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這邊亂成一團,可時辰到了,婚禮根本停不下來,因為江小魚從屋內走了出來。
江小魚很美,瓜子臉,大眼睛,嘴角還有一顆美人痣,身條也棒,該凹的地方凹,該凸得地方凸。
「快起來!」
看到江小魚,江媽不淡定了,連拖帶拽的把史二柱拉走。
我和大傻沒輕舉妄動,而是跟在江媽的身後等著看戲,陰婚才剛剛開始。
江小魚陰著臉站在門口,眉宇間有一股青氣,這說明她的怨氣很重。
「我的新郎呢?」
冷冷的掃了我們一眼後,江小魚清脆的聲音響起。
「在、在棺材裡!」陰媒葉蓉磕巴著指著棺材。
江小魚頓時調轉目光,一步一步向著棺材走去,對於江爸江媽,她根本沒理會。
來到棺材前,她探頭一看,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喃喃道:「我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說完,她探下身,將史勵志從棺材裡扶了起來。
本來沒有一絲氣息,始終閉著眼的史勵志這時卻睜開了眼,無神的掃了我們一眼。
「我的兒啊!」
見到兒子睜眼,史二柱崩潰了,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史勵志的臉,如果不是我和大傻拽著,他已經衝過去了。
江媽不住的給我們使眼色,讓我們拉住史二柱,別讓他又哭又嚎的,然後堆著笑臉問江小魚:「老姑娘,還滿意新郎不?」
「我要入洞房,沒事別煩我!」
江小魚沒回答,冷冷的扔下一句話後,攙著史勵志向屋裡走去。
我們面面相覷,沒想到江小魚這麼奔放,直接要入洞房。
「上次她倆結婚,根本沒同房,勵志守著棺材做了大半宿,天一亮走了!」江媽訕訕的笑了笑,解釋道。
「人之常情,我們都理解!」
大傻像模像樣的應和一句,弄得我恨不得給他一腳,還人之常情,那倆都不是人。
「兒子也見到了,歸宿也不錯,我們走吧!」史二柱擦了擦眼淚鼻涕,從地上站起來後,突然要求回家。
「這個時候走?」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你不想知道你兒子是怎麼死的嗎?」大傻也有些疑惑,史二柱的變化也太了。
「不想了,知道又能怎麼樣?他有一個歸宿,我也放心了!」史二柱抽了抽鼻子,嘆息一聲道。
我和大傻對視了一眼,覺得有點不對勁,剛剛還要死要活的,怎麼轉瞬間變了。
「不能走!」
沒等我阻攔,江爸開口了。
「怎麼?」史二柱梗著脖子問道。
「你還有臉問怎麼?」
江爸冷著臉,伸出手指比了比屋裡,「你兒子死的不明不白的,你想這麼一走了之?」
「老子告訴你,算你不在乎你兒子怎麼死的,老子還在乎呢?」江爸一點也不客氣,又伸出兩根手指,說道:「老子前前後後在你兒子身上花了二十萬,這比帳怎麼算?」
「那報警,看誰有麻煩?」史二柱憋的臉紅脖子粗,最後擠出了一句。
「拿報警威脅老子,你想的美?」
江爸冷笑著,指著史二柱罵道:「你家啥情況以為老子不知道嗎?報警,行啊!把那十萬塊錢退回來再說,老子不信你拿的起!」
「憑啥退錢,我兒子還在裡面和你閨女洞房呢?」史二柱也不要臉了,和江爸互懟。
「行了,你們可別吵了,小魚還在裡面,萬一惹急了她,今天誰都別想好!」江媽也急了,壓著嗓子低吼道。
這一聲喊出,兩邊都滅火了,誰也不吭聲。
我越看越覺得有意思,江爸的反應還屬正常,可史二柱有點讓人懷疑!
昨天可是他跪著求我,讓我幫他找兒子,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現在找到兒子了,他卻想走,根本不想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怎麼死的!
