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婚難逃之鬼夫夜敲門 第92章訓鬼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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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飄在我身後的鬼魂聽到秦楚的話,全都愣了,一個個像傻狍子似的抱頭痛哭,我獰笑著看著它們,「你們的老大都發話了,你們就認命吧!」

    從這天開始,我把秘籍上所有的捉鬼術都在這些鬼魂身上試了一遍,尤其喜歡其中的魂術和鬼法,我在用這兩種術法的時候,總會想起秦楚的精髓在我身體裡流轉。

    在我弄得整個古宅弄得鬼犬不寧了兩天之後,秦楚又把我帶到了古宅後面的樹林裡,我仍能想起上一次差點被這些血煞咬死,小心的問著秦楚,「我最近沒惹你生氣吧?」

    秦楚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抬手一揮,整個樹林一分為二。一時間,陰氣叢生,我被撲面而來的陰風颳得睜不開眼,茫然的抓著秦楚的胳膊,「這是什麼東西啊?」

    秦楚把我從他身後揪了出來,「看!」

    我聽著他的話,抬頭一看,「我的天!」在樹林之中站著一隻巨獸,三頭六耳,鼻孔里冒著紅眼,瞪著腥紅的眼看著我們,光是那眼珠都能裝下一個我了。

    我摸不清秦楚的心思,但依著我對他的判斷,絕對沒有好事,要是不跑我就是傻了。

    我抬腿就要跑,卻被秦楚扯了一把,直接丟向那巨獸!我像是離了線的風箏,大聲喊著,可一點都控制不住自己飛向那巨獸的力道。

    空中儘是我的尖叫聲,不要啊!

    巨獸黏濘的爪子抓住了我,我顫巍巍的看著他的血盆大口離我越來越近,嘴唇哆嗦著,「不要,不要吃我啊!」

    此時,巨獸的鼻孔噗嗤一動,我整個人被彈飛出去,掉進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洞裡,正在我驚魂未定的時候,巨獸的腳馬上就要踩在我頭上了,說時遲那時快,我扯出一張符紙就貼在它腳上,「鬼術,定!」

    空氣中只剩下的喘息聲,只聽吱呀一聲,巨獸的頭繞過樹林,看向它的腳,輕輕一抖,腳底就像是颳了一場颶風一樣,符紙輕飄飄的掉了下來,我欲哭無淚,撒腿爬出了洞,「秦楚,你這是什麼鬼東西,符紙對它根本沒用!」

    秦楚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這世上不只有人,不只有鬼,千奇百怪的東西多得很,你此時若逃,何時才能獨當一面?」

    「可是!」我承認他說的都對,這幾日我的捉鬼術確實是突飛猛進,可對付這樣突發的狀況我心裡沒底啊,符紙沒用,我能怎麼辦?

    我正當要抬頭去抱怨秦楚的時候,他已如一絲青煙飛到了老遠的樹上,「只有靠你自己得到的才是你的力量。」

    我的思緒漸漸平靜下來,秦楚說得對,我總是在不自覺的依賴他的精髓,依賴爺爺的秘籍,遇事不是跑,就是逃,我從沒有想過,用我雲曉曉的力量去面對未知的挑戰,就算它是鬼物,就算它是靈魂,總有方法能對付它!

    我穩住了心神,重新看向那長著三隻頭的巨獸,抽出了桃木劍,「來吧,我不怕你!」

    我相信一個人的努力總有一天會有回報,就像我現在面對這樣的巨獸,心裡雖然緊張,可全然沒有了要逃跑的心思。

    我深吸了一口氣,嘴裡輕輕的念著咒語,「天地四鬼,風鬼,吹!」

    林中揚起茫茫塵煙,幾股颶風從四方湧來,將巨獸圍在了中間,我鬼眼一動,仔細看著其中巨獸的動靜,它似乎被這風沙迷了眼,三隻頭來回看著,似乎是在找我,秘籍上說過,任何一種鬼物都有它的命門,所謂命門一封,那任由它是何方神聖,都翻不出天去。

    找到了!

    在巨獸脖頸上方十寸左右,竟然另長有一隻紅色的小眼睛,想必就是這鬼物的命門!

    我看了看手裡的桃木劍,轉手扔掉了,這樣的法器已經不能對付它了,紅眼色澤略深,泛著黑光,細細看去絲絲陰氣從其中飄散出來,我在身上找著,忽然摸到了一柄匕首,就是它了!

    可巨獸這麼高,我根本夠不到紅眼,更別提用匕首刺傷它,秦楚是肯定不會幫忙了,我得另想辦法。

    風鬼纏不了它多久,這巨獸已經漸漸掙脫了颶風,很快就要發現我了!

    我靈機一動,將風鬼喚到我身邊,用念力驅使風鬼疊成一架雲梯,我邁步跑了上去,舉著匕首就插入了紅眼之中。

    一時間,巨獸疼痛的嘶吼著,掙扎著,奮力一喊,整隻怪獸瞬間化作鬼煙消散在空中,我長舒了一口氣,但腳下一空,我心裡一驚,這下完了,雖然制服了巨獸,可非要摔上一跤不可了。

    然而我輕飄飄的墜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一抬頭,秦楚布滿冷意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輕笑,「做的不錯。」

    他很少誇我,這一句像是蜜糖鑽進了我的心,再也揮散不去。

    一夜無眠,明天就是跟考古隊一起出發的日子了,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裡很不安穩,似乎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我看著門外走廊上暗淡的光,裹緊了身上的棉被,我現在還沒有跟秦楚說,教授要讓他一起出發的事,我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或許陳天明一開始答應輔導我們論文的原因,就是他認出了秦楚的身份!

