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刻之君 第五百四十一章 若無你，哪有星漢燦爛！

    奈落海岸，皇炎邦的大營內。

    歸來的大軍，多數受傷正在調養階段，大羅天域失守了，可是奈落海岸不是那麼容易渡過去的，奈落之海的深處，有著一頭極為恐怖的存在，只會在最關鍵是的時候悍然出手。

    皇炎廣率領部分親軍抵達了征天之城，唯一擔心的就是，白熊軍團獲得勝利之後，會不計代價的進攻奈落海岸以及征天之城。

    奈落海岸這裡倒還好說，不但有著一個極為恐怖的存在蟄伏在海底深處，皇炎邦和皇炎冥海就在這裡，白熊軍團就算來了，也絕對不會攻破的。

    比較之下，征天之城那裡，天荒一族鎮守，還有部分的皇室成員，皇炎佐手底下有著兩位映照諸天的存在，實力也不算是很弱了，也具備和白熊軍團正面一戰的實力。

    不過還是皇炎廣去了會更有把握一些。

    軍功這種事情，在魔界還是比較重要的，魔界的文武相對而言是很平衡的，可是軍功基本上都是皇室嘴邊的肉，魔君陛下這一次何嘗沒有故意提拔天荒一族的心思。

    再加上，在魔君登基之前，天荒一族的扶龍之功，是明擺在那裡的，不然的話，這一次鎮守征天之城，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天荒一族的事情。

    這個從來都不會參加政治的家族，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和政治沾染上了關係，只可惜這一份關係也是極為陽剛的關係，往後的朝堂格局，天荒一族也不在乎了。

    只要將戰場交給天荒一族就好。

    大營內，皇炎羽，皇炎邦，皇炎冥海三位親王殿下同坐一桌，兩位貌美心壯的侍女在此侍奉。

    「此番大戰，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不必過於自責，換做是誰，面對白熊軍團不計代價的進攻，也會難以招架的，第一次參加戰役，就能取得這樣的成績，足夠了，為我們接下來的進攻，做好了鋪墊。」皇炎邦實話實說道。

    皇炎羽道。「打算什麼時候進攻？」

    皇炎邦笑道。「接下來，都是我們的事情了，過兩天你就要回歸魔宮向陛下匯報情況了，這一次你的表現簡在帝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陛下會派給你更加艱巨的任務，此次白熊軍團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對於仙界來說，損失是有，但是不大，畢竟多年下來，仙界積累出的底蘊要比我們魔界深厚一些。」

    「金虎軍團和鐵牛軍團還沒有冒出頭，大羅天域這個狹窄的地方，還是會死很多人的，仙界拿下了大羅天域，必然會不計代價的拿下征天之城亦或者奈落海岸其中的一個，這一次是我們在你關鍵時刻施以援手，下一次，就是你在關鍵時刻對我們施以援手了。」

    皇炎羽默然在心。

    皇炎冥海微微搖曳酒杯，輕聲道。「重要的不是仙界不計代價的進攻，而是仙界為何會如此的不計代價？」

    這個問題，是這三位巨頭怎麼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如果只是看到魔界漸漸地強盛了起來，發兵來犯，試探性的戰爭還是可以理解的，可能讓仙界如此的下血本，畢竟那是九大兵團之一的白熊軍團，這讓很多人的心裡都開始不理解了。

    不過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戰就戰吧，最起碼魔界目前的優勢還是比較明顯的。

    ……

    金宮。

    收到呈上來的捷報，仙帝面無表情，大將軍和丞相倒是笑開了花。

    一直以來，仙族對魔族皇室都有著深深的忌憚，白熊軍團的軍威上升到了其餘八大軍團難以企及的高度上，整個仙界，一片歡聲笑語。

    諸多的名門望族，更是自掏腰包，朝著大羅天域的白熊軍團輸送了眾多的戰爭資源，有些大家族，更是將一半的家產傳送了過去。

    拿下大羅天域對於白熊軍團來說是一場惡戰，也是慘勝，並不值得那些大家族如此的費心費力，可重要的是，白熊軍團這一次戰勝了皇炎一族的高手。

    更是差一點拿下了皇炎羽的性命，皇炎羽在經歷過兩次大戰之後，仙魔兩界，基本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其實力和大羅金仙是對等，兵法韜略，毫無弱點可言。