還有那個陰媒葉蓉,她也不對勁,屍體是她聯繫的,對情況最熟悉的應該是她,可現在沉默的也是她,只是打了一個電話,把一切推的一乾二淨。
「老子告訴你們,今天不把事情弄個明明白白,誰也別想走!」
緩了一會,江爸橫了橫眼睛,把我們掃了一個遍。
「老子要走,你還能攔的住?」史二柱一句話懟了回去。
「你要是趕走,老子弄死你!」
江爸咬著牙說道,同時從兜里摸出來幾個好似炮仗一樣的東西,對著史二柱比了比,道:「今天誰不經過我的允許走出這個院子,老子炸死誰!」
「雷管?」史二柱驚呼了一聲,不敢動了。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江爸竟然在兜里藏了雷管,他這是想幹什麼?
如果不是他拿出雷管,我幾乎忘了,江家也是開小煤窯的,私藏點雷管**什麼的,在正常不過了。
「他爸,你拿雷管幹什麼?」江媽臉色變了變,上前想要把雷管奪過來。
「你別管,今天不弄個明白,誰也別想走!」江爸推開江媽,冷冷的掃視著我們,又道:「我閨女沒的時候才十八,正是好時候啊!」
「那條河還不到一米深,能淹死人嗎?能嗎?」
江爸陷入了一種癲狂狀態,一邊咆哮著一邊拿手比著河深,「人沒了不到三天,開始作妖,吵著要找男人,這他媽的正常嗎?老子不管是誰在搞鬼,惹急了老子,老子炸他祖墳!」
「媽的!」
我暗罵了一聲,這又是一個被刺激的不輕的,這次的事沒有一個正常人。
「他爸,你可別犯渾,我們還有老小,你拼命拼死了,我們娘倆怎麼辦?」江媽怕了,在一旁哀求著。
「今天不弄個明白,我們誰都不走!」我也安撫著江爸,讓他把情緒平復下來,同時對大傻揮了揮手,悄悄遞給他一根安魂香,讓他點燃。
大傻接過安魂香,向我身後躲了躲,悄悄點燃。
我有些肉疼,安魂香是我找人特製的,五厘米長,拇指粗細的一截七百多塊,這是在燒錢。
不過為了讓江爸冷靜下來,也只能這樣了!
香氣漸漸擴散,紅著眼睛的江爸也冷靜下來,將雷管重新放在兜里。
我鬆了一口氣,雷管的威懾力可比一個貓嬰大多了,面對貓嬰,我們還有一點抵抗之力,面對雷管,怎麼抵抗?
炸死了還好點,起碼不用受罪,這要是炸個殘廢,這輩子廢了。
「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靜下來後,江爸把目光對準了陰媒葉蓉,冷冷的問道。
「我是真不知道啊!」
葉蓉哭喪著臉,說是對方主動聯繫她的,說有一具完整的屍體要出賣,還說人才二十多,沒結婚,也沒破相。
「當初他們說是死在礦下的,說人死了,日子還得過,能多得點得點,把屍體給我了,我要知道是他,還能把屍體賣給你嗎?」
說到最後,葉蓉都快跪下了。
這事葉蓉是中介,錢也是給的她,無論她怎麼解釋,這個嫌疑都擺脫不了。
「哪家?」江爸又問道。
「向前村的王家!」葉蓉趕緊回道。
「王家?」江爸皺著眉頭想了想,摸出電話翻了翻,撥出去一個號碼。
半響後,江爸撂下電話,趕了幾步走到葉蓉跟前,一腳踹了過去,一邊踹一邊罵:「老子讓你扯犢子,王家都他媽活的好好的!」
「真是王家啊,是王家老大媳婦聯繫我的!」葉蓉一邊躲閃著,一邊哭喊著。
江爸一愣,問道:「是頂香出馬的那個王婆子?」
「是!」葉蓉趕緊點頭。
我心頭一緊,這事怎麼還和出馬仙扯上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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