    我承認這個念頭很不合實際,雖然陳天明一直是研究鬼神傳說的考古學家,也不能確信他就一定發現了什麼,我搖搖頭,甩掉了腦子裡那些奇怪的想法,一轉身,秦楚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右手支著頭,眸中寒冷的光泛著絲絲情意,正盯著我瞧。

    「啊!嚇我一跳!」我驚魂不定的呼吸著,眼看著他抬手覆上我的臉頰,輕輕的摩搓著。

    我們之間親了幾次,也有過一些肢體接觸,可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

    我臉上不禁浮起了淡淡的紅暈,看著他慢慢湊近的臉,我竟然覺得很興奮!我被自己這種想法嚇到了,他可是鬼,還是一隻千年猛鬼!

    曾經做的那個噩夢忽然浮現,媽媽赤紅著眼沖我喊著,「千萬不能靠近他,不能吻他!」

    不能吻他嗎?

    記憶中,我們之間已經親吻過好幾次了,我眨巴著眼,仔細的打量著秦楚,他臉上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泛著誘人的光,讓我忍不住想要去親近他,我咽了口口水,將他貼近的臉隔在被子外面,「明天還要早起,我先睡了。」

    秦楚因為我的拒絕有些不悅,他輕柔的聲音帶著幾分威脅,「本君可以等。」不知怎麼的,他說完這句話,我覺得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了,一股涼氣鑽了進來,像是他的手正撫摸著我的身體,我有些抗拒,卻也覺得很舒服,來不及反抗,困意襲來,我沉沉的閉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我背著包離開古宅的時候,秦楚已經不知去向,我坐著公交車往學校去了,打開手機,看了看今天的日期,然後在備忘錄上寫著,「2015年11月19日,早七點三十分,我們準備……」沒等我寫完,車子忽然猛烈的震動了一下,我往前一晃,沒抓住手機,手機順著座椅滑了下去。

    這會兒車上人有些多,我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低著頭往前走去,「不好意思,讓一讓,我東西掉到前面了。」

    奇怪,掉到哪兒去了?

    我正找著,身後有人拍了我一下,「你掉的?」

    我一回頭,竟然是付安澤,我有些吃驚,但看到他手上正拿著我的手機,連忙道謝,「太謝謝你了,我還在想怎麼找不到。」我自然的笑了笑,車廂里忽然刮過一陣陰風,凍得我直打哆嗦。

    付安澤似乎沒什麼反應,陽光的雙眼半眯著,「好巧啊,能在這兒碰到你。」

    「是啊,」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詫異的問他,「你不是有車嗎?」

    我話一開口,又覺得自己太管閒事了,微微笑了笑,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他倒是很不在意的樣子,聳了聳肩,「那是我朋友的車,到了,下車吧。」

    「哦。」我握著手機,甩下心裡的疑惑,跟著他下了車。這一站正好是學校的南門,順著小路走就是考古隊約定的地點了,可是他不是剛來報道的嗎,怎麼會知道這裡下車比較近,等等,他也一起去參加這次考古行動嗎?

    我小跑著追上他,「你也參加了教授的行動嗎?」

    他微微一愣,表情似乎有些受傷,從兜里掏出他的工作證給我看,說出口的話讓我驚訝的不知該怎麼回答了,「其實,我也是這次行動的倡議人之一。」

    倡議人?

    我腦子裡嗡的一下,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傻了,只知道去查陳天明,居然忘了去查查他身後的團隊,付安澤笑著看著我,「怎麼了,是不是看我不太像沉穩的教授?」

    「不,不是!」我連忙解釋著,眼看著就要走到集合的地方了,我連忙跟他打聽起這次的行程來。

    「這個嘛,你那天沒聽李思雨同學的講說嗎?」

    我恨不得狠狠挖他兩眼,他那天一直盯著我看,我哪有心思聽李思雨說的話,不過現在想來,那天李思雨似乎說的很不清楚,只說了出發的時間和第一天的目的地,那之後的行程並沒有提及!

    然而無論我怎麼追問,付安澤都避而不答,只是說些其他的,我看著前面聚著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也不再多問了免得被人多想。

    「林菀!」李思雨他們都在,林菀竟然也在其中,我急忙朝她跑了過去,她正跟葛茗說著什麼,見我跑來,葛茗笑著走開了,我連忙把林菀帶到了一邊,「你怎麼來了?」

    林菀眼裡儘是興奮的光,「曉曉,你就讓我去吧,我真的覺得這個活動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是誰在宿舍跟我說這個陳天明很奇怪,這個考古隊也很神秘的,林菀怎麼會突然轉變了態度,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陳天明教授的聲音,「既然大家都來了,就先上車吧,儘早出發。」他說著就掐滅了手中的菸頭,上了車。

    我跟林菀對視了一眼,緊緊拉住了她的手,低聲安囑著,「這幾天你都跟在我身邊,不能單獨行動!」

    雖然不知道林菀為什麼忽然轉變了想法,但未免上次周朗事件再次發生,我覺得有必要看住林菀。

    「有我在,不會有事,上車吧。」我還以為自己又出現了幻聽,竟然會聽到秦楚的聲音。

    沒想到一回頭,他居然真的來了,還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就往車上去了。

    他們倆這是約好的嗎?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愣在原地,不知怎麼是好了。

    緩過神來,李思雨沖我招著手,「曉曉,快上車啊。」

    「哎,來了。」我連忙上了車,林菀已經給我留好了位置,秦楚在過道的另一邊,付安澤在我後面,其他隊員都在前面坐著。

    付安澤這麼愛熱鬧的人居然會坐著靠後的位置,而秦楚竟然會跟別人拼座,這個世界是怎麼了!