    又是魔界有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親王，那是何等的榮耀。

    可是白熊軍團迫使皇炎羽撤退了，更是驚動了皇炎邦這種級別的高手出世，來掩護皇炎羽撤退，關鍵時刻，白熊軍團不說是所向睥睨也差不多了。

    哪怕沒有殺了皇炎羽亦或是皇炎邦，最起碼的一點，讓不可一世的皇炎一族敗了，這對於仙界的鼓勵是巨大的，許多家族少主，都開始踴躍的報名參軍，想要去那最兇險的戰場上和皇炎一族的少年高手正面一戰。

    顯得有些飄飄然了。

    就連許多的老怪物，都覺得這一次的大戰十分的解氣，打出了仙界的威風來。

    甚至有許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都覺得魔族經歷了內亂之後，整體實力大不如前，一開戰，就是皇炎一族的高手出動，那要是到了最後，仙界的大軍抵達魔界之後，豈不是可以一路勢如破竹了？

    白衣仙帝是冷靜的，甚至非常的崇拜皇炎羽這一次取得成績，一勝一負，可是皇炎羽死去的人數是最少的。

    「大羅天域無法容納大規模的兵團作戰，這一次的勝利來之不易，大將軍還需要加緊集合優勢的軍事資源啊，惡戰還在後面呢，皇炎羽尚且只是一個後起之秀，敗了很正常，可是皇炎邦，皇炎廣，這些人可都是一些狠茬子啊，當今魔界皇炎閣的閣主皇炎天下，可還沒有抵達戰場呢。」仙帝這般說道。

    大將軍秦中天抱拳應道。「遵旨。」

    看到秦中天是那發自肺腑的高興，仙帝的心裡是頗為無奈的，皇炎一族曾經帶給仙界的恐懼實在是太深刻了，導致許多人都將皇炎一族給神話了，打敗了一個皇炎羽，都差點讓整個仙界陷入了狂歡當中，這樣的勝利，讓仙帝的心裡十分的難受。

    是多麼的希望有朝一日，仙族能夠正確的看待皇炎一族的高手，能夠明白，皇炎一族那不過是一個家族，也是人組織起來的家族而已。

    朕這一次是真的對不住白熊軍團了。

    金宮失去的龍脈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找回來，雖然失去的不是很多，只是一小部分，可是對於金宮的氣運還是有所影響的。

    而那樣的影響，無疑是從側面徹底的壯大了魔界。

    白衣仙帝最擔心的莫過於此，管他未來的事情究竟是怎樣的發展方向，最起碼先把當下的局勢給穩定住了。

    哪怕最終都找不回那失去的龍脈，可也要魔界和仙界一起沉淪。

    ……

    魔宮，天殿。

    皇炎羽來了。

    魔君陛下只差一點就親自出城迎接了，可也覺得，過分的太高皇炎羽的地位，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整個大殿之內，只有魔君和親王兩人。

    魔君欣慰說道。「寡人對你這一次所取得勝利，是頗為讚賞的，打算在下一次的早朝當中，敕封你為二斛親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仙界還是會不計代價的進攻，接下來你的任務很重啊。」

    皇炎羽內心古井無波道。「或許在開戰之前，我對二斛親王還是有所期待的，可是我死了很多人，我所有的榮耀都是將士們的血與骨堆砌出來的，等到這一次仙魔大戰徹底的結束之後，到時候大家一起論功行賞吧，並非我抗旨不遵，而是接下來的路還很長，而我剛剛經歷了一場失敗，哪怕這一次的失敗可以忽略不計，但終歸名義上是失敗了，陛下若是給我二斛親王的封賞，難免又要想辦法堵住魔界的悠悠眾口了。」

