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婚難逃之鬼夫夜敲門 第90章生死都要在一起

    <=""></>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不行,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我用力去拽她,可她竟然紋絲不動。

    她血紅的眼始終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迷茫悲痛的神情讓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好像我是一個罪人,是我害她變成了這樣。

    門被風吹開,刺眼的強光晃得我睜不開眼,林菀猛地推了我一下,將我推出了她家,緊接著門迅速關上,我聽到她刺耳的尖叫,和周朗的怒吼。

    我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嘶吼著,「林菀,不!」

    我猛地驚醒,外面仍是一片黑夜,我的身子很痛,像是被人痛打了一頓似的,外面傳來了電鋸的聲音,滋啦啦的格外刺耳,我把耳朵貼在門上,似乎聽到了什麼人嘴巴被堵上之後,然後發出的哭聲。

    那嗚咽的聲音顯得很無助,我用力敲門,「林菀,是你嗎,林菀?」

    可我剛喊了兩聲,那奇怪的嗚咽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安靜,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仔細的分析眼前的情況。

    林菀不會突然對我這樣,一定發生了什麼,看周朗的樣子,他呆在林菀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是不是他威脅了林菀!

    林菀剛才說,我生或者死都沒有什麼用,只要她在周朗身邊就好,周朗似乎很生氣她要殺我,然後林菀還說,讓周朗看好我這個籌碼!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雜物間的冰冷讓我渾身發抖,「林菀是被周朗利用的,她為了某種條件,保護了我,是她替我變成了周朗的棋子!」

    我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用力的握緊了雙手,「我要想辦法,救林菀!」

    她是故意說那些話的,她是為了趕我走,是為了保護我!

    想著想著,我開始在背包里翻東西,一定能找到法子制服周朗,越翻越亂,我整個人頹然的癱倒在地上,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狠狠的敲著身下的地板,「都是我自己無能,林菀,你吃了多少苦!」

    我在心裡痛罵自己的無知,強忍著大喊的衝動,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大腦飛速運轉,「別急,曉曉,一定有辦法!」

    我的心跳漸漸平復了下來,月光透過窗子落在我手裡的書包上,一張靜靜躺在地上的符紙引起了我的注意,「既然周朗已經變成惡鬼了,那這樣普通的符紙肯定已經不能制服他了,我必須要另想辦法才行<="r">!」

    不過,也不盡然,爺爺曾經說過,一個好的捉鬼師,是能讓最簡單的符咒發揮出百倍甚至千倍的力量,只要運用的時機合理,找到惡鬼的命門,一定能戰勝看似不能成功的對手。

    我拿出筆,在心裡重複了幾千次符咒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手,慢慢畫在符紙上,原來的紋路漸漸清晰,新的一層符紙覆在上面,兩兩相疊,符紙散發出非常淡的光芒。

    那光芒匯聚在筆尖,我察覺到了一絲震動從筆中傳來。

    難道,這就是爺爺說過的凝神之力?

    每個人身上都有陽氣和陰氣,男子陽氣多一點,女子陰氣多一些,但兩者在人的體內總是相融相合的,這樣才能維持一個人的生命,可當一個人鬼氣入體,陰氣便會濃厚起來,那這個人的心智便會被鬼神操縱,一旦變得嚴重,就不能再稱之為人了。

    相對的,如果人體內的陽氣壓制陰氣,那人本身散發的氣息便能驅除鬼靈,一個好的捉鬼師,要能運用體內的陽氣,將自己的凝神之力運用到符咒之中,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壓制鬼靈。

    「我有凝神之力了!」我興奮的再次落筆,那淡色的金光還在,一鼓作氣,我重新又畫了11張這樣的符紙,然後將它們的平整的擺在我身邊,盤腿坐在地上,摒除心裡的一切雜念。

    爺爺的秘籍靜靜的躺在我的書包里,輕輕晃動著,似乎是在跟我相互呼應。

    我信心倍增,回想著秘籍上的口訣,這是秘籍上記錄的一個古老陣法,有多大威力我不知道,但如果陣法做成,便能對方圓百里的鬼魂起到鎮壓的作用,我倒不期望能鎮壓那麼多鬼靈,只要能讓我救出林菀就夠了。

    這陣法爺爺只告訴我過一次,能不能成功,我心裡也沒底,可我必須要盡力一試。

    如此想著,我閉上了眼睛,「與天與地取靈氣,助我陽氣比海,震懾四方……」

    我一字一字的念著,身子慢慢漂浮在了半空中,身邊圍成一圈的符紙環繞著我,一圈一圈的環繞著,迸發出的金光也越來越濃,符紙慢慢化作一團團金火,我猛地睜開眼,感受著屋裡屋外鬼靈陰氣的震動,甩起最後一張符紙,大喝道,「鬼師在此,眾鬼哪裡逃!」

    我身邊環繞著的金光越來越濃厚,震懾的鬼靈陰氣慢慢飛向四方,我激動的舔了舔嘴唇,看向雜物間的門口,「現在是時候迎敵了!」

    我慢慢站了起來,腳平穩的落在地上,隨著我的步子,那些符紙慢慢移動著,除了鎮守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符紙,我可以使用七次符紙來攻擊周朗,只要有一次擊中,我跟林菀就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堅定的深吸了一口氣,用凝神之力打開了雜物間的門,陰暗的樓梯立刻被符紙的光芒照亮,我站定之後,大聲喊著,「周朗,你在哪兒,你出來!」

    空蕩的房間裡,我的喊聲像是石入大海,沒有一點回音。

    他不可能離開這裡,我慢慢上了樓,感受著陰氣最重的地方,心撲通撲通的跳著,我只能相信我自己!

    走廊的燈忽然亮了起來,我看到一個鬼影從林菀的房間鑽了出來,我心頭一慌,甩出了,兩張符紙,符紙直直的沖向那道影子,猛地一下,金光四射,待光芒散去,林菀的父親痛苦的躺在地上,唇角露著一絲鮮血,手顫抖著指著我<="l">。

    我嚇極了,連忙跑了上去,「叔叔,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他爸爸好端端的活著,為什麼我會覺得他身上有陰氣!

    我轉念一想,便知道這是周朗的計謀,他是在用林菀的父親試探我符紙的力量,我憤恨的咬緊了牙關,「叔叔,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如果剛才是周朗的陰氣注入了林菀父親體內,那他被我的符紙所傷,一定會傷到他的身體,我很懊悔,自己中了周朗的奸計!

    他聽到我的呼喊聲,嘴角輕輕上揚,右手顫抖著抓住了我的肩膀,用力的抬起頭,似乎要跟我說什麼,看著他虛弱的模樣我心裡更加悔恨,連忙趴了下去,「叔叔,我在這兒,您要說什麼?」

    他顫抖而乾涸的雙唇一張一合,在我耳邊說道,「菀菀沒有信錯人,她說過,你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我是自願當誘餌的,你快去救菀菀。」

    他說完這句話,手一松,暈了過去。

    我的眼眶霎時紅了,用力把林菀父親扛了起來,半拖著拖進了林菀的臥室,確定門窗都鎖好之後,往林菀父母的房間走去。

    我的腳步很踏實,每走一步,都帶著十足的堅定。

    但我找遍了整間房子,也沒找到周朗和林菀,林菀的母親也不知所蹤,我控制陣法的力量越來越弱,天就快亮了,不能再拖了。

    我在一樓大廳站定,一抬頭,正是一開始周朗攻擊我的地方,難道他就藏在這附近?