    就這樣,我們一行十人坐著租來的中巴車出發了,我問李思雨為什麼開車的不是學校的司機,她說是為了行動方便,開車的人就成了她男朋友歐陽海,我覺得這樣確實很方便,並沒在意。

    下午過了加油站之後,車子接二連三的出現問題,我們沒辦法,只能在距離預訂酒店兩百公里的地方被迫停了下來。

    「晚上十點,我們到達了美岱村。」我在備忘錄上寫著。

    這個村子很小,就建在國道兩旁,靠這裡的交通要道來養活生計,唯一的招待所是村里人自己湊錢蓋的,我一進去就聞到了刺鼻的霉味,角落裡黑影竄動,竟然是幾隻大黑老鼠,我倒吸了一口氣,把書包放到了地上,聽到走廊里歐陽海他們正說著什麼,見我看他們,笑了笑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聳聳肩,沒當回事兒,林菀端著泡麵上來的時候,我已經把房間清理乾淨了,「快,趁熱吃。」

    我接過筷子,好奇的看著她,「你就這麼跑來了,阿姨會擔心你的吧。」

    林菀吃了一口面,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實在是沒看懂,「你就說吧,怎麼改變主意了?」

    忽然冷風把窗子吹開了,我打了個哆嗦,起身去關窗戶,正好看到了教授的『老婆』端坐在外面!

    嚇得我差點把碗摔了,就在這時,秦楚沖了進來,一把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窗簾,連門也被他反鎖上了,「吃吧。」他做完這些,只是坐在一邊,並不多說了。

    林菀忙著低頭吃麵,我則是被他弄得有些心緒不寧,當然,還有那隻黑貓。

    這是我第三次見它,可每次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它不會是在跟蹤我吧?我曾經看過一篇報道,上面說,貓是最有靈性的動物,智商甚至比人還要高,在你把貓當成寵物飼養的時候,沒準人家在心裡怎麼鄙視你呢,我當時並沒有把這篇文章放在心裡,只當是作者胡亂寫的,但想著它剛才的眼神,我覺得心裡的念頭越來越明晰了。

    這隻貓有古怪!

    吃過飯,我跟林菀還有秦楚各坐一邊,三個人互相看著對方,誰都不說話。

    我忍不住這詭異的氣氛,最先開了口,「是秦楚讓你來的吧?」

    林菀猛地睜大了眼,感激的看著我,連連點頭。

    我皺眉看向秦楚,「你一早就知道教授會邀請你來?」

    他冷冷的嗯了一聲,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向哪裡,「那你還讓林菀過來?」既然教授真的是衝著秦楚來的,那就說明這次的活動有一定的危險,為什麼他還要讓林菀過來,萬一出了什麼事,等等!

    早上出發的時候何安澤跟我說這次行動的倡議人之一就是他,難道他也知道一些什麼?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這才出來了一天,我就胡亂想了些什麼,覺得陳天明奇怪,他的貓奇怪,現在連何安澤都變得奇怪了,那這一車人還有沒有能信任的了,或許是我自己嚇自己,想的太多了。

    林菀看我臉色的表情越來越陰森,緊張的抓著我的手,「我其實也想陪你來的,你別怪他。」

    「什麼時候,你這麼向著他說話了!」我不開心的嘟著嘴說著,倒不是覺得林菀跟秦楚走得近,我只是怕她又會向上次似的,被鬼魂操控,「我是一朝被蛇咬,擔心你會出事,反正你一定要時刻跟在我身邊!」

    「遵命!」林菀笑著拉著我。

    就在這時,屋裡的吊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著,窗外颳起了夜風,樹的枝葉被吹得拍打在窗上,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張人臉撲在窗上了似的,外面響起了咚咚的腳步聲,踩在老舊的樓梯上,發出吱呀吱呀的木頭聲音。

    外面忽然變得安靜,連公共浴室里洗手的聲音都停止了,我再去看秦楚他鐵青著一張臉盯著房間的門,林菀緊張的縮在我身後,「曉曉。」

    我皺眉用鬼眼一看,並沒有看到鬼靈,疑惑的看向秦楚,他的臉色很不好,嘴角滲出絲絲黑血,表情很痛苦。

    「你怎麼了?」

    我忙不迭的走向秦楚,就在這時,門被人敲響了,急促而猛烈。

    門都被敲的一陣陣的響,我越聽越不對,這敲門聲聽著毫無章法,但仔細分辨其中竟然夾雜著誰的呼喚聲,這樓里有人要對秦楚不利!

    我太了解秦楚此時的反應了,就像是被人用符咒封印了一樣,他的鬼神靈力全都被控制住了,這樣下去,他就算有再強的法力也是扛不住的,就像當時他在周朗家一樣,如果不是我去及時解救他,他很可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是輪迴轉世,而是徹底的消失。

    我有些慌張的對林菀說道,「林菀,你去門口守著,我喊到一的時候,你就打開門!」

    林菀也看出秦楚的不對,聽到我這麼說,連忙點頭,站到了門口,我整個身子擋在秦楚面前,深吸了一口氣,時刻準備著當秦楚鬼靈薄弱的時候,就把他的精髓先轉移到我身體裡,等那人走了,再讓秦楚恢復。

    這是目前來看,最有效的辦法了,「林菀,準備好,三,二,一!」

    隨著我那一聲喊,林菀打開了門,奇怪的事發生了,一下子什麼聲音都沒了,門外一個人都沒有,我看著漸漸恢復過來的秦楚,鬆了口氣,「林菀,關上門吧。」

    可是門並沒有關上,我回頭去看,林菀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一樣,慢慢走了出去。

    我叫她,她也不理我,我心裡一著急,跟著她跑了出去,身後的秦楚想要抓我,卻抓了空,他虛弱的看著敞開的房門,嘴角輕勾,眸中的冷意中夾雜著幾分無奈,「終於,還是被你們找到了嗎?」