    戰場不但殘酷，還成王敗寇。

    魔君很意外，如今的皇炎羽很曾經的皇炎羽有所不同了，似乎多了幾分叫做情懷的東西。

    原本還想讓皇炎佐和皇炎羽分庭抗禮，眼下看來，皇炎羽是在極力的抗拒，不給魔君陛下任何的機會，似乎也沒有將皇炎佐放在眼裡。

    而且找的理由也讓魔君無話可說。

    從任何層面上來說，皇炎羽的態度可以說是霸氣絕倫到了極點，唯一有所瑕疵的地方就在於，不答應陛下的封賞，是多少有些抗旨不遵。

    可誰讓人家是魔君呢，主導權永遠都在魔君的手裡。

    「如此也好，寡人給你準備了一支五千萬的大軍，兵權都是你的，下一次你的對手可能是鐵牛軍團，亦或是青狼軍團了，你可有把握？」魔君道。

    皇炎羽道。「有些時候，哪怕沒有把握，也要心無雜念的去戰鬥，去死亡。」

    魔君擊節讚賞，龍顏大悅。

    目送皇炎羽離開之後，魔君長呼了一口氣。

    從白熊軍團這一次不要命的進攻當中，就能看得出來那一位仙帝不死不休了，金宮的龍脈事關重大，真的不知道血剎女帝究竟要做些什麼了。

    魔君立即召來了攝政王皇山。

    自從開戰以來，天魔熊貓一族陷入了徹底的忙碌狀態，大大小小的熊貓都有著自己得事情。

    「舉國之戰，我們可有把握？」魔君直接問道。

    皇山沉聲道。「舉國之戰，仙魔兩界都沒有把握，只能一邊戰鬥，一邊尋找血剎女帝的下落了，如果可以找到的話，就地正法。」

    血剎女帝那麼明媚的女人若是死了的話，魔君的心裡多少會覺得有些捨不得，可是血剎女帝這一次造的孽實在是太深厚了，不得不讓魔君起了殺心。

    魔君道。「天機閣那邊，正在全力搜尋血剎女帝的下落，血剎女帝得到金宮的龍脈之後，必然不會在仙界進行消化的，那樣對於血剎女帝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畢竟她也是魔道巨擘，終歸還是在咱們的魔界裡，也不知道潛伏在哪一個名山大川當中了。」

    「說實話，就算沒有血剎女帝突然搞出來的事情，我的心裡也想要和仙族正面一戰，掂量一下彼此的實力。」

    當知道皇炎羽和白熊軍團戰鬥的細節之後，攝政王皇山無奈的同時又進入了破罐子破摔的狀態當中，這很沒有攝政王的風采。

    可也沒有辦法，局勢如此。

    「陛下想要瘋狂一次，那就瘋狂一次，仙魔之間，永遠沒有真正的和平可言。」皇山道。

    皇山退下了，年邁的攝政王，雖然還未曾到達油盡燈枯的地步，可是距離油盡燈枯也不遠了。

    回歸自己的府邸之後，皇山叫來了熊貓大王。

    祖孫兩人均手持一根粗壯的竹筍，坐在台階上，這一次的皇山在熊貓大王的面前沒有任何的架子，真的就想一個慈祥的長輩。

    這也讓熊貓大王覺得非常的不正常。

    「老祖這是何故，難道是陛下那裡有所不順心的地方嗎？」熊貓大王擔憂的問道。

    攝政王道。「你好好記下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當今陛下，是少年魔君，天賦異稟，文武雙全，可終歸是少年，做事的時候，難免會有幾分少年意氣在裡面。」

    「從開始到現在，除掉政敵，穩固人心，再到接下來的扶持同時代的年輕人，已經成為了定局，仙魔大戰已經開啟了，日後的局面很不好說，你並未參加過仙魔大戰，也許不知道仙魔大戰是何等的殘酷。」

    「現在的陛下，心裡有著千秋功業，也有著兄弟美人，原本屬於君王的那一份孤獨落寞，似乎也消失的蕩然無存了，日後你成為攝政王之後，和陛下交流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身份措辭，永遠都要記得，君臣有別。」

    「如果你覺得可以一起去瘋狂的話，那就伴隨陛下一起去瘋狂，可是瘋狂過後的狂歡，你千萬不要和陛下共同享受歡宴，表面上和陛下一起把酒言歡，等你回到自己睡覺的地方，躺在床上一定要想一想，自己哪裡做的不好，或者說做的還不夠好。」

    「那個小萌，並非棟樑之才，為了你們的兄弟情誼，也為了小萌，一定要記得，小萌只是適合做一個行俠仗義的少年遊俠，軍政大事，那不是小萌可以參與的，甚至會是小萌的墳墓。」