    他一定是要拖延時間,我不會給他機會的,記得林菀說過,他不會讓我死,那我就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反正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什麼都不怕!

    我大喊了一聲,「周朗,你不出來,我就跟你們一起死,等我也變成鬼,看你還往哪裡躲!」

    我說著,將陣法散開,符紙四散飛出,不知所蹤。

    而我因為陣破,體內的陽氣耗費過剩,痛得我吐出了一口鮮血,虛弱的倒在地上。

    陣法一散,屋裡又變得陰暗起來,周朗飛身而出,看到我這樣子,氣的眼睛凸出,指甲倏地長得老長,血紅色的鬼氣順著他的手纏向了我的脖子,將我拎在半空中,然後猛地摔在地上,「你瘋了嗎?」

    我看到他震怒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蒙對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你不是要殺我報仇嗎?現在又捨不得看我死了?」

    周朗氣的咬牙切齒,「啊!」

    他一聲喊,震開了地下室入口的門,我看到林菀跟她媽媽都被裝在兩個罐子裡,只露著一個頭,旁邊還有一個空著的罐子,難道是給我準備的?

    我皺眉,「你這是在幹什麼!」

    鬼氣更加濃厚,將我甩了進去,「別以為你能逃脫我,明晚就是月食之夜,我要在那天晚上把你們三個女人燉成陰湯,有你們當禮物,主人他一定會收下我,我警告你,你要是提前死了,我就是追到地獄去,也要你魂飛魄散!」

    他說完就關上了地下室的門,輕飄飄的走了<="l">。

    我聽著外面的聲音安靜下來,連忙打開了手電筒,「林菀,你怎麼樣,你說話啊!」

    林菀的身子浸泡在罐子裡,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你為什麼不跑?」

    「我是來救你的,怎麼能眼看著你們遇害,是我害了你們。」我思慮著如何把她們從罐子裡救出來。

    林菀苦笑著嘆了口氣,「別忙了,我們的身子已經跟這罐子連在一起了,出不去了。」

    「不會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我緊張的四處找工具,臉上滲出了汗珠,我越是緊張,就越是慌亂,忙了半個小時,也沒能打開這密封的罐子。

    林菀猛然看著我,臉上帶著淡笑,「你既然聽懂了我說的話,為什麼不逃?」

    「逃?」我詫異的看著她,她臉上此時的笑容跟一開始見她,又多了幾分不同,如果那個時候她是硬裝冷漠,現在就是真正的心灰意冷,我抿著唇,扔掉手裡的扳手,坐在她面前,一字一字的說,「我們認識十幾年,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你死?」

    「你為什麼不逃?」她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仍是痴痴的問著。

    我被她逼得說不出話來,她媽媽自始至終都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我試著轉移話題,想多了解一些情況,「阿姨為什麼不說話,是生我氣了嗎?」

    按著林菀爸爸的說法,林菀應該早就跟他們說過關於我的事,所以他們才會跟學校說,不讓林菀再跟我來往。

    我沒想到,我這句話徹底觸動了林菀。

    她像是瘋了一樣,瘋狂的喊著,「你知不知道王敏一家是怎麼死的,是被活活燒死的,但是不光是這樣,那火是鬼火,不管怎麼樣都澆不滅,這罐子裡都是油,只要他願意,我們隨時都會被燒死,我被他帶出去,裝扮成那樣,只是想唬住你。」

    「你知不知道王敏為什麼恨你,因為周朗想得到的人血是你的血!我們都是引你出來的誘餌而已,但我和你是朋友,我怎麼能當他的誘餌引你來送死,可是我能怎麼辦,我不這麼做他就要殺了我父母,我能怎麼做啊!」

    「你為什麼不逃啊!我死就死了,我不會變成鬼來找你的,逃啊!」她嘶吼著。

    我眼神渙散,嘴唇慘白,林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利刃,刺在我的心上,靜謐的夜更加寒冷,我伸手將她的頭摟在懷中,淚水緩緩流下,輕聲說著,「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怎麼能看著你為我家破人亡?」

    「是不是朋友?」我跟她面對面無聲的哭泣著,我的呼吸顫抖著,哽咽著擦著她臉上的淚,「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多優雅,美的像帶刺的玫瑰,可以去選中國小姐了。」

    林菀痛苦的流著淚,猛個勁搖頭,「我們不可能斗過他的,是我不好,輕信了他的話,曉曉,我有件事沒有告訴你。」

    「別哭,慢慢說!」

    「你記不記得那條紅寶石項鍊,你告訴過我要扔掉,我不敢帶回家,就想埋在學校算了,可不管我埋幾次,它都會再出現,我被逼的快瘋了,我覺得我是撞鬼了,但沒想到,那鬼竟然是周朗。他求我幫幫他,他說不想死,我一時心軟,才會聽了他的話<="l">。」

    林菀越說越痛苦,我試著去安撫她,「林菀,你看著我!」

    林菀哭著搖頭,「我們不可能逃走的,我們完了。」

    我用力的按住她的頭,聲音大了起來,「你看著我!」

    林菀紅著眼睛,安靜下來,「你仔細想想,他還說過什麼?他是怎麼控制你父母的,是不是上次我跟胡夏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你家了?」

    林菀愣了愣,輕輕點了點頭,我一下子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渾身都軟了下來,苦笑著,「我多傻,連你被鬼困著都看不出來,我當時就應該想辦法,不然也不會出這麼多事。」

    「不過,我記得胡夏後來又來了一次。」林菀忽然輕輕的說著,卻又搖了搖頭,「又好像是我在做夢,我記不清了。」

    怎麼又是胡夏!

    對了,自從三樓的張雅跳樓自殺之後,胡夏就開始跟我走的進了,是她不止一次提到學校的傳說,蠱惑我們宿舍的小英,然後林菀的項鍊就開始出問題了,我讓她去埋掉,她就遇到了周朗,這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的!

    我擔心的臉色有些蒼白,忽然綠色的光芒從窗外飄了進來,悉數鑽進了我身體,我的臉上縈繞著幽綠色的網,林菀看著月光下的我,惶恐不安,「曉曉!」

    「嗯?」我神智一轉,目光看向她,樣子說不出的可怕。

    林菀倒吸了一口氣,顫抖著吻著我,「你是曉曉嗎?你的臉好可怕!」

    我顫抖著摸上自己的臉,感受著遊蕩在自己身體的陰氣,愣住了,「不好,秦楚的精髓又回到我身上了,怎麼會這樣!」

    我看著自己手心裡喚出的鬼火,咽了口口水,用鬼眼四處看著,秦楚並不在附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臉忽綠忽白,整個人的情緒卻冷的像冰,我聽到秦楚在耳邊呢喃,「這就是血祭的作用。」

    「什麼!」

    我腦海中警鈴大作,難道是因為那什麼血祭,我就能跟秦楚共用他的精髓了?我回想著在古宅的時候,李柔讓我放血給秦楚,是為了救活秦楚,當時精髓明明在他身上,我腦海中一片混亂,索性不再去想,現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去!

