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次簡單的對轟而已,並未動用任何的術法,湯翊正一條胳膊碎了,在這樣的優勢之下,如果魔君想要趁勝追擊,湯翊正必死無疑。
湯翊正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青龍白虎之力何等逆天,竟然干不過魔君,皇炎一族的體魄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
艱難的站起身來,湯翊正自己都尷尬了。
魔君輕聲笑道。「或許你有許多的不服氣,可是有些東西真的是天生的,猶如你的白虎神紋一般,我身具皇炎一族最高貴的血統,比拼肉身之力,你當然不是我的對手。」
「想要戰勝我,要從術法方面下手,你我都很年輕,都背負著不同程度卻同樣偉大的責任和使命。」
湯翊正徹底的服了,微鞠一躬,一句話也沒有多說,轉身就走了。
至於三番站,湯翊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不過真的有三番站的話,那個時候年輕的魔君必然是走到了巔峰,而湯翊正,肯定在術法方面是不會落於下風了……
三位湯家的老祖,相繼離去,哪怕仙魔有別,可是現在,還是算了吧,哪怕立場不同,雞蛋碰石頭的事情還是不要去做了,況且魔君本來也沒有滅了他們的打算。
只是在來到這裡的路上,正當防衛了一段時間而已。
皇炎天下順從的站在一旁,魔君打開斗塔,將其中五千萬的種子選手一下子放了出來,當下,不死山頓時充滿了人氣,來到這傳說中的祖地,分外新鮮。
「從今以後,你就是不死宮的宮主了,好生照料這些種子選手,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想辦法將祖地的繁榮昌盛的大氣運,轉移到魔界之中,當然,這個不是多麼的現實,只能說有機會而已。」魔君輕聲道。
皇炎天下微鞠一躬,道。「還望陛下以龍體為重。」
魔君淡然道。「日後若是有玄國,有龍族,有南疆,有天南寧家的人來到不死山找你幫忙的話,能幫多少就是多少,我曾在這裡結下了善緣,雖然惡緣更多一些,非常時期,盟友是非常重要的,就算是你我,都不知道未來到底會發生多少的古怪之事。」
皇炎天下心裡當然明白這些,對於魔君這一次的安排,皇炎天下是發自內心的佩服。
當然,這也是少年魔君的無奈,因為沒有絕對的實力作為支撐,所以許多事情看上去是那麼的明顯,不過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仙魔大戰的時候,先是直接讓皇炎羽上位,皇炎邦象徵性出手。
皇炎冥海率眾,滅掉了仙族的兩大至尊兵團,勇冠三軍不說,直接讓整個上蒼之地都為之折服,皇炎冥海功參造化,走出了映照諸天的範圍,聲望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這樣的皇炎冥海,當然是需要一個人來震懾的,原本打算,是讓血剎女帝來震懾皇炎冥海的,因為魔君總是覺得,血剎女帝不是表面上那麼的簡單。
可現在,不得不將祖地的不死山交給皇炎天下來打理,培養出更多的絕世強者。
皇炎冥海在戰場之上獲得了壓倒性的成果,那麼皇炎天下就需要在政治上取得很大的建樹,才能讓皇炎冥海的心裡有所忌憚。
無論皇炎冥海亦或是皇炎天下,那都是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的古老親王,所以魔君只能借力打力了,否則按照如今的趨勢發展下去的話,魔君可能真的就是一個傀儡了。
所以才放走了袁青牛和唐群劍兩人,迫使仙族停止仙魔大戰,也算是對仙帝的示好。
哪怕魔君之前的權力是如何的鞏固,利索的解決掉了水月一族和赫連一族的隱患,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事情大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可能也就是那麼一兩件大事,就能讓位列九五的人直接垮台。
皇炎天下知道魔君心裡的想法,但是又不是多麼的確定,準確來說,是不確定魔君到底想要做些什麼,二來,目前魔界之中,能夠打通祖地通道的人,似乎只有魔君了。
在這件事上,魔君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作為有史以來最強的仙魔結合體,魔君未來的路還很長。
「就在這裡熟悉一下環境吧,我有故人需要造訪。」魔君道。
皇炎天下雙手作揖,目送魔君離去。