    熊貓大王的心裡莫名的有些酸楚，這些日子以來，許多事都是皇山在手把手的教導熊貓大王，在此之前，熊貓大王覺得自己足夠優秀了，最起碼在年青一代當中足夠優秀了。

    可是經過老祖的教導之後，熊貓大王往深處一想，總會發現自己少了幾分老道和毒辣以及穩重。

    「無緣無故的，老祖為何說這些話。」熊貓大王抹著鼻涕說道。

    皇山慈愛的摸了摸熊貓大王的頭，掌心中，一塊黑金色的王印浮現，繼而交給了熊貓大王。

    「當初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等著當今陛下登基的那一刻，實際上，我早已經油盡燈枯了，可是年輕的君主上任之後還是有許多不如意的地方，我還得繼續跟著一起成長，到了如今，我或許真的是不行了，無法和當今陛下親眼看到魔族徹底的強大鼎盛起來了。」

    「日後的路，你要自己去走，也不要模仿我，走我的老路，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你是大人了，不可以回頭看，也不能偷偷摸摸的懷念一些人和事，要有自己的態度，風度和氣魄，就像是你的名字一樣，大王！」

    「要記得，我天魔熊貓一族之所以能夠在魔界超然在上，秘訣只有兩個字，謹慎……」

    於少年魔君登基第四年，春季下旬，於皇炎尊同時代的攝政王皇山，壽終正寢，倒在了新任攝政王的懷中，淚中帶笑而終。

    熊貓大王嚎啕大哭，這一日，整個浩瀚魔界，落下無數霹靂雷霆，無數火焰雷霆，飛禽走獸靜默，萬物停止生長，若一場末日的葬禮。

    ……

    攝政王積勞成疾而終。

    魔界上下，哀嚎遍野。

    無數人自發披麻戴孝，緬懷這一位已故的攝政王。

    在無數人的記憶力，皇山是一位文武雙全，恭厚仁德，算無遺策的老好人，魔界若是一扇窗戶，那皇山就是窗戶的縫補匠，窗戶有什麼地方出現了磨損，或是細微的口子，皇山總是會點燃生命的燭火，照亮黑暗，一個人默默地縫縫補補，那一份心酸孤苦，誰會懂得。

    時至今日，無數魔界子民，對於上代魔君的英武霸氣，以及這一代魔君的雄才偉略，均沒有皇山的憨態可掬和嚴肅正直來的好感更多。

    王靈之都，一片悲哀之色。

    元老，供奉，長老一一跪倒在皇山的靈前，泣不成聲。

    無數小熊貓，似乎長大了很多很多，少了幾分活潑可愛，多了幾分沉默或是穩重的心酸。

    天殿裡的魔君，躺在臥榻之上，蒙住被窩，嚎啕大哭，儘量讓自己的哭聲不要讓被別人聽見。

    若無你皇山，無我今日之魔君啊！

    若無你皇山，無我今日之魔界啊！

    若無你皇山，無魔界之星漢燦爛啊！

    你怎能說死就死啊！

    少年魔君，覺得心裡的一座山塌下來了。

    比起自己的父君，似乎皇山更有幾分父親的感覺，一直覺得那是理所應當的，可現在，許多事已經來不及了。

    整個後宮，淒悽慘慘悲悲切切。

    所有人，均素衣在身，戴孝三年。

    人們似乎遺忘了皇炎羽所取得勝利，給白熊兵團所帶去的麻煩，只剩下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悲哀。

    早朝之上，文臣武將統一素衣在身。

    就連魔君都脫下了那一身尊貴至極的皇袍。

    魔君看著文武百官，沉聲道。「逝者如斯，皇山一生，功勳卓著，恭厚仁德，為魔界耗盡了自己的最後一滴血，魔界葷戒三月，緬懷先人。」

    「追封皇山為九斛攝政王。」

    「……」

    魔君並未在皇山壽終正寢之時，加封熊貓大王為魔界新的攝政王，不出意外，三月之後，熊貓大王便是新任的攝政王了！

    這一次，對整個魔界的打擊是沉重的，仙魔大戰期間，殞落了一位攝政王，對仙界士氣的激勵，那是毋庸置疑的，就連皇炎冥海親自鎮守的奈落海岸，溫熱的海風中都有陣陣悲鳴。

    私下，魔君孤身一人，去了皇山的靈前，以後輩的身份，上了一炷香，此事無人知曉，亦不會在魔界的正史中記載。

    熊貓大王已經接管了攝政王的王印，雖無攝政王之名，早已經有了攝政王之實。

    早從一開始的時候，皇鴻，皇泰，皇齡等人，就已經知道了皇山是想要讓熊貓大王日後接替自己成為新的攝政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