    隨著他出聲詢問,外面的風聲重歸於平靜,忽閃的燈也好了,一個溫潤的男聲適時出現,「我還以為千年的鬼王有多麼了不起,沒想到,一首招魂曲就讓你原形畢露了。」

    「你早就知道是我,不是嗎?」秦楚的元氣還沒有恢復,他不得不承認,剛才那首招魂曲對他的傷害很大,「你比起胡夏,要厲害的多。」

    一道人影走進屋來,目色清冷的看著秦楚,「她可是跟我分享了你不少弱點,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在這裡斗,你的法力差的太多了。」他不客氣的戳穿了秦楚,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平時的陽光笑容已然不在,竟然是付安澤。

    秦楚看清他的臉之後,神色有一瞬的失意,「為什麼還是你!」

    付安澤摸了摸自己的臉,「守魂人的臉只有這一張,我的祖先跟你鬥了幾百年,你看這張臉早就看膩了吧。」他蹲下身子,聲音中帶著幾分威脅,「我也厭倦了一直追逐你,不如你放開這裡的一切,也總好過讓她受傷!」

    秦楚聽到這個她字,神色瞬間變得慌張起來,他緊緊的拉住付安澤的手臂,「不要告訴她,至少現在不要說!」他眼裡的急切和期盼讓他整個人顯得無助極了,他的肉身也因為碰觸了守魂人的身體,而被火焰灼傷,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只是一味的說著,「不要告訴她!」

    付安澤冷漠的甩開他,看著秦楚的眸子幾乎能噴出火來,「離開,對你對她都是最好的寬恕,這樣無休止的拖下去,只會讓她傷心。」

    秦楚深切的呼吸著,希望藉此來平復心中的慍怒,付安澤看他這樣,轉身正要離開,正巧碰到了把林菀追回來的我。

    我看到他站在我們房間的門口,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升騰起來,「你怎麼在這兒?而且,你的表情好奇怪啊!」我試圖轉移話題,「能不能幫下我的忙,林菀她被幾隻老鼠嚇暈了。」

    付安澤連忙恢復了往日的熱情和陽光,連忙走上前扶過了林菀,細心的說道,「這房子比較老,你們女生是不太方便,多注意一些。」

    我跟著付安澤把林菀扶進屋的時候,秦楚已不知去向,我鬆了口氣,不知為什麼,我並不是很想讓秦楚見到付安澤,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我覺得他們有些處不來。

    付安澤把林菀放下之後,又幫我鎖緊了窗戶,安囑了幾句,就道了晚安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盡頭,愣神了很久,這樣的男人現在還真少見,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撮合付安澤跟林菀,一回頭,正看到秦楚零下兩百度的大冰臉,屋裡的氣氛低沉到了極點,他灰暗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只是冷漠的盯著我瞧,我咽了口口水,不經意的挪到了一邊,輕輕笑著問著,「你剛才怎麼了?」

    他一把抓過我的手,幽綠的眸子盯著我,我的眼睛也被他的目光感染,升騰起一股淡淡的幽綠色的火焰,他的唇慢慢靠近我,讓我失魂的聲音縈繞在耳邊,他低沉的聲音充滿了誘惑,「我真的不能再忍了,我不能失去你!」

    我的眼猛地睜得老大,他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的手這麼冰冷,為什麼他把我打橫了放在了床上,為什麼我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連睜開眼都覺得疲累。

    「秦楚,你要幹什麼?」我看不到他,只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個充滿了曖昧氣氛的房間裡。

    在古宅的那股涼意再次襲來,我的身體猛地打了個冷顫,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緊接著他的唇貼了上來,不停的磨搓著,比他以往任何一次吻我都要神情,纏綿的情意如同猛烈的江海,瞬間淹沒了我。

    我忘了自己置身何處,也忘了爺爺的忠告,這是愛嗎?

    我似乎很樂意去接受他對我展現出來的,這種霸道的親熱。

    我感受著他的氣息在我脖頸間流轉著,等等!我們這是在幹什麼!

    我從沉淪中震驚的睜開眼,就看到他白骨的臉貼在我臉上,我嚇得想要去推開他,但直接被他骨節分明的白骨手抓住了手腕,他的力氣大的可怕,幾乎要把我撕裂了,看到我睜開眼,他似乎很哀怨。

    「你不喜歡嗎?」我覺得身上一涼,明明穿了衣服,怎麼覺得像是被……

    不用看也知道我現在的臉一定紅的跟番茄一樣,可淚花止不住浮現在眼角,也許是對他突然用蠻力的害怕,也許是一種不知名的恐懼,我出於本能的乞求著,「你放開我好不好?」

    秦楚見我竟然急的要哭了,也顧不上許多,動作不停的加快,我的心跳的更厲害了,忍不住想要用手腳去抵住他,然而並沒有一點作用,我有些著急了,急的我大聲的呼喊著,他的頭猛地貼近了我,牙齒一張一合的低語著,「你還記得,吳柳子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

    吳柳子?為什麼會無端的提起他!

    但只要能先穩住他的動作,讓我跟他說什麼都行啊,我努力的回想著,「我記得,他說過不要讓我在用血水沐浴,不然就會懷上鬼子。」我說這話的時候,臉無端的紅了,空氣有些凝滯。

    他的唇始終落在我的唇上,「要你生下鬼子的方法有很多種。」他的聲音漸漸變得冰冷起來,布滿冷意的房間流轉著幾分曖昧。

    「我其實也挺喜歡人類的做法,直接一些,似乎更好!」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去掉了本君那個拗口的稱呼,而是直接的自稱為我。

    可我聽著他話里的意思,整個人像是炸了毛一樣,剛才猜不透他。

    我的眉頭擰在了一起,一個大問號掛在我心裡,「那樣就會懷上鬼子了嗎?」

    秦楚輕輕的笑了,他的手摩擦著我的臉,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的想法,心裡也有些興奮是真的,但現在知道了他想做什麼之後,我連呼吸都凝滯了,「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他冷冷的說著,手一撫,我又什麼都看不到了,這一次他的動作更加凌厲。

    我覺得整個人置身在一個寒冷的冰窖里,身體在肆無忌憚的打著哆嗦,他不管不顧的侵略著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膚,直到天亮。

