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要去哪?」我大聲問道。
「想跑?」
馬博言也冷笑一聲,一拉一拌,輕易的把馬哥放倒,對著他的脖子來了一拳,馬哥哼都沒哼便暈了過去。
小姨沒回答,只是向前走,徑直來到了祠堂門前。
至於秦紅蓮,她還站在原地,頭上頂著紅蓋頭,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是跑,而是幫你們找到真相!」
小姨回頭詭異的笑了笑,推開了祠堂的大門,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湧出,瀰漫在整個宅院內。
「怨氣!」
馬博言右手掐了一個劍指。橫在鼻子前,輕吐出兩個字,動作很帥,造型也很帥,背在身後的左手。還握著一個長條形的布包。
小姨深深的凝視了我們一眼,抬腳邁入了祠堂內,祠堂的大門隨之砰的一聲關閉。
「守住門口,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走出這扇大門!」馬博言蹩了蹩眉。回頭命令道。
「是!」
門口黑暗處,兩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大門也隨之緩緩的關閉。
「瞧瞧人家那風範,世家子弟啊!」
白老闆咂咂嘴,抬眼瞥了一下我。說道:「顏值上差多少就不說了,氣度上差的就不止一籌!」
我撇撇嘴沒說話,白老闆直接揪住我的耳朵,問道:「怎麼,還不服氣?」
「服氣。服氣!」
我徹底服了,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和我打情罵俏,一點也不擔心。
「給你!」
白老闆給了我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遞過來一根拇指粗細的香。
我有些愕然,沒懂什麼意思。
「愣著幹什麼,點著了啊!」白老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哦!」
我點了點頭,腦子依舊有點糊塗,可還是把香固定在地上,按照白老闆的要求點燃。
「一會你就明白了!」白老闆沒解釋,只是神秘兮兮的留下這麼一句話。
我可以確定,白老闆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祠堂前,馬博言踩著小碎步,在門前來迴繞著,左手捏的長條形東西也抽了出來,那是一柄劍。
「他這是幹嘛,練劍?」我有點看不懂,好奇的問道。
「八卦步,黑鐵劍!」白老闆想了想說道。
「道家?」我問道。
白老闆點點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馬博言。
「有點像是耍猴的!」
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祠堂內沒動靜,他在那瞎轉個啥。
而且小姨進入祠堂內就沒了下文,這樣對峙下去,什麼也不會發生。
「吱吱!」
就在這時,集子外響起了一陣悽厲的叫聲。
仿佛得到了信號。祠堂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瞬間衝出了一張張冰冷的人臉,馬博言首當其衝。
「嘿!」
馬博言呵斥一聲,手中的長劍划過一個弧線,一張張人臉在劍下分為兩半。發出一陣悽厲的哀嚎聲,暗紅色的鮮血隨之濺射而出。
可惜,碰到長劍,就好似雪水潑到了燒紅的烙鐵上面,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樂樂,看見了沒,這就是底蘊!」白老闆拉著我向後退了退,對馬博言評頭論足的。
說完,她抬手撥弄了一下我給她的腰帶,說道:「這個腰帶和那柄劍相比。就是十塊錢的地攤貨和上萬的名牌之間的差距!」
「可誰讓我看上你了呢,地攤貨也湊合著用吧?」
