得多了起來。我……我也很喜歡你。」
我心裡咯噔一聲,頓時明白了晏之湛的意思,為了小言,他願意喜歡我,甚至娶我。
我抽出手,將小言還給他:「小言他只是需要陪伴,我相信他會慢慢好起來的。如果有空,我會來看小言。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了,我要先走了,我爸媽還在家裡等我。」
晏之湛的確是個好父親,但是我不喜歡他。更重要的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我不能隨便把自己交給任何人。
說完,我急急下了車,打車回家。一路上,我都在想怎麼告訴爸媽我懷孕的事,可思來想去之後,我決定不告訴他們。
老爸是個暴脾氣,老媽平時只會囉嗦,但是一遇上大事比老爸還暴躁,如果知道我懷孕,估計會組隊殺回江家村。我決定去另外一個城市生產,在孩子出來前,我要把我懷孕的事情藏好。
回到家中,老媽正在看電視劇,老爸在一旁看報紙,老媽嘴裡抱怨道:「你看這個女孩子,一邊說不喜歡這個男孩子,一邊又跟人家一起出去玩,到底是怎麼想的嘛。」
老爸頭也不抬地道:「不想看就別看了嘛,又沒人逼你。」
老爸老媽,這兩個最愛我的人,但是我不能告訴他們我懷孕的事。
我正想著,老媽已經看見了我:「小堇回來了,昨天你幹嘛去了,電話里也沒說完。」
我笑著道:「昨天看見同學了,我同學說讓我跟著他去b市。」
「去b市幹嘛?」
「去創業,他家有錢也有人脈,就是缺人手,我們這一班老同學都被他叫上了。」
「靠譜嗎?」老媽有點懷疑。
「還挺靠譜的,我已經決定辭職了,估計……五天後走。」我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抱了抱我媽,「媽,辛苦你了。」
老媽伸手拍了我一下,柔柔的,一點都不疼:「你啊,長大了,什麼事都會自己拿主意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心裡卻有點苦澀,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老媽能陪著我。
辭了職,又把東西什麼的都收拾好之後,臨走前一天,我來到錦田小區。
小言比以前看起來活潑多了,一看見我,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道:「要不要去遊樂園玩?」
小言眼睛蹭的一亮:「好啊好啊!」
我帶著小言到遊樂園玩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晏之湛接我們去吃烤肉。
我雖然喜歡吃烤肉,但是我對烤肉一點天賦都沒有,倒是晏之湛,烤出來的東西香氣撲鼻,吃起來味道更好。
吃完飯,晏之湛把我送回家。來到我家樓下,小言伸手抱了我一下然後壞笑著說道:「小弟弟一直在說不許姐姐陪我玩,可是我沒有跟姐姐說。」
我摸了摸肚子道:「等你出來了,媽媽帶著哥哥一起陪你玩。」
接著,我看向小言:「小言,姐姐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要去b市了,明天的飛機。」
小言的臉一下拉了下來,接著他把頭扭到一邊,一副我生氣了不和你說話了的樣子。
我廢了好大力氣才把他哄好,這時晏之湛開口說話了:「是因為我那天的話嗎?」
「不是,是因為我生孩子之前,都不想讓我爸媽知道我懷孕的事情。」我感覺有些尷尬,轉頭看向車窗外,誰知道卻正好看見我爸下樓。
我連忙又把頭轉回去,晏之湛正看著我道:「b市也有我們的分公司,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給你安排個工作。」
「不……」
「別拒絕,我想你現在很需要錢。」晏之湛看著我的眼睛,說出來的話令我難以拒絕。
的確,我現在很需要錢,不僅是現在,以後孩子生出來了,我會更需要錢的。
我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那就多謝你了。」
再看外面已經沒了老爸的身影,我這才放心地下車。誰知道回到家之後,卻看見守在門口的老媽:「那個送你回來的人是誰?」
我嚇了一跳,伸手拍了拍胸口,企圖矇混過去:「他是我以前的一個同事。」
老媽明顯不信,湊到我面前說道:「人家是不是想追你?你也不要太挑了,過得去就行了。老大不小的了,到現在也沒個男朋友。」
我一聽老媽又要念叨好久的樣子,連忙打開電視機哄著她去看電視。
一夜無話,第二天老爸開車帶我到機場,又看著我上了飛機。
「出門在外要小心,不要太相信別人了,實在不行就回來,沒錢了打個電話……」
飛機上,我濕了眼眶。
b市是個一線城市,我的確有同學在這裡,不過我沒想去求助一個好幾年沒見的同學了,我打算來投奔我的閨蜜。
我閨蜜名叫付藍,是個學霸型的女神,如今已經是一家知名公司的總經理了。
付藍身高腿長,一頭大波浪頭髮,帶著墨鏡,在人群中顯得是那麼鶴立雞群。
看見她,我會心一笑,向她走了過去:「大美女,等誰呢?」
付藍摘下眼鏡,瞪了我一眼:「沒到用我的時候就想不起我是吧,你都多少天沒給我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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