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微微一笑,倒是有些寶相莊嚴:「鬼母自然是鬼母,您久未進食,肚子裡的獄主,怕是餓了。」
「鬼母是什麼,獄主又是什麼?」
「天下萬鬼之母,便是鬼母,地獄之主,便為獄主。」和尚說道這裡,忽然臉色一變,「來不及了,鬼母你快點把門上的鎖給砸了,把我放出去。」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撿了塊石頭,把鎖給砸了。剛打開小破屋的門,和尚忽然竄了出來,以不屬於胖子的矯健身姿,一溜煙地沒影了。
臥槽,剛才他不是騙我的吧?!
我連忙扔了手裡的石頭,離開了案發現場。回到大廳,才發現幾個小道士正聚在一起說話。
「忘痴師叔跑了,這下咱們可慘了,到底是誰把他放出來的,咱們去打死他!」
「要我說啊,跑了也好,師叔好好的道士不做,非要剃度當和尚,人家和尚也不收他。咱們五虎觀的臉可丟大了,現在他跑了,咱們也不用整日被人戳脊梁骨了。」
「對對地,跑的好,咱們去給師父稟告這件事吧。」
沒想到,這和尚身上居然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只是不知道,他剛才說的話,究竟是不是在騙我。
什麼鬼母獄主的,我都不在乎,他說的食陰氣,才是讓我最感興趣的。
一邊想著,我一邊走出了五虎觀,走了沒幾步,忽然被人拉到一旁的小巷中,我定眼一看,原來是剛才那個和尚,忘痴。
忘痴往外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我們,這才雙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彌陀佛:「女施主可有什麼疑惑?我佛慈悲,一個問題二百五。」
我眼角一抽,你佛那麼慈悲,怎麼問個問題還要錢?
「一百,不然我不問了。」
忘痴連忙道:「一百就一百,不過我要現金,剛才兩個問題,兩百。」
我:……
剛才我是為什麼會覺得他寶相莊嚴?
想了想,我問道:「為什麼鬼母不吃陰氣就會餓?除了鬼,鬼母還能吃什麼?陰氣就是鬼嗎?」
忘痴道:「你吃陰氣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你肚子裡的獄主,當然,吃陰氣對你也大有好處。鬼母可以吃的東西多了去了,什麼妖鬼魑魅,只要你抓得住打得過,全可以吃進肚子裡。陰氣並非就是鬼,但鬼卻是陰氣的一種。好了五百塊,先付錢。」
這和尚!怪不得人家寺廟不收他。
我拿了五百給他,接著道:「那有什麼穩定的陰氣來源嗎?」
「有啊,地府里到處都是陰氣,但凡人肉身去不了。」忘痴又往外看了看,突然道,「我要走了。」
說著轉身就跑,還不忘扔下一句你還欠我一百。
我也是無語了,不過這和尚倒是讓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我走出小巷,忽然,一群道士呼啦啦地圍住了我,為首的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士問道:「敢問這位姑娘,你可見到一個和尚?」
我果斷點頭:「見到了,他還問我要了五百,然後打車走了。」
那道士臉紅了紅道:「那是我師弟,給你添麻煩了。」說著又讓身邊的小道士給我五百。
我當然不要,只道:「就當結個善緣了。」說完招了輛出租車,打車回家。
誰知走到半路,我卻又看見了忘痴和尚。
他正對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說些什麼,女孩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
要不是我還有許多疑惑未解開,我肯定當做什麼也沒看見,讓這和尚被抓到警察局好了。
我無奈地下了車,走到兩人身邊,然後我就明白為什麼忘痴要糾纏這個小女孩了,這女孩身上,有股我熟悉的香味。
忘痴把我拉到一邊:「你也發現了?這姑娘印堂發黑,神色頹靡,定然是被小鬼糾纏已久。鬼母您法力高強,何不助我一臂之力?」
我挑眉看他:「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忘痴的聲音壓的更低了一些:「你看她的包,正品lv,她的鞋子,是國外一個大牌,她一身阿迪,耳釘上都是真鑽。這樣,收入五五分,陰氣全歸你。」
「你一個和尚,以前還是道士,怎麼就那麼貪財?」我也真是無奈了,這麼貪錢的和尚也是少見。
忘痴一臉正氣:「身在紅塵中,怎可拋紅塵。問紅塵為何物,唯有鈔票是最真。」
「……好,就這麼定了。」
我們倆齊齊轉身,看向那個小女孩,小女孩臉色有些蒼白,我是看不出來什麼印堂發黑的,但是我可以聞到,小女孩身上那股香味。
好餓啊。
「小姑娘,你別怕,無論你身上發生了什麼,我們都可以幫你解決。」
小姑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忘痴,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連忙哄著小姑娘去路邊坐下,她哭了好一陣,才漸漸停下,抽噎著說道:「是小凝,小凝她一直纏著我,最近我一直都在做噩夢,我夢見小凝回來找我了,還有很多次,我看見她就在教室外面沖我笑,可是別人都看不見她。」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別著急,慢慢說。」
小姑娘名叫薛佳佳,的確如忘痴所說,薛佳佳家境富裕,又因為他們家只有她一個女孩兒,所以養成了她比較傲慢的脾氣,所以從小學到中學,她都沒有朋友,好不容易到了高中,她終於找到了一個朋友。
也就是白凝,薛佳佳口中的小凝。
薛佳佳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很珍惜自己這個朋友,可是好景不長,白凝有了男朋友,有了男朋友之後,白凝當然會偶爾冷落薛佳佳,於是薛佳佳不開心了。就在白凝生日那天,她把白凝約了出來。
白凝也很重視薛佳佳,所以放了男朋友鴿子赴了薛佳佳的約。然而薛佳佳卻借著這個機會去勾引白凝的男朋友,她想的很簡單,只要白凝男朋友移情別戀了,白凝失戀了就不會再冷落自己了。
然而第二天,白凝卻被人在河裡發現,而且被發現的時候,她身上還有被**的痕跡。
薛佳佳差點瘋了,為此她請了一個月的假,一直在家做心裡輔導,然而再次上學之後,她卻總是看見已經死去的白凝。
薛佳佳哭著道:「都是我不好,小凝來找我是應該的,我寧願她直接殺了我,我絕對不會反抗的。」
一旁的忘痴道:「小姑娘,你這就想錯了,除了一些有修為的鬼,其餘的小鬼沒有實體也沒有法力,是無法直接殺人的,它們只能讓人出現幻想,自取滅亡,你的朋友就是在用這種方法害你。」
薛佳佳愣住了:「你是說,白凝其實很想殺我,但是她沒法殺我是嗎?」
忘痴點點頭:「我不知道她想不想殺你,但是她沒法殺你,這一點是肯定的。」
薛佳佳不再說話,低著頭看腳下。忽然,她開口道:「那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能跟小凝見面了?」
忘痴大驚,好不容易遇見一個金主,怎麼心理那麼脆弱,沒說兩句話就想到自殺了,他連忙道:「非也非也,一般死的那叫魂,並非鬼。魂沒有意識,只能等著拘魂小鬼帶你去地府,清算前世,或再次投胎,或被扔入地獄。除非是遭凌虐、意外而死、或有天時地利人和、或被拘魂小鬼漏掉的魂,才會變成鬼,才有思想。」
薛佳佳皺著眉,又不說話了。
我伸手摟住她的肩膀道:「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我們會為你辦到的。」
忘痴在一旁補充道:「當然,雖然出家人慈悲為懷,但出家人也是要吃飯的。」
薛佳佳道:「錢我有的是,我想見小凝一面,我想跟她解釋。」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3s 3.656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