    林菀看著我一會兒笑,一會兒又不笑的樣子,皺緊了眉頭,「曉曉,到底是怎麼了?」

    「以後再跟你解釋,不過咱們現在根本不用怕周朗了,你把眼睛閉上,我現在就救你們出來。」我往後退了幾步,看著林菀和她母親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精髓的力量都匯聚到了我的手心,如果說用捉鬼師的方法不能把她們從罐子裡救出來,那就用鬼的辦法!

    那麼多路,總能逃出去的!

    我這麼想著,將一團幽綠色的鬼火凝聚成球,握在我的手心裡,深吸了一口氣,對林菀說道,「我現在就救你們出來,可能會有碎皮傷到你們,但不會有性命危險,千萬別害怕。」

    林菀信任的用力點了點頭,「來吧!」

    我被她的信任所鼓舞,又將手中的鬼火之球凝聚的大了一些,回想著剛才我做陣的時候,運用凝神之力的感覺,屏住呼吸,將手中鬼火之球的力量慢慢放了出去,幽綠色光芒化作細線鑽進了林菀跟她母親所在的罐子裡,罐子因為受不了外力的侵入,慢慢的飄在了半空之中,林菀嚇得睜大了眼,似乎是想要來回動一動<="r">。

    我連忙制止了她的動作,「林菀,別急,你先別動!」

    鬼火的力量從罐子裡面凝聚,再迸發出來的力量一定能衝破罐子的結界!

    我看著林菀痛苦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又凝聚了一個鬼火之球,從外面將罐子包了起來,我看著時機差不多了,念力一動,「破!」

    只聽噼里啪啦的幾聲,她倆身上的罐子在空中碎裂,兩人仍是飄在半空中,林菀的媽媽慢慢從昏迷中轉醒,「啊!」

    她一叫,我的鬼火失去了控制,燒的哪兒都是,順著罐子裡流出來的油,火勢蔓延了起來,將林菀和她媽媽隔在了靠近門的那邊,而我幾乎被鬼火逼到了雜物間的角落裡。

    根本動彈不得,火勢漸漸的大了,我毫不懷疑,再過一會兒,我會被燒的連渣都不剩。

    林菀大聲喊著,「曉曉!」

    「我沒事,你帶著阿姨快走!別讓周朗發現,他要對付的人是我!」我大聲喊著,火光映著林菀的臉,我看著她臉上哭花的淚,安慰的笑了,「你本來就是替我受苦,現在是我來報答你的時候了,快走吧!」

    林菀扶著她虛弱的媽媽,一跺腳,對我喊著,「我去找人幫忙,你堅持住!」

    她一開門,夜風吹了進來,一時間,鬼火的氣勢更加大了。

    我聽到樓跟樓的夾縫裡,響起了悉悉率率的聲音,是周朗!

    原來他藏在這裡,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他。

    周朗的陰氣越來越重,我能感受到他很快就快出現了,我驚喜的看著我身上環繞著的光芒,原來,鬼氣還可以這樣用!

    我用力的呼吸了幾下,看著周朗氣勢洶洶的站在對面,「你竟然敢這樣做!」

    我冷冷一笑,「只要能救了林菀一家,我什麼都不在乎,周朗,你放棄吧,你的奸計是不可能得逞的!」

    「不可能,我辛苦布了這麼久的局,不可能讓你識破!你快出來!」他說著伸出手就要抓我,但我往裡倚靠,他的皮膚被鬼火烤的滋滋作響,他痛得雙目赤紅,「你不能死,不能死!」

    「你到底要用我的血幹什麼!」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他這樣奮不顧身,就算是死了也要纏著我不放,前幾次那些鬼是為了要我身上秦楚的精髓,然而周朗似乎並不是為了這些。

    「我要的是你活著!」他嘶吼著,「活著才能當天子的貢品,要是你死了,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天子?

    我看著火勢越來越大,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沖他喊著,「我也不想死,你拽我出去!」

    周朗眼裡亮起了興奮的光芒,「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你也是死過的人,誰會想死,現在我已經救了林菀,我更加不想死了,你快抓住我<="r">!」

    周朗伸出手,用力的抓著我,我唇角一勾,用力的一跳,雙手一按,跟周朗換了個位置,把他推進了火海之中,嘴裡口訣一動,「風鬼聽令,吹!」

    天上有掌管風雨雷電的四大天神,在人間則有掌管風雨雷電的四大鬼靈,他們不受神君的控制,各自霸守一方,為各地捉鬼師所用,這是我最喜歡的口訣,小時候經常以能夠呼風喚雨,感到驕傲。

    沒想到這口訣,竟然在今天用上了。

    本來就氣勢滂沱的鬼火之勢,被風鬼的力量一吹,一瞬間的功夫,我已經看不到周朗的影子,只能聽到周朗痛苦的嘶吼聲,他大聲喊著不要,但鬼火仍然把他燒了個乾乾淨淨。

    鬼火漸漸的小了,我站在雜物間門口,看著屋裡的一片灰燼,身子感覺酸軟無力,順著門邊,癱倒在了地上。

    我成功了?

    我伸出手,手心裡幽綠色的光芒慢慢匯聚,飄在空中,順著來時的方向飄了出去,事情已經解決了,精髓是該還給秦楚了,這次要不是秦楚,我真的會在這裡喪命。

    我輕輕的笑了,雖然今天成功的做成了陣法,還是離不開秦楚的幫助。

    我心裡覺得很悲哀,「難怪秦楚不會在意讓別人教我鬼法和捉鬼術,他根本就不怕我能斗得過他!真是個自大鬼……」我虛弱的笑著,手無力的垂在了地上,眼皮沉得厲害,終是累的不行沉沉的睡了過去。

    窗外的陽光照了進來,一地的狼藉之中,我卻睡得很踏實。

    「叔叔,阿姨,對不起,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們千萬別放在心上!」周朗徹底魂飛魄散了,這件事情也算是真正的解決了,我侷促的坐在林菀一家面前,虛心的道著歉。

    他們夫妻兩人並沒有表現出憤怒,相反是寧靜的笑著,「我們也很想忘了這件事。」

    林菀端了三杯茶走了進來,「爸媽,你們一直拉著曉曉問這問那,她不口渴,你倆都口渴了吧,喝茶。」

    她的手有些微抖,我用鬼眼已經看過了,她身上有很多被周朗打的傷痕,我心疼的拉她坐了下來,我倆一起看著她父母喝掉了杯里的茶,然後睡了過去。

    林菀擔心的問我,「這樣就行了嗎?他們真的會忘記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嗯,這是遺忘散,會讓人平心靜氣的忘記一個月之內的事情,這藥爺爺從來都不讓我用,但我想現在不用也不行,周朗的存在給你父母帶來了很大的壓力,遺忘是最好的選擇吧?」我輕輕拍了拍林菀的手。