看著眼前這雄偉壯闊的不死山,金碧輝煌的宮殿,也算是辛苦了一下湯翊正了,免費給不死山重新來了一次裝潢,只是體驗了一段時間,就離開了,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一個人情。
聖炎殿。
作為祖地最為鼎盛的修行聖地,聖炎殿的地盤擴大了很多倍,亦是出現了眾多的飛仙高手,亦或是求魔的高手。
同從前一樣,保持著絕對的中庸立場,這裡只是培養修士的地方,而不是競爭的地方。
聖炎山下,山澗之中,一條獨木橋搭在一條並不算粗壯的河流中間。
魔君在左邊,姜玉清在右邊。
再一次的見到這一位,姜玉清分外的感慨,哪裡能夠想得到,面前的少年,搖身一變成為了最為尊貴的魔君陛下,重瞳也換成了太粒瞳。
姜玉清並非初代王者,在修煉這件事上,不是多麼的占據優勢,祖地覺醒之後,初代王者一路高歌猛進,並非初代王者的修士,雖然修為進步神速,但是和初代王者比較起來,還是差距頗大。
姜玉清作揖道。「陛下早就知道了仙魔碑上的內容,不過那個秘境裡的守護者最近進入了閉關狀態,恐怕是無法出來和陛下敘舊了。」
魔君對於姜玉清這個人,沒有所謂的好感,也並沒有什麼惡感。
「邪劍士一脈,如今怎樣?」魔君問道。
當時還未成長起來的時候,被邪劍士一脈追殺,如今細細想來,那個時期的邪劍士,恐怕只是一個開路先鋒吧。
姜玉清微微一愣,如實回道。「似乎沒有了消息,不知道是何緣故,如人間蒸發一般。」
魔君微微點頭。
「這片覺醒的祖地,如何的勢力格局究竟是如何的,我需要一個清楚地答案。」魔君繼續問道。
只有聖炎殿才是最中間的位置,也只有聖炎殿裡,飛仙求魔的人都有,對於祖地如今的格局應該是最為清楚的,二來,聖炎殿雖然不參與世俗鬥爭,但也具備那樣的實力,暗地裡,對各方勢力的綜合實力,做了精準的對比,這樣對於聖炎殿來說,也是一種隱形的發展和優勢。
孤身和湯翊正對峙的時候,魔君才意識到,祖地還沒有覺醒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仙道,魔道領域的巨擘,但是因為大道法則並不圓滿的原因,那些巨擘並未現身。
如今祖地已經覺醒了,那樣沉睡當中的巨擘,也睜開了眼。
姜玉清徐徐說道。「我聖炎殿魔道有映照諸天的高手,仙道有大羅金仙的高手,至於其他,中土大陸都是有頂級強者鎮守的。」
「可是具體的數量,我們都不清楚,因為這些都是機密,保持神秘,有些時候反而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陛下身為魔君,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魔君明白了,最起碼現在為止,還有許多的頂級強手還沒有浮出水面,而能在當下這個時間段里浮出水面的,基本上都是分量不夠的。
魔君微微點頭,旋即轉身便走。
這時候姜玉清忽然問道。「陛下慢走一步可好,我想知道陳勁松在陛下的魔界之中,如今混的如何,一切可還安好?」
畢竟曾經共事一場,後來因為信念不同而分開,可是情分還在。
再加上祖地如今的大環境,對於陳勁松那樣的天才來說,無疑是鯉魚躍龍門的最好平台,如果有可能的話,姜玉清希望魔君陛下能夠歸還陳勁松,聖炎殿將會大力的培養陳勁松。
如今的聖炎殿早就不是之前的聖炎殿了,許多頂級的修煉資源,還是能夠拿得出手的。
魔君道。「他已經進入了天羅境界,與寡人同境界,修為不算慢。」
這話一說,姜玉清接下來的話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既然人家在上蒼之地混的很好,那就算了吧。
旋即雙手作揖,恭送這一位陛下離去。
接著,魔君來到了東荒之地聖女宗。
在來到這裡的路上,魔君稍微打聽了一下,就知道如今的聖女宗也還是有頂級人物的,仙魔兩道的人都有。
似乎祖地,成為了仙魔兩族和平共處的一個風水寶地。
魔君下意識的覺得,應該將祖地作為一個連接仙魔之間的樞紐,最好能夠化解矛盾,當然了,能夠這樣做,那是因為魔君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卻仙魔之外,是否另有其它的頂級強手!
明靈身為血剎女帝的繼承者,也是一位頂級的初代王者。
可是魔君經過長時間的治國理政,隱隱約約的覺得,血剎女帝可能只是一個被強行推出來的一個象徵性的符號,這個符號的作用就是引領女性獨立的成長。
至於血剎女帝背後到底有些什麼人,究竟有著何等的淵源,尚不清楚。
當初離開祖地的時候,魔君曾經問過血剎女帝,是否應該帶上明靈,一同去往上蒼,當時血剎女帝的態度非常的淡然甚至說是漠然。
本以為那是活了無數歲月之後的麻木。
可如今想來,並非那樣,也許血剎女帝和明靈之間存在著某些方面的是非因果呢?
