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一亮,我招呼著飛鼠想要出去逛一逛,剛開門,便看見一個黑衣老太太陰著臉站在門口。
「你是鬼婆?」
我遲疑了一下問道,這個老太太和我在客棧內見到的正是同一個人。
「哼!」
她從鼻子裡面哼出一個音,又打量了我半響,道:「跟我走吧!」
「啊?」
這個老太婆和昨天的那個老頭一樣,對我的態度就好似上級命令下級,讓人很厭惡。
「啊什麼啊,找你合作是你的榮幸!」鬼婆轉過頭一臉不耐煩的道。
「搞沒搞錯,找人合作用這樣的態度?」
我被氣笑了,把我從客棧內逼出來,弄到這個鳥都不生蛋的地方,還用這種態度對我,真把我當成泥捏的了?
鬼婆和我對視了半響,嘴角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你是什麼身份,我很清楚!」
到這,她豎起手指,依次數著我的身份,「陰鋪的店主,冥印的擁有者,很有可能成為新的總鋪鋪主!」
「你,如果我把你的身份曝光,你會是什麼下場?」
數完我的身份,她意味深長的問道。
「你什麼意思?」
我反問道,心裡卻翻起了巨浪,她怎麼對我的情況如此清楚?
陰鋪店主這個身份很多人都知道,她知道我不奇怪,可冥印我拿到手還不到一個星期,她是怎麼知道的?
更何況她還提到了一個總鋪,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
鬼婆冷笑了一聲道:「那些勢力可以容忍陰鋪存在,但不會允許一個總鋪存在,一旦消息泄露,你很清楚會發生什麼!」
我消化著鬼婆帶給我的信息,如果她的沒錯,我有機會成為所謂的總鋪鋪主,那麼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悅來酒店早就在我的身邊埋下了張茉這顆釘子,閻王殿也一直在關注我,還有胡家,他們也早早的把青青送到我的身邊。
雖然後面發生了一些變故,狐仙廟一脈被滅了滿門,青青也被送走,可這隻代表胡家中激進一脈的失勢。
悅來酒店和閻王殿依舊在關注我,他們將我當做了一枚棋子,或者是奇貨可居中的那個奇貨。
這一切都是在心照不宣的情況下進行的,一旦我的身份曝光,以當年陰鋪造成的聲勢,其他勢力勢必會盯上我。
到時候我的下場可想而知,處在焦下的我只有被毀滅,其他勢力才會放心。
鬼婆掐住了我的七寸,除了和她合作,我沒有別的辦法。
想清楚前因後果,我冷冷的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我為什麼會知道?」
鬼婆詭異的一笑,擼起了袖子,露出了半截臂。
和正常人的手臂不同,那半截臂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紫色,青色的血管浮現在皮膚表面,甚至能夠看清楚下面流動的暗紫色血液。
我開了天眼,看的很清楚,血光裡面流動的除了血液,還有糾纏在一起的怨氣,甚至她的臂上都布滿了難以驅散的怨氣。
給我看完了正面,她又將臂翻轉了過去,上面有一塊皮膚被揭了下去,露出了下面紅紫色的肉。
除了這些,上面還有一個模糊不清的銅錢印記。
「你也是陰鋪的店主?」
我瞬間明白了鬼婆的身份,只是有些不可思議!
「不是了,自從我將這個銅錢印記除掉就已經不是了,而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
鬼婆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
「所以,你身上的那股子陰鋪味道,隔著老遠我就能聞到!」她又有些嫌惡的指了指我,向後退了一步。
「代價嗎?」
我喃喃著,總算是明白鬼婆為什麼知道這一切了,恐怕從她看到我的第一眼起,她就已經確定我的身份了。
「你想要和我合作什麼?」
回過神,我認真的問道。
「和我走就知道了!」
鬼婆沒細,轉身向著村里走去。
我跟在她的身後,腦子裡依舊是一頭的霧水。
在客棧內給我做局的是她,那麼那個中年人和照片又怎麼解釋?
就算那個中年人是在裝瘋賣傻,可照片是真的,按照照片上的時間,她很早之前就已經關注我了。
可這些,鬼婆都沒有的意思。
向前走了將近三十米,鬼婆在一間房子面前停了下來,正是昨天晚上懸掛燈籠的那一間。
鬼婆抬頭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便推門走了進去。
我跟著她走了進去,一進入院子,便看見一口棺材擺在院子正中。
棺材的蓋被掀翻,隨意的丟棄在一邊,裡面沒有人,只有一張黃紙。
鬼婆探頭把黃紙收起,撞入兜里。
「又一個!」
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在我們身後響起,我回過頭,是昨天的那個老頭。
「你最好快處理,不然的話,我會親自解決他!」
老頭的臉色陰沉沉的,那雙渾濁的老眼中更是閃爍著一抹恨意。
「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鬼婆冷冷的了回去。
「哼!」
老頭冷哼一聲,又剜了我一眼,沒有多什麼,直接離開了。
鬼婆承認她曾經是陰鋪的店主,老頭身上的三把火又是綠色的陰火,那麼他的身份呼之欲出,他應該也是水族的!
我現在更加好奇,鬼婆到底要我做什麼,問道:「你想要和我怎麼合作?」
「跟我來!」
鬼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轉身向外走,我皺著眉頭跟在她身後,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出了這間房子,鬼婆徑直向著村後走,也讓我有機會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村子。
村子大部分的房子都很破敗,和我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樣,還有一些房子雖然很新,但是明顯不是給人住的。
圓弧形,除了一個門,通體都是封閉的,怎麼看怎麼像是墳墓。
在人住的村子裡面建墳墓,我還是第一次碰見,他們這是人鬼混居。
村子是建在山腳下的,穿過村子,鬼婆的目標是後山。
順著山間的路,走了大約一個時,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河對面是一片開闊地,開闊地上有一座墳。
墳前跪著一個人,他背對著我們,頭低垂著,從我們這個角度根本看不見他在幹什麼。
鬼婆始終陰著臉,好像已經知道了答案,還是不緊不慢的走著。
河不是很寬,三米左右,中間有一根原木橫在兩岸,當做木橋。
走在原木上,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一雙死魚眼和我對視著,裡面透著一股絕望。
「別管他,一個水鬼而已!」
鬼婆好似察覺到了我的不對,頓了一下警告了一句,還對著水裡吐了一口唾沫,那雙死魚眼中閃過一抹畏懼,潛入水中消失不見。
來到對岸,鬼婆徑直走到那個人身後,嘆了一口氣後,她將那個人的身體扶正放平,露出了他的整張臉。
這是一個男人,只不過他的眼睛已經被挖了出去,滿口的牙齒也被敲碎,弄得整張臉都是血肉模糊的。
這種死法,就和那張照片上的那些男人一樣。
「他是怎麼回事?」我指著男人問道。
鬼婆沒理我,而是蹲下來替他仔細清理了一下面部,道:「他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可還是逃不過去!」
「你的意思是,他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可還是被人挖眼拔牙?」我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不是看到那口棺材了嗎?」鬼婆冷冷的回道。
「為什麼?」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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