    林菀的眸子很亮,亮的跟從前一樣,她微微一笑,眼睛彎成了月牙,比起從前的溫婉,她又多了幾分優雅,「曉曉,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拿起桌上的蘋果,吱呀,咬了一大口,真甜啊。

    可再甜也比不過林菀此時臉上的笑,她晃了晃桌上的第三杯茶,「謝謝你沒有丟下我一個人。」

    說完,將杯里的茶一飲而盡,靠在我肩頭,睡了過去。

    我吸了吸鼻子,輕聲嘟囔著,「臭丫頭,就會勾人的眼淚,以後誰要是愛上你這個小狐狸精,豈不是每天都要哭哭啼啼的了<="r">!」

    我讓她的頭靠在沙發上,看著她的睡顏,握緊了她的手,「林菀,是我要謝謝你。」

    我離開林菀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我擋住刺眼的陽光,看著秦楚一身黑衣,站在車邊,笑著等著我。

    我抿抿唇,快步走到了他面前,我仰著頭看著他,讓他幫我擋住了陽光。

    「解決了?」他低聲問著。

    我點了點頭,「你可以不來。」我的事情他都知道,肯定也知道我來找林菀的事情。

    「本君是來看看你這笨女人能不能站起來。」他笑著將我推上了車。

    我嘟著嘴,扣上了安全帶,「你不來,我也能處理的很好。」

    「是嗎?」秦楚薄唇一勾,然後帥氣的發動了汽車。

    我看著路邊的樹木快速倒退著,打開了頭頂的敞篷,站在副座上,探出身子,看著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落在我前面的路上,我鼓足了力氣,大聲喊著,「秦楚,謝謝你!」

    我要謝謝你,讓我經歷這麼多,讓我能真正面對困難,甚至是死亡。

    我一定要強大起來,不管以後遇到什麼,都不會再退縮了!

    我痛快的吹了會兒風,看到秦楚開進了市區商場,疑惑的問著,「來這兒幹嘛?」

    「洗澡。」

    他冷冷說了這麼一句,就下了車,我連忙小跑著追了上去,「喂,你沒鎖車呢!」

    「偷本君車的人都死光了。」他霸氣的走進了電梯,按了頂樓的按鈕。

    我嘀咕著,「自大鬼。」

    他眉頭一皺,冷哼著將我的頭按到了他的胸口,冷冷的威脅著,「你再說一次?」

    我用力往外掙扎著,可我哪裡是他的對手,電梯徐徐上升,走進來幾個歲數稍大一些的阿姨,看著我倆這樣,神情各異。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分場合,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個胖胖的阿姨看了我倆一眼,對另一個說道。

    另一個抬頭看了看秦楚,「沒準人家是剛結婚的小夫妻呢,又沒怎麼樣,別說啦。」

    我啞然,揉著亂蓬蓬的頭從秦楚懷裡鑽了出來,那個大媽一定是被秦楚凶神惡煞的目光給嚇到了,我正要囑咐秦楚幾句,不要對人太兇,就看到他竟然在笑,而且還笑的那麼開心!

    我嘴角忍不住抽搐著。

    「喂!」那兩個大媽走出電梯,我推了秦楚一下。

    秦楚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冷眸瞪著我,等著我說下去。

    我被他的表情噎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手摳著旁邊的玻璃,藉以緩解心裡的不滿<="l">。

    「什麼人嘛,說變臉就變臉,以為你在唱戲啊?」我嘀咕著,也不管到了哪兒,看他走出電梯,我也跟著走了出去。

    只是腳底下這毛毯也太柔軟了吧,一抬頭,差點被金碧輝煌的走廊晃瞎眼,秦楚還自顧自的往前走著,我急忙上去拽他,這可不是學校,要是在這兒惹了什麼大人物,我就是身上長滿了嘴,也說不明白。

    前面走過幾個服務生,我連忙躲到了秦楚後面,等他們走了,我憋紅了臉扯住了秦楚前進的步子,「喂,你到底要去哪兒,這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快走!」

    秦楚反手將我的脖領提了起來,在我面前打開了總統套房的門,我看著裡面的布置,驚得嘴裡能塞下一個鵝蛋了。

    幾個服務生恭敬的沖我倆鞠躬,「秦先生,秦太太。」

    「秦太太?」我正想解釋,就被秦楚拽進了臥室,衣櫃裡全是各種各樣的晚禮服,那叫一個漂亮,床上放著的珠寶比我這輩子見過的燈泡都多,「你要幹嘛?」

    我一把將臥室的門關上,後背抵在門上,緊緊抓著秦楚的胳膊,「你是一隻鬼,你又不需要用錢,沒必要這樣吧,我只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你這樣,警察來了,我怎麼解釋啊?」

    秦楚冷眉一挑,修長的手指摸了摸下巴,「所以呢?」

    「所以趕快把這些東西送回去啊,我知道你鬼力神通,但偷東西是犯法的!」學校她還可以應付,警察可怎麼辦,她不想再被警察懷疑了,這樣下去,沒事也會被請到警局喝茶的。

    「蠢女人!」秦楚憋不住嘴角的笑,直直的盯著雲曉曉,「你看清楚,這整個酒店,都是本君的!」

    「啥?」雲曉曉徹底傻了。

    秦楚一挑眉,「不信你可以去查。」隨手翻看著衣櫃裡的衣服,拿出一條湛藍色的露背魚尾裙,「就它吧,其他的你自己選。」

    他繞過雲曉曉走了兩步,又冷冷的甩下一句,「要是敢跑,你就光著出去!」

    雲曉曉被他瞧得渾身打了個哆嗦,他可能真的做得出來,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遵命!」

    秦楚很滿意的離開了,雲曉曉看著滿床的珠寶,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手不自覺的伸向那些美麗的寶石,眼裡泛著小星星,「真是漂亮啊!」

    門被輕輕敲了兩下,是服務生,「陳太太,我們進來幫您。」

    「不,不用了!」雲曉曉急忙大聲喊著,換衣服這種事,她不習慣別人幫忙,視線落在裙子的吊牌上,腦神經差點嚇得短路,「一個零,兩個零……」

    門外的服務生又輕聲說了句,「這是秦先生吩咐的。」

    雲曉曉哭笑不得的打開了門,「麻煩你們了。」

    客房裡,幾個黑衣男人站在一邊,一個光頭蓄著鬍子的胖男人坐在秦楚面前,笑呵呵的像是個彌勒佛,「怎麼樣,秦先生,你祖輩留下的房子跟財產都在這兒,白紙黑字的寫著,我總算等到了您,沒辜負父親對我的囑託。」