聖女宗後山,紫陽湖。
湖水紫氣氤氳,大道法則里充斥著天地元力,極為飽滿,在這樣的地方修行,事半功倍不說,反而會強制性解決掉過往修行當中落下的病根,亦或是彌補有所不足的地方。
雖然無法和魔君所在的魔宮相比較,但如今的祖地才剛剛覺醒,誰知道紫陽湖日後會成為什麼樣子。
明靈,一席素衣,身材火爆高挑,面容絕美,氣質出塵,有別於凡俗,在超然在上的氣韻當中,亦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凌厲和果斷。
她在這裡修行,整個紫陽湖成為了明靈的後花園。
亭子裡,只有明靈一人撫琴,煮茶,並無侍女。
魔君來了,突兀的出現在了明靈的眼前。
「好久不見。」魔君輕聲說道。
明靈微微一愣,旋即淡然一笑,分外動人,猶如最美的四月天,萬物伊始煥發絕美的生機。
「真是好久不見,你從上蒼之地回來了?」明靈親自為魔君奉茶。
魔君笑納,將自己在上蒼之地的經歷和身份地位簡單的說了一遍,也不吝嗇的展示了一下自己堪稱完美的太粒瞳。
明靈略有些動心,眼前的這一位,如同深淵,又好像一座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高峰,如果可以的話,明靈還是希望在某個合適的契機當中,和年輕的魔君酣暢淋漓的捉對廝殺一場。
「這一次算是衣錦還鄉?還是另有目的。」明靈好奇問道。
對於魔殺斗,明靈是頗有好感的,最起碼當初在通天山脈里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值得回味的,那是青春的光彩,也是情竇初開時的喜悅……
「都有,我在不死山留下了一支人馬,那裡有我的皇叔鎮守,不日之後,我就要回歸魔界了,事務繁忙,無法逗留太長的時間。
「這一次來,是想要說說關於血剎女帝的事情,當初我走的時候,她同我一切去了魔界,並且在我的照顧之下,她如今可能已經到達了映照諸天的領域當中。」
「這個人有許多的秘密,我也不知道她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不久之前的仙魔大戰,就是她偷走了金宮的龍脈,才導致仙帝將怒火發到了我的身上,血剎女帝走的求魔的路線,我也實在是無法給仙帝解釋清楚,好在如今的仙魔大戰,算是停了下來。」
「我有預感,她可能以後還要回歸聖女宗,可能在聖女宗,有著她非常在意的一件東西,或許是一件法器,也有可能是外人無法理解的情懷,如果她回來了,記得通知我一聲,我會在祖地里留下一道分身,就在崑崙山中。」
明靈眉頭微皺,傳統意義上來說,明靈是血剎女帝的繼承者,可魔君的這口氣,似乎血剎女帝另有存在的意義,那麼當初在東荒大地掀起女權風暴的背後原因,到底是什麼?