    「曉曉,你沒事吧?昨晚你也沒睡好嗎?」林菀在我面前坐著擴胸運動,小聲的抱怨著,「我不知道怎麼了,覺得好累啊,像是被人吊在牆上吊了一晚似的。」

    我癱坐在床上,失魂的嗯了一聲。大腦里一片空白,昨天最後到底怎麼樣了,我醒來的時候,只有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渾身冰涼,就像是在冰窖里睡了一夜一樣。

    林菀安撫的坐在我身邊,看了看我,皺眉,「曉曉,你臉色特別不好,你自己看。」

    我接過林菀拿過來的鏡子,被自己的樣子嚇了一跳,蒼白的臉上掛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而且整個人顯得特別沒有精神。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啊!」林菀抓著我的手,急忙搓著,手機滴滴響了起來,是李思雨催我們下樓集合了,我拍了拍林菀的手,「我不礙事。」說著,我站起身卻又險些摔倒。

    「曉曉!」林菀驚呼著扶住我,「你怎麼樣,秦楚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他。」

    「別提他!」我摩搓著自己冰涼酸麻的雙腿,憤憤的咬著牙,心裡很清楚,要不是秦楚,我怎麼會變成這樣,都怪他!

    「你們倆吵架啦?」林菀小聲問著。

    我怒瞪過去,假裝生氣,「你再提他的名字,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我背著包,肚子扶著牆往樓下走去。

    林菀看著我的背影,嘆了口氣,自顧自的琢磨著,「要不要告訴你呢?」

    林菀想對我說的話,到最後也沒有說出口,我又不好真的跟她生氣,沒一會兒,就又靠在了一起,我隔著過道,看著今天坐在前面的秦楚,心裡像有隻爪子在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灼熱,身邊的葛茗笑著推了推我,「聽說你們班這個大帥哥一進學校就把你拿下啦?」

    我被她問的臉一紅,連忙搖頭,「沒有的事兒。」秦楚跟上我,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呢,記憶影影綽綽的出現在腦海里,我有些記不得了。

    葛茗還要問什麼,付安澤站了起來,大聲喊著,「前面是什麼?」

    歐陽海正在抽菸,聽到他的話,秉神往前一看,罵了句什麼,踩了急剎車。

    我跟林菀都因為車子的慣性差點衝出去,是付安澤攔住了我倆,「怎麼回事?」

    教授起身走到了車外,我衝著付安澤笑了笑,「謝謝。」

    當他看到我的臉,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我咽了口口水,像是有什么小秘密被人發現了一樣,連忙解釋道,「我這幾天沒睡好。」

    付安澤嗯了一聲,神色恍惚的下了車,我疑惑的想著他剛才的反應,林菀探著身子往外看著,「咱們也下去看看吧!」

    我急忙搖頭,「不去。」話音剛落,車子被後面的車撞了一下,我跟林菀都嚇呆了,車子往前一衝,竟然大頭朝下掉了下去,我跟林菀驚得抱在一起,一起被卡在座位里,順著山道滾了下去。

    等到車子終於停下的時候,我跟林菀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好好的路怎麼會突然斷了。」

    我似乎聽到誰說了這麼一句,但是林菀嚇得左顧右盼,根本不是她說的話,我順著前窗往下一看,車子還沒有掉到最底下,底下黑壓壓的一片,而且隱隱能察覺出一絲陰氣,車子現在是被一棵大樹懸掛在半空,時而還會隨風晃動幾下,我無暇去想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斷崖,我下意識的拉住了林菀,不能讓她發現我們現在的處境,否則她只會更慌張,現在最要緊的是該怎麼逃出去。

    上面的人會來救我們嗎,我不敢確定,畢竟這裡太險了。

    「林菀,你閉上眼睛。」我使勁穩住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因為害怕而聲音顫抖,如果這個時候,我也慌了的話,那我跟林菀就真的必死無疑了,我強忍著的鎮定並沒有騙過林菀。

    她也察覺除了不對勁,後悔的對我說道,「曉曉,我們不該來的。」

    我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車子猛地往下劃了一下,我倆又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只聽上面付安澤喊著,「別動!我們下來救你們!」

    救我們?我透過天窗往上看了看,心裡灰暗一片,我們往下劃了有十幾秒,這麼高的高度,而且剛下過雨,崖壁非常滑,要是想順著崖壁爬下來救我們,難度太高了,要救我們,除非會飛!

    我這麼想著,目光中一片清冷,現在能救我們的似乎只有一個人了。

    正當我琢磨著的時候,秦楚輕飄飄的飄到了車廂里,目色深沉的看著,冰涼的手撫著我的臉,輕聲說了句,「怕嗎?」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看向林菀,她不知是嚇暈了,還是被秦楚弄暈了,我只得輕聲說道,「你是來救我的嗎?」

    正說著懸崖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飄了出來,秦楚猛地沖向我,將我攬在懷中蒙住了我的臉,在我耳邊低聲說著,「別呼吸。」

    不呼吸?

    我聽著他的話,乖乖的屏住了呼吸,外面的陰氣逐漸濃重了起來,不是秦楚發的陰氣,就說明這崖底有什麼東西沖了出來。

    「是鎮山鬼。」秦楚低聲說著,「呆在這兒別動!」

    他說著放開了我的眼睛,直接衝進了崖底的黑暗中,我這才看清我們此時的處境,上百隻黃髮小鬼將我們的車緊緊的圍住了,似乎在不停的往下拉?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現在是什麼情況,鎮山鬼不是鎮守村子的好鬼嗎,怎麼會想要殺了我們!