    秦楚嗯了一聲,把最後一張文件放到了那男人手裡,「這是你的<="l">。」


    「不不,秦先生,這些年經營您祖輩的產業,我的家族已經獲益良多,這個我不能收。」胖男人真誠的推辭著。

    秦楚眼眉一挑,薄唇低聲說著,「這是最後一次,你收下。」

    他說著,把那些文件放在桌上,轉身往臥室門口去了,「開門。」

    胖男人笑呵呵的拿著那文件往門口去了,要知道上面寫著的財產可不只八位數,「秦先生,祝您今晚過得愉快。」

    秦楚因為那胖男人的話,似乎心情很好,連看到我的時候,眼中都多了幾分柔和,「走吧。」他伸手拉我往外走。

    我身上帶著的貴重飾品,讓我覺得很不習慣,我看周圍沒人,連忙拉住了他,「你到底是要幹什麼!」

    秦楚因為我的反抗有些不悅,「女人不是都喜歡這些嗎?」他探出手摸了摸的我臉頰。

    「是喜歡,可是……」廢話,哪有女生會不喜歡這些東西。

    我的話沒說完,就被他要殺人的目光制止了,我咽咽口水,小心的笑了笑,「我只是問一問嘛,沒必要這樣吧。」

    我一邊諂媚的笑著,一邊把自己的胳膊從他手裡抽出來,他力道太大,捏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跟我來。」他說著,就轉身往樓下宴會廳走去,我穿著高跟鞋左扭右扭的跟著,心裡直嘀咕,這還是秦楚嗎,跟個霸道總裁似的。

    我跟著他走進了燈火輝煌的大廳,我看著琳琅滿目的點心紅酒,還有漫步在裡面的太太小姐,不禁有些犯怵,我一個平頭老百姓,真的不適合這裡的氣氛,見我轉身要跑,秦楚一把將我摟在他懷中,快步走進去,把我按在了座位上,跟著坐在我旁邊,貼在我耳邊說道,「你看,那是誰?」

    「周慧玲!」我驚呼出聲,然後周圍幾個人都看向了我,我訕訕的笑了,小聲對秦楚嘀咕,「你帶我來就是為了見她?」

    「也不全是。」他說著,喝了一口紅酒,眉頭緊皺,一臉的不開心。

    我噗嗤一聲笑了,「那麼難喝嗎?」

    秦楚拉著一張臉沒有說話,我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也乖乖的閉了嘴。

    一會兒,就見有個男人拿著麥克風,站在台上說道,「今天這場慈善晚會有幸請到大家到場,我代表主辦方對各位表示感謝,下面有請周先生。」

    我探著頭想去看看是不是周朗的父親,卻被秦楚按在了座位上,動彈不得,「坐著,別動!」

    我反抗不了,只得閉了嘴。

    他的手捏的我的肩膀好疼,我吃痛的躲閃著,身後傳來一聲嘀咕,「這對夫妻是怎麼了?」

    我不想引來過多的關注,只死死咬著唇,安靜的坐好了。

    走上台的人果然是周朗的父親,他圓胖的體型和暴虐的性格,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他今天似乎很開心,在台上連連舉杯,我有些疑惑的說道,「他唯一的兒子才死了多久,就算是場面需要,他也不需要笑成這樣吧<="r">!」

    只聽他說,「我有今天,多虧了我的夫人惠玲,這場慈善晚會,我們周氏集團捐資一千萬!」他開懷的說著,台下爆出了熱烈的掌聲。

    我不緊不慢的拍著手,「有錢真是好。」

    秦楚猛地盯著我看,「本君也很有錢。」

    我眨巴眨巴眼,學著他剛才的口吻,「所以呢?」

    秦楚搖搖頭,「沒什麼。」

    他今天真的好奇怪,為什麼沒事做要穿這種衣服,要看似跟正常的人一樣,我看著他這樣,都覺得很彆扭,我還是比較喜歡他在古村的時候,那種霸氣的樣子,等等,喜歡古村他要殺自己的時候?

    雲曉曉你瘋了嗎?

    我緊張的直咽口水,抓起桌上的紅酒就一飲而盡,霎時間整張臉紅的跟番茄似的,偷偷瞄了一眼秦楚。還好,他全神貫注的看著台上的人,根本沒有理會我,我偷偷的鬆了口氣,但是不對啊,我眼皮怎麼越來越沉,我酒量沒這麼差啊,這酒有問題!

    我下意識的去抓秦楚,但沒等說出來,就頭一歪,倒在他懷裡睡著了。

    不只是我,就在我暈倒之後,所有的賓客都紛紛『醉』倒了,一陣白色的迷煙瀰漫在整個大廳里,秦楚一手托著我的頭,一手支著椅背,也假裝暈了過去。

    渴,我好渴!

    我的嘴唇好干,我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去找水喝,卻不想一抬頭,磕在了頭上的板子上,「靠!好疼。」

    我捂著額頭,慢慢睜開了眼,頭上的疼遠比不上我此刻心裡的震驚!這什麼情況,漆黑的棺材裡盈著綠光,而我的腿被綁在棺材裡的木頭上,一陣緊張感襲來,我的心揪在一起,窒息的恐懼讓我渾身發冷,這怎麼回事,我們不是在宴會上嗎,秦楚,你在哪兒?

    一轉頭嚇了一大跳,秦楚又變成了白骨模樣,正痴痴的望著我,「醒了?」

    他的牙齒一張一合,磨出來的白色粉末,漾的到處都是。

    我看著秦楚的臉,渾身不自在,「我們怎麼會在這兒?」

    一定是那杯酒有問題,但是把我們弄暈了關在棺材裡也太過分了吧,而且,秦楚怎麼會被迷暈,「你不該跟我一起被關進來啊,你在外面,救我也方便一些啊!」

    他的骷髏頭一點表情都沒有,「本君怕你害怕。」

    骷髏的牙齒來回摩擦著,看上去卻沒有一開始的那麼可怕了,甚至,怎麼還有一點萌?

    我連忙收回自己的思緒,別過臉去,雖然秦楚變成了白骨的樣子,但在這個狹小的棺材裡,我們兩個人還是有一些擠。

    「是誰把我們關起來的?」他說的沒錯,當我意識到他也被關進這裡的時候,我的心確實安穩了很多。

    我就是相信,只要他在我身邊,我一定能夠安然無恙!

    「你猜。」他咯吱咯吱的說著<="r">。

    我皺眉,他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喂,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那種冷冷的,霸道的風格哪兒去了!

    我板著臉,滋的一下側過身子,跟白色的骷髏頭面對面,手在骷髏身後來回摸著,「說,讓你說話的喇叭在哪兒,你絕對不是秦楚,你們把他怎麼了!」我一邊搖晃那骷髏頭,一邊喊著。

    他突然不說話了,我更加覺得自己猜對了,一定是有人對秦楚不利,然後弄了個什麼古怪的玩具來騙我,心慌意亂襲上心頭,我手上的力氣漸漸大了起來,「我要拆了你這個鬼東西!」

    忽的一下,棺材裡旋起一陣陰風,我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再看那骷髏頭,陰森的牙齒上下抖動,空蕩的眼冒著綠光,骨節分明的手掐上我的腰,「你再碰本君一下,本君就掐碎你。」

    我聽到他這麼說,心裡莫名升起了一股暖意,呼的鬆了口氣,「早說是你嘛,變來變去的,我都不認識了!」

    他聽到這話,猛地一轉身,將我按在他身下,骷髏的臉就貼在我鼻尖上,我甚至能看清爬在骷髏頭骨裡面的小腐蟲,成百上千的蠕動著,腐臭的氣息侵入我的鼻子,「本君讓你真實的感受一下真正的我。」

    他手指一動,攥著我的手往他頭上抹去,我連忙屏住呼吸,閉緊了眼睛,大聲喊著,「我錯了,我不敢了!」

    他聽到我這樣服軟,好脾氣的鬆開了我,我連忙大口大口呼吸著,真是伴君如伴虎,每天都要在生死線上徘徊。

    我還正想說話,棺材突然猛地震動了一下,傳來了一個男人粗聲粗氣的怒罵,「別喊了!再喊,老子一槍打死你,來幾個人,先把這個送上船!」

    我們身下棺材立刻搖搖晃晃的升了起來,我驚得差點哭出來,卻又不敢再大聲叫嚷,「秦楚,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急的雙眼直泛淚花,對於未知的恐懼讓我忍不住顫抖著,「怎麼辦啊!」

    棺材四處都是密封好的,要不是有自己會『發光』的秦楚在,我怕是黑的什麼都看不到,我的牙齒上下打顫,心跳不斷加速著,忽然猛地一下,棺材被丟在了地上,咚的一聲,我的頭又磕在了棺材蓋,疼的我只想罵人!