    皇山也不會耗費九牛二虎之力，將熊貓大王傳送到祖地上，同那魔族少年一同成長，一同經歷腥風血雨。

    對熊貓大王，皇山是最嚴格的，愛之深責之切，在魔君初到魔界時，皇山對熊貓大王更是百般刁難，再到後來，手把手的帶著熊貓大王處理政務。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因此，對於熊貓大王即將成為魔界的攝政王，天魔熊貓內部，沒有一個反對的聲音，也只有天魔熊貓內部知曉，從來都不是魔君想要讓熊貓大王成為攝政王，而是上一任攝政王早就將熊貓大王當做了自己的衣缽傳人，這是內部早已經公開的秘密，亦是少年魔君不曾知道的事。

    任何一個種族，家族，都有著自己的秘密，這一份秘密，就叫做傳承。

    夕陽下，台階前，熊貓大王和小萌無任何禮節的坐在地上，聽著院落里的風聲，看著院落里的萬年老樹。

    「你啊，以後就不要同哥哥一起參與朝堂之事了，日後就去做一個無法無天的好人吧。」熊貓大王對小萌道。

    小萌頓時淚眼汪汪，無言以對。

    熊貓大王寵愛的摸了摸小萌的頭。

    「你是我的兄弟，永遠都是，我們終歸有不同路的要走，我雖然是你的哥哥，可終歸不是你人生的領路人，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單獨的。」

    「接下來的路，你要學會自己去走，也要記得常回來看看，哥哥真的無法再照顧你了，攝政王是榮耀，亦是天大的責任。」熊貓大王徐徐說道。

    小萌哭的泣不成聲……

    熊貓大王起身，朝著魔宮而去，小萌看著大哥的背影，曾經的大哥是那樣的猥瑣加靈活，如今的大哥，亦有一股王者的威嚴。

    小萌永遠都會記得這個背影，亦是小萌的人生岔路口。

    ……

    天殿，自從攝政王走了之後，許多的事情，需要魔君陛下親自來處理。

    見到熊貓大王來了，魔君走下了自己高高在上的皇座。

    負責侍奉的太監宮女們一一退下。

    兄弟兩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魔君淚中帶笑道。「說真的，其實我剛開始的時候覺得你可能是我生命中的克星，總是能夠在關鍵時刻，在我的背後捅刀子，後來才發現，一直捅刀子的人，才是真的照顧你的人，這很矛盾，可這是你我之間的事實。」

    「我曾夢想有朝一日，我為魔君，你是攝政王，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復興魔界，征服仙界，可這一日真的來了的時候，你我都有著數不盡的傷感。」

    熊貓大王沒有了曾經的活潑搞笑，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很多很多。

    「我和你一樣啊，以後的路，我們只能自己去走了，沒有了長輩們的庇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習慣了，也許當我們習慣之後，會經常頻繁的懷念從前。」

    「我是攝政王，拜見陛下。」

    熊貓大王很認真的雙手作揖道。

    魔君閉著眼睛，兩行清淚流淌而下，這一日終歸還是來了。

    君臣有別，亦是兄弟，似乎非常的不錯呢。

    魔君道。「我不知道白熊軍團什麼時候會再一次採取自殺式的進攻，但我需要你立即替我穩固住內部的局勢，日後鎮壓天機閣，中樞閣，就看你了。」

    「剛剛開始，你能夠做到多少就是多少，我不會在意的，我是君，你是臣，我們是朋友，亦是兄弟，這未來的長路荊棘密布，共勉之。」

    熊貓大王道。「必，不辱使命。」

    魔君一笑而之，親自煮酒，兄弟二人，共話千秋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