白老闆嘆了一口氣,手卻突然抓到了我的要害,臉也貼了過來,聲音陡然變冷道:「你要是敢做對不起老娘的事情,老娘一定讓你後悔做男人!」
我簡直欲哭無淚,馬博言在那打的熱火朝天,白老闆在這和我,還吃起了飛醋。
我可以確定,她沒和我開玩笑。可做什麼算是對不起她的事,她自己都說要給我找女人,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唯一讓我稍稍放心的便是,白老闆表現的如此輕鬆,便說明。對於這次的事情,她的把握很大。
就如同周大麻子說的那樣,我看戲便可,這是一場大戲,主角不是我。我要做的,便是靜靜的看完這場戲。
「差距有那麼大嗎?」我趕緊轉移話題,磕巴著問道。
白老闆冷哼了一聲,為我科普起來。
我的腰帶雖然是採集柳枝、桃木鞣製而成,還添加了雷擊木的粉末,可沒有一樣是貴的,只有有心,材料很好選取。
可道家的法劍則不一樣,前後要經過選鐵、洗鍊、開光、供奉,這四個過程。這一套下來,短則一年,長則十餘年。
選鐵很簡單,要選取上好的精鐵,過去是找鐵匠鋪,現在簡單了很多,可以找一些小鋼鐵廠定製。
至於洗鍊,則是鐵劍打造成型後,用硃砂淬洗,洗去鐵劍內的俗氣。其實就是讓鐵劍內沾染上硃砂的火氣,或者說是陽氣。
開光更加簡單了,就是加持念力,這個過程短則三七二十一天,多則七七四十九天。
最後一項供奉。則是享受香火氣息。
至於電影裡演的桃木劍,純屬扯淡,道家法劍根本沒有桃木劍這一說法,都是鐵劍。
可即便是道家,能夠嚴格按照上面那四個步驟祭煉的法劍也是少之又少。原因很簡單,沒錢。
一柄法劍,如果嚴格按照上訴的步驟進行,沒有十萬下不來。
「一柄劍而已,還十萬?」我有些不信。同時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還在祠堂門口奮戰的馬博言。
他的動作依舊很瀟灑,鐵劍只是簡簡單單的挑、刺、削、轉,便將湧出的陰物阻在祠堂門口附近。
「你以為呢?」白老闆沒好氣的說道。
「一柄劍,也就那麼五六斤,按貴了算,能有多少?開光和供奉都不花錢,頂多就是耗費點時間,唯一貴的就是洗鍊用的硃砂!」
我掰著手指算了算,這麼一套下來,頂多一萬塊錢可勁花。
「土包子!」
白老闆氣的掐了我一把,說無論去哪個鋼鐵廠定製精鐵,都是論爐來算的,哪有論斤的?
無論是你要幾斤,人家煉製最少也要一爐,這個費用就大了。十萬都是按照少的來說!
「哼!」
馬博言這時冷哼了一聲,斜了我們一眼,我和白老闆之間的話並沒有刻意壓制聲音,這等於是明擺著告訴他,我們在看戲。
「現在知道了吧。人家是有錢人,就那柄劍,少說也得十萬!」白老闆努努嘴,譏諷的說道。
「確實有錢!」
我吧嗒吧嗒嘴,這個還真沒法比。要不是張芬留下的那二百多萬,我出門都費勁。
「還有人家那衣服,你以為只是唐裝那麼簡單嗎?」白老闆又指了指馬博言,說道:「內鑲金絲,外描暗墨!」
金絲指的是楠木絲。暗墨指的是一種特殊的墨水,都不便宜,那一套唐裝,便得上萬。
「無論是法劍,還是唐裝。人那是武裝到了牙齒,便是站在那不動,那些陰物想要衝破他的防禦,沒有半個小時左右都辦不到!」白老闆又故意放大了一點音量。
「燒錢啊!」
我暗自搖了搖頭,這年頭驅邪捉鬼都簡直就是燒錢,怪不得有些風水師看個風水幾十上百萬的要,怪不得神打趙家那類的世家能夠生存壯大,有需求,便有市場。
和他們相比,我賺的那點錢,都是小錢,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如今這個社會,越是有錢有勢的,便越信鬼神之說,也越肯在這方面花錢。
「呵呵!」
我和白老闆這熱火朝天的聊著,一直沒有動靜的秦紅蓮突然笑了起來,身體跟著躬成了一條大蝦狀,發出了一點奇怪的吱嘎聲,就好似扎紙人用的高粱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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