    秦楚似乎看到我的疼,白骨手摸上了我的後腦,輕輕的旋轉著,似乎是在幫我揉頭上的包?

    我知道他是好心,但是他的手硌的我更疼了,我輕輕的抓住他的手,「不用了,不疼了。」

    不知為什麼,我就看出了他的失落,連忙笑著說,「真的不疼了,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吧。」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誰知道哪個變態要把我們送到哪兒去?

    棺材開始輕微的搖晃了起來,我屏住精神之力,鬼眼出現!

    我的天!

    我著急的抓住了秦楚的白骨胳膊,像是冰柱一樣涼,「他們要用船把我們送到哪兒去!這到底是哪兒啊!」上百隻棺材整齊的排列在甲板上,碼頭已經越來越遠了,茫茫無盡的海洋讓我更加心慌,這怎麼逃啊,我不會游泳,只會帶著泳圈瞎撲騰,這下死定了!

    我收回鬼眼,頹然的抿著唇,欲哭無淚<="r">。

    「你聽!」秦楚悶聲了半晌,終於說話了。

    我心如死灰的嗯了一聲,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一,二,扔!」然後撲通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被丟進了海里。

    等等,這什麼意思!

    秦楚似乎很悠閒的看著我,好像這事兒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冰冷的語氣說出來的話讓我墜入了冰窖,「棺材是用木板加了鐵,用現在的話說,這叫沉屍。」

    我不知道現在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恐慌?害怕?或者是嚇得根本喊不出聲來了,棺材開始左右晃動,我又聽到了熟悉的口令聲,「一,二,扔!」騰的一下,棺材騰空而起,一瞬間就跌入了無盡的海水裡。

    我感受著棺材在不停的下沉,然後轟的一下,停住不動了,搖搖晃晃了半天,終于歸於了平靜。

    我嚇得話都不會說了,我現在是被人謀殺了嗎?

    不是鬼,而是被活人算計,活生生的扔到了大海里,我根本顧不上秦楚能不能救我出去,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烏央烏央哭著,不停埋怨著他,「我就說了,不能去那種地方,遭報應了吧!」

    秦楚被我哭的心煩,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但他那漏風的手指哪能捂得住我的嘴,我氣哄哄的瞪著他,眼淚卻不知不覺的停了,「我看出來了,你根本就不會幫我,你跟他們就是一夥的!」

    棺材裡的氣氛跌入冰點,轟的一下,秦楚一腳踹開了棺材,輕輕一推,我離開被海水沖得睜不開眼,猝不及防的被海水嗆進了口鼻,怨怒的瞪著秦楚,他一定是想殺了我,上次被他丟到瀑布里還不夠嗎?

    我索性跟他賭氣,眼一閉,任由自己沉入海底。

    秦楚見我這樣,白燦燦的骷髏手,抓著我的腳踝,把我嗖的一下拽出了水面。

    我茫然的呼吸著,眼睛睜得老大,頭髮蒙著臉,我用力的剝開,看到遠處的遊輪上還不停往下丟著棺材,「那裡面有多少人?」

    是誰這麼殘忍,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殺人滅口!昨天不是慈善晚會嗎,還有人會打著這樣的口號做傷天害理的事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這事情跟周朗家有著說不清的關係,秦楚恢復了他原本的臉,俊顏鐵青一片,拎著我輕飄飄的游遠了,直到爬上岸,我才總算鬆了一口氣,「太懸了!」

    我驚魂未定的默默叨叨,秦楚站在一邊,又恢復了人形,根本不理會我,我奇怪的是,他身上的衣服怎麼一點沒有濕。

    「是周家乾的,是不是!」雖然我逃過一劫,可棺材裡的其他人呢,我自問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把他們全都救走,更不能指使秦楚去當救援隊員,他要是想救,早就出手了。

    「是。」他冷冷的開口,一轉身,緊緊抓住了我的肩,「別回頭,一直往岸上走!」

    我往岸上看了看,「我現在渾身濕透,這麼貴的裙子真是白瞎了,我這個樣子,怎麼能見人,哦對了,我昨晚帶著的耳環呢?」我財迷的眼裡閃著光。

    秦楚厭惡的看著我,「以後再給你買,快走!」

    「你別老推我,你不走嗎?」我餘光覺得海里有什麼東西爬了上來,紅紅的一團,但沒等看清楚,就被秦楚推著往岸上走去了,他的手力度很大,帶著我不能反抗堅決<="l">。

    「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我嘴上應著讓他放鬆了警惕,然後整個人立刻轉身,接著看到那些東西嚇得腿都軟了。

    我用力的抓著秦楚的胳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紅色的身子軟如泥鰍,明明長著人的臉,但卻不會走路,四肢趴在地上,不停的從海里往我們的方向爬,深黑色的牙齒上染著紅色的鮮血,我顫抖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一切。

    那些紅色的不明生物,似乎是把我們當成了它們的獵物,張牙舞爪的爬向了我們。

    「快跑啊!」我大叫著,轉身就要逃。

    但秦楚緊緊抓住了我的肩膀,冷冷的吩咐著,「不要動。」

    「你剛才不是讓我跑嗎?現在又不讓我動了?」我小聲的拽著他的衣服,「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秦楚搖頭,眼眸掃過茫茫的海岸,「已經晚了。」

    「還記得古宅的血煞嗎?」他突然問著,我像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那是你養在古宅的,能把它們召喚過來嗎?」

    秦楚的臉上划過三條黑線,「你把本君當成什麼了?」

    我啞然,看那些東西離我倆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急的直跳腳,「那到底是怎麼樣,它們跟血煞有什麼關係啊!你快點出手吧,我不想死啊!」

    他冷冷嗯了一聲,然後用力一推,把我推到了那些不明生物中間,目色深沉,不染一絲感情,「上次你在林菀家做得很好,這次也要靠你自己!」

    「什麼!」我嚇得七魂飛了六魄,開什麼玩笑,大哥你不要坑我啊!

    我雙腿直打顫,想再次退回秦楚身邊,但他直接飛上樹,一點機會都不給我,還事不關己的說著,「剛才你不是已經不想活了嗎?現在可以死的更快了。」

    我毫不懷疑,剛才秦楚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些東西的存在,他雖然把我從海里拽了上來,但料定我不會乖乖聽他的話往岸上走,他就是故意的!