    我仔細看著那些小鬼的眼睛,漾著的陰氣太重了。

    「他們是被惡鬼控制了。」

    付安澤忽然出現在窗外,用棍子挑開了兩隻鎮山鬼,「這幾隻小鬼還沒有什麼鬼力,不用擔心,把手給我,我帶你們上去。」

    我看看他身上吊著的繩索,嗯了一聲,這個付安澤也太厲害了,能從上面爬下來。我看著他把繩索掛在林菀身上,和他緊緊拴在一起,又拉了拉繩子確定安全,接著把手伸向了我,「來。」

    我搖搖頭,「你先送林菀上去吧,同時帶兩個人太危險了。」

    付安澤皺眉,似乎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低沉的嘆了口氣,「好吧,你在這兒等我,千萬別亂動。」

    我看著他們倆的背影,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為什麼付安澤看得到這些鎮山鬼?聯想著昨晚的事情,我的手心有些冒汗,如果付安澤是想要對付秦楚的人,那我該怎麼辦,把秦楚藏起來嗎?

    我聽著那些鎮山鬼嘴裡的撕咬聲,抱緊了自己的胳膊,秦楚讓我呆在這兒,他就一定會來救我的,我信他,所以沒有選擇跟付安澤上去。

    然而,我並沒有等到他回來,勾著車子的樹枝忽然斷裂,車子猛地往崖底沖了下去,「啊!」

    我的喊聲迴蕩在整個斷崖中,付安澤才把林菀送上山崖,準備下去救我的時候,就聽到了我的慘叫聲,「該死的!」

    李思雨幾人對視了一眼,歐陽海伸手要拉付安澤上去,「先上來吧,我們順著別的路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恐怕……」曹凱在一邊說了句什麼。

    他們的態度讓付安澤很不滿,「如果不是你們,怎麼會出事!」

    歐陽海也有些不悅,「我就是抽了根煙,我也沒料到啊!」他話音剛落,就被爬到地面上的付安澤狠狠打了一拳。

    「我說的不是這個!」付安澤看向陳天明,「教授,停手吧,這樣下去,只會有更多人受傷!」

    陳天明像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只是望著崖底,嘴裡呢喃著,「不行,沒有她不行!」

    聽到他這樣說,李思雨的眼眸閃過迥異的光,連忙催促著歐陽海,「快去找附近的村民問路,曹凱,你去借工具,陳鋒你去問問有沒有可以借宿的地方,葛茗,你照顧好林菀。」

    她很快做出了安排,然後看向付安澤,「這樣你滿意了?」

    付安澤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葛茗看看林菀,又看看李思雨,然後小聲說道,「老婆還在車裡呢!」

    「什麼!」教授一下子慌了神,「我不是叫你看好它嗎?快,快去找人!」他像是著了魔似的,往村民家衝去,見他這樣,付安澤的臉色愈發不好了,曉曉,你自求多福吧。

    「啊,疼死我了。」我在崖底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寂靜的只能聽到我的呼吸聲,奇怪的是,旁邊的汽車都摔成鐵皮了,我卻毫髮無損,只是腳踝扭傷,手上有些破皮,「這樣下去,我都能去好萊塢拍大片了。」

    頭上狹窄的縫隙里吊著幾隻鎮山鬼,在往上,根本看不到斷崖的邊,我嘆了口氣,看著比較明亮的一邊,小心翼翼的準備探路出去,沒走兩步,我就覺得身後有人盯著我看,回頭一看,巨石下面壓著一條黑色的尾巴,在不停的搖晃著。

    是陳教授的貓!

    它怎麼也跟著跳下來了,剛才在車裡我是不是太緊張了,所以沒有看到它,我搬開石頭,它沖我低聲的叫著,爪子上全是血,「你受傷了?可憐的小傢伙。」

    我抱著它,小心的看了看,皺眉不解,「這不像是你的血啊!」

    它的身子忽然變得老大,猛地撲向了我,將我壓在了石頭上,正好有一塊尖銳的石頭直衝著我的背,我驚的一把推開它,順著石頭滾了過去,胳膊上劃了好長一道口子,再去看那隻貓,它竟然長得跟老虎一般大,然後慢慢站了起來,舔著爪子沖我嘶吼著。

    它的眼神不像血煞那麼腥紅,可它身上的氣勢和殺意讓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我救了你,你還這麼恩將仇報!」

    「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就是想吃肉,也不用非吃我的肉吧!」我指著那幾隻吊著的鎮山鬼,「你可以吃它們的肉!」

    黑貓順著我的手指,看向鎮山鬼的方向,不屑的嘶吼了一聲,繼續緊緊盯著我。

    我的心咚咚的跳著,我猜的不錯,它身上果然有鬼氣,陳天明真是瘋了,居然會養這樣的東西。

    「嗷!」它根本不給我遲疑的機會,從一塊大石上跳了過來,揚著爪子撲向了我。

    我慌忙中用手去擋臉,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未出現,只聽嗖的一聲,一支箭不知從哪裡飛來,直接射向了黑貓的頭頂,它嗷的叫了一聲,然後迅速朝後面跑了過去,我看的很清楚,那箭上帶了幾分陽氣,難道是捉鬼師?

    我驚慌的四處看著,「有人嗎?能不能幫幫我!」

    只見北面山崖里有個人影竄了出來,然後左蹦右蹦跳了下來,竟然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臉上帶著一塊石頭面具,及腰的長髮就那麼散在肩上,說著一口不順當的漢語,「你是雲曉曉?」

    我忙不迭的點頭,疑問隨之而來,她怎麼知道我是誰?

    女孩在布裙里找出幾塊布條,綁在了我腿上,接著衝著兩面的峭壁鞠躬各拜了三下,回頭看我還愣著,嘟囔了句什麼,按著我的頭也各拜了三下,之後嚴肅的告訴我,「我是受人所拖,你跟緊我,不要驚擾了山神。」

    山神?用箭做武器,還生活在山裡,我的天,她是怎麼活下來的,「你為什麼救我?」我跟在她身後,小心的走著,她也很顧忌我的傷,走的並不快。

    畢竟以我剛才看她從山崖里跳下來的動作,她應該是個打獵的高手。

    「這個。」她順手拾起地上的一塊石子丟給了我。

    我詫異的翻看著,上面竟然刻著一個小小的w,這是什麼意思?

    我再一抬頭,女孩兒已經不見蹤影,我連忙叫著,「喂,你在哪兒?等等我!」天馬上就黑了,我可不想睡在外面!

    她如同幽靈一般突然出現,捂住了我的嘴,「告訴你別驚擾山神!」

    她的眼乾淨又明亮,緊接著我聽到了一陣清幽的簫聲,女孩兒皺眉,將我護在了身後,忽的一下,天陰了下來,「別說話!」

    我緊張的點頭,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就在我倆頭的上方,一群鬼靈呼嘯而過,而且是清一色的女鬼!形象各異,妖嬈的有,可愛的也有,她們似乎都很開心,往斷崖另一邊的黑暗處去了,我看著她們消失的地方,心中有些不安,如果我沒記錯,秦楚就是飛了那個方向,難道這些女鬼是奔著他去的?

    「跟我來,斷崖馬上就要關閉了。」

    關閉?

    我看著前面看不到頭的路,緊緊跟著她,「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這斷崖不是天然的形成的嗎?」

    她搖頭,「快走!」

    就在她跟我說這話的時候,腳下的地面開始劇烈的震動著,從不遠處的地方開始,兩面斷崖竟然有向中間靠攏的態勢,這女孩兒可以預測地殼運動嗎?不是,等等!如果斷崖合在一起,那我倆不是要被夾扁了嗎!

    不,確切的說,是我一個人被夾扁,她的速度足可以逃出去。

    「快點!」她很著急的回頭想要拽我。

    我甩開她的手,「別管我了,你快走!」我跟她互不相識,她能幫我驅除那隻鬼貓,我已經很感謝了,要她陪我在這裡一起死,我怎麼忍心。

    就在她舉棋不定的時候,身後忽然颳起一陣陰風,是秦楚!

    他抬手將我抱了起來,「不是讓你別動嗎!」他似乎很生氣,蒼白的臉上掛著幾滴黑血。

    我無奈的抱怨著,「那是我能控制的嗎?」不過說來也奇怪,那些鎮山鬼怎麼會突然去攻擊我們的車!

    秦楚帶著我就要離開,我連忙喊道,「把她帶上!」

    女孩兒茫然的看著我,忽然嘴角一咧明媚的笑了起來,「原來,你認識山神!」

    山神?

    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覺得斷崖運動的越來越快了,秦楚看看那女孩兒,眉頭有些不悅,一甩手,露出了白骨手,抓著那女孩兒,飛到了地面上。

    我們到了地面上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附近一個人都沒有,甚至一點光都沒有,秦楚揮揮手,燃起了手心的鬼火,我開著玩笑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功能。」

    秦楚捏了捏我的臉,上下打量著我,「你沒事吧?」

    「沒有,多虧了她。」我沖那女孩兒笑笑,「謝謝你!」

    她沒有說話,指著遠處山頭的幾間房子,「那是我家,你可以在那兒睡。」

    我很樂意的點了點頭,卻見小女孩警惕的看著秦楚,搖頭拒絕著,「山神不行!」

    這時我才驚覺,這女孩兒不僅能看到鬼,還管鬼叫山神,她眼裡的是抗拒,而不是害怕。陳天明,你帶我們到這裡來,到底是要研究什麼呢?

    我看向秦楚,生怕他會生氣對我的救命恩人做出什麼事來,沒想到他出奇的平靜,「我去找他們,明天來找你,你自己凡事小心。」然後貼近了我的耳朵,低聲說著,「有危險就把精髓渡到你身上。」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月色下,他的背影格外蕭瑟。

    「我們走吧。」女孩兒見他離開,虔誠的拜了拜,然後熱情的拉上了我的手。

    我回想著她在崖底和現在前後轉變的態度,不禁有些擔心,她雖然是好意,可她要帶我去的地方,可能是一個我以前從沒有接觸過的文明。

    「刀刀,你回來了!」我們剛走到門口,一個臉上綻放著笑容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目光落到我身上,一下變得不同了,「這是?」

    「這是w讓我救的人。」刀刀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好像剛才命懸一線的事情不曾發生一樣。

    我抱歉的笑了笑,心裡更加疑惑了,這個w到底是誰?

    「阿姨,我可能今晚要在這兒打擾一夜了。」

    「阿姨?」女人爽朗的笑了,「哈哈,進來吧。」

    我被她的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看年齡我是該叫她阿姨,難道叫姐姐嗎?

    「刀刀,去打水。」

    「刀刀,去砍柴。」

    「刀刀!」

    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我已經摸清了這家裡的情況,她們兩人在這裡相依為命,而女人平時什麼都不做,全都是刀刀一手包辦,我不禁誇讚著,「刀刀才多大,就已經這麼能幹了,真的很厲害。」

    我這誇人的話可能說的有些不大好聽,女人跟刀刀聽了之後,臉色都有些微變。

    刀刀倒了水盆里的水,就鑽進了廚房,而女人看了看我,招呼我進了裡屋。

    「你叫雲曉曉?」

    「嗯!」我大方的應承著,女人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著,「你真的認識山神?」

    我聽到山神這兩個字,嘴角有些抽搐的笑了笑,但還是很禮貌的說道,「就認識一個!」

    女人琢磨了一陣,從身後的柜子里拿了一封信出來,上面布著一層灰塵,她眼裡泛著溫柔的光芒,充滿了憐惜,輕柔的用手撫過之後,推到我面前,「那能不能拜託你,幫我念念這封信。」

    我看著她遞過來的信封,耳邊嗡的一聲,我整個人都懵了,難道這封信里會藏著什麼鬼靈?