明靈還是非常信任魔殺斗的人品,對於血剎女帝,那是一個符號和傳承,明靈從未見過,也不好說是相信,還是懷疑,可是明靈已經長大了,也應該學會對某些事情的懷疑了。
「這一次打算什麼時候走?不和以前的老對手們見見面嗎?」明靈道。
「難道你不知道湯翊正敗北的消息嗎?」魔君笑道。
明靈嫣然一笑,堪稱傾城絕色。
「我一直都在這裡,還真的不知道外界最近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不過不死山的高手回歸,對於祖地的各大勢力,會有著一定程度的震懾,到時候會有許多的勢力,前往不死山那裡拜碼頭。」明靈微笑道,對於這些事情,明靈還真的不太懂,覺得實在是沒有必要,想要幹嘛,直接來就行了,何必搞那些虛的。
魔君喝了一杯茶,不知道是泡茶的人很美,亦或是別的原因,反正這杯茶,很甜。
旋即,魔君離開了,魔界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
在祖地上,留下了諸多皇炎天下不知道的後手,便再一次的貫穿通道,抵達魔界了。
回歸魔宮之後,覺得多少有些空虛。
在祖地上,和皇炎凌美以及慕容琳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說,顯得非常的匆忙,也不得不匆忙起來,因為魔君真的不知道仙帝到底會將仙魔大戰進行到底,亦或是直接來一次徹底的意氣之爭。
天殿,橫台之上,是奏摺。
堆積成山的奏摺。
大部分都是中樞閣和首輔大臣送過來的,都是他們不敢輕易定奪的事情。
魔君打開一看,的確是讓人比較頭大的。
仙帝親自宣戰了,希望可以和魔君陛下在大羅天域同境界一戰,至於仙魔大戰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多說,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第二件事,就是無數彈劾新任攝政王的事情。
攝政王在戰場之上的表現堪稱英勇,可是魔界的大部分人也不是傻子,統一的認為,新的攝政王為了坐穩自己的位置,不計代價的進入了戰場,有些收買人心,譁眾取寵的嫌疑,且非常大。
許多話都說的非常的難聽,也有一些含沙射影的話,都是在諷刺魔君陛下。
如果陛下的助力,新任的攝政王又怎麼會出現在戰場之上。
魔君也沒有想到,本來以為挺好的局勢,反而成為了更加惡劣的趨勢,看來熊貓大王的攝政王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另一個原因,皇炎冥海超越了映照諸天的範圍,戰場之上,不說是一戰定乾坤也差不多了,無數人都覺得皇炎冥海更加具有帝王的風采。
年輕的魔君雖然政績斐然,可是仍有許多不足的地方,尤其是這一次的仙魔大戰雖然戰鬥時間不長,可是性質是惡劣的,許多人都覺得年輕的魔君不一定能撐下去。
而所謂的勝利,即便和魔君的聖旨有關係,可換一個角度來想,這一次的仙魔大戰,似乎有沒有魔君陛下,皇炎冥海也好亦或是皇炎天下,或是別的古老親王,都可以獲得壓倒性的勝利。
不管怎麼來看,少年魔君坐在那個位置上,是多餘的。
之前所有的政治成績,好像通過這一次的仙魔大戰被削弱了很多,就連許多支持魔君陛下的那些天級家族們,都逐漸的出現了反水的跡象。
話沒有明說,可是魔界子民對皇炎冥海的擁護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真是沒有想到啊,暴露出仙魔結合體的事實之後,破事兒一籮筐啊!」魔君自嘲的笑道。
對於這些奏摺,魔君也沒有辦法找到側重點,或是明確的給出一個答案,只能走中庸的路線,先堵住悠悠眾口再說。
就連兩位異姓王的事情,都掀起了很大的風浪。
小烏龜那裡的壓力較小,畢竟小烏龜成為萬象王之前,是有所作為的,如今人們覺得萬象王有些名不副實,仙魔大戰沒有出力,成為萬象王之後再也沒有新的動靜和作為,直接成為了逍遙王,引發了很多人的不滿。
壓力更多的就是麒麟王小白了。
哪怕在戰場之上的表現較為英勇,可是那一戰,有沒有麒麟王都是無所謂的,因為皇炎冥海超出了映照諸天的範圍,所謂的麒麟王,也只是吃剩飯而已。
那個王位,說是白來的,都不為過。
跡象已經開始了,許多人開始漸漸地針對魔君陛下當初一手提拔的人了,這一場找茬的火焰,不久之後就會蔓延到中樞閣,天機閣和首輔大臣那裡了。
距離年輕的魔君垮台到底還有多遠,無人知曉。
魔界古老的禮制是不能破壞的,哪怕是魔君,身為仙魔結合體,而不是一個純正的魔族,始終都不能坐在魔君的位置上,也幸虧魔君之前做出了不少的成績,不然的話,現在就已經垮台了。
這一次,是內戰,是魔君陛下對魔界的內戰,是少年對古老傳統禮制的戰役。
別的不說,最起碼大義名分壓人這一點,就已經讓魔君陛下在某些方面抬不起頭來了。
甚至,已經出現了許多天羅境界的俊彥,開始去往麒麟王的王府,和麒麟王同境界對戰,麒麟王當然全部都贏了,哪怕如此,也只是能維持局面而已,就算麒麟王贏了一萬次,可只要麒麟王輸掉一次,泱泱魔界子民,就會立馬讓麒麟王垮台的。
讓皇炎冥海和皇炎天下在不同程度上分庭抗禮了,這算是大局較為穩定地一點,可是這一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突破。
皇炎冥海當日在朝堂之上所說的話,究竟是先禮後兵,還是發自肺腑,魔君在這個時候,是真的不好輕易地下定論了。
靠在自己孤獨的皇座之上,魔君長呼了一口氣。
「孤若為映照諸天,爾等可還敢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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