    我倒吸了一口氣,躲閃著那些爬過來的東西,沖秦楚喊著,聲音急迫,動作上不敢有半點耽誤,「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水鬼。」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微風吹起他的衣服,視線落在我身上,竟然帶著幾分笑意。

    我一邊躲著那些水鬼,一邊仔細觀察著,既然秦楚擺明了要坑我,要給我好看,我就更要爭氣,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小看我!

    我剛鼓足了勇氣,就見一隻水鬼,抓上了我的腳踝,它的手指很冰冷,而且黏黏糊糊的,我腳踹開它,往後蹦了兩下,低頭一看,整個腳踝像是被火燒傷了一樣,痛的我幾乎站不起來。

    秦楚站在樹上,身形動了一下,似乎想要飛身下來救我,我硬是忍著疼,喊著,「你別過來!我自己可以!」

    我的淚水在眼裡直打轉,但我還是忍住了,不能讓秦楚小看我<="r">!

    手心裡儘是冷汗,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冷靜的觀察著水鬼,它們的身體很軟,就像是泥鰍一樣滑,粘稠的唾液沾的到處都是,我厭惡的在沙灘上來回跳著,慢慢的那些水鬼有些按捺不住,三五個圍在一起,虎視眈眈的盯著我。

    我被他們瞧得怕的,覺得他們留給我的時間不會太多,可是現在我穿著這礙手礙腳的晚禮服,大半個背都裸露在空氣中,別說治鬼的法器,就連鞋都沒穿,逃也逃掉,打又沒有武器,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秦楚看出我的猶豫,想要幫我,但還是忍住了,我跟他都心知肚明,如果我不能自己突破自己這一關,那他不管幫我多少次都是徒勞的,我終究是要靠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這些!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神經繃緊了,腦子裡用力想著,定魂咒,*咒,招引術……

    對!招引術,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著那天在林菀的時候,我也是一緊張,就把秦楚身上的精髓吸到了我自己身上,我猛地抬起頭,看著眼前軟泥一般的水鬼,又看了看秦楚,屏住呼吸,鬼眼一動,心裡默念著,「天地茫茫,百鬼歸一!」

    耳邊響起了爺爺在南鎮對我說過的話,「千年的鬼王能夠吸食周圍的鬼靈,藉以壯大他自己的力量。」那時候,我以為秦楚已經喪失了他的本心,卻沒想到,是我自己多想了,這些陰間的鬼物,本來就是寄生在不同的東西上,來延續他們的生命。

    或許,對他們來講,秦楚的身體只是一個皮囊而已。

    秦楚看著我慢慢凝聚手心的力量,絲絲精髓之力順著他的手心鑽進我的身體,在我們兩人之間憑空出現了一條綠色的鎖鏈,這就是血契的力量,天涯海角,不管他去哪兒,不管我去哪兒,血契總會將我們拴在一起。

    我手心中凝聚的力量越來越大,平靜的海面浪濤忽起,陣陣陰風自遠處吹來,颳起的風浪如同暴風雨前奏,風吹著我的裙子輕輕揚起,我用我身上的陽氣匯聚到手心,融入到精髓之力中,秦楚召喚鬼靈是為了吸食它們,但我只是為了利用它們的力量!

    再睜開眼,我臉上縈繞著綠色網狀光芒,我慢慢飄了起來,身前的那些水鬼全都被四面八方湧來的鬼靈,撕咬的不成模樣,團團陰氣籠罩著我的身體,想要鑽進我的身體裡,卻因為我體內陽氣的阻攔,無法進入。

    如此一來,我既除了這些水鬼,又免去了被鬼靈侵蝕的危險!

    連我自己都為我的聰明感到驕傲,然而漸漸的,鬼靈多了起來,我體內的陽氣有些抵抗不住,我皺眉,眼看著一絲陰氣要鑽入我的身體裡,忽的一下,秦楚衝破了陰氣,一揮手,驅散了那些鬼靈,頓時煙消雲散。

    我軟綿綿的倒在了他懷裡,用了過多的陽氣跟精髓的力量,我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我的手落在他胸前,輕聲說著,「精髓還給你。」

    他一把抓著我的手,有些不悅的瞪著我,「你自己留著。」

    我嘟嘟嘴,看著自己手心未消散的精髓,輕輕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的力量,留在我身體裡,只會要了我的命。」

    秦楚聽著我的話,沉默了,臉色冷的要把人凍死了。

    海上似乎風浪微消,海面卻不復剛才的平靜,我因為耗盡了體力有氣無力的問著,「那些飄過來的是什麼東西?」

    秦楚撫摸著我的髮絲,輕輕一躍,站上了樹梢,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大海,只見一具具棺材被吹得飄向了岸,竟然因為我招來了附近的鬼靈,致使海風驟起,那些被投入海里的棺材都被翻滾的海水送上了岸<="l">。

    我虛弱的笑笑,仰著脖子,很自戀的問秦楚,「怎麼樣,剛才我沒讓你丟臉吧?」

    讓他丟臉?我怎麼會這麼問,我的臉一定又羞的跟番茄一樣了,迷迷糊糊的睡倒在秦楚懷裡,沒有看到他看向大海眼中深沉的光,海中有什麼龐然大物在攢動,是它把棺材都推了上來,不然有些棺材已經沉入了海底,怎麼能輕易因為海水的翻滾就飄上了岸。

    我很幸運,沒有看到這一幕,不然不知道要得瑟成什麼樣。

    秦楚的下巴輕放在我的額頭上,小聲說著,「你真是一員福將。」

    有的人天生就是幸運的,而有的人天生就會被各種煩事纏身,比如說我。

    我裹著毛毯,端著熱茶,看著眼前的朱澤原和另外兩名警察,微微一笑,「警察叔叔,我該說的真的都說了,我就是看那個晚會好玩才去的,年輕人嘛,都愛湊熱鬧啊。」我裝的一臉無辜,緊張的用杯子擋住了嘴。

    朱澤原一眼就看出了我在說謊,輕飄飄的戳破了我,「茶水那麼燙,小心啊!」

    我連忙拿了下來,咧嘴一笑,「我口渴嘛。」

    「是啊,在棺材裡關了一夜,怎麼會不渴,跟你一起被不明團體關進棺材的人全都逃不出來,為什麼你就好端端的躺在沙灘上?」

    該死的秦楚,又丟下我一個人跑了!

    我搓著手上的被子,「這個,可能是因為,因為關我的那個棺材,它,它沒釘緊!」

    朱澤原翻開文件夾,拿出兩張照片,敲著桌面對我說,「出席當晚宴會的不是商業大亨,就是電影大腕,沒有邀請函根本進不去,雖然我們現在還找不到主辦方的聯絡人,但我可以很肯定,主人絕對沒有邀請你這樣的普通學生,除非,你傍上了大款。」

    我舔了舔嘴唇,「你也不能這麼說啊,誰還沒有幾個有錢的朋友啊?」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的朋友是誰?是你緋聞男友周朗的父親,還是這個神秘的男人?」他拿著一張秦楚和我的背影照片,「這個男人的名字、身份、背景,我們一無所知,看來,得由你來告訴我們了!」

    我一下閉了嘴,朱澤原看出我神色有異,壓低了聲音,「你現在已經是我們警局的常客了,這些事情一定有著某些聯繫,而你就是案子的關鍵,我們警方不指著你破案,但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我的腿又不自覺的抖了起來,「我真的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周家有問題,你去查查他們,尤其是周慧玲!」既然我自己逃不過警察的眼睛,索性給他們指一條明路。

    朱澤原眼眸一閃,還要說什麼,門外閃過一道黑色人影,是秦楚!