    女人見我的反應有些不同,小心而謹慎的問道,「才剛見面就拜託你這樣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是這是我丈夫留下的唯一的東西,希望你能幫我圓了我這麼多年的念想。」

    「您不介意的話,我先看看。」在得到女人的允許之後,我慢慢打開了信封,裡面是一張舊到發黃的紙,上面用黑色的筆密密麻麻的寫著什麼,我拿到眼前細細一看,這哪裡是字,全都是符咒!驅鬼咒,長生咒,淨身咒……

    甚至比我們雲家秘籍上的符咒還要齊全,我詫異的看著女人,「您丈夫是做什麼工作的?」

    女人微微一怔,隨即微微的笑著,「還能是什麼工作,無非是在山裡打獵、種地為生,只是十五年前,他留下了這封信,進山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心頭一跳,她丈夫該不會是被鬼吃了吧?

    我聽爺爺說過,在這大山裡的惡鬼經常會騷擾附近的村民,她們母女倆的房子離村鎮太遠了,會遇見鬼也說不定,但是不對啊,我沒有感受到這房子裡有陰氣,我低頭看向手中的信紙,最後的一行字似乎跟前面的有些不同,寫的很匆忙,而且,這好像是血!

    我放在鼻尖細細的嗅著,真的是血!

    女人看著我的動作,更加緊張了,「他到底寫了些什麼!」

    我看了看女人急切的臉,不知該怎麼開口,正抬頭,看到刀刀睜大了眼睛盯著我瞧,我心裡有了主意,招招手,「來,到我身邊來。」

    刀刀看到我手裡拿著的信,很急切的坐到了我身邊,「你認識上面的字對不對,我看到你跟山神說話了!」

    她管鬼叫山神,她媽媽也堅信不疑,那她父親會不會是一隻鬼?

    「你還記得你爸爸曾經跟你說過什麼特別的話嗎?」我低聲試探著。

    「爸爸說,讓我永遠守護著這個家,守著這座山,他說地會裂,但總有一天會合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搬家!」她說完,眨巴著眼,興奮的說著,「昨天晚上地真的裂了,然後我就找到了你!」

    透過窗,我看著不遠處已經合上的裂縫,又看看手中的信紙,現在我已經可以確信,刀刀的父親是這山裡的鎮山鬼,他為了保護她們母女才離開了這個家,這張信紙,就是房子的結界。

    是什麼會讓一隻鬼用血寫下符咒,當結界成型的那一刻,他一定會受到重創,甚至魂飛魄散。

    他怕自己的身份會暴露,怕妻子女兒會恨他,才會編出山神的故事吧,我覺得心裡最柔軟的部分被他觸動了,所以,我說謊了。

    我看著信,給刀刀母女編了一個故事,說她父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離開,也說了他有多麼的愛她們,又有多麼的無可奈何。

    這一夜,我過的很沉重,刀刀倒是笑的很甜,她說這是她一輩子當中最快樂的日子,而我看著月光下的大地陷入了沉思。

    按著地理位置來看,這裡不像是會發生地殼運動的地方,就算是發生了,也不可能一夜之間斷裂,第二天又突然復原。這不像是簡單的地理變動,更像是有人打開了一個什麼通道,我想著斷崖里見到的那些女鬼,想到突然發瘋的教授的貓,想著那個神秘的w,一整夜都沒有閉上眼睛。

    斷崖是在我們來到村裡的那一夜出現的,又在我們離開的時候覆原,這其中會不會跟陳天明的研究有什麼關係!

    我越想思緒越亂,想來想去,又覺得是自己太緊張了,終是在天亮之前睡了一會兒,起來之後,就跟這對熱心的母女告別了。

    「你以後還會來嗎?」刀刀站在屋門口,沖我喊著。

    我看著她明亮的眼眸,連連點頭,「回來的。」

    刀刀激動的沖我招了招手,甩手扔給我一塊石頭,「w會去找你的!」

    w?

    我接過那塊石頭,若有所思的應著,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這對母女,但昨晚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難忘的夢,我恐怕永遠都不會忘記,最重要的是,我意識到,人和鬼是可以共處的,只要有愛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秦楚派了兩個鬼影來接我,很快我就找到了教授他們住宿的村民家,見到我之後,除了秦楚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所有人都很吃驚。

    林菀更是激動的抹著眼淚,「曉曉,我以為你回不來了。」

    「說什麼傻話!」我們正說著,教授從裡屋走了出來,看到我,急忙沖了上來,「我的貓呢!」

    我一愣,看著他眼中的急切,他顯然是知道那隻貓有不尋常的地方,我決定將貓被陰氣控制的事藏在心裡,先看看他有什麼反應,也許這會是解開陳天明秘密的關鍵,「我沒有見到它,它在車上嗎?」

    教授的手不住的顫抖著,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不可能的,它不可能死的!」

    它確實不會死,刀刀用箭射傷那隻貓之後,它分明是逃跑了,而且逃跑的方向跟那些鬼魂飄向的方向是一樣的,那裡有什麼,恐怕只有秦楚知道了。

    我看向秦楚,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回望著我,並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我琢磨著,只能有機會再問他了。

    教授失神了好一陣,才緩住了情緒,指揮著大家收拾好東西,往臨近的市場去了,所有帶來的東西都在車裡,現在車早就被合住的斷崖夾成粉末了,更別提那些裝備了,幸好爺爺給我的融鬼葫蘆還有那本秘籍我都貼身帶著,不然可就虧大了。

    李思雨跟葛茗看著我,欲言又止,我並沒理會,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麼,「陳鋒和曹凱呢?」

    我一出口,大家的臉色都變了,「他們……」葛茗說著話,都要哭了。

    李思雨直接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他們遇到一些麻煩,很快會沒事的。」她說完,就跟歐陽海出去找車了。

    我看看林菀,又看看秦楚,疑惑不斷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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