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次的機會讓給你們,怎麼樣?」老太婆一轉眼珠,說出了一句讓我們都驚訝的話。
「嗯?」
光頭壯漢意外的看著老太婆,那個女人也是如此。
「好!」
光頭壯漢馬上反應過來,獰笑著走向牆角的女人,說道:「老太婆已經讓了,你呢?」
「我走!」
女人眼中閃過一抹憤恨,徑直衝了出去。
光頭壯漢沒阻攔,返身回到了沙發邊上,在平安面前蹲了下來。
老太婆為了避嫌。表示沒有爭奪的機會,向後退了退,一直退到了門口。
光頭壯漢回頭盯著老太婆,當老太婆退到門口,他猛地轉身,向著平安沖了過去。
「平安!」
看到他這個舉動,我再也忍不住,叫了出來,平安只是一個百天的嬰孩,他的身體根本經不起壯漢那種惡鬼的衝擊。
「沒事!」
張莉一把拉住我,使得我頓在了門口。
客廳沙發上,平安在我衝出去的瞬間睜開了眼睛,原本黑漆漆的眼睛變成了綠色,那枚豎瞳更加明顯。
光頭壯漢這個時候已經有一半的身體沖入了平安的體內,隨著平安的睜眼。他頓在了那裡,痛苦的掙扎著。
我愣了一下,這和我想像的完全不同,光頭壯漢就好似一口被鯊魚咬住了腦袋,一半在外。一半在內。
平安還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小手沖我伸著,那雙豎瞳卻越發明顯,陪著那張小臉上的天真笑容,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
門口的老太婆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詫,反而仔細打量著平安,嘴裡不停的嘀咕著什麼,好像是在分析平安的狀態。
「啊啊!」
見我沒動,平安有些急,沖我叫了起來,隨著他的叫聲,光頭壯漢被一點一點的拉入他的胸膛。
沒拉入一寸,光頭壯漢的掙扎便弱上一分,拉到最後,光頭壯漢猶如一條死魚,徹底放棄了掙扎,很快消失在平安的胸膛內。
光頭壯漢消失的一瞬間,平安眼中的豎瞳緩緩的消失,小嘴一張,打了一個哈欠,好似吃撐了,重新閉上了眼睛。
「你是誰?」
平安沒事,我放下了心,至於靈童到底是什麼。張莉自然會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是,那個老太婆是誰!
面對我的質問,老太婆不慌不忙的摸出一張黃紙,在我面前展開。那上面寫著的是:現聘劉二姐為陰衙吏員。
「看見了吧?」
老太婆舉了一會,收起黃紙重新疊好放在懷裡,尖著嗓子說道:「我是吳老爺的人!」
「吳南星?」我問道。
「沒錯!」
老太婆,也就是劉二姐點點頭,笑呵呵的對我躬了躬腰。說道:「大老爺,吳老爺派我過來,說這兩天可能不太平,讓我盯著點!」
「對了,吳老爺說了。他本應該來見您一面的,可惜臨時有事,下次來縣城,他一定到衙門見您!」
老太婆堆著笑臉,討好的說道。
陰鋪的憑證交給鬼婆還不到兩個,當時吳南星就在,他在暗中窺探我們。
「好了,您這裡平安,那我就下去了!」
見我沒開口,老太婆躬腰向後退,幾步便走出了院子,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沒攔她,她是吳南星派來的,想要從她嘴裡得到一些消息。比登天還難,更何況,她手裡還有吳南星的委任狀。
吳南星把陰鋪叫做陰衙,他是真的把陰鋪當做衙門看待,那一張陰鋪憑證。我不知道是開對了,還是開錯了。
「平安!」
張莉的呢喃細語把我從沉思中喚醒,她蹲在沙發前,輕輕撫摸著平安的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靈童是什麼?」我來到她的身邊,沉聲問道。
張莉轉身,眼中是一抹難以掩飾的絕望,和我對視了半響,她才緩緩道:「靈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所有靈體都可以占領的軀體,便叫做靈童!」
「你是說,無論是鬼,還是仙,都可以進入平安的身體?」
我難以冷靜下來,顫抖著問道。
張莉的意思很簡單,平安的身體就是一個萬能容器,無論是鬼,還是別的東西,進入平安的身體根本不會有容錯的問題。
也就是說,如果剛剛那個光頭壯男進入平安的身體,他完全可以占據平安的身體,從此他就是平安,平安就是他。
之所以沒有成功,是因為平安身體裡面有更加強大的存在。
「沒錯!」
張莉的回答讓我陷入了絕望。也讓我明白,為什麼張茉會說,平安不是她的兒子。
嬰兒的靈魂,在女人懷孕三個月時開始形成,在七個月時完全長成。也就是在那時,張茉開始沉默,性情也變得和以前一樣。
她應該在那個時候知道平安是靈童,可心裡還存有一絲希望,所以她在等。等平安降生。
可等來的不是希望,而是絕望。
她說的沒錯,平安不是我們的兒子,他的身體中究竟有多少靈魂,我們不得而知。
「怎麼辦?」
我在地上繞著圈。我現在不知道平安的靈魂到底還在不在,即便是把他身體中的這條蛇驅除掉,那麼剩下的是什麼!
「沒辦法!」
張莉搖搖頭,把平安抱起來,遞到我的跟前,說道:「之前的那個靈魂只是一個幌子,這條蛇才是真的!」
「養龍穴對於陰魂的吸引力你不會了解,之前的那個靈魂被釣了出來,可這條蛇沒有,那便說明。這條蛇就是平安的靈魂!」
張莉越說,眼中的絕望越深。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盯著張莉的眼睛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張莉搖了搖頭,把平安塞入我的懷裡,沖了出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卻又不敢面對。
我低頭看著熟睡的平安,他睡得很熟,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他好似不知道。
我無從判斷,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平安,是面前這個熟睡的,還是那條蛇。
我邁步直接走向臥室,張茉早就知道這一切,她一定還知道更多的事情。我不想放棄。
「張茉!」
推開臥室的門,我對床上的張茉大喊著,張茉沒睡,她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張茉愣愣的轉頭,看了看我,嘴角彎出一抹笑容,說道:「你來了!」
「你告訴我,平安是什麼時候出現問題的?」我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你走之後!」張茉一臉平靜的說道。
「我去苗疆的時候嗎?」我苦澀的問道。
「沒錯!」張茉依舊平靜。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痛苦的不知道要如何發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不是去找你的紅顏知己了嗎?」張茉側頭看著我。語氣依舊很平靜。
「就算是我告訴你,也沒用的!」
她搖了搖頭,突然笑了起來,從我的懷裡接過平安,輕輕捏了捏平安的道:「平安曾經是我的精神支柱,因為有了他,我感覺我的世界又有了光彩,他就是我的全部!」
「可我的兒子不見了,你知道嗎,他不見了!」張茉抬起頭,「我的兒子,我能夠感覺到他的情況,我能感覺到,他不是我的兒子了,可我有什麼辦法呢?」
「媽曾經說過,這就是我的命,我生來就是賤命,就是來償債的,她說的沒錯!」
張茉低下頭,輕輕搖晃著懷裡的平安,眼角悄然滴下一滴眼淚。
我只感覺一陣心痛,面對著這樣的張茉,這樣的平安,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卻勸說,對於幕後操控這一切的人,我只有濃濃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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