    我的眼忽然睜得老大,他們三個齊齊向後看去,朱澤原更是把手伸向了腰間的配槍,「什麼人!」

    一個警察推門往外一看,「朱局,沒人。」

    朱澤原一轉頭,座位上放著我剛端過的熱茶,而我已經被秦楚帶回了古宅,我不知道朱澤原是如何的抓狂,又是怎麼掩蓋我的行蹤的<="l">。我只知道,這次我在警局也出了名了。

    我很無奈的看著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的秦楚,「我拜託你,有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技,早點拿出來用啊,我也不用編一晚上瞎話了。」

    秦楚瞪了我一眼,黑著臉坐在沙發上,「因為你抽走了精髓,送還本君體內的根本不夠支撐兩個人逃走。」

    我啞然,小聲嘀咕著,「那還不是因為你要讓我對付那些水鬼。」

    想到白天的事情,我忽然來了精神,光著腳跳下了床,在他面前左搖右晃的嘚瑟起來,「怎麼樣,我下午的時候是不是很厲害?你站在我身後的時候是不是很仰慕我啊?」

    秦楚忽然起身,拎著我,身影一動,衝到了窗前,月亮又圓又亮,屋後的樹林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嘶吼聲,是它養的血煞!

    拜託,他不是又心情不好,想把我丟下去了吧?

    我連忙抱住了他的脖子,腳也纏上了他的腰,根本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齜牙亂叫著,「大哥,我錯了,你別玩我了,我下午已經快被嚇死了,真的沒力氣跟你的小寵物們玩了。」

    秦楚感受著我身上的溫度,臉上的神情漸漸柔和起來,「叫夫君。」

    我看著他嚴肅的臉,不情願的舔了舔嘴唇,用力的咽了咽口水,然後門牙抵在下嘴唇上用力的吹氣,發出了又像夫,又像嗚的聲音,「我這個牙最近不太好,有點漏風。」

    忽的一下,我覺得整個人天旋地轉,秦楚一推,把我送了出去,之後冷冰冰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踝,他是喜歡這樣玩人的嗎?

    我看著月色下,那些血煞來回走動著,泛著幽光的眼不住的看著我,我欲哭無淚的喊著,「夫君,夫君!」

    剎那間,一切都靜止了,忽聽外面樹林中撲騰起幾隻烏鴉,往天邊飛去,詭異極了。

    秦楚似乎很滿意,溫和的揉了揉我的頭,「睡吧。」然後甩門而去,不知所蹤。

    接下來的幾天都過得很平靜,楊琳回到學校之後,警察又來了幾次,而且每次都要找我問話,我倒是天不怕地不怕,按著以前的『供詞』不停的重複,朱澤原暗示過我好幾次,可我真的不想暴露自己,只好對不起他這個盡忠職守的副局長了。

    直到有一天,朱澤原聯合學校給我施壓。

    我看著王校長帶著一群學生家長進了會議室,整個人都傻了,那群家長里不止有我媽,還有林菀的媽媽,甚至還有周慧玲!

    周朗都去世了,她還來我們學校幹什麼!

    我一邊刷牙,一邊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家長大軍,愁得眼睛都合不上了。

    林菀嘆氣,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覺得王校長跟教導主任肯定會把咱倆交代出來的,我媽那邊是沒問題,就是你媽……」

    她同情的看我,我咬著唇,眉頭緊皺,險些把牙膏沫子吞了進去,「我媽不會放過我的。」

    她本來就不喜歡我學捉鬼術,現在要是知道我不止學,還跟學校大小案子扯上了關係,不炸毛才怪,而且最讓我擔心的是周慧玲,我明知道她三番兩次想要我的命,宴會棺材岸的主使明明就是她,我卻苦於沒有證據,拿她沒辦法<="r">。

    其實,不是我不想跟朱澤原合作,而是我心裡清楚,當初王敏一家那麼大的事兒,周家略施手段就擺平了,現在更是因為投資了圖書館的建設,成了學校的常客,人家把自己包裝的那麼無私,我出來指證她,誰會相信我的話,到時候,不止是我,恐怕所有學生都會受到牽連。

    我這樣一想,腦子裡更糊塗了,忽然聽到手機響了,是我媽的專有鈴聲,一著急,嘴裡的牙膏都被我吞進去了。

    林菀急的連忙給我倒水,「你別急,我來接。」

    「喂,阿姨啊,曉曉她在洗漱呢,啊,您在樓下,好好,我這就去接你!」林菀掛了電話,同情的嘆了口氣,「我先去了,你趕緊下來。」

    我越想越委屈,那些鬼存心搗亂,我卻要被母親大人教訓,我好無辜。

    等我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下了樓,看到門口的幾人徹底愣了,雙腿軟的站不住,這什麼情況,我媽緊緊拉著秦楚的手,那笑眯眯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林菀跟她媽站在一邊,也禮貌的笑著。

    他們在說什麼啊!

    我探著頭往外看著,這種情況,出去還是不出去啊!

    就在這時,楊琳從外面打水回來,衝著我興高采烈的喊了句,「曉曉,你怎麼在這兒啊,阿姨就在外面等你呢!」

    我的班長大人,你可以不要這樣坑我嗎?

    我痛苦的只想撞牆,我媽在外面聽到聲音,踩著高跟鞋就跑了進來,從柱子後面把我拎了出來,「好你個臭丫頭,竟然躲在這兒!」

    「媽,你聽我解釋!」

    我媽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說,找了男朋友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男朋友!

    我媽轉了性了,不為捉鬼的事情跟我生氣了?

    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我看了一眼外頭的秦楚,連忙機械式的點著頭,「對啊,找男朋友這種事情,怎麼能不告訴你呢,是我錯了!」

    比起老媽對於捉鬼術的反感,我還是委屈一下,承認秦楚是我男朋友吧。

    走廊里來來回回的同學們看到我跟我媽這樣,都笑著走開了。

    林菀的媽媽看看我,又看看秦楚,「好啦,曉曉媽,孩子大了,有些小秘密也很正常,你難得來一次,我們一起吃個飯吧,走。」

    秦楚似乎料定我會屈服於我媽,兩個人一路上親的不得了,我真是納悶,他怎麼就那麼巴不得當我家的女婿!

    不過,好在有林菀母女的幫忙,我媽並沒有追究,不過奇怪的是,校長把家長們聚集起來,並沒有過多的說學校里發生的事情,要說是為了保護學校的聲譽,倒也不像,送走了我媽之後,我派林菀回家跟她媽媽打聽情報